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西凉隐患明显,其设某之人,除徐庶外,其余诸人皆不当大用,这便如昔日吕布一般,唯有谋者陈宫一人,虽实力强劲,却掌握不下太多土地,如若不然,徐庶便是有鬼神之能,也必当顾此失彼。
见诸葛亮陷入遐思,庞统笑道:“使马腾,刘备不睦之事,庞某心中,已有计较,除此之外,孔明还有何嘱托?”
“士元观韩遂如何之人?”诸葛亮说罢,庞统皱眉,西凉军马得长安,攻潼关后,韩遂于西凉之中,声名不显,行事颇为隐忍,若是诸葛亮不提此人,庞统几欲忘却,闻诸葛亮说起韩遂,庞统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此人可用!”
“韩遂势力,武不及马腾,文不及刘备,乍然看去,浑若无物,可其于西凉多年,其能耐远不似表象这般简单……”诸葛亮说罢,微微一笑道:“若西凉之主,乃是韩遂,对兄长日后发展,更为理想。”
“韩遂虽有些能耐,可要剪除刘备,马腾绝非易事……”庞统闻言笑道:“且马腾,刘备二人,对我等还有些用处,此事可长久计议!”
庞统说罢,诸葛亮心中亦赞,诸葛亮拿下汉中之后,便使细作,远赴西凉,所得信息,比之庞统多了不少,可只区区数语,庞统已将西凉情势,尽数掌握,其才思敏捷,使诸葛亮诸多嘱托之言,不必多说。
“既然士元皆有判断,亮便不赘言,至西凉后,士元可见机行事,我汉中城中,亦有五万军马,为士元声援,若那马腾,刘备敢于士元面前张狂,亮自有后报!”诸葛亮说罢,庞统不禁笑道:“孔明莫要小觑庞某,西川形势,如今已尽在庞某腹中,料此番远去长安,那马腾,刘备也不敢在庞某面前,摆下脸色,比之我等欲求强援,西凉求援之心,更加迫切!”
诸葛亮闻言,深以为然,庞统此去西凉,安全问题倒不用担心,西凉虽军马悍勇,可是这掌军之人,皆不是傻瓜,若庞统有失,庞山民一旦与曹操联合,强占西凉,马腾土地,必被瓜分,此等局面,马腾刘备等人,不得不心中警惕。
一番饮宴,庞统于太守府停歇一夜,翌日一早,庞统便于一众随从,出了城门,一路往天水而去,如今镇天水郡城者,乃马腾之子,上将马超,庞统也极有兴趣看看你这威震西凉之人,如何悍勇。
持诸葛亮手书,过沿途关隘,抵西凉治下之时,早有斥候,通报马超,马超闻有荆襄使者,长途跋涉而来,心中疑惑,待庞统入天水地界之时,便见一锦衣白袍之人,跨一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于界碑前等待。
“前面可是西凉锦马超乎?”庞统说罢,马超大笑,对庞统道:“来者乃荆襄使者?”
“上将军府主簿庞统,见过马将军!”庞统说罢,一行使节便至马超面前,马超见庞统面容猥琐,心中奇怪,暗道荆襄当下如此威势,却无可用之人?
马超微微皱眉,却不敢怠慢,迎上庞统,与之并辔而行,对庞统道:“贵使此番,远赴西凉,所为何事?”
“欲求见寿成将军,商议与西凉合盟之事。”庞统说罢,马腾还未及言语,身后一将,神情愤然,对庞统道:“荆襄上将军,向来出尔反尔,之前言一并攻曹,唯有荆襄暗不发兵!”
马超闻言,正欲呵斥,却听庞统笑道:“这位将军何人?”
“西凉马岱!曾与元直军师,一并去过长沙!”马岱说罢,庞统朗声笑道:“将军之言,有所谬误,庞某记得,我家兄长之前便已言明,秋日用兵,而寿成将军攻潼关之时,乃盛夏之时,不知将军言我荆襄,出尔反尔,可有依据?”
庞统说罢,马岱怒道:“用兵之时,当有机变!”
“马将军此语,是欲教我荆襄,如何用兵?”庞统闻言,收敛笑容道:“既然将军如此自负,庞某还真是要请将军指教一二了!”
庞统说罢,马岱语塞,马超见二人之间,气氛尴尬,爽朗一笑道:“前事何须计较,来者是客,既然士元军师欲与我父商议这两家合盟之事,便是客人,马某当先于天水郡中,设宴款待才是!”
NO。353 用间西凉
马岱虽心中不忿荆襄先前所作之事,却也知道当下与荆襄关系,不易交恶,只是马岱没有想到,向来莽撞行事的兄长对这荆襄使者的到来居然和颜悦色。
莫非就连刚猛无俦的西凉锦马超,也惧怕现下如日中天的荆襄威势了么?
