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蒙面女闻言,走近云台二剑尸体前一一查看,见确有蹄印显然,抬头轻哼一声,意似怨莫护法未曾事先说明,以致自己遭到奚落,微沉道:“死者既与阁下无关,那就将贵代步留下,请便罢。”
“白驴少年轻笑一声,用手拍拍白驴道:“白链,杀人者偿命,你今天犯法啦!人家要你好看哩,我可管不了啊!”
“那白驴真灵慧,闻言将头一昂,嘶嘶长呜数声.意似威武不屈,大有抵抗到底之势。
“那绛衣蒙面女看在眼里,面露惊疑之色,并不说话。
“白驴少年转面对绛衣女道:“姑娘,我的驴儿内心不服,它说要和你比划比划哩,你就和它手脚上分曲直罢”
“那绛衣蒙面女知白驴少年在讽刺她,哼声道:“鬼话,识相的赶快走开,这驴儿,姑娘留定了。”
“白驴少年并不生气,反而哈哈朗笑道:“区区这驴儿是人见人爱,观姑娘之意,并不是对驴儿加以处罚,相反有爱惜之心,可惜我这驴儿的个性太强,真有个驴脾气,它是任何人也不愿跟,情愿托着我东奔西跑,我真拿它没办法.姑娘如能将它说服,我倒感谢你的帮忙去掉了这个累赘。”
“绛衣蒙面女一言不发,飞身直往白驴背上落去,身法之快,无与伦比。
白驴长嘶声里,后蹄一蹬,如疾箭离弦,纵出十余丈。“绛衣蒙面女见一扑未着,在待落未落之刹那,右手巧划半弧,带转娇躯,藉势鹰翔飘起,如影随形地追蹑而去。
“白驴灵巧异常,见势知这个人儿不简单,大发驴性,尖嘶一声展蹄飞奔,去势如电。
绛衣蒙面女没有想到这驴儿如此神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提丹田真气,翔空而起,紧迫不舍。“白驴少年向我一拱手道:“老头儿请便吧,我要查看这女人,到底是何等人物,结伴之议,暂告结束,有缘再见了。”
“我本待要把自己一切相告,以以及龙儿在哈拉湖的经过说明,但他话落,人已不知是如何去得无影无踪了,我只好回头赶路。”
伍、白二老闻罢经过,都怔怔不语。
白龙飞大叫道:“那白驴少年正是我在哈拉湖所遇的了,驴儿的名字,正是叫白链的,’啊,驴儿一定也学了功夫,不然哪能一下子踹死两个一流的高手啊!”
白洪涛沉吟有顷道:“那白驴少年,我越想越认定是灵儿了,可惜我从前没在他面前提过雷老三的名字,以致错过认识的机会,”
伍三绝思考半晌微笑道:“老二既认为可靠无讹,那也不急在一时,明天我们分途进入江湖,不难遇上”
雷电坚调整一下坐的姿势,顶色一顿又道:“近年九大门派不和,时有冲突,江湖动乱纷起,边疆之地新兴帮派如雨后春笋,各立名目,最大的有外‘兴安派、‘枭鲁塔格派’,这两派以罗刹国作靠山,高手如云,现已进入中原。因长白派与龙江派不和,东北西北一带,已是横行无阻。”
伍三绝叹声道:“这是难免的,长白、龙江两派.自顾不暇,当无能力阻遏外力发展,但他们进人中原的目的何在”
白老人沉声道:“物先腐而后虫生,中原大好河山,锦绣世界,谁不想在这地大物博之区霸业一番,可叹九大门派还懵然不觉,真可说是叹铜驼危在荆棘了。”
雷电坚黯然道:“二哥还只知一面啊,更严重的是清廷方面啦,清廷有鉴于初人中原时,遭遇中原武林莫大打击,无时不在妄想将武林一网打尽,目前见中原武林危机四伏,正是良好时机,前闻燕京镖局总镖头‘马千里’说,现清廷当局,将禁内两卫总权交与五王子来统率,卫士高手百余人现已遍布江湖,尽量收买奇人异士,将有一番大举行动。”
伍老人忧心难安,默默无言。
白老人道:“这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代了,我们无能为力,只要早将大哥子媳三孙找着,寻一安全地方住下,将来能作什么,惟有尽其在我,目前空担心也没有用。”
白龙飞两眼注视洞顶,他只想去找白驴少年周游,也就是灵珠弟弟,将九套神奇步法学会,其他的就是天塌下来,他也无所谓。
一夜已过,洞内老少四人,谈话不觉天晓。
伍老人催促大家略事收拾.照预定方向分途而去。
Rudy兄 OCR
第八章 老者与少女
白龙飞跟着爷爷白洪涛直奔西北,专程寻找伍灵珠,三绝要回洞庭探视老家,他是想儿媳如果不死,多半在家乡找到的机会多。
雷电坚绕道北京,意在繁华区消息灵通,易于打听。
雷电坚所遇的白驴少年,确如三老一少所料,诚然就是伍灵珠,他自半年前由哈拉湖底的七宝磁场练成神功后,以空前的神技“电导青冥”冲出玄秘之区,寻回所藏秘芨及短剑,在敦煌城买办穿着。复在草原相遇心爱的神驴白链,即开始他初步计划、一方面向九大门派投下警告书、略加扰乱,聊出胸中怨气、顺便查探亲人下落
数日前由天山经“和阗河”,横渡大戈壁沙漠、过西藏、走青海,于木垒乌苏河畔遇着雷电坚,因防备过密,以致错过与祖父相逢,后见驴儿被绛蒙面女追去,防其有失,急别雷老,腾空而去。他所使的电导青冥奇技,可说是前无古人,后乏来者,已超出武学范例,到达仙化之境域,使本身精气神合而为一,与自然空气起调和作用,只要意动神往,顷刻千里,其快真不可想像。
