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恍若未闻,而此时朱桓已扶起马下黄盖,黄盖口中喷血,对朱桓道:“老夫无碍,速去帮忙,那张辽武艺非凡,不可小觑!”
朱桓闻言,忙翻身上马,与丁奉二人,同战张辽,张辽面对二将来攻,毫无惧色,攻守有度,独战二将,尚占上风!
曹营出城军马,见张辽如此悍勇,尽皆欣喜,除少量士卒随张辽左右,防江东暗箭外,其余士卒,多去城前云梯处,拆除江东攻城器械,一时间,江东军马顾此失彼,这登城的攻势也渐渐衰弱下来。
周瑜遥望城前攻势,江东士卒已渐渐混乱,心中焦急,对左右道:“速去城前,告知将士,勿要仓促登城,先将那张辽围困!”
周瑜说罢,又有数队军马,往张辽所在之处,飞奔而去,还未行至近前,却见那张辽铁枪连刺,丁奉把守不住,已被张辽刺落马下,而那朱桓,已然心怯,舍了张辽,直往援军之处奔逃。
张辽冲杀一阵,往来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待江东援军到来之前,却又引着曹军,往城中奔去,入城之后,紧闭城门,周瑜见大军气势已衰,且多将受创,生死未卜,长叹一声,鸣金收兵。
回到城中,张辽下马便往城头而去,与城上郭嘉相见,郭嘉见张辽毫发无伤,不禁大赞,对张辽道:“此战若胜,文远当记首功!”
“全赖军师应对得当!”张辽闻江东军马鸣金收兵,亦大笑道:“若不是军师大人命张某出城奇袭,焉能退避江东大军?只是张某还未杀的痛快,此番来我合肥,那周瑜居然不带勇将,小觑我等,理当付出惨痛代价!”
城上曹军尽皆喜悦,城下江东军马却一片哀鸿,见诸将皆已退回,周瑜长叹一声,对一众江东将校道:“如今已失先手,若再攻合肥,难上加难!”
NO。341 孔明兵出葭萌关
回到营中,周瑜见江东群臣尽皆颓丧,心中也是悲苦不已,如今程普已死,军中昔日随孙坚征战的老臣,仅余黄盖一人,且生死未卜,此等噩耗,对接下来再攻合肥,颇为不利,且这不到两个时辰的攻城战,江东军马损伤不小,大量攻城器械被曹军付之一炬,周瑜原本坚定不移的夺城信念,也随之动摇,唯今之际,若是再强攻城池,也只是枉送士卒性命,倒不如冷静下来,再思良谋。
清点战损,周瑜不禁长叹一声,五万军马攻城,死伤两万有余,而城头曹操军马,却几乎毫发无伤,若再这般打下去,不用说是占领合肥,寿春等地了,便是那郭嘉见江东军马气势衰微,怕也会出城一战。
见营中诸将,皆无战心,周瑜轻叹,沉吟不语。
鲁肃见周瑜一筹莫展,思索片刻,对周瑜道:“公瑾勿要忧愁,若占合肥,还可从庐江调集军马,此番征讨曹操,仲谋将军中大权,尽数交付公瑾,一役胜败,并不影响我江东拓土之大局!”
周瑜闻言,面色微微好转,只是想起这军中上将已被那张辽连败数人,心中郁愤难平,周瑜也知道,这大军之中,难有上将可敌那张辽威猛,以周瑜观之,江东可与马上与张辽对决者,除太史慈外,便是周泰,怎奈此二人皆有军务,太史慈须平定山越作乱,而周泰则要镇守庐江,防荆襄军马趁虚而入。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不禁懊悔,早知如此,便不以那兵多之利,强攻城池了,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当真是痛彻心肺。
与城外沉闷的江东大营截然相反,合肥城中,曹营军马皆欢欣鼓舞,便是郭嘉也对之前战果,激动不已,若不是临阵机变,遣张辽出城冲杀,这江东军马此时怕是已入了城池之中,一想到之前不少江东士卒登上城头的场景,郭嘉也难以平静,冷汗连连。
好歹是胜了一场,更确切的说是打退了周瑜的第一波进攻,郭嘉心中清楚周瑜的打算,此番对合肥,寿春二地,江东志在必得,虽先前一役干掉了不少江东将士,可是那周瑜并不会因一战之败而就此罢手。
见郭嘉一脸思索之色,张辽心中不解,对郭嘉道:“此番大胜,奉孝为何闷闷不乐?”
