若是其他人听到下人如此评价主人,大多会出头喝骂几句下人不懂事,起码也会出现自谦几句。这厮倒好,自恋到极点的刘谦认为典韦说得很有道理。对于赵云难看的神色,他还暗叹赵云没见识,等见到李冰几位后,赵云就会立马再次崇拜他。
妇人好像没有听到典韦话语中的贬义,风轻云淡道:“未亡人能否理解为,假如小女年长几岁,你家少爷就会娶她?”
典韦看也不看刘谦,他没现,刘谦脸上自恋陶醉状早就不翼而飞,这厮正对着典韦连连摇头。完全不用思索,以他对刘谦行径的认识,郑重点点头道:“没错!”
典韦话音没落,妇人指着典韦飞快接道:“诸位乡亲父老听仔细,未亡人愿意将小女许配给他家少爷为妻,希望大家为我们孤女寡母做个见证!”其中那个妻字的音念得很重。
此举不啻于一个重磅炸弹落入人群,人群中当即就炸窝了,声浪压制住不远处疾驰而来的无数军马。人群中很多人一脸不相信的大叫着,他们感到今天的脑袋有点晕,方才潘凤决斗报出的冷门,已经摧毁了他们一次自信,眼下的爆料差点使他们脆弱的神经承受不住。
人群中大半的人们都认识这个妇人,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有敏锐的商业眼光,在丈夫过世后,凭着顽强的毅力和判断,保持传承两百多年的家族屹立不倒,近几年使家族产业愈的壮大起来。她的身后有是亿万的财富,她的身后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网,虽然身为女流,可是在冀州却没有人敢小看于她。
就是这样一个非常的女人,今天却让大家以为她患了失心疯,将十二三岁的女儿,许配给一个从来不认识的外乡人。
大家惊异之后,人群相继对刘谦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心中竞相叹道,看不出这个衣装普通的少年竟然交了如此好运,实在是有点天理不容。
刘谦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尴尬,心中就有点不痛快,他当然不相信这个妇人如此心善,他稍微思索就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刘谦正考虑着,如何推掉这个强加于他的婚事时,场外传来一声大叫:“冀州刺史韩馥驾到!闲杂人等退后!”
呼啦啦!城门门前瞬间乱成一片,人们齐齐向两边推去,随后6续跪伏于地,城门前霎时间空出大片的空地。
刘谦苦笑看着韩馥在众人拥护下逐渐接近,拉住想要下马跪拜的赵云,挺直腰脊,斜视着跪拜在面前的妇人,示意典韦上马唱名。
妇人伏在地上,见刘谦并没有下马,稍微忐忑的心情终于平息下来。抬头打量刘谦时,恰好与刘谦笑虐的眼神交汇,她顿时明白刘谦看穿了她的阴谋,只好对着刘谦歉意一笑低下头去。
典韦一个箭步翻身上马,驱马向前驶出十几步,傲然立于马头道:“骠骑将军驾临邺城,冀州官吏见驾!”
之后,打马回到刘谦身后与赵云并列站立,当前只留下一个旁若无人的刘谦。
由于离得远,有点老迈的韩馥并没有认出来身穿便服的刘谦。听到典韦唱名后,犹自有点不信,走近一点后一看没错,只好率众跪在地上。因为刘谦身上有天子御剑,他要带领大家先口呼万岁,之后再拜见刘谦。
小女孩毕竟年纪小,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禁不住四下张望起来。这一看吓了她一跳,只见城门前的人们,包括士兵和平时不可一世的官吏,都跪在地上。而她心中的坏人刘谦,则高高稳坐在大马上,神情说不出的神圣,再也没有她心目中好说话的大哥哥形象。此刻,她心中认为,刘谦简直是天神下凡般的威风,长大后能嫁给这般英雄实在不错。
四围地上的群众,这会回过神来,偷眼打量刘谦此时的威风,心中各是心潮澎湃之极,相互间窃窃私语起来。
“哎呦!骠骑将军俺可没见过,骠骑将军是多大的官?”
“听说食禄万石,能和三公同列,这可是天子身边的大人物,据说都是天上降下来辅助天子的神仙。”
……………………………
“俺说俺看这个少年咋看咋不同凡人!”
“张三你要脸不要脸,你方才还说骠骑将军是踩狗屎的癞蛤蟆!”
“李四你放屁!老子会骂骠骑将军他老人家吗?你再胡说老子这辈子跟你没完!”
“说话不嫌恶心张三,你看看,骠骑将军年少英俊,咋会是老人家?”
“太阳你老娘赵五,你刚才不是说骠骑将军长得像牛粪吗?”
“啊!俺说了吗?Tnnd!牛粪也是好肥料,那像你,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垃圾!”
