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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平舆人陈到,时年十七岁,在乡间颇有盛名,可是此人一直没有出仕之意,只管一味的练武习文甘做平庸。若是历史中没有受到打击的袁术,绝对不会把这种乡间庶族放到眼中,但是袁术亲眼看到刘谦身边聚拢着很多有才华的庶族寒门之后,他的思想生了一些改变。在从弟袁胤会见陈到而赞不绝口之后,他亲自登门拜谒了还没加冠的少年陈到,而陈到感到袁术的盛情相邀的诚意,最终向袁术效劳。
就这样,因为袁术放下身价吸引人才,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袁术身边聚拢了一干人才。武将有许褚、李通、陈到、纪灵、张勋、陈纪、雷薄、韩暹、陈兰、桥蕤、乐就、李丰等人为他张扬武力,文臣有杨弘、袁胤、韩浩、袁涣、杨弘、阎象等人为他出谋划策。袁术手下一时间显得人才济济,这不能不让他踌躇满志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些袁术觉得他可以和刘谦袁绍叫板了。
誓师大会大会结束后,袁术准备召开一个会议,主要商讨下一步袁术军的动向问题。
当呈现熏熏醉意的袁术来到举行会议的书房时,他手下所有被他通知的谋士早就等候他多时了。
众位谋士看到被侍女扶着走进来的袁术,齐刷刷的站起来向袁术贺喜,祝贺袁术今天的誓师大会完美举行,恭喜袁术的声望又上升了一大截等等溢美之词。熟悉袁术秉性的他们,见酒醉的袁术剥下了往日虚伪的面具恣意畅笑了多时,大大感叹这番马屁的必要性,若不然谁知道会不会给袁术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样以后在袁术这里可就不好混了。
袁术今天真的很高兴,可以说是大半年来最为扬眉吐气的一天,见属下众位谋士很尊重他,心中恰如涂了蜜一般甘甜,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有两刻时间。随着兴奋之意没有消去,他立刻让诸位为他好好筹划一下下一步的动向。
“主公,如今豫州在你治下呈现一片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豫州的百姓对于你的拥护程度,从今天大家踊跃捐献的热烈场面中就可见一斑,由此可见主公力修内政之举显著成效。我们内部众志成城兵强马壮,正是该在诸侯之中大显身手之时!”跟随袁术多年,河内人氏韩浩先起身言。
韩浩话音刚落,袁术的老乡阎象接过话语说道:“元嗣之言说的极是,如今我们东方和南方的扬州和荆州都表示跟随主公行事,而徐州的陶谦就是不反对刘谦也不会给我们翻脸。北方的兖州牧张邈一直和主公的关系不错,就是他跟从袁绍也是和我们坐同一条船,没有战败刘谦之后我们也不用担心北方。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全力应对西方的南阳郡和占据弘农的汉州军。呵呵!何进动用数万大军猛攻函谷关和新安及陕县渡口,据说那里的汉州军就快顶不住何进的疯狂攻势。这样,等于有一个天大的功劳在等待主公伸手摘取,待主公攻破函谷关立下撼天大功之时,何进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是不是应该让贤了?呵呵呵呵!”
袁术心中听得心花怒放,可是他也不是一个白痴人物,他托着下巴吐口酒气道:“仲理分析的不错,可是我们就如此简单的放过南阳郡吗?我有点不甘心。”
“主公莫要忧虑,主公可听说刘谦和黄巾贼勾结扫荡南阳郡的流言,反正是孙坚有点相信,他一直惦记着他在南阳郡差点被淹死之仇。前些时孙坚以表示,只要让他代替王睿为荆州牧,他就会来到主公面前向主公效忠,我们和他这种鼠目寸光之人不同,我们的志向是谋取天下大业,一个只剩下一半的荆州又没多大油水,送给他换取他的忠心又何妨?”豫州陈国人氏袁涣进言道。
“元嗣说得有理,以天下相比区区半个荆州算得了什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袁术用另一只手使劲搓把脸,嘿然对袁涣笑道。见袁涣领命退下,袁术将目光转向长史杨弘身上,朗笑道:“德弘,每次你总会在最后时刻送给我一个惊喜,不要矫情了,有何妙计道来!”
杨弘捋捋下巴稀疏的几根泛黄胡须,慢慢站起来行了一礼才开口道:“嘿嘿!既然孙坚相信刘谦勾结黄巾贼把南阳郡搜刮一遍,我就不信南阳郡受过损伤的豪强世家会不怀疑刘谦。我回去后会立即给家乡的相熟友人亲戚写信,让他们相互联络后抱成团,然后让他们关键时候给刘谦的老窝插上一刀。”
袁术听后再次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以德弘南阳郡出身处理此事正是最佳人选,那么我就恭候德弘给我传佳音了!”
