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的心顿时软了一角,轻叹:“何必呢,回去,你置我于何地?”
白逸扬拉着她的手,眼里浮上笑意,“正妻的位子,一直是你的,清君,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何清君微微用力,欲挣出右手,却被紧紧攥住,她皱眉,暗运内力,使个巧劲,挣脱他的大手。
“正妻?!我何清君若是图个正妻之名,当初就不会留下和离书离开。”说着她嘴角浮起轻蔑的笑容,“我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享齐人之福?”
手里失去了她的温软,他微微失落,抬目盯着她质问:“你不能生育,纪芙生了孩子还不是称你一声母亲,你为何不能大度一点?!我们一家和和气气地生活,不好吗?”
何清君冷眼睨他,冷笑道:“能不能生育得看身边有没有魑魅魍魉!白都尉,美妻在怀,就不要再把目光看向别处了!不管如何恋旧情,都掩盖不了背叛的事实!”
语毕,她绝决转身,飞身纵起,落在车辕上,冷冷看一眼南雪莹,南雪莹竟感到一阵头皮发紧,将头缩回车厢,玉手快速放下帘幔。
“何清君——”白逸扬在胡同口大叫。
何清君挥一下马鞭,叫道:“驾!”驱车绝尘而去,只留下白逸扬懊恼颓废的身影。
他盯着远去的马车,极为气恼,不解,为何她总是这般固执,这般绝情?想起他临走之前说的话,不禁疑窦从生?能不能生育得看身边有没有魑魅魍魉?这是何意?难道她并非不育,而是有人陷害?
疑惑生出,便似在脑里扎根,他毅然返回白府,决定调查当年之事。
第五十四章 遭伏击重伤
再说何清君驱车奔出数里,便后悔了,既然已经和离,两人再无挂葛,何必争一时之气,跟他说那话,白逸扬虽然话少,却也是个极聪明的人,若是有心,很容易令他起疑,若再因为此事,与他纠缠不清,不过徒增烦恼罢了。舒唛鎷灞癹
“驾——”
她发狠的挥着马鞭,自下堂而去后,众人的嘲讽,她几时放在心里过,为何却不能忍受他说自己不育?难道只是因为他曾是她的夫君吗?!
“驾!”
马鞭刚刚挥起,忽然七条黑影手持刀剑闪电般袭向马车上的她。
马车突然停下,似乎惊吓了车厢内的南雪莹,她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然后惊慌缩回车厢。
何清君暗咒一声,倏地拔剑,提气迎击出去。
七名蒙面黑衣人武功极高,应该都是顶尖的杀手!
何清君如燕般旋身再击,剑招看似无奇,实则后招变幻如繁星,对手越高,威力越的挥的淋漓尽致。
“扑通——”
“啊——”地两声惨叫,两名黑衣人受倒跌落地上。
何清君回头看一眼郡主的马车,还好,那几位黑衣人目标只在她,并不是那位绝色郡主,若是这位尊贵郡主受了伤或被掳走,她就算有两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反手出剑,只待再施杀手,却听到四王爷令狐瑜的声音:“哈哈哈,何护卫,本王说过,你要付出代价的!给我上!”
顿时,四王爷身边那六位高手如鹰般扑过来,若只是杀手,她尽可以痛下杀手,但是四王爷身边的高手,她却不敢轻易杀人,脑子里转过数圈,杀了他们,会不会给柳大哥带来杀机,会不会给摄政王惹来麻烦?
虽然明知,若她不杀他们,死的就是她!
就在此时,突然南雪莹在马车中大声尖叫起来。余下五名杀手看一眼车厢,三人暴起攻向马车。
何清君咬牙,一招玄机七式,剑如龙吟,刺向四王爷的一名护卫右胸,“噗——”短剑深入半尺,那名护卫重重倒地。
旋即回身,快若闪电般地攻向那三名杀手后背。剑招变换,又一名杀手后心中剑倒下,一名杀手回身截住她,另一人倏地钻进车厢,以剑抵在尖叫郡主的脖子上。
“住手!”
何清君一愣,手中的短剑停住不敢动,却忽觉左腹一凉,怒极回身,一剑将那名杀手斩于脚下,左手按住沽沽流血的伤口。她实在不知,郡主为何会突然大叫,是为了让杀手杀她还是劫持她?