见马岱不再多言,马超心中稍安,暗自苦笑,马超心中虽不惧荆襄威势,可是也知道这连横大事,对西凉尤为重要,先前攻潼关不得,诸葛亮又率大军占汉中要地,西凉不比中原曹操,若两线作战,难以应付,对于诸葛亮按兵不动之举,也令马超心中,对荆襄略有好感,此举至少让他从长安疲于奔命至天水之后,留了一丝喘息之机。
虽厌恶庞统姿容,马超却也知道,昔日荆襄平西川之时,此人谋略,作用极大,且于徐庶一道征战日久,徐庶常言之人,使马超也识得不少荆襄俊杰的名号,庞统,乃是凤雏先生,与功勋卓著的诸葛亮齐名之人,不可小觑。
庞统观马超一脸深沉,便知其所想,这勇武之人,向来藏不住什么心事,马超对于荆襄警惕,皆刻于面上。
入太守府,分宾主落座,马超便设宴款待荆襄一行,羌人饮食,不似汉人那般精致,庞统于席间却吃相粗豪,倒是让马超,马岱二人,心中惊讶。
“庞军师可习惯我西凉饮食乎?”马超说罢,庞统闻言笑道:“西凉饮食,风味独特,偶尔尝试一番,倒也不错,只是这西凉饮食,终不比中原精致,若孟起将军闲暇之时,可往我荆襄一观,届时庞某定会使将军尽兴。”
马超闻言微叹,道:“马某亦慕中原风采,只是此番攻潼关,无功而返,若占得洛阳,我西凉也可尽享中原繁华。”
“此事易耳。”庞统说罢,马超面上一喜,却听庞统话锋一转道:“本来元直与伯瞻去我荆襄,商议的便是攻曹之事,怎奈你西凉耐不住性子,若西凉秋日动兵,曹操大半兵力被我荆襄牵制,区区洛阳,如何不得?”
庞统说罢,马岱心中不禁恼怒,对庞统道:“相约之时,虽是秋日,可盛夏时分,我西凉与江东,尽皆攻曹,你荆襄却按兵不动,定是与曹操,有所勾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庞统闻言,也不着恼,对马岱道:“你西凉用兵,未与我荆襄协商,我荆襄又有何理由,从中配合?且只一潼关,便叫你西凉军马不得寸进,就算我荆襄用兵,伯瞻将军又能保证,可连破数道雄关,兵逼洛阳?”
马岱闻言,手指庞统,半晌无言,马超闻言笑道:“伯瞻勿要动怒,为兄亦以为士元军师说的不错,此役我西凉铁骑,于潼关之下,无用武之地,的确打的不够争气。”
马超说罢,话锋一转,傲然一笑道:“只是士元军师,此番至我西凉,为结盟而来,军师屡屡嘲讽我西凉军势,莫非看不上我西凉,数万铁骑不成?”
“我家兄长与江东之主,乃是姻亲,即便如此,我家兄长择盟友之时,却选择西凉,荆襄诚意,何须多言?”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虽庞某知结盟一事,非孟起将军独断,可凭心而论,西凉新败,难道不需要一盟友,扶助于危难之际?”
“我西凉有何危难?”马超说罢,庞统大笑道:“将军心中有数,何必让庞某一一道来?原本西凉之主,乃是寿成将军,可如今韩遂,刘备皆尾大不掉,西凉治下百姓,多言韩文约随和,刘玄德仁义,如此视寿成将军于无物,可把这西凉之主,放在眼中?且因衣带诏之事,曹操与寿成将军,不死不休,若我荆襄坐视不理,日后西凉必被曹操所得,此番连横,对我荆襄,乃处于仁道,而对于你西凉,却不得不为!”
“危言耸听!”马岱闻言不禁怒道:“此乃你荆襄离间之计!”
“离间之计?”庞统闻言,不禁大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西凉新得长安,如今实际掌控此地之人,却是刘备,且此事伯瞻将军或许不知其中详细,而孟起将军,不会也视而不见吧!”
庞统说罢,马超神情微变,这西凉已不是之前西凉,自刘备入西凉之后,朝堂之上,变化不小,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其武艺皆可与马超,庞德不相上下,这之前于军中独树一帜的马超,如今也感到压力不小,羌人从军,只论勇武,而刘备帐下之人,比之西凉,其勇武更甚。
且刘备施政,多以怀柔手段,于军中蛊惑人心,便是韩遂的骑本八骑之中,亦有不少人渐渐心向刘备,更不须说这马腾帐下的文臣武将了。
更为尴尬的是,西凉向来缺少谋臣,如今西凉用兵,皆求教徐庶,马腾,韩遂帐下军马,多被其掣肘,正如庞统所说,这天长日久,西凉姓马还是姓刘,尚未可知。
马超沉吟不语许久,回过神来之后却已冷汗淋漓,见庞统目光戏谑,马超叹道:“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士元军师大才,马某叹服。”
马超说罢,马岱心惊,对马超道:“长安局势,已如此危急?”
马超闻言微微点头,道:“如今父亲大人虽稳稳压制韩遂,可刘备却日渐坐大,那关,张,赵三人,其武艺比之马某亦不相上下,马某于军中声望,如今已不似往昔。”
“可西凉铁骑,终究是在父亲手中!“马岱说罢,马超苦笑,对马岱道:“如今至少有半数铁骑,归那徐庶节制,西凉无善谋之人,此亦不得已而为之,若无此人,我等焉可入得长安?”