“虽胜一场,却不可小觑那周瑜心计,此人于统兵之道,本领非凡,文远可曾记得,这厮只于营前擂鼓助威,麾下江东士卒便悍不畏死?”郭嘉一脸深沉,轻叹一声:“以郭某对那周瑜了解,其下次攻我合肥,手段怕是更为厉害,如今便是郭某也无把握,保合肥不失,守城一事也只得尽人事,听天命了。”
张辽闻言,微微点头,对郭嘉道:“不如遣人往丞相处求援。”
“便是许都军马,亦捉襟见肘,丞相哪有军马,援我合肥?”郭嘉闻言苦笑,对张辽道:“好在我城中物资不少,如今可命士卒,抢修城防,防城外大军再至。”
合肥一场大战的消息,不过数日,便被各家诸侯得知,孙权知程普身死,于大殿痛哭不已,程普对孙家忠心耿耿,立下功勋无数,如今却于合肥誓死不降,自坠城池而死,孙权咬牙切齿,手书一封,送予周瑜,告知周瑜,不过数日,江东又有军马渡江,且率队之人,乃大将太史慈,至于山越趁机作乱之事,孙权引军亲征,虽不得在江北与曹军相争沙场,可孙权亦悍然决定,为出征将士,解后顾之忧。
长沙太守府中,庞山民得知合肥消息之后,嗟叹不已,之前放程普一条生路,未曾想到这只过数月,程普依然是死在了沙场之上,周瑜难破合肥,对庞山民而言,虽是好事,可庞山民心中,并无一丝喜悦。
庞统见庞山民一脸悲戚之色,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程普之死,对我荆襄而言,乃是喜事,兄长却为何愁眉不展?”
“之前饶他一命,程老将军未陨于江夏,却死在合肥,庞某心中感慨,这上将身死,令人惋惜。”庞山民说罢,庞统却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征战沙场,哪有不死人的?如今这合肥局势,于统心中乃是再好不过,郭嘉与那周瑜僵持不下,这合肥一地,两家诸侯的军马必定越死越多,而我荆襄,便可坐视两家诸侯结怨,长此以往,无论合肥最终是被江东所得,还是再郭嘉镇守之下,固若金汤,对我荆襄,皆有益处。”
庞统说的不假,可庞山民心中仍然觉得有些可惜,程普于合肥城上,死的壮烈,如此忠臣,若是庞山民早知其会是这般下场,又怎会于江夏一战之后,放其离去?
虽互为敌手,可庞山民对这等忠直之人,亦极为欣赏,尽管庞山民也如庞统一般,希望合肥之战,令孙曹两家长久交恶,可是却不愿听到两军之中上将阵亡的消息,这敌军之中的英雄人物,若不能与之相交,庞山民也希望与之较量一番。
当庞山民与庞统面前说过心事,庞统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如此心情,庞某亦懂,只是放眼当今乱世天下,英雄辈出,兄长可与之尽皆结交?群英会之时,庞统便知兄长喜好,如今看来,兄长征战天下,除欲荡平乱世之外,还欲相识天下英雄。”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庞统道:“正如士元所言,各路诸侯,皆有可敬之人,庞某恨不得尽数得之,庞某虽知,这等贪婪,并不可取,可是若不能与之为友,便与之相争沙场,观其风姿,也是庞某心中夙愿。”
正感慨间,又有士卒直入堂中,见庞山民后,躬身拜道:“禀上将军,西川来人,有书信送上!”
庞山民闻言,接过书信,摊开一看,对庞统笑道:“孔明大军,已过葭萌关,张鲁果然毫无防备,如今已连破数城,势如破竹!”
NO。342 汉中张鲁,五斗米教
汉中城中,张鲁得知西川军马兵出葭萌关,心中大惊,庞山民攻汝南一事,天下皆知,张鲁亦以为庞山民并无余力,攻伐汉中,可是据败军回报,此番西川军马,浩浩荡荡,不下十万,大军所过之处,汉中将校望尘而逃,无人敢与之接战,再过一日,便抵汉中城下。
张鲁忙召集群臣议事,商议对敌之策,军师阎圃劝张鲁死战,而其弟张卫,曾于西川见过诸葛亮所率军马威势,自知难敌,劝张鲁率众投降。
阎圃闻张卫之言,冷笑不止,对张卫道:“师君若降,世间再无‘五斗米教’,我等虽得富贵,可治下百姓,尽皆遭厄,依汝看来,是一人富贵重要,还是一郡百姓的生计重要?”
张卫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支唔半晌,对阎圃道:“谁人不知,荆襄富甲天下,若我等归降,百姓未尝不得富贵!”
张鲁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闻二人争执,更不知该如何抉择,五斗米教乃张鲁数年心血,张鲁也不忍抛弃,可是以庞山民行事,若其占下汉中,五斗米教必被其遣散,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张鲁心中自然不舍。
想到此处,张鲁对阎圃道:“可否与那诸葛亮相约,城前一会,若其允我等执掌汉中,便是纳贡称臣,鲁亦在所不惜!”
“汉中乃出川要道,若被庞山民所得,守汉中者,必其心腹,师君此般想法,太过天真。”阎圃说罢,一脸坚决,对张鲁道:“自师君掌汉中后,民心归附,治下百姓,多为我教教众,若师君肯与那诸葛亮死战,此役未必会输!”
“军师以为这诸葛亮治下军马,会与那刘璋军马一般?”张卫闻言不禁嗤笑,对阎圃道:“且那诸葛亮有鬼神之能,攻伐西川,只用数月,依卫看来,不如请降,只求庞山民肯允我等,手刃刘璋,如此一来,即可报仇,亦可于荆襄为官,两全其美,岂不甚好?”
