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尚香小姐姿容俏美,就算比之我江东二乔,也是春兰秋菊,各有风采,且大丈夫三妻四妾,乃理所当然,若山民与我江东孙家,有了姻亲,对你荆南日后发展,亦大有好处……”
鲁肃一口气说了半天,却见庞山民目光玩味,鲁肃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你笑什么?”
“刚才子敬先生可是说的那‘江东雌虎’?”庞山民笑道:“江东英杰,如过江之卿,孙家女儿,岂会愁嫁?庞某大婚事忙,若子敬只为这联姻而来,庞某爱莫能助,只好让子敬无功而返了……”
“山民少待!”鲁肃见庞山民不肯入瓮,忙对庞山民道:“雌虎之言,只是坊间笑谈,鲁某以为,山民还是见见尚香的好,届时若你觉得那尚香小姐,配不上你,再作推辞,亦是不迟。”
“是在下配不上孙家虎女才是……”庞山民闻言笑道:“子敬此来,只为这姻亲之事?”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山民,你我相交日久,我鲁子敬还会坑你不成?无论如何,你当与尚香小姐见上一见,否则鲁某回到江东,也不好与我主交待!”
是不好与周郎交待才是。
庞山民哭笑不得,对鲁肃道:“本以为子敬长途跋涉,远来我荆南必有要事,庞某才马不蹄停,一路赶来,若早知子敬是为了这姻亲之事,庞某何必如此急迫?子敬,庞某如今,已心有所属,此事还是勿要再提的好,庞某家中还有娇妻等待,如此便少陪了。”
庞山民说罢,转身欲去,鲁肃闻言叹道:“山民如此固执,叫鲁某如何是好?且叫尚香小姐知道,此联姻之事被山民拒绝,亦会伤心不已,山民难道只因,尚香小姐出身江东孙家,才连番拒绝不成?难道山民以为,我江东与你联姻之事,也是图谋你荆南之计?”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鲁肃道:“本就是两回事,子敬偏要混为一谈,庞某以为,婚姻大事,当两情相悦才是,之前我与那尚香小姐,素未谋面,如今你却来提姻亲之事,让庞某如何回复?”
“见过小姐之后,你二人定可两情相悦!”鲁肃说罢,庞山民颇为怪异的看了鲁肃一眼,道:“子敬,此事还是休要再提的好,庞某算是怕了你了,这将来之事,谁可如此信誓旦旦?”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鲁肃急的面红耳赤,对庞山民道:“如今尚香小姐已在来荆南的路上,山民,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那也得先过了兴霸那关……”
庞山民白了鲁肃一眼,对鲁肃道:“家中事忙,庞某告退,子敬,你就在这长沙城中,慢慢等你的尚香小姐便是!”
回到家中,庞山民脑海之中,依然对此番鲁肃前来联姻之事,念念不忘,与貂蝉说过之后,貂蝉默然许久,对庞山民道:“江东孙家,乃名门望族,若是那尚香小姐真如鲁子敬所说那般,样貌娇美,德行不亏的话,夫君应纳了她才是。”
庞山民闻言愕然,对貂蝉道:“夫人勿要再提此事,此乃江东周郎之计也。且夫人当知,庞某心意,如今只在夫人身上!”
“可妾身便是与夫君大婚,已不能为庞家添一子半女,妾身以为,夫君当见见那尚香小姐,即便是周郎之计,以夫君智慧,当可化解。”貂蝉说罢,庞山民摇了摇头,坚决不应,貂蝉见庞山民心意已决,掩嘴笑道:“若夫君坚持不去,那妾身便去长沙,看看那尚香小姐,风采如何!”
“夫人,勿要胡搅蛮缠!”庞山民摇头苦笑,对貂蝉道:“那孙尚香乃孙坚幼女,年纪堪比玲儿!”
“那也及笄了。”貂蝉似乎已拿定主意,要为庞山民“促成好事”,庞山民心知这貂蝉对其无法生育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叹了口气,对貂蝉道:“此女于江东,人称‘雌虎’,凶悍非常,便是其样貌再美,若惹的我家门不和,得不偿失!”
“若其好武,应与玲儿,祝融相投。”
貂蝉是铁了心为庞山民张罗这联姻之事,庞山民知其固执,暗暗头疼,对貂蝉道:“庞某认她为义女,如何?”
“夫君,你认女儿还上瘾了不成?”貂蝉闻言,笑的花枝乱颤,对庞山民道:“夫君也只弱冠之龄,先前于庞家庄时,妾身还以为夫君想要求娶玲儿呢……认女一事,夫君切勿再说,那孙尚香如今虽已丧父,可其兄仍在,若你认她为女,那孙仲谋该如何称呼夫君?”
“这倒也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孙权乃江东之主,便是各论各的,他也定然不会答应,只是庞某如今,的确没有再娶之念,夫人何苦为难庞某?”
“非是为难,若那孙尚香,入不得妾身之眼,妾身便不再劝,如何?”貂蝉说罢,庞山民见貂蝉娇颜之上,神情甚是坚决,只得叹道:“一切全凭夫人做主,只是此事我若依了夫人,那大婚之事,还请夫人按庞某的意思来办!”
