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师傅不在,否则他不会让双方决出生死的。”
金超带他纵登大石坐下道:“承儿能想个办法让双方罢手才好,你看,白堡主夫妇看势稍逊于和合二仙,结果非死不可。”
岳承天沉吟道:“除了参加拼斗,否则无计可行。”
天山神闻声有异,陡然回头一看,吓声道:“小玩意什么时候到的。”
岳承天摇手道:“别大声,我刚到。”
忽然又道:“你们猜想白家古堡出现的怪兽是什么?”
金超见他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不禁讶然道:“我见着啦!”
岳承天注定两人喜笑道:“那就是师父的‘白链’在作怪,它除了中原武林外,本来杀的都是罗刹派人,后有白家堡主人向它搜寻而引起仇恨,于是连白家堡人也杀了不少!”
天山神大喜道:“它在哪里?”
岳承天向后一指道:“跟我一位新交朋友在后面!”
金超似知道他提起白链之意而问道:“你想叫它出来扰乱这场决斗?”
岳承天点头道:“本有此意,只怕还是不行。”
金超笑道:“这是什么决斗,你怎的这样幼稚?”
天山神听出话中之意,哼声未说,其意似乎是说谁去管这些闲事,统统死光最妙。
岳承天解释刚才意见道:“红旗教主之所以不敢马上发动的原因,就是因为有这批老怪物之故,一旦这批人死光了,他去了顾忌,马上就会横扫中原。”
天山神不信道:“这批老东西根本就不管武林是非,有也等于无。”
岳承天摇头道:“他们虽然不管武林是非,但却忌人称霸,利害之心人皆有之,谁愿屈居人下,‘红旗教主’是何等样人,他焉能想不到这个道理。”
天山神似己明白其中利害,豁然道:“小子说得有理,那我们得想个有利的办法才行。”
金超道:“有办法还等你来说不成?”
天山神陡然起身道:“我们三人合手打场不平如何?”
金超一把拉住他道:“我们差得太远,你不可冒失!”
音还未尽,突听左侧发出一声娇叱,举目只见一条娇小的红影如风飞去。
金超一见似乎认出是谁,惊声道:“白堡主的侄女出场助阵啦!”
岳承天似也认出,点头道:“她看出白堡主夫妇身体有点后仰之势,显然是内功有了不继之情。”
他语音未尽,天山神吓声道:“糟糕,那矮东西将她阻止了。”
金超叹口气道:“听说她师父就是‘嫉世先生’,这下子不会错了,那老儿真是岂有此理,竟阻住人家至亲挺身相助。”
岳承天突然被一般义愤所激,霍地跳起道:“超叔与大伯别动,小侄前去试试看,虽不能如愿,但却要看看谁为阻挡。”
金超大惊道:“你能冲得进去?”
岳承天暗暗提住丹田之气,忽觉伤势全无,一指白堡主侄女道:“她已急晕过去了,我不出去,白堡主夫妇就有生命危险。”
天山神郑重道:“要去就必须三人同去,你一人怎么行呢?”
岳承天摇头道:“我不愿让人认出与谁有关系?”
说完扑下大石,转眼就到另一方向,重新易容之后,直奔石坪边缘,一停朗声道:“谁是和合二仙,本人不才,久欲一会。”
他明知故问,意在掩人耳目,岂知他这一出不要紧,霎时引得满谷惊声四起!似乎谁也摸不清他是什么人。
突然只听那“嫉世先生”嘿声冷笑道:“这小子不就是屠五奇吗,嘿嘿,真是不知道死活。”
岳承天闻声注目,大声叱道:“这连人情都不懂的老东西还有何面目立身宇宙之间,竟阻止人家叔侄不得援手,真是禽兽不如,哪里够资格为人师表,屠某虽然无能,却有是非之心。”
嫉世先生闻言大怒,似有扑出之势,但他因手中拉着有人,却是动弹不得,只气得他怒发如雷。
岳承天哈哈笑道:“本人叱之不当吗,今当天下武林在场,试问谁能说你一个对字,如有,嗨嗨,那就是惧你有点用之不当的武功。”
武林人谁都有股无畏个性,他这最后一句确够分量,当众道出,纵有逢迎“嫉世先生”之人也不愿出口否认啦。
但他在语落之际,耳听一个女人声音道:“先生,此子是谁,怎敢如此无礼!”
岳承天闻声注目,看出就是“雷母”,他不让“嫉世先生”开口,立即抢答道:“前辈可是“雷母’,在下姓屠,江湖末流也。”
只见雷母哼声道:“你有多大能耐?”她不说别的,不知存心何在。
岳承天怕引出她来阻挡,眼睛一转,计上心来,立即一指斗场道:“在下自己尚不太清楚,因之想找和合二仙印证一番。”
雷母挥手道:“老身本待教训你两下,既然想寻死路,那就让你去吧。”
岳承天毫不畏惧地冷笑道:“自有领教之时,等待将来吧。”
他说完之际,只见白堡主夫妇大有不支之势.立即飞扑而进,又道:“屠某生来好打不平,既无人相阻,那就只好向强者下手了。”
岂知他走到斗场三十丈处立遭一股巨大无比的气劲所阻,还有非常猛烈的外震之力迎来!