庞统见二人议论,毫不避讳,不禁笑道:“庞某此来西凉,便是欲为寿成将军解忧而来,庞某与那徐庶,乃是同窗,其手段如何,庞某心中有数,总之这两家合盟之事,关乎西凉存亡,如今这酒也吃了,庞某翌日便往长安,拜见寿成将军,这沿途护送一事,还望孟起将军,代为操持!”
NO。354 倒打一耙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庞统观马超神情,便知阐明利弊之后,其心中对刘备怨念更深,索性不再多言,称长途跋涉,身心疲惫,欲于天水借宿一宿,翌日往长安而去。
庞统离去,马超,马岱二人,神情颇为复杂,正如庞统所言,此番结盟,乃是西凉需求庞山民的帮衬,而不是庞山民孤立无援,求救西凉,庞统之所以如此傲气,皆因荆襄强而西凉弱。
马岱也颇为后悔之前对庞统出言为难,见兄长一脸思索之色,马岱摇头苦笑,离厅堂而去。
入夜,马超于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始终难以入睡,直至明月高悬,马超翻身而起,心中又思量起了庞统之前于堂上所言,马超心中也有计较,如今虽长安已得,西凉军势比之先前,强盛不少,可如今于军中之时,远不如先前自在。
昔日于西凉军中,马超可说一不二,号令士卒,无敢不从,可如今调动军马,多要向徐庶请益,且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各掌一军,马超手中军马,比之先前,还少了许多。
好在“锦马超”于西凉盛名日久,马超手下羌骑,还算听话,可是马超也知道,若如今与刘备发生冲突,以一对三,胜算不大。
刘备初至西凉之日,马超还觉得此人颇为仁厚,待马腾也极为恭敬,身为客军,也有些客军的样子,可如今刘备已不知不觉,反客为主。马腾,韩遂二人军势,反而不如刘备这个外来人掌控的多,不得不说,刘备于收买人心方面,能耐不小。
虽说木已成舟,刘备军马于西凉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可马超却不想就这样听之任之,继续将刘备放任下去,如今荆襄来人。马超以为此时正是良机,若有荆襄强援,帮扶马家。韩遂,刘备二人,何足道哉?
昔日于西凉之时,马腾便可稳压韩遂一筹,而刘备之前也是被那庞山民驱赶之人,虽西凉不可内乱,但是若假借荆襄之手,压制刘备,对于马家纵横西凉,好处不小。
且庞统先前所言。已透露出对西凉马家的善意,既然如此,何不密联荆襄,防刘备坐大?
只是想到此处,马超心中又有踌躇。只一徐庶,便可使刘备于西凉,得如此局面,那荆襄善谋之人,如过江之鲫,若庞山民借此机会。图谋西凉,这借力打力难保不变成引狼入室。
一时间马超倒是难以抉择,直至窗外天色微明,马超才长叹一声,翻身下床。
不多时,便有士卒来报,荆襄使节欲向马超辞行,马超闻言,召人传马岱而来,对马岱道:“伯瞻,这天水之事,为兄便交给你了!”
马岱闻言,心中一惊,对马超道:“兄长何意?”
“马某欲一路护送荆襄来使,往长安一行,以显我西凉,联结之诚!”马超说罢,命士卒牵来战马,一路往驿馆飞驰而去。
于驿馆处,庞统见马超甲胄齐身,不禁笑道:“马将军可有军务?”
马超闻言,爽朗一笑道:“欲与士元军师,同往长安一行,军师昨日一言,马某茅塞顿开,此番与军师同行,除以防沿途肖小之辈,马某亦可于军师至长安后,待军师于家父面前,说项一二。”
见马超一脸赤诚,庞统微微点头,对马超道:“将军盛情,庞某铭记于心。”
有马超与数十西凉铁骑,沿途帮衬,不过数日,便至长安,宫殿之内,马腾,韩遂,刘备三人,闻荆襄使节,已至城前,三人神情,大不相同。
马腾,韩遂二人,对荆襄皆无印象,西凉,荆襄二地,相距遥远,之前并无往来,只是庞山民于不知不觉中,占下西川,汉中二地之后,马腾,韩遂才蓦然惊醒,西凉与庞山民所辖势力,已为近邻。
而刘备面上却极为精彩。
虽入西凉后,刘备于西凉军中,发展迅速,如今也算是一西凉豪强,可之前于荆襄屡屡遭难,刘备心中对庞山民颇为忌惮,如今听闻荆襄使者,已至西凉,刘备神情,骤然冷峻。
徐庶见刘备如临大敌,心中叫苦,听闻有荆襄使节前来,徐庶多少也能猜到,庞山民意欲何为,如今西凉急需强援,以防曹操兴兵报复,若因刘备坏了西凉大事,得不偿失。
想到此处,徐庶对堂上三人道:“荆襄来使,可由徐某招待。”
马腾闻言,微微摇头道:“马某亦想看看这荆襄俊杰,庞山民弱冠之龄,创下如此家业,马某对这荆襄使者,有何风采,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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