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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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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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若不死,回去成婚!”孙绍见夏侯惇引一路骑军,来势凶猛,心忧其趁乱破了城门阵势,冲入城中,当下舍了祝融,引数十陷阵士卒,拦杀而去,祝融闻言,心中一惊,对孙绍吼道:“同去战他!”

率本部军马冲杀而来,夏侯惇杀的过瘾,却忽然瞧见二荆襄小将,引军前来,暴喝一声道:“速来受死!”

说罢,夏侯惇催马疾行,却见一白色刀芒,直奔他面门而来。

“卑鄙!”夏侯惇枪挑飞刀,还未及破口大骂,孙绍,祝融二人已冲至近前,二人手中长枪,如心有灵犀一般,皆攻敌必救之处,夏侯惇匆忙避过,止住冲势,背后冷汗淋漓,心中暗道:这二人联手,倒是有些手段!

以二斗一,即是夏侯惇勇力过人,也左支右绌,夏侯渊遥遥望见夏侯惇形势堪虞,忙单骑前来救援,口中呼喝道:“何人敢伤我家兄长!”

片刻之间,四人缠至一处,刀来枪往,夏侯惇武艺本就高于二人,如今又得夏侯渊强援,手中长枪,攻势更猛,缠斗之中,寻一空隙,一枪刺于孙绍臂膀之上。

“嘶~!”

孙绍受此重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坠马,祝融见事不可为,忙对孙绍喊道:“速退!”

孙绍已得知夏侯兄弟武艺,远超祝融,又怎肯独自离去,于马上晃了一晃,不顾肩上枪创,又欲与夏侯惇纠缠,夏侯惇见孙绍恋战,心中一喜,对夏侯渊道:“且让我去擒他!”

说罢,夏侯惇便向孙绍奔去,夏侯渊心领神会,手中长刀挥舞,刀势延绵不绝,逼得祝融苦苦抵挡,无暇分身!

“以大欺小!”

夏侯惇见孙绍枪法散乱,正欲擒下之时,却闻不远处虎吼之声,一将飞马而来,铁枪疾刺,夏侯惇忙舍了孙绍,应战来将,两抢相交,连人带马,退却半步。

“败子廉之人?”夏侯惇见来将面貌,怒火中烧道:“倒省了我去寻你!”

张任见夏侯惇凛冽笑容,冷哼一声,对祝融道:“护孙将军速退!”

祝融闻言,忙舍了夏侯渊,与孙绍往城内而退,半道之上,路遇文聘,孙绍气喘嘘嘘,急对文聘道:“仲业将军,速速救援张将军!”

文聘闻孙绍呼救之声,当下劈落面前敌将,策马去寻张任,行不数步,便见张任以一敌二,身上伤痕累累,死战不退。

文聘见状心中大惊,对夏侯兄弟怒吼一声,“欺人太甚!”话音未落,人已催马至夏侯惇近前,夏侯惇见文聘后,对夏侯渊道:“此人力怯,你且擒下,我去再冲杀一番!”

说罢,夏侯惇舍了张任,去迎文聘,二将斗至一处,十余合不分胜败。

文聘战不下夏侯惇,心中焦急,张任如今被夏侯渊死死压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以文聘见识,不消数刻,夏侯渊便可擒下张任,张任入荆襄后,庞山民对其甚为倚重,若此战有失,回去又如何与上将军交待?

念及此处,文聘咬紧牙关,越战越勇,而夏侯惇亦抖擞精神,分毫不让。

张任与夏侯渊越斗心中越是惊惧,先前将曹洪战败,张任心中总以为可以一敌二,救下孙绍,祝融二人,可却没想到夏侯兄弟武艺高超,仅一人较他而言,也只高不低,中原名将,果然本领非凡。

本欲救人,却不想终究要陷落此处,张任感觉手中铁枪,越发沉重,心中暗道好歹也救下孙绍,祝融,将军亡于战阵之上,也算死得其所。

张任浑身是血,已欲放弃,却闻身后娇呵:“二位将军速退,玲儿已擒下一人!”

张任闻吕绮玲之声,心中暗喜,忙调转马头,欲奔逃城中,文聘久战不下,心知此番难以建功,亦舍了夏侯惇,奔逃城中,夏侯渊见状,怒吼一声,不顾伤痕累累的张任,直取吕绮玲而去。

吕绮玲虽腋下挟着一人,可赤兔又岂是寻常马匹能追上的?闻吕绮玲呼喝之声,赤兔早就心领神会,四蹄狂奔,往城中遁逃,吕绮玲手中画戟连舞,匆忙之间便杀出一条血路。

带一众军马遁入城中,陆逊急令紧闭城门,再看庞山民,却见其立于城头,一动不动,遥遥怒视着远方曹操文武所立高台之上。

城门不可久守,已成定局,且张任,孙绍皆已受伤,不堪久战,陆逊已有决断,只可依仗地利,待曹操来攻,城中再无上将,可敌曹将,正当陆逊苦思之际,却闻吕绮玲气喘嘘嘘,攀上城头道:“擒下一曹将,貌似还是个大官!”