只见他毫无考虑,双手齐挥,硬往气劲中猛进,速度依然不滞。
嫉世先生似知那股气的力量有多大,只见他一看岳承天并未受到阻碍当即面色在变,神情霎时严肃之至。
雷母本来与他立于一个方向,见情不明,上前道:“先生知道此子底细,其功力确不等闲!”
嫉世先生摇头道:“那小子来路不明,曾受了我六成功力一击,凭那点能力实不能插足斗场,不知其因何进步如此奇速!”
雷母似知他从不故作惊容,闻言诧异道:“他学的何派内功!”
嫉世先生赧然:“此子狡猾绝伦,竟被他逃脱我的观察。”
雷母沉声道道:“此子来历必定不凡,你看,他攻进去了!”
她说得不错,岳承天虽己攻到了白堡主夫妇身旁,只见他双掌已停,这时似以全力发动内功,一步步挨近白堡主右侧,同样盘膝坐了下去,两手按膝,闭目稳如泰山。
瞬眼之间,在无数武林共睹之下,只见白堡主夫妇那摇晃之势立时停止,未几,后仰之势亦渐渐坐正,这现象谁都知道是岳承天加进之功。
金超越看越喜,回首道:“大哥,承儿成功了。”
天山神乐极道:“小子这次真露脸,可惜是化装的。”
金超一指“嫉世先生”道:“大哥请注意那老儿。他的神色多难看。”
天山神嘿嘿笑道:“那‘雷母’又何尝不是,他们似乎已起了妒忌之心。”
金超叹口气道:“将来承儿强敌太多了。”
天山神摇头道:“咱可是不这么的想,相反的,承儿有这批厉害的家伙一刺激,他的武功必定蒸蒸日上,说不定还有青出于蓝之势。”
金超疑问道:“他只有五成‘磁精元气’,论理无法与白堡主夫妇并肩作战,然而……”
天山神沉声道:“然而什么,事实已摆在眼前,他却作到了,咦,那金发怪物瞪眼不动啦!”
金超轻声道:“那是自然之理,只要多出一个奇才,就使他罗刹派多出一份阻碍,慎防他对承儿暗算,咱们提防戒备,纵不是他对手,也要作殊死之拼。”
天山神闻言知警,反手拔下“降魔杵”道:“他如敢动,老子就不客气。”
金超怕他冒火,立即拉他一把道:“对方不动,我们就得沉着,一旦拼开,不知要有多少武林送命,千万冒失不得。”
他说完又指左侧谷壁道:“那上面尽是罗刹派人!”
突然间,一个轻轻的声音起自二人背后道:“超弟放心,‘红旗教主’不会动手的。”
金超闻声喜道:“是素芙姐!”
他的年龄小于罗素芙之故。
那声音又道:“我刚到,别大声,承儿功力有异,可能……”
天山神似已听到声音,忽然回头道:“真是素芙妹,喂,怎么不现身出来,承儿怎么了,可能是什么?”
那声音确是罗素芙隐身在后,只听她轻笑道:“目前暂且瞒一个时期再说,总之他有了奇遇啦!”
天山神又待追问,却遭另一声音打断道:“大个子别多话,只看勿问,咦,那白红萼不见啦!”
金超闻声知人,轻声道:“余大姐也来啦!”
天山神声道:“兄弟谨慎点,四周都是罗刹派人。”他忽然显得粗中有细起来!
所谓余大姐,想像就是罗刹幽灵,只听她哼声道:“我已脱离罗刹派,谁能管得了我,你们不必顾虑这些,就是红旗老鬼也休想奈何我,打虽不行,但却也能叫他摸不着衣角。”
罗素芙的声音道:“姐姐也别大意,隐藏一些也不是坏事。”
金超突然立起道:“拼斗起变化啦!”
天山神哼声道:“雷母与嫉世先生不知要帮哪一方面,我们准备出动。”
原来雷母与嫉世先生已慢慢向斗场前进。
罗素芙的声音道:“他们不会参加任何一方,前去恐怕是劝和的……”
她“的”字末落,忽听嫉世先生哈哈笑道:“今天这场印证有屠小子这一捣乱,相信四位已无兴趣。”
又听雷母接口道:“四位乃当世奇人,岂可让众多武林同道看笑话,如能罢手,由雷婆子来试试这孩子到底有多少气候。”
和合二仙似知道这场拼斗已没有结果,那男的故作毫无嫌隙地哈哈笑道:“只怕白老弟夫妇余兴未尽哩。”
嫉世先生立即打圆场地大笑道:“以我观之,白老弟贤夫妇有这小子插手其间,只怕心中已不大乐意哩。”
白帝乡这时似已完全正常,闻言沉声道:“白某不昧人恩,如没有这小兄弟相救,今日必败无疑!”