……………………………
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刘谦故意晾了韩馥众人一阵子,随后满面春风哈哈笑道:“这不是文节叔叔吗?年余不见你的气色又好上许多,人道冀州是个好地方,真是没有说错。”
福的韩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里,也不敢掸掉身上的尘土,心中暗骂刘谦故意耍他,脸上却堆满笑容道:“不敢当,不敢当!下官何德何能身居骠骑将军的长辈,要是骠骑将军不嫌,称呼一声文节就好。哎呦!甄夫人怎么也在这里,不用见礼了。”
妇人拉着小女孩还是给韩馥行了一个敛衽之礼,随后笑道:“未亡人前来感谢骠骑将军从贼人中救出小女之恩,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大人,大人万福。请——”
刘谦闻言心中猛然一动,挥手打断甄夫人,看着小女孩笑道:“她可是叫做甄宓?”
小女孩诧异非常诧异,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不断审视刘谦,可是良好的家教让她不敢询问刘谦,这种场合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甄夫人惊疑道:“不错,小女就叫甄宓。骠骑将军——”
“夫人不用费心了,你的事我答应了,现在一点事情我要和文节聊聊。文节治理的冀州真出人才呀,本官好不容易从黑山贼手中将人质救出,你的属下不但不感谢本官,反而诬蔑我是贼人,厉害得很呀!”
这下子,原来还想借韩馥为她说话,顺便落实女儿与刘谦的婚姻大事的甄夫。见刘谦看破她的居心又答应下来婚事,就退到一边,静看未来姑爷的官威。
韩馥听张颌回报,还有点不以为然,要不是张颌是他别驾沮授举荐而来,为了给沮授薄面,他根本不会前来。当他看到刘谦的阵势,就知道今天之事不能善了,时下看刘谦追究潘凤,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
其时冀州并不太平,黑山贼时常骚扰地方,韩馥很需要能为他效劳的将才,而潘凤就是他眼中的人才。韩馥认为,潘凤为人老实颇为可靠,不会有好多花花肠子,用起来比较放心,为此他一定要为潘凤说话。
韩馥拱手道:“骠骑将军息怒,潘凤平时为人还不错,他可能被黑山贼气昏了脑子,在不认识大人情况下,才生了误会。”
刘谦心中暗笑韩馥多余的解释,他早就猜到韩馥会以不认识为由为潘凤脱罪。脸色一变道:“文节误会了,本官怎么会治潘军司马的罪,只是见他颇为勇猛,而幽州征战又需要人才,想借走用用而已。”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张颌拜主
韩馥听刘谦铁了心想把潘凤要走,心中更为担心,他可是很清楚赵穗当年是如何死的。赵穗身为赵忠的侄子,其时的刘谦还毫不顾忌,公报私仇让赵穗死在战场上。以刘谦如今的权势,他会在乎一个冀州刺史吗?潘凤最后的下场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当下韩馥急道:“骠骑将军有所不知,冀州而今黑山贼横行,北边张举逆贼还在大举侵袭,下官非常需要熟知兵事的潘凤,协助下官灭贼。”
“文节自私了,难道本官不是为了大汉吗?黑山贼?治下不靖?你被张举攻取的数座城池夺回来没有!哦,天子所赐御剑不知锋利否,只怕要找人试试才会知道。”
说完,刘谦笑眯眯地扫了一眼韩馥的下属,只见大多数脸色平静,完全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几位脸上呈现不平之色,他心中暗暗记了下来。
韩馥被刘谦的威胁吓得面如土色,他难为的看着转身而去的刘谦,眼珠不停地转动着。韩馥有韩馥的难处,眼下不是他不想屈服于刘谦的淫威,而是他不想在下属面前丢面子。假如他丢弃尊严,在属下面前保不住官威,属下会怎么看他,以后还如何约束属下。
半晌后,他汗流浃背辩解道:“骠骑将军明鉴,不是下官不想平乱,而是眼下冀州粮食匮乏,士兵吃都吃不饱,如何上战场杀敌。再有两个月,夏粮下来之后,下官一定督促属下尽力平贼。”
“哦?两个月之后?如果本官不出兵,两个月之后张举说不住已经打到邺城了。朝廷选材素来是推贤任能,像你这种消极等待之辈要来何用?北边不用你操心了,一个月之内,本官要见到冀州一百石粮食,天下知名的韩文节不会是个无能之辈把?”
“多谢骠骑将军开恩,除了潘凤之事外,下官一切都听从骠骑将军的就是。”
刘谦难为地踌躇半天,叹息一声道:“看看,我也没有怪罪文节的意思,哎!公事公办真伤我们以前的交情,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就把你身边的年轻人送给我,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韩馥瞥了张颌一眼,心中认真盘算着,张颌其实也不错,只是和潘凤比起来是年轻了点,经验有些不足,等两年或许也是一个将才。看刘谦为难的样子,看来这次真的给面子了,要是再忤触下去,刘谦断然翻脸就不是闹着玩了,纵使小命保住官位可就完蛋了。
“张颌,骠骑将军看得起你,还不过来参见。”韩馥见刘谦转身,双目泛着寒芒盯着他,赶快大呼道。
张颌脸孔上看不到喜优,来到刘谦面前单膝着地道:“骑都尉张颌参见骠骑将军!”