吕绮玲说罢,便将曹将掷于地上,口中喃喃:“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陆逊探那将鼻息,对吕绮玲苦涩一笑道:“辛苦吕姑娘了,若无陷阵营,如今城门已失。”

吕绮玲闻陆逊之言,神情黯然,陷阵营中兄弟与她相处日久,感情深厚,却不料今日一战,十去其九,吕绮玲入城之后,也未来得及清点战损,不禁叹道:“不想数年未见,曹军比之先前,更为悍勇,若是高顺叔叔在,又怎容得虎豹骑嚣张?”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对吕绮玲道:“吕姑娘可先行休息一阵,若曹操片刻之后,攻势更急,少不了姑娘相助!”

陆逊说罢,又令士卒等城头守城,且将一应伤患,尽数替下。

直至红日西斜,庞山民才听闻对面曹营大阵鸣金之声,回过神来,见城头城下,四面残肢断臂无数,目光所及之处,皆为血色,见城头士卒,又因击退一日曹军攻伐的喝彩之声,面上紧张神情,也微微好转。

一将成名万古枯。

庞山民来汝南之前,便有过此役难打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比之昔日江东攻城,这曹操军马比江东军马难缠许多,如今已守城二日,庞山民已隐隐感到力不从心,曹军虽退,然其士气未坠,且吕绮玲虽擒下一人,可庞山民并不认为,曹操会因一败军之将,改变决意。

也不知张任,文聘诸人如何。

想到此处,庞山民忙往城下而去,待陆逊通报之后,庞山民面上一沉,对陆逊道:“绍儿中枪,张将军危急?”

陆逊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军医言孙绍将军并无大碍,只是数月不可上阵,而张将军……伤势颇重。”

庞山民心头一惊,忙往城下而去,待至伤兵营见张任后,双目通红道:“张将军!”

张任身上鲜血难止,衣甲皆破,身上刀伤枪创无数,见庞山民到来,张任气若游丝,艰难一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张某有悖将军重托,由西川投荆襄而来,张某本欲随上将军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可是如今看来,张某无福。”

“张任,你不能死!”

向来和颜悦色的庞山民一脸怒色,咆哮道:“庞某还有重任相托,你怎敢独死?”

“上将军莫怪旁人。”张任见庞山民情绪激动,面上笑容尤为柔和,对庞山民道:“本来张某得上将军不杀之恩,已是多活数载,张某知足……”

说到此处,张任口咳鲜血,对庞山民道:“如今曹军势大,上将军镇守汝南,颇为困难,上将军当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这汝南不可久守,还望上将军早归荆襄……非是军中众位将军怯战,而是如今事已难为……昔日上将军对张某曾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上将军只是暂退,收拢军势之后,仍可与那曹操一决高下……”

张任说罢,呼吸愈发急促,庞山民双目赤红道:“你若不死,我便退兵,你若敢死,庞某必向曹操,讨还公道!”

庞山民还未说完,便觉手上一沉,张任搭在庞山民手中的臂膀,已再无一丝力气,庞山民见状,心中一惊,忙呼喝道:“军医官!军医官何在!”

军医官得庞山民召唤,忙上前探张任脉搏,后一脸惶恐,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节哀。”

“节哀?”

庞山民喃喃自语,一脸茫然,许久之后,一把拽过军医官衣领,道:“你是说,张将军去了?”

军医官不敢与庞山民对视,艰难的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一脸怒火道:“伯言,城中还有多少军马?”

“四万有余。”陆逊说罢,见庞山民神情决绝,恍然大悟道:“上将军莫非是要与曹操决战?”

“正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庞山民闻言,不禁咆哮道:“总要将夏侯兄弟性命取来,祭奠张将军吧!”

“上将军切勿自误!”陆逊闻言大惊:“将军难免马上亡,张将军已死得其所,曹军连日攻城,气势正盛,且敌大军之众,非我城中四万军马可敌!”

“庞某心意已决!”庞山民说罢,陆逊不禁喝道:“上将军曾言,城中军事,归陆某所掌!且如今吕姑娘已捉一曹将,可用来祭奠张将军!便是张将军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上将军不听良言,致数万士卒性命于不顾!”

陆逊言语,铿锵有力,军中其余将校,亦苦苦劝说,庞山民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任的尸首,许久不言。

直至天色将暗,才有士卒抬棺行至庞山民近前,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庞山民侧目看了一眼一脸惶恐的抬棺士卒,轻叹一声道:“送张将军去吧。”

将张任尸首,放入棺中,只待士卒行出好远,庞山民依旧立于原地,一动未动,半晌之后,庞山民回过身来,对身旁副将道:“明日带曹纯同去城头,庞某也当让曹操尝试一下,这噬骨之痛!”

NO。380 斩曹纯,不死不休!

