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迷茫了,镜花水月……修长的四肢终于停止了扭动,瘫倒在地板上。
传鹏将申潜柔滑的头发拉向两边,身体向上抬,吻住他的唇角,申潜死死咬住牙,不让他舌头伸进来,唇角很快青了一片,然后一个血孔出来了,传鹏一寸寸的啃噬着他,带着一丝残忍和兴奋,眼睛几乎是兰色的,狼一样,深深的幽暗,嗜血的闪光。
眼角干涩,心里却越来越酸楚,感觉到液体从眼角流出来的时候,真正的无计可施,水珠滴到地板上,湿润了一片,整个心里面都是苦水,却一点涟漪也没有了,这样死心,为了不得不死心。
捧住申潜苍白的脸,带着胜利和野蛮征服的快感,传鹏深深的吻住申潜,这个人,好象一根毒刺锥到肉里,他却舍不得把他拔出来,他看着他生长发芽,妩媚着吸食他的精血,开出娇媚的花朵,然后连根拉出他的五脏六肺,把他给抛弃了……
幸运的是他还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一直活在地狱里,所以现在,从地狱爬出来带走他,你要和我一起受苦,这是我们一起犯下的原罪。
这些年我每一时一刻在想你,不论是在睡梦还是在做爱中。
将申潜凌空抱起来,传鹏将他扔到床上开始脱衣服,等到这一天,等到我有实力到任何人也无法庇护你的这一天,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于传鹏,算我求你。”申潜用手挡住传鹏俯下的身体,不要让我的罪更深,我已经得到惩罚了,作为勾引亲哥哥的罪,我要一点点把自己的血吐光,我要把自己的自尊自信一点点出卖光。
腕部疼痛难耐,传鹏一点点的往下压。“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申潜,你甚至连正视我都不敢,想向你的情人求救么?那你就叫啊。”
哥哥……你停止。
哥哥,哥哥……,喉管在震动,话却被吞进去了。不能让他知道!!
瞳仁被激痛砸碎了,琉璃一样转动着,申潜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传鹏。“好啊,我们做,不过你真的那么有钱么?”
“你要我现在给你开张支票?”果然……,不再是当初他认识的申潜了。
那个人说的果然是对的,也许他再见到申潜,已经没有往昔的感情……,这人不是当初喜欢钱却很有原则的少年了,申潜,是不是早已经死掉了?
活在自己心里的只是自己不断去美化,去怀念,去心疼的申潜。
“我只收现金,我要你的手表。”
如果只要这些,那刚开始折断手指的挣扎是为什么?
……
他一直忘记申潜是只小狐狸,不论何时,也要骗人上当,有的时候,甚至不惜赔上自己。微眯着眼睛,传鹏把手表脱下来系紧了,扣在申潜的手腕上,蓝灰色的镶钻表面和手上红黑的烫伤辉映着,绝妙的讽刺。
“你还想要什么?我有的一切可以都给你。”传鹏将抽下领带绑住申潜的眼睛。“这样你会不会好过点?”用领带夹固定住申潜的头发,传鹏需索着申潜的嘴唇。“说出来,我不相信……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想离开我。”
我从来没想离开你。“……”
“告诉我,你那都是做戏,你在骗我。”
我那都是做戏,我在骗你。“…………”
肌肉被抓的青紫,申潜的喉头滚动着,眼泪湿透了丝制的领带……
如果有爱就让他终止在这场性爱中,如果有恨,也应当如此。
宛如受伤的野兽,传鹏匍匐在申潜的肉体上,撕咬着他的喉咙。“你不肯说,因为你当初说的是实话。”
“你要我补偿你么?于传鹏,难道我给你的快乐还不够多?”嘴角裂成一条长长的线,牙齿雪白的刺眼,申潜绝望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体被猛然的震动攻破了,崩死了。
在豹纹床单上的申潜扭的向一条蛇,超越了身体的极限,每当后面人向前用力的时候,就有鲜红的血飞窜出来,扬扬洒洒,污秽了……
手臂被拉直了举过头顶,申潜的腰被拉的笔直,一根漂亮健美的弓,而在他体内穿透肠壁的是箭,疾而猛,摩擦的抓狂。
看不见,我想看见你,但是又不能看见你。
肉体蒙染了一层薄汗,申潜开始低声近乎试探性的喊传鹏的名字。
一直不能回答他,这只是一场暴力的性爱,无关爱本身,不能再被他诱惑。压抑着却终于握住申潜茫然一样探索的手。“是我。”
“传鹏。”申潜的手指抠到握住自己手的手指。“是你呀。”不能肯定的声音,仿佛刚才的斗争都是假的,这些都是他发的一场春梦,肉体的疼痛与欢娱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迷茫,他根本找不到方向。
割开紧窒的肉壁,肉体严丝合缝着,含住申潜的乳首,传鹏抱住申潜的胸膛宝贝的搂着:“是我,我一直没离开。”
麻痒的感觉唤回申潜的神智,却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不要骗自己,就算背德,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回来找你?