“可教众对师君寄予厚望……”阎圃还欲再劝,张鲁却想起之前刘璋杀其家人,对阎圃道:“如今敌军势大,且我汉中孤立无援,便是与之对敌沙场,遭难者亦是我教教众,如若那诸葛亮肯应张某,为家人报仇雪恨,便是投降荆襄,也未尝不可。”
见张鲁心念已决,阎圃自知多说无益,只得长叹一声,默然不语,张鲁写过书信,命使者前来,将书信送予诸葛亮,欲与其汉中城前,商议开城投降之事。
诸葛亮领大军疾行,所过之处,并无阻碍,一路于汉中见闻,诸葛亮见张鲁治下百姓,多为“五斗米教”教徒,其均钱粮,同食同住,如人间乐土,心中亦对张鲁安民手段,赞叹不已,便是荆襄也难如汉中这般,百姓安贫乐道。
一路而来,诸葛亮命士卒不得扰民,而所过之处,百姓虽不阻碍西川军马行军,却皆冷眼相向,视如仇敌一般,一众将校见此情形,尽皆称奇,于城外百里,安营扎寨,诸葛亮召军中将校议事,黄忠,魏延,甘宁等人,面上皆疑惑不已。
“孔明,这汉中邪性的紧。”甘宁入帐之后,一脸怪异之色,对诸葛亮道:“此间百姓如此贫瘠,却无一丝暴乱之意,莫非张鲁领着这一大群人,穷乐呵不成?”
黄忠,魏延二人闻言,不禁失笑,诸葛亮思索半晌,摇了摇头,对甘宁道:“亮才疏学浅,亦不知其中详细,此事兴霸若问山民,或许会有答案,再过百里,便是汉中,待我大军破城之后,兴霸亦可向那张鲁请教。”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孔明,这先锋便由甘某担当如何?”
甘宁话音刚落,黄忠便道:“老夫节制中军,这先锋一职,自当老夫担任,若兴霸不服,可与黄某,较量武艺!”
黄忠说罢,甘宁面上忿然,对黄忠道:“老将军何必与甘某争功,甘某之前只打水战,陆上之功皆被你们抢了,如今甘某大老远的来西川一遭,若寸功未得,回荆襄后,岂不遭弟兄们耻笑?”
“老将军,兴霸当以和为贵!”魏延说罢,对二人道:“不如让魏某任先锋之职,如此以来,二位也不必争执!”
“你闭嘴!”
“不干你事,瞎掺和什么!”
甘宁一声怒喝,黄忠也不禁出言相斥,诸葛亮见三人争执不已,亦不劝说,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人争吵,半晌之后,三人吵得气喘嘘嘘,忽有士卒飞马来报,言汉中张鲁,遣使者言投降之事。
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对三人道:“如此一来,众位将军便无须争吵了。”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甘宁片刻便回过神来,对诸葛亮道:“孔明,你早有所料?”
诸葛亮闻言,不置可否,命人引汉中使者入帐,使者递上张鲁手书,便退出营帐,诸葛亮看过书信之后,微微点头,命三人一同观之。
“一个刘璋,换一州之地,划得来!”魏延说罢,黄忠便道:“这汉中早晚被我荆襄所得,何必答应张鲁要求,不如与之一战,将其擒拿!”
“只是老将军想活动手脚了吧。”甘宁闻言笑道:“不过宁与老将军意见一致,若其有意投降,何须我大军压境,如今距汉中城仅百里之遥,朝发夕至,占他城池,无非也就一天功夫。”
甘宁说罢,三人又争执不下,诸葛亮见状,不禁苦笑,对三人道:“三位将军莫要再吵,这张鲁的要求,亮不会答应,刘璋乃降上将军之人,如今也是我等同僚,若应下张鲁要求,天下人皆道我荆襄,见利忘义,日后何人肯归附山民?”
“就是这个理!”甘宁闻言大笑,道:“不如甘某妥协一下,孔明,你就让宁与黄老将军,同为先锋好了!”
“杀鸡焉用牛刀?兴霸,我与你同去!”魏延摩拳擦掌,甘宁蠢蠢欲动,黄忠见二人斗志昂扬,哭笑不得道:“你二人莫非视老夫于无物乎?”
见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于帐中对视,诸葛亮轻笑一声,对三人道:“此战打与不打,如今难有定论,一切还要等亮见过那张鲁之后,再作判断,既然张鲁约亮城前一叙,亮便与之奉陪,至于何人先锋,总要等亮心有决断之后,再作安排吧。”
诸葛亮说罢,三人不再言语,黄忠见天色已晚,便命士卒埋锅造饭,翌日一早,准备停当,诸葛亮令后军缓行,引着三将待万余军马,往汉中而去。
行至城下,诸葛亮便见那张鲁一身道袍,率数名汉中将校,从城门而出,黄忠止住前行军马,甘宁,魏延二人,各引十余轻骑,随诸葛亮往阵前而去。
“亮见过师君。”诸葛亮于马上躬身一礼,张鲁见状,连忙回礼道:“见过孔明军师,不知军师大人对之前张某所请,已有决断?”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道:“刘璋杀师君亲族,师君欲报仇雪恨,亮心中理解,只是如今刘璋已归附我主,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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