自荆南起兵以来,庞山民占荆襄,霸西川,夺汉中,占下广袤土地,却并未受太大挫折,诸多战阵,也皆由卧龙,凤雏,法正等人操持,便是之前御周郎攻长沙,虽损伤不少,可庞山民以为,将士用命,换荆襄长治久安,一应付出,尚可承受。

只是此番曹操攻伐汝南,仅二日时间,便折损万余荆襄儿郎,且上将张任,陨于城中,庞山民着实受了不小刺激,且胸中再不似往日平和,接连两日,片刻未眠,庞山民却毫无困意,一夜思索,庞山民心中百感交集。

若早知如此,庞山民又怎会同意庞统安排,亲守汝南?便是来驻守城池,也当尽遣荆襄,西川二州军马,与曹操决一死战,于西川说服张任颇为不易,且张任入荆襄后,兢兢业业,得军中士卒敬仰,庞山民深喜张任才华,还欲日后委以重任,可如此良将,陨于汝南,庞山民心中怨气,如何平复。

得知张任身殒的消息,孙绍,祝融泣不成声,张任救下二人性命,却将自己搭了进去,独挡夏侯兄弟,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失血而亡,孙绍,祝融大哭一场之后,便欲出城与夏侯兄弟死战,为张任报仇,却被庞山民一脸怒色的拦了下来。

“姑父!勿要再拦绍儿!”孙绍咬牙切齿,对庞山民吼道:“孙家家训,恩仇必报!”

“放肆!”庞山民面如沉水,对孙绍骂道:“报仇也要有那个本事!若非张将军相救,你与祝融,岂有命在?”

孙绍闻言,不知该如何反驳,祝融却道:“虽不能胜,却可与其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庞山民闻言,怒喝一声道:“换命便可让张将军死而复生?”

庞山民说罢,孙绍,祝融半晌不能言语,庞山民见二人一脸郁愤之色,对二人道:“庞某又何尝不想为张将军报仇?曹操此番寇边,自然要与之清算仇隙,明日庞某欲亲自执刀,斩杀曹纯,祭奠张将军英魂!”

庞山民说罢,诸人皆默然不语,庞山民先前便欲引城中军马,与曹操一决雌雄,如今已被陆逊劝下,又欲操刀杀人,此番举动,大大有悖于庞山民往日和颜悦色,诸将心中凛然,皆知庞山民已怒不可遏。

陆逊见庞山民怒火中烧,也不多言,只希望翌日于城头之时,庞山民可给那曹纯一个痛快,两军交兵,死伤难免,若庞山民于城上羞辱曹将,怕是会引得城下曹军,暴怒不已。

汝南本就难守,若再激得曹军死战不退,对汝南大局,是祸非福。

攻城未果,曹操心态尚且安定,以曹操观之,接连两日,攻城不断,汝南城上士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决绝,假以时日,汝南可破,且与汝南军马征战城前,小胜一场,汝南数将,皆败退城中,归营之后,曹操命人轻点战损,欲犒赏群臣,却得知虎豹骑统帅曹纯,被敌将擒获。

曹纯乃曹操爱将,得知曹纯被擒之后,曹操忙召郭嘉,贾诩二人,与其商议遣使者入汝南,赎曹纯归来,以曹操观之,庞山民行事,极似商贾,若予其厚利,可保曹纯性命。

郭嘉闻曹操之言,不禁摇头苦笑道:“若救曹纯,不如早些破城,如今两军相争,就算山民再贪财好利,也不会应允丞相要求。”

“试试终归无妨。”曹操闻言,对郭嘉道:“曹纯统御虎豹骑日久,此番交战,虎豹骑折损不少,若其被庞山民害了性命,便是得了汝南,曹某心中,亦有遗憾。”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若虎豹骑欲重整旗鼓,赎回曹纯乃是良策,只是之前一战,汝南军马吃了小亏,庞山民心中难免不虞,若此时赎人,难以成功。

想到此处,郭嘉对曹操道:“丞相且观翌日天明,荆襄军马是何状况,再作计议,若此事可为,郭某便去与城前,劝山民放人如何?”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想起曹纯被捉,心中喜悦,也散去不少。

翌日天明,晨雾散去,曹操引一众将校,登高台之上,却见城头荆襄军马,尽皆白衣,曹操见状,心中一凛,对左右道:“昨日已斩杀荆襄上将?”

诸将闻言,皆道不知,不多时候,曹操便见一众荆襄文武,尽皆登城,曹纯被荆襄士卒缚得严严实实,带上城头,曹操心中一惊,忙对郭嘉道:“奉孝以为,那庞山民欲作何举动?”

郭嘉见状,轻声叹道:“山民欲杀人。”

曹操闻言,便对夏侯渊道:“妙才,且去城头,与那庞山民商议,若肯放人,我大军暂缓三日攻城,给他汝南一个喘息之机!”

夏侯渊得曹操敕令,忙拍马往城下而去,至汝南城下,夏侯渊对庞山民喝道:“刀下留人,丞相有命,若荆襄上将军肯释放此人,我大军缓三日攻城!”

“夏侯渊!”

庞山民见城下夏侯渊身影,双目冒火道:“回去告诉曹操,要攻便攻,拿下汝南,算他本事!”

“滚!”,“滚!”,“滚!”

庞山民话音刚落,城头士卒齐声呼喝,声势震天,便是对面高台之上,曹操听闻,面色也不禁一沉。

“荆襄军马,破釜沉舟了……”

郭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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