灵珠升云略顷,便见绛蒙面女以无上飞腾术,紧摄白链之后,向东南方面进出几十里了,他即临空抢在前面,轻轻飘落当道。
白链见了主人,欢嘶一声,驰近身旁。
瞬息绎衣女也已追到,见灵珠早己到达,不免骇然一怔,张口又止。
灵珠微笑道:“姑娘辛苦了,我看不追也罢,这条毛驴生性太野,如此追下去,何时方了。”
绛蒙面女闻言明眸一转道:“阁下轻功超拔.我自叹不如,但就这样要我放弃不追,没这么容易,不知阁下是何派高人,能否赐教几招,如我不敌,所死两个教下弟子,就此作罢,不然,姑娘非要这匹驴不可。”
灵珠轻笑道:“姑娘轻功,以区区观之,也算上乘,相信其他绝学,当为惊人,不过,区区与姑娘已往并无冤仇,又何必动手相搏呢掌脚无眼,一旦有所闪失。未免徒结怨隙、望姑娘三思,区区言尽于此,但凭选择。”
绛蒙面女见灵珠言谈风度,无一不是动人之处、内心有种微妙之处,沉吟俄顷,说道:“我问你门派,为何不说,只要你不是我万物敌对之派,今日不打也可。”
灵珠摇头道:“区区不属任何门派.无从相告。”
绎农蒙面女哼声道:“狡猾的狐狸,藏不住尾巴,你身上挂的电鳗宝匕,就是终南派镇山之宝,你当我还不知道吗快说,你与终南派是什么关系”
灵珠闻言一怔,暗道:“电鳗宝匕始出何源,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倒弄得满清楚,难道白爷爷是终南派吗”忖罢,道:“不错,我这把短剑确是电鳗宝匕,如果说是终南派镇山之物,我自己还不明白,姑娘如凭此剑,硬说我是终南派,未免过于武断。”
绛衣蒙面女见灵珠否认,以为是掩饰之词,冷冷一笑道:“终南派门庭冷落将近百年,姑娘虽不与终南派有何过节,但也在被灭之列,那你就准备接招罢……”
她说罢拔剑在手,顺势一招“问鼎中原”,剑带青光一闪,劈胸就刺。
灵珠见她说打就打,且有轻视之意,心中微愠,皱眉往旁轻轻一闪,道:“姑娘听在下相劝,还是不动手的好,以姑娘之言,既与终南派从无过节,动不动要灭绝他派,可见贵教宗旨居心奇毒可知。”
绛衣女自知失言,本不想伤害灵珠,现防消息外露,惟有杀之灭口了。她心存杀机,心中剑气大盛,暗提内劲,迅速展开快攻,剑剑不离灵珠要害。
灵珠连闪十余次,见这绛女得寸进尺,剑招阴险,便沉声喝道:“姑娘自找难堪,休怪在下侮辱……”口中说着,趁绎衣女利剑从左胁闪电点到,即左脚略撤半步,右手食中两指迎剑尖一夹。
绛衣女一剑点出,突感剑尖如入钢板,难进分毫,骇然一惊、猛力往后急撤。她反应虽快,但亦难动分毫。
灵珠将手一松道:“今天在下不为已甚.望姑娘往后三思,并转告贵教之主,天下武林本属同源,如想以暴力征服他人、终必遭到灭亡之祸。”
绛衣女哪曾遭遇如此强敌,自己武功之高,出道从无敌手,今日被人家两指夹住剑尖,如遭泰山之压,怎不叫她惊骇至极,闻言怨恨地看了灵珠一服,掉头飞纵而去。
灵珠见绛衣女背影消失后,索然无味地跨上神驴。白链见主人没有指出去向.遂放开四蹄,自由前进。
时近中午,灵珠行到霍霍西里镇,找了一家客栈,随便吃点东西,即步行上街闲玩,准备明天上路:蓦从街角处,转出三个黑衣大汉,相对行来。
灵珠见三人步履稳健,知是武林人物,不与理会,依然前行,双方越行越近。灵珠微向街旁让道,不料一大汉将手一伸,顺势夺取灵珠腰间宝剑。
灵珠屈指轻轻向大汉左臂“曲他”穴上隔空一弹。只见那大汉如遭锤击,口中发出一声杀猪似的痛叫,而一条右臂如同挂在肩上,软软下垂。另外两人不知同伴被侧面少年用什么功夫所伤,闪身拦住去路道:“朋友,你敢伤人,就想一走了事吗”
灵珠面色一沉,哼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抢,还有狗脸见人,赶快滚开。”说着用手一拨。
但见前面大汉被一拨之势,手未沾身,已翻出四五丈外,连打几个踉跄,“叭哒”摔个大马爬,半晌不能起来。后面一人见势不佳,哪还敢上,等灵珠走远了,才双手各搀一人歪斜而去。
街上行人虽不拥挤,但也不少,都以惊奇的眼光注视灵珠,莫不暗道这少年了得,竞于轻描淡写之下,将两雄赳赳的大汉子整得狼狈不堪,怎不使人惊叹。边疆民风强悍,最祟拜英雄人物,是以消息马上传开,议论纷纷。
灵珠玩罢一会,回转客栈,一进门,见店里的主客们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地脸儿一红,满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三脚两步向自己房门就走,一不小心,刚好与里面外出的一人相遇,差点撞个满怀。
灵珠迅速往旁边急闪,耳中听到一声尖尖的银铃响起,道:“唉呀!冒失鬼,怎么低着头走路阿!差点把我撞倒哩。”
灵珠不看便知,这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抬头一看,不禁一怔,暗道:“哈,多美啊”便带笑道:“姑娘,在下抱歉,不知撞着姑娘哪里,不要紧吧?”