刘谦没有上前搀扶,居高临下道:“从今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只要好好干,绝对有前途。”
张颌脸上掠过一丝感动,大声呼道:“属下张颌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聪明人,依你之才,我保证你幽州战后官升校尉。”
“谢主公赏识,士为知己者死,张颌性命交给主公了!”
刘谦这才欣喜地扶起张颌,看着张颌激动的眼神,心中美得冒泡道:“又一位五子良将到手了。”
韩馥在刘谦收服张颌时,属下向他汇报了方才生的事情。当听说刘谦要和甄家结亲喜,心中大骂刘谦无耻之极,江东蔡琰还没到手,而今连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太不是个东西。
“不知骠骑将军竟然和甄家结为连理,实在是可喜可贺!”见刘谦收服张颌高兴,韩馥老脸折起一脸菊花,上前献媚巴结道,之后又用虚假生气语气对甄夫人怨道:“甄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吱一声。骠骑将军心疼我们这些下官,不想让我们破费,不说也罢。可是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呀,太见外了!”
甄夫人用眼角瞄一眼刘谦,见刘谦露出八个牙齿做标准微笑状,也判断不出刘谦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道:“冤枉呀刺史大人,方才你也听到了,未亡人向骠骑将军求亲,骠骑将一直没有答应,您让妾身如何开口呀!”
“夫人勿怪,是我冒失了。”转而媚笑道:“骠骑将军,如果不嫌弃下官浅薄,下官愿意为大人操办纳徵之力。”
刘谦和甄夫人闻言当即变色。刘谦是嫌韩馥多事,没有用心打听他制定的规矩,他怎么会用纳妾之礼对待甄宓。甄夫人和刘谦的意思差不多,不过他没有刘谦随意的心情,心中颇为担心甄宓未来的地位。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面人,韩馥巴结的本意刘谦还是知道的。刘谦打个哈哈笑道:“甄宓年纪太小,过两年,我会亲自挚雁前来纳采,多谢文节美意了。还不为我介绍一下河北的俊杰!”
“哈哈!下官失礼,这位是冀州别驾沮授沮公与!”
沮授三十岁上下年纪,面容清瘦,留着八字胡须。见韩馥率先介绍他,脸上并没有半点欣喜,眼神中不经意留露出一丝不屑神色,上前躬身行礼道:“参见骠骑将军,沮公与有礼了。”
“久仰,久仰!”
刘谦认真打量着沮授回礼道,心中对沮授的轻视很是不解。心道,你要是忠心护主之人,方才为何事一副漠不关心之态?为何还要协助袁绍谋取冀州?如果不是这样,老子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如何会得罪你?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随着认识的人越多,刘谦渐渐感到十分的不正常,辛评如此,辛毗如此,审配也如此,刘谦仿佛嗅到一种阴谋的味道。而几位方才为韩馥鸣不平官吏,当知道刘谦只是要走张颌,并不是故意羞辱韩馥之后,现在对待刘谦还算是恭敬。他们分别是长史耿武,别驾从事闵纯和治中李历等人。
将众人介绍完毕,韩馥很是郑重道:“请骠骑将军进城叙话,请!”
三请三让之后,刘谦不再矫情,在韩馥陪伴下,畅笑中率先向城中驰去。
不提席间韩馥如何热情招待刘谦,更使刘谦对沮授等人有了更深的怀疑。单说刘谦离开酒席后,就让张颌回家安排家中事宜,整理行囊准备出征,而后在甄家苦苦哀求下住进了甄府。
到了甄府之后,刘谦得知了甄夫人为何认识他的因由,不由地询问起杜畿的去向。甄夫人就将当时之事详细讲说一遍,对于杜畿的去向她只能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谦见此,心中顿时觉得不妙。杜畿年前和张既一起上路,张既去了徐州,而他则来到冀州买粮,在此期间,刘谦还委任他负责冀州方面情报工作。按照道理,他明知道刘谦来到邺城,绝对应该上前拜见,并且还有将近期工作开展情况对刘谦汇报。据刘谦对杜畿的了解,杜畿也不是不懂事情轻重之人,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是,出大事了。
甄夫人见刘谦脸色不好,以为刘谦嫌她在此碍事,故意找一个借口带着下人离开,只留下甄宓单独陪刘谦聊天。虽然小甄宓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是有心事的刘谦眼下没有心思哄小孩,一味思考会有什么事情生,会不会过他的掌控。
半晌之后,考虑过全局的刘谦,认为只要小刘辨不生意外,其他之事都伤害不了他的根本。索性不伤脑筋的刘谦慢慢抬起头,才顾得上关照这位名义上的小老婆。刘谦回想一下两人结识的过程,强忍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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