你就是这样,你一直存在着这个自私恶毒的想法。
猛然间被传鹏推开了,然后身体向后拉,申潜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被刺激到的腺体带动他整个人都抖起来,兴奋起来,冲动着的声音,无限的澎湃的肉体,挤压着的疼痛,呲着牙,忍受着……
他任由传鹏把自己扶起来,然后硬拖着他重新坐到楔子一样的肉柱上,反复凌虐他,折磨他,侮辱他,也疼爱他。
有的时候会扭动一下腰,更多时候是被操控着,娃娃一样,不停满足男人的欲望,按着他的指挥前后左右的运动,按着他的命令去吻或者舔他,肿胀在身体的男根也带给他兴奋,下体鼓胀着,在男人的亵玩下流动着透明的液体,湿润了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精液射到身体最深的地方。
行动越来越顺畅,肛交的越来越快乐,堕落的越来越深,被反复顶动的腺体,代替了大脑的思考。
想更乱,想更坏,更糟糕,简直想这样做死,带着淙淙而出的鲜血,申潜把腰挺到最直,然后闷住气,一点点把传鹏收到体内,然后紧吸住不放,一直到他不耐烦的在身体里破坏起来,才终于柔软的舒展开。
淫乱,只是没有理由的淫乱,不伤心,也不痛苦。
倒错了,全都混乱了,传鹏意识不清的折磨着申潜,是他离开了他,而申潜一直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忧郁着解开领带,申潜的眼泪滚滚而出,眼睛一点焦点也没有。
喷发出来的精液模糊了世界的一切,申潜发出两声“喀喀”的干笑,仰面躺倒在床上。
骇然了,传鹏从没看过这么绝望的申潜,将他小心熠熠的抱到胸口,试探了一下鼻息,还好,他活着,尽管气息微弱,紧闭上眼睛。传鹏揉着申潜崩的笔直的腿和蜷起来的脚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他的皮肤上,流动着滑下去了。
把申潜紧紧搂在胸口,蝴蝶一般轻的去吻他的嘴唇。
心一点点的陷落。
还没到最悲惨的地步,我以为时间那么长,我们都变化那么多,所谓的爱都已经褪色,可是你仍能让我心疼,你仍然能让我流泪。
最大的悲剧不是死亡,通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淡漠。
如果我死你还能记住我,我会觉得非常幸福。
伪装吧……不得不继续伪装,为了避免你再伤我一次,我知道你还有那个力量。
拎起衣服,传鹏把申潜缓缓放在床上,手指按了一下他的嘴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上帝啊,你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可是我的爱是激烈伤害的,我的爱是自私的,我的爱的夸张到可以爆裂宇宙,我的爱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我的爱是可耻的,我的爱不断争求自己的利益,我的爱充满怨恨与迁怒,我的爱是占有的,并且找不到真理,不能够包容,相互猜疑,没有希望,也不想再等待,却一直要到我的血流尽,要我的呼吸停止,才能止息。
这样还是不是爱?!
11
疼,侵蚀身体的更多是疲惫,早上起来看着一屋子的狼籍,申潜就想找人把传鹏做掉,镜子里的他一夜之间突然就带上了一种野蛮和失德的诱惑,不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自己的表情里得意大过悲伤,是对自己的魅力得意,还是对自己再一次打破这个社会的道德骄傲?
门铃一直响,申潜捞过一件衬衫套上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申潜凭经验连忙要关门:“我不买保险,也不买化妆品。”
“我是杨晴,申潜。”在申潜门与门板相差0。000001毫米的时候,美女笑呵呵的说。
申潜已经把门关上了,反应了一分零几秒,才想起杨晴是那位,连忙把衬衫塞到裤子里,头发整理一下重新开门:“呵呵,老同学,快进来。”
搞什么搞?赶在我想处理身体的时候来,皇历上今天一定是大凶。
“你,你请坐……,喝水吧,我这里没别的。”看什么看,总往我衣服里面看想做什么?我就不信,被男人强奸了也就算了,还会被女人性骚扰。
“不要忙了,传鹏不在么?”杨晴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举止中带着一种沉静与温柔,笑的时候几乎看不到牙齿。
怔了一下,申潜试探问:“你从国外回来?”