他说完陡然双掌一推又道:“杀兄之仇,自有他日了结!”
他“结”字出口,立与其妻合力挟着岳承天退开,同时对雷母道:“走,大姐如看小弟夫妇薄面,可否请放弃与小兄弟动手!”
岳承天毫不在意地接口道:“堡主之意,在下心领,惟屠某素抱印证武学之旨,踏追天涯,旨在找寻高人,今当天下武林之前,无论是谁,有教必领。”
他在这一场插手中,测出自己功力大有长足进步,虽不明功力何来,但却雄心更炽,虽知不是雷母敌手,惟不服她妄自尊大,只见他言罢昂然而立。
雷母何等经验,眼看白帝乡夫妇面色严肃,便知如果强行出手则必致引其出手相护,只见她藉机下台,呵呵笑道:“老大姐我不过是爱才之意,说说而已,哪能真的与他后生小子动手,得啦,让他多练几年再说罢。”
岳承天既不输嘴又不输气,他素有诡计多端之誉,得下台就下台,乐得暗笑不语。
和合二仙在分手之后,心中似在想着什么问题,百密一疏,竟然未曾注意到岳承天的化装。
罗素芙生伯岳承天被和合二仙看出,心中直急得“咚咚”地跳个不停,暗骂道:“该死的小东西、你还不快点离开!”
这声音却被罗刹幽灵听去,只听她悄声道:“妹子总什么?岳小鬼可能比你更清楚当前的形势哩,雷母口虽那样说,心中只怕非盯他不可,还有那‘红旗’老魔,你看眼睛不离小鬼,甚且时露杀机,小鬼不动,有白堡主夫妇在旁岂不安全得多。”
金超耳听二人议论不休,心中跟着阵阵紧张,暗暗一拉天山神道:“大哥,咱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分头通知中原武林,一旦承儿遭险,只有同时齐出,红旗老魔不动则已,一动则绝不留情,如无准备,恐将措手不及。”
这边刚要采取行动之际,岳承天似也看出当前的情况,但他的想法却刚刚相反,不惟不怕“红旗教主”寻到头上,他竟果决地先采主动,大大出于金超等人意料之外,甚至使几个在场奇人都诧异不已。
只见他一步步地朝红旗教主走去,口中朗声道:“你在那儿老是盯着屠某,是否有见猎心喜之欲,观阁下生相,似乎并非中原人物,能否懂得我大国言语?”
红旗教主似曾久历中原,闻言点头道:“本教主曾历万国,寰宇之内,无文不读,无语不通。”
他停一停只见白堡主夫妇也随其身后而进,似己看出情势不对,于是又哈哈笑道:“今日本有约你印证之心,可惜本教主尚有要事待办,青年人,你如果有意,那就留往他日吧,哈哈……”
他笑得像枭叫,面上毫无表情,任谁见了都会感觉恶心,岳承天见其奸猾如是,立将脚步立定道:“此际你有上风不占,哈哈,他日必将后悔莫及。”
白堡主上前劝道:“小弟意欲何往,能否光临敝堡一叙!”
岳承天本有随他暂避一时之心,但因金刚石之故,立即拱手道:“堡主恐还有事待了,屠某不敢打乱。”
一顿朗声又道:“今日之会,将有不少人欲找屠某麻烦,即堡主又谁知能够例外。”
言罢又是一声哈哈长笑!之后,陡然拔身而起,笔直朝悬崖飞扑,及至崖上,俯首对和合二仙笑道:“久仰霸王峰奇胜天下,屠某不日拜访。”
又指雷母道:“武林禁区宜早取消,江湖中准敢妄自尊大!”
音落人去,只将雷母气得大叫道:“狂生狂生!”
嫉世先生却哈哈笑道:“此子诚可恨亦可爱,他日遇上,真还不舍伤他性命!”
白帝乡夫妇狠狠瞪了和合二仙一眼,同时朝雷母与嫉世先生一打招呼,双双翻上悬崖而去。
雷母不管他人,大袖一挥,腾身就朝岳承天去向紧扑,她似己恨透了这狂生刚才之言,大有抓住毒打一顿不可之概!
金超一见不妙,立招天山神道:“大哥快追,承儿可能又到霸王峰捣乱去了。”
天山神宏声道:“正点子还在这里未动,他去找谁?”
金超一把拉了就奔,沉声道:“他可能会捣毁人家宫殿,而且有盗取‘射阳神箭’的企图。”
天山神悄声道:“素芙妹子与罗刹幽灵哪里去了。”
金超轻声道:“早就追承儿去了。”
岂知他料得一点也不对,岳承天根本就不是朝霸王峰方向前进,他登上悬崖之后,竟毫未停留地向谷外飞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