两百零一十三章 黄翼强弓战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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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日清晨,函谷关。
往日雄伟不凡的函谷关依然高高挺立在天地之间,生生的将一条宽阔的大路截为两段,可是此刻的函谷关城墙的表面却坑坑洼洼,许多城垛只留下一半或干脆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这些残破的城垛,就足以见证以往生在这里的战斗是如何激烈。
五月清晨的朝阳刚刚跃出地面,无数道金色的阳光将函谷关城头染成橘黄色,橘黄色朝阳非但没有映射出函谷关的生力,反而将这座古老的雄关衬托得更加苍老了几分。
雄关上的红色战旗大多已经破损不全,在五月温热的晨风中咧咧响,而关下的无数面战旗侵染在泛着血浆的土地上,它们孤零零的躺在粘稠的血浆中,时不时被攻城的战士践踏而过而弄得黑黢黢的面目全非。
此刻,无数战士正以各种表情身处于朝阳金辉之中,正在以各种死亡方式离开这个美好的仲夏黄昏。
古关、漫道、战旗、弓弩、鲜血。如果不经意抬头,你会现,朝阳亦如血。
时年二十三岁的吕布生得帅气而英俊,年轻的脸庞在朝阳金辉里洋溢着青春朝气,一副特大号的明光甲分布在他高硕的身上,显得他两米高的身材挺拔而匀称。
他轻轻用双腿轻点坐骑,坐下的大青马仿佛有灵性一样慢慢抬起马蹄,然后缓缓向前小跑起来。他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向函谷关看去,反复巡视几遍后轻轻挑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讥笑。轻驰之中,朝阳使他不断抖动的明光铠折射出七色的光彩,这一刻的吕布犹如从天庭下凡的战神。
而此刻的函谷关城头之上,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军官手中握着一张巨弓,对于差点涌上城头的何进军理都不理,他正在用挑衅的眼神锁定吕布,眼神中挑战的意味极浓。
吕布对着青年军官淡然一笑,淡笑间已经轻轻拨转马头向本阵驰去,待到了军鼓台,吕布随便挥手之后就又折回战场。
就在吕布挥手之间,清脆的鸣金之声就响彻了整个战场,正在执法队压迫下攻城的士兵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马上就奋勇的向后跑去。
高度紧张拼命杀敌的汉州军士卒,忽见何进军好像潮水一般推却,一时间都面面相觑起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从天色未明就疯狂攻城的何进究竟吃错了什么药,要知道四天来何进军一直是白天黑夜不间断的攻城,今天居然一改常态,就这样简单的败退了。
汉州军诸位将士将目光转向主心骨,一向镇定机智的杜畿,要知道若不是杜畿计谋百出,就凭他们这万余人马早就被何进军破关了。杜畿皱眉思考一会,也没有想出个究竟,只好摇摇头,而后开始着手战后善后事宜。
杜畿不清楚,关下的吕布心里却是明明白白。
昨天黄昏时刻,经过四天四爷不间断攻城之后,人数过少的汉州军终于暴漏出疲态,这让付出巨大牺牲何进军将士们看到胜利的曙光。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何进军数万士卒一时间爆了疯狂的热情,在最辉煌的时刻,何进军成功的攀上城头将近两千人。
可是,这个成绩只能称为最辉煌,却不能让何进军上下接受这个结果,因为最终这两千人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因为他们又失败了。
吕布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刻,那时,感到胜利在握的吕布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他抓起从来不会针对小卒子的强弓,第一次拉满弓弦向函谷关上的汉州军射去,在吕布神乎其技的弓术之下,一百五十丈外几乎箭不虚,几个呼吸之间,就有十几名汉州军丧命于他的箭下。
吕布迅即的又抽出一支箭羽,根本就不用瞄准,随手丢开了五石强弓的弓弦,洁白的箭羽化作一声厉啸,宛如流星一般向一名汉州军的咽喉射去。射出这一箭之后,吕布看着箭羽已经距汉州军咽喉不到五丈,他顿时感到射杀一些小杂鱼实在无趣之极,摇着头就想把强弓收到弓囊之中。
蓦然,吕布的瞳仁一下子收缩为一个墨点,他看到那只万无一失的箭羽居然在五丈的距离被人射了下来。然后,他看到一名二十六七岁长相很普通的汉州军军官,那名军官眼中冒着熊熊的怒火,怒火之下是一个即将离弦的箭矢。
吕布心中猛然一震,他知道他的力量是如何的惊人,他更知道他用五石强弓射出的箭矢有多么惊人的力量,可是,那只箭偏偏被这个年轻军官给拦截了,这让吕布如何不会心惊?