“昨天下午四点的飞机。”
挠挠头,申潜无知单纯可爱腼腆的笑着:“都是老同学,怎么不叫我和小班去接你,你还记得小班么?小班一直都还念叨着你……”
“不用瞒我,传鹏来过对不对?”满身的伤痕哪,脚崴了,走路像偏瘫。
但是我羡慕你,撩了一下头发,杨晴蹲下去捞着申潜的手腕,把他腕上的手表解开。
“这是瑞士手工订做的手表,是华尔第公司的几千名员工为了感谢他挽救他们的企业,特别赠送的,他一直当作是一项荣誉。”揉了一下申潜已经绑成青色的手腕,将手表带放松,重新给申潜带上。“是我坚持要回国来,我以为他会忘记你,我以为我足够比你了解他,足够重要了。”
坐回椅子上,握着水杯,杨晴苦笑着:“坐下来,听我讲讲我的故事好不好?”
麻木的坐到椅子上,申潜脸部肌肉紧绷,他也想笑一个,可是他连咧嘴的勇气也没有。
“我出生在一个不太富裕的家庭,但是我乐天知命,总觉得如果去争取,那么一定能得到幸福,从初中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快乐的人,可是……上了高中,你找到了自己的快乐,那时候的申潜,真是光芒万丈,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喜欢你,还给你写过信,不过你可能完全不记得了。当时我就非常嫉妒,竟然有人可以那么神奇,给予你那么多幸福……”
“从那个时候开始已经注意传鹏了吧。后来到了德国,我在一家制药厂碰到来洽谈的传鹏,一眼就认出他来,那个时候他的女朋友是安娜,不久以后换成罗丝,然后是乔亚,总之他女朋友换的非常勤,即使这样,因为职业的关系,我还是慢慢接近他了,由于同是华人,我想我们沟通起来比较方便。”
“他选了我做他的心理医生,帮助他脱离这些药丸。”杨晴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两瓶药丸,指甲盖刮着其中的一个瓶子道。
“本来已经很成功了,而且我们打算要结婚。可是一天我们睡在一起,结果到半夜……,我终于知道他心底的最深的秘密,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女朋友们都为什么离开他,我想没人能忍受吧。”
“所以我跟自己打赌,要他回来,要他发现他早已经不爱你,你也早不是他爱的你。”
因为我一直以为,永失我爱这种情感,在现实里是经历不住考验的。
“结果还是输了,下了飞机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是不能治好他了,这些药记得交给他吃,作为一个医生,我想现在病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释然的一笑,杨晴站起身来,果然啊,不放弃根本不行,尽管放弃了觉得可惜,不过演变成三个人的噩梦又何必。
“你放心吧,他得到你,慢慢就会好起来。”
“等等。”申潜站起来,将椅子提过头,用力的向下一砸,两瓶药一瓶被砸的粉碎,一瓶飞出去,在地板上弹两下,瓶子破了,红色的药片散一地。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情感,也不想要你来表演伟大,你不要的东西就往我这里推,想的到美,你,于传鹏,永远不要再来,赶紧那来那去,回德国啃你们的面包。我打死不会让他进这个门……”
门外钥匙响,传鹏开了门进来,申潜张大嘴巴,脸憋的通红,半天才挥椅子道:“你是不是人啊,你拿我钥匙走的?!你厉害,不过你忘记这是法制社会,你等着。”
扔了椅子,申潜爬着去拨电话。
“你怎么来了。”传鹏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解领带,将自己的行李扔到床上,申潜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全身的毛都竖着把他的东西往地上扔。
“来给你送药。”杨晴闷笑着指指地上的药片。“看来你们没多大希望,如果你革命不成功,就回德国找我吧,不过我不是耐性很好的人。”
“抱歉,尽管让很多人失望过,可是没想过要让你失望。”
“你们当我不存在啊?”申潜大怒,气的脑门都红了,莫名其妙来我家演八点当言情,还耽误我的经济频道正常运做,信不信我把你们这对X男女下锅煮了。
“杨晴,你要自信啊,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抢啊,不争夺啊,眼看着他这么一表人才的一只大癞蛤蟆,就这么啃上我这只根本就不喜欢他的天鹅,难道你不觉得可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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