“江东嫁女,必然大操大办!若妾身见了那孙尚香,觉得她配得上夫君,自然便依夫君意思,皆时二女同嫁夫君,妾身也跟这‘江东虎女’,沾些光彩!”貂蝉说罢,庞山民却摇头笑道:“是那孙家虎女,沾夫人光才对……不过为夫有言在先,若我与那孙尚香,脾气不合的话,夫人可勿要勉强于我!”
“定当如此!”貂蝉说罢,伸出纤纤柔荑,对庞山民道:“夫君可与妾身击掌为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庞山民说罢,对貂蝉道:“现在庞某心中在想,若那兴霸,将孙家大船拦下,该有多好……”
NO。164 雌虎之怒
大江之上,江水滚滚,一艘大舰迎着风浪,扬帆而来,船舷甲板处,一女子立于船头,身披轻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江风凛冽,女子长发被扑面江风吹起,露出了一副如花般的娇颜,只是如此美人,却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小姐,这船头风大,还请回船舱暂避风浪!”身后一年轻小将,递过一袭锦袍,见孙尚香目光呆滞,对孙尚香道:“若小姐不愿去那荆南,不去便是,在下实在不明,为何孙将军会有如此决断。”
“周善,勿要多言。”孙尚香回过神来,轻叱一声,对那小将道:“我虽不喜二哥此般决议,却容不得别人置喙于他,且子敬,公瑾二位哥哥皆言,那庞山民人中龙凤,若果真如此,见见也是无妨。”
“可是……”那周善还欲再言,却听孙尚香口中喃喃,道:“女子终究是与男子不同,便是我欲学大哥,勤练武艺,征伐沙场,这婚姻一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现在也只能寄望那庞山民会是公瑾哥哥一般,英雄了得,风流倜傥了。”
周善闻言,默然不语,侍立于孙尚香身后,不多时,江上一轻舟飞驰而至,那船头之上,正挂着荆南旗帜,船上小校遥望大舰,于船头喝道:“江东大舰,速速调转船头,若欲进我长沙水道,须先靠岸停船,接受盘查!”
周善正欲喝骂,却听孙尚香轻笑一声,对轻舟之上小校喊道:“你这小船,还敢挡我大舰不成?”
“有何不敢?”小校闻言,命身后士卒摇起桨橹,向大舰飞速驰来,对孙尚香道:“叫你船上能管事的来,你区区女子,本将不欲与你多言!”
“放肆!孙小姐乃孙大将军之妹!你这小校,居然敢口出狂言,作死不成?”那周善闻言怒喝一声,孙尚香却是低声自语:“为何连一小小校尉,都瞧不起女子?”
“孙仲谋之妹?”那小校闻言一愣,继而对身后士卒道:“这船买卖太大,咱不能劫,得让大当家的来……”
小校说罢,遥遥对船头孙尚香拱了拱手,道:“若是孙家大舰,本将的确做不得主,这便去请我家将军,前来接洽,还请小姐放下风帆,稍作缓行!”
孙尚香见一荆南小校,都有如此气魄,于船头笑道:“便依你一回,也是无妨!”
孙尚香说罢,命左右放下风帆,小校拜谢之后,忙驾船离去,不多时,数艘荆襄斗舰,沿水道驶来,为首那大舰之上,一锦衣壮年立于船头,对江东大舰喊道:“不知孙大小姐来我长沙,所为何事?”
周善闻言,于孙尚香身旁低声道:“此人怕是那力斩凌操,重伤周泰的荆南甘兴霸了!”
孙尚香闻言皱眉,凌操周泰之勇,江东广为人知,当下亦不敢托大,对甘宁道:“去寻荆南庞山民!”
甘宁闻言,心中倒觉十分有趣,心里嘀咕:这庞山民什么时候还与江东孙家有了瓜葛?想到此处,甘宁笑道:“既是去寻山民,那甘某便与你一道返回长沙,沿途护送。”
甘宁说罢,几艘斗舰于江上让出位置,供江东大舰通过,两船相交之时,甘宁飞身跃上孙家大舰,于甲板上见孙尚香甲胄齐身,抱拳笑道:“不想仲谋将军之妹,倒是与那玲儿,有些相似。”
“不知将军口中的玲儿又是何人?”孙尚香闻言一愣,对甘宁道。
“山民家的丫头……”甘宁说罢,那周善却勃然作色道:“你为何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岂可跟一丫头比较?”
“那丫头生父乃是吕布,亦不比你江东孙家逊色。”甘宁白了周善一眼,却听孙尚香道:“那山民公子家中,允女子习武?”
“山民虽不会武,可他家的两个丫头却是彪悍的紧,就是甘某想要拿下二人,亦要颇费一番力气。”甘宁说罢,疑惑的看了孙尚香一眼,道:“不知孙小姐,去寻我山民兄弟,所为何事?”
孙尚香不知该如何回答,周善见其为难,梗着脖子对甘宁道:“我等前去长沙,为孙,庞两家,联姻之事!”
“联姻?”