因为某些缘故,吕布对于刘谦手下几位大将了解颇深。他早就了解到,汉州军中有一个叫做黄忠的大将不但武艺高,一手堪称绝技的弓术更是神鬼莫测,可是他听说黄忠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那么就是说眼前这个青年绝对不是黄忠。
一个从来没有显山露水的青年就这般厉害,如此类推,刘谦手下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就绝对不是假话,为此吕布心中对刘谦又顾忌三分。
顾忌不等于害怕,再说吕布一直认为他是人中之龙凤,他怎么会向一个无名之辈低头。
只见吕布迅即抽箭撘弓,静静的引弓不,在等到箭矢来到他身前四丈之时,他才松开手中大拇指勾拉的弓弦。然后只见吕布的箭矢直直的命中身前四丈的箭矢,两只箭簇重重的撞击一下,就先后向地面掉去。
函谷关之上的青年军官眼见吕布轻松破解,并没有露出任何惊疑,好像在他看来结果就该如此一般。青年人眼中的怒火逐渐消退,左手用力将巨弓持平在胸口的同时,右手手指已经从腰间的箭囊中拈出两只箭支,而后微微躬身拉弓,只听弓弦一声轰鸣两只箭矢离弦而去。
吕布轻轻咦了一声,但是淡淡的笑容依然挂在他英俊的脸孔上,这次他没敢再像上次那样托大,在青年军官丢开弓弦的同时,他快用手指抽出两支箭羽,马上撘弓激射而出。四只箭羽划着弯弯的弧线,险之又险的堪堪在空中交汇,相互撞击后各自飞偏了方向,一支箭矢不小心的飞到一名专心攻城的何进军后心,这个倒霉的家伙连哼唧一声都没有出就死掉了。
青年军官的射技引起了吕布的兴趣,他见青年军官又准备动作,就单手举起强弓摇动着催马向前,来到关前五十步朗声问道:“我乃并州牧帐下先锋官吕布吕奉先是也!我箭下不死无名之辈,你乃何人?报上姓名!然后我们再一决胜负也不为迟!”
青年军官见一个小白脸竟然如此豪气,挺胸沉声喝道:“骠骑将军麾下,讨虏校尉黄翼黄飞鸿是也!有种废话少讲,还是继续用弓箭来说话吧!”
吕布闻言就要哈哈大笑,谁知道还没等他笑出来,他赫然听到汉州军中骤然爆出震天般的欢呼,他随着汉州军的目光向西望去,只见黄昏中有些黑暗的天空中高高的漂着几十个红色的亮点。
两百一十四章 吕布和孟益
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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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紧盯着昏暗中醒目的红色亮点,一双浓黑的剑眉忽然皱了起来。
吕布出生在并州五原郡的大草原之上,或许是他方向感上面特别有天赋,他自幼从来没有在容易迷失方向的大草原中迷过路。
注视着红色亮点的方位,方向感极强的他在第一时间就现,红点闪耀的下方应该是二十里之外的新安渡方向,再从汉州军反常的表现,以他数年的征战生涯就不难推测出郝萌他们凶多吉少了。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骠骑将军派来的援军终于到了!我们的付出为骠骑将军争取到了辉煌的胜利!骠骑将军绝对不会忘记我们的!”一个三十岁面色憔悴中难掩惊喜的男子,正在振臂高举钢剑疾呼。见城头上的众位汉州军士气大振,继续疾呼道:“兄弟们!我杜畿拿生命担保,新安渡的两万多名何进叛军这会已经中了我们援军的埋伏!大胜的援军马上就会到来!胜利绝对属于我们!杀敌!杀敌!杀敌!”
正在思忖的吕布忽然被一阵喧天的厮杀声惊醒,他侧目向城头望去,看到汉州军函谷关主将杜畿正在挥动着钢剑,一遍又一遍的鼓舞着士气。
骠骑将军四个字此时变成了魔咒,早就筋疲力尽的汉州军在杜畿的激励下,仿佛枯木逢春一般爆了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他们口中大叫着为了骠骑将军和杀敌等口号,不眨眼的用他们血肉之躯迎向何进军的武器,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高喊着杀敌而抱着敌人滚落城下。
吕布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然起来,他有点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他眼神中,第一次对普通士兵浮现出几丝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敬意。
一直以来,他遇到的敌卒在他面前犹如羔羊一般不堪一击,他每次冲锋都会让成建制的士兵分崩离析。作为从没有遇到对手的今天吕布来言,万人敌就是他人生中的信条,他坚信,凭借他的武力天下还没有那支军队能够在他攻势下不崩溃,但是今天他有点怀疑他的信条了。
今天,这些不惜以命换命,视生命如无物的汉州军给吕布上了生动的一课,这些汉州军淡漠生死的表现对他以后深远的影响。这些教训对于一贯自傲的他来言,无疑是宝贵之极的财富。
城头上何进军的身影,在汉州军的宛若激浪一般的反扑下很快消失不见了,此举对于何进军的士气打击极大,何进军一时间攻击的劲头迟缓了不少。吕布心中叹息一声,正在犹豫着是否收兵之时,却听到鸣金之声已经在战场中悠扬不断。
吕布回头瞭望,只见一位须皆白的老将屹立观战台上,老将双手叉腰微眯着双眼眺望着函谷关城头。吕布见老将军如此做派,心中涌起几丝伤感,抬头对着依旧凝视着他的黄翼交代一声军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