“啐!真是呆子,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小姑娘顶多只有十五六岁,稚气未脱,带笑看着灵珠,脸儿红红的,边说边扮怪样,嘟嘴皱鼻的,天真极了。
灵珠虽有十七八了,但也童性甚重,他越看越有意思,便装模作样地一揖道:“姑娘莫怪,小生这厢赔礼了!”
小姑娘还未懂事,只知面前的人儿怪有意思的,咭咭笑道:“唉呀,酸死了,讨厌!”她笑着反身飘然溜了。
灵珠望着那失去的倩影,耸耸肩,踏着方步,摇摇摆摆地进入房里。
天时尚早.灵珠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的小姑娘,两根油光乌亮的长辫子,修长的眉儿微弯入鬓,瓜子脸红得像苹果,嘴比樱桃略略大一点,较古典式的形容,更增无限风韵,配衬着整齐贝齿,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窈窈窕窕,迷人极了。
他想着想着,不禁神往,突闻门口“咭”一声轻笑,把他从幻想里唤了回来,翻身一看,门口空空,早已不见人影。
灵珠知是小姑娘偷偷地在瞧他,暗道:“这丫头真野,我非吓她一下不可。”
他依然假装睡觉,两眼眯成一条缝,注定门口,左手掌向外,作攫物状,暗提“磁精元气”神功,以“黏”字诀守株待兔。
果然,见小姑娘又露出半边脸儿,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向脸上逡巡,见灵珠阖眼似睡,便放心露出全身。
灵珠暗笑兔子来了,他早已将“磁精元气”散布门口,心动功随,马上将小姑娘困在气劲之内,即抬头坐起身来。
小姑娘见灵珠起身,又待开溜,可是这次.想溜也溜不脱了。她并非等闲之辈,一感事有异征,马上猛提真气,就想冲出,但她提到十二成内劲,还是徒费气力,想挣动分毫都不能,只挣得气喘嘘嘘,头上汗出如涔。
灵珠故意唤道:“啊,姑娘,你请进呀!不要客气,我们都是走江湖的,越大方越好,相信姑娘也不是本地人,进来谈谈可好。”
小姑娘嫣然含羞,先还拼命挣扎,后见灵珠顽皮相逗,便知是这酸丁弄的什么鬼,竞使自己难动分毫,马上收起内劲,嘟嘴叫道:“我不来了,你坏死了,等会儿我告诉曾祖爷爷听,说你欺负我,你不挨顿打才怪哩。”
灵珠暗散神功,站起身来道:“姑娘,你说什么我在哪里欺负过你我是好意请你进来坐呀;难道这也算相欺吗唉……真是好人难作,请人进房坐坐还要挨顿打,这是什么世界呀”
小姑娘见灵珠装得真像,心中一乐,把刚才的惊吓忘得一干二净,又哈哈笑道:“酸丁,别装啦,再装会变成狗熊了,喂,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不是凝气摄物神功?”
灵珠哈哈笑道:“我哪里会什么神功仙功的,我只懂得一点小法术,这种法术名词叫作狡兔难逃,你看我法术还不错吧”
“啐!你才叫作兔子哩。”
灵珠尚待开口,突感有人在后窗窃听,即朗声喝道:“何方朋友在后窗偷窥,不显得欠正大吗”
“哈哈……小友真了不得,我已非常小心接近啦,居然还是逃不过你的耳朵,可见已修成天耳通的神功了!”
小姑娘闻声喜叫道:“祖爷爷,你回来啦,快来呀!这酸丁真厉害,刚才我栽了!”
灵珠见由房门口走进一个红光满面的慈和老者,看不出有多大年龄,便相揖道:“前辈请恕后学出言冒犯之罪!”
老者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