甘宁闻言愕然,半晌之后摇头失笑道:“怪不得山民迟迟不操办大婚之事,原来其中还有这般缘由,这小子嘴够紧的,如此好事,居然不知会与我!”
“山民公子欲操办婚事?”孙尚香闻言,不禁愣道:“此番我只是去见见那山民公子,这便大婚,太过急切了些!”
甘宁闻言语塞,蓦然响起这孙尚香怕是并不知那貂蝉之事,想到此处,甘宁暗骂自己言出无状,对孙尚香讪笑道:“具体如何,甘某亦是不知,待小姐见了山民,自去问他便是!”
甘宁说罢,见孙尚香还欲再问,忙扯起江东水军之事,如今两家罢兵,甘宁往日口中原本“不堪一击”的江东水军,也被其啧啧盛赞,孙尚香与周善二人,见这长沙水军都督,对江东水军连连夸赞,心有荣焉,这船上气氛,也渐渐转好。
不多时,大船便于长沙渡口靠岸,鲁肃早早便于岸上等待,见孙尚香下了船,鲁肃连忙迎了上去,对孙尚香道:“小姐速随我去见那山民公子!”
“子敬哥哥为何如此急切?”孙尚香见状,心中疑惑,却听鲁肃道:“那山民公子如今已筹备大婚,若小姐去的晚了,万一婚事有变,怕是不妥。”
“这便准备大婚?”孙尚香闻言愣道:“那山民公子已与我家兄长,商定此事了?若是如此,我又为何不知?”
“那山民公子,此番娶的,不是小姐……”鲁肃说罢,正欲上马,却见身后已没了声息,鲁肃回过头来,见孙尚香面上阴云密布,心中一惊,忙对孙尚香道:“小姐勿怒,此事还须鲁某解释!”
“解释?子敬哥哥还有什么好说的?”孙尚香闻言,翻身上马,催马疾驰道:“那庞山民这般辱我,我必与他,讨个说法!”
NO。165 见尚香,议联姻
孙尚香忽然想起如今她并不知那庞山民所在,策马而回,对鲁肃道:“子敬哥哥,且带我去寻那庞山民!”
“小姐,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且那山民公子,之前亦不知这联姻一事……”鲁肃说罢,孙尚香心头更怒,双目泛红,对鲁肃道:“你与二哥,皆当我无人可嫁不成?之前看在兄长面上,我才长途跋涉,来这长沙与庞山民一见,事已至此,子敬还要如何劝我?这庞山民正筹备大婚,不见也罢,省的扰人大喜之事!”
孙尚香说罢,心中凄苦,暗道若是如此,那庞山民或许也如自己这般,对此两家联姻之事,一无所知……想到此处,孙尚香心中怨气减消,神情凄婉,冷眼目视鲁肃道:“子敬,我这便回去与兄长理论!”
“小姐少待,此事另有隐情!”鲁肃见孙尚香欲归返江东,急忙劝道:“小姐当知,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且此番联姻,本就是我江东与荆南连结这秦晋之好,小姐若去,此事便绝无转圜!”
孙尚香闻言,心中暗道,若是此番回去,兄长必然发怒,届时将她另许他人,亦是逃不过这姻亲之劫,如今反正已来了这长沙,便见上那庞山民一面,也未尝不可,若是二人皆无爱慕之意,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届时兄长亦无话可说。
女人终究是与财货一般无二,如何又比得上男人心中的天下霸图,抑或公瑾,子敬二位哥哥,或许都是这般想法吧。
想到此处,孙尚香轻叹一声,心如死灰,也不欲再与鲁肃争辩,对鲁肃道:“那便见上那庞山民一面,若我二人,皆无情意,此事便就此作罢,子敬哥哥以为如何?”
见孙尚香终于妥协,鲁肃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对孙尚香道:“小姐风姿绰约,定可让那庞山民倾心相待!”
二人也不入城,在庞府下人的引领下,一路向城外竹林赶去,鲁肃遥遥望见前方翠竹青葱,连成一片,不禁笑道:“这山民倒是会享受,竟能寻得如此僻静之所。”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却忽然听见竹林内隐隐传来喊杀之声,鲁肃闻声,亦是愕然,随从见状,忙出言解释道:“此是二位小姐,所训兵马……”
鲁肃闻言,心中暗喜,灵机一动,对孙尚香道:“不想那庞家中人,与小姐一般兴致。”
孙尚香面上欣喜之色却一闪而逝,对鲁肃道:“还未见人,子敬哥哥便帮其说项?难道子敬哥哥就这么希望我早嫁不成?”
鲁肃半晌无语,心中暗道,如今这孙大小姐,旧怨未平,还是勿要与她争辩的好,若是真将孙尚香惹怒,届时于庞山民面前发作,那这联姻一事,便绝无可能了……行至庄口,众人下马,随行侍从正欲前去通报,却听孙尚香道:“勿要通报。”
“小姐,此于礼不合!”侍从说罢,鲁肃亦出言附和,孙尚香却道:“我想看看那山民公子,这平日生活,是何模样……”
侍从闻言,目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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