“你再敢动手,我杀了她!”
何清君很想说,如果你敢杀就杀了她吧,可惜,左腹的疼痛已令她说不出话来,双腿跟着失了力道,跪到地上,右手短剑拄地,勉强撑住身体不倒下。
却听四王爷在身后不远处叫道:“给本王拿下她!”
何清君抬眸看一眼南雪莹,然后转头看向四王爷的五名护卫,一咬牙,左手迅速点了伤口周边几处穴道,她何清君可以战死,却不能睁眼等死!
短剑在地上一撑,身体借力飞起,剑尖晃动,使出一招玄机九式,如雷鸣虎啸般击向冲过来的五名护卫。
她不杀人,人便杀她!
“刷刷”数响,两名护卫倒地!
“何清君?!”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远处惊讶响起,“四哥,你在做什么?”
“摄政王……”何清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都好想拍手叫声好,他来得好,来得妙,来得真及时!
令狐薄如鬼魅般掠过来,身形晃动,双手挥出,四王爷余下的四名护卫受伤倒地。
他狭长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兴奋掠过眼前残存的杀手,右手挥出,一样物什飞出,众人甚至都未看见有东西从眼前飞过,就见挟持南雪莹的那名杀手眉间带着一点血红,“扑通”倒地。
第五十五章 摄政王体贴(一)
令狐薄也不理会受惊吓尖叫个不停的南雪莹,转身接住支撑不住倒下的何清君,将她拥入怀中。舒唛鎷灞癹
抱起她飞身而起,所过之处,余下的两名杀手吐血倒地,抽搐几下便找阎王报到去了。
“何清君,你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回宫!”那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却难掩温柔,令她听了一阵温暖。
令狐瑜和南雪莹呆呆望着令狐薄,既被他的身手吓呆,又被他从未表现过的温柔心疼惊傻,他是令狐薄吧,是那个一向冷峻寡笑的令狐薄吧?是那个被众人认为是断袖的令狐薄吧?
令狐薄再抬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令狐瑜,冷冷地道:“四哥,这笔帐,我记着了!”
然后转后对南雪莹道:“郡主既然与瑜王关系不错,便请他送你回宫吧。”
令狐瑜愣住,却不以为然,他不信六弟能为了一个小小护卫对他如何。
南雪莹那张芙蓉面却是一阵白一阵青,正欲辩解,却见令狐薄脚尖一点,没了踪影。
令狐薄直接把她抱进自己的寝宫,小心将已然昏蹶的她平放在他寝殿的床上,然后转身急急宣太医。
片刻后,两名太医出现在他的养义宫,不敢表现半分惊讶,忙上前为她敷药包扎伤口,并开出方子,黄公公跟着太医去太医院拿药。
很快第一碗药端在令狐薄面前,令狐薄遣黄公公和小顺子门外候命。他将药吹凉,小心翼翼将扶起,左臂环住她削肩,支撑着她,轻声问道:“何清君,该喝药了……你能行吗?”
何清君双眼半阖半开,没了血色的嘴唇轻轻扯一下,似乎是想笑,却未笑得出来,“这点伤不算什么。”
令狐薄注视那苍白的双颊,见她努力想笑,却笑不出来,不由得眼角一酸,心下一阵揪痛,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很难受,他很不喜欢。
他轻轻喝了一口,抿下唇,笑着哄道:“不烫。”
何清君怔怔地看着他,忽觉有些心酸,他是摄政王,尊贵无比,丝毫不逊于皇帝,却屈尊纡贵为她试药,这让她如何感激才好?
她就着碗口,皱着眉头缓缓将药喝下,温度恰好,不过……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小几上的蜂蜜罐,挖了一勺送入她口中,笑道:“你身体还虚着,不论是麦芽糖还是别的糖都比较费力,就吃将就着吃点蜂蜜吧。”
入口的蜂蜜清香甜腻,立时掩盖了药的苦味。她抬眸看他,终于挤出一丝笑容,沙哑着嗓子道:“想不到……摄政王竟……如此会照顾人。”
令狐薄将她枕头放好,轻轻放下她,为她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掖好被角,才淡淡道:“若是有心,便什么都会了。”狭长凤目凝视着她,轻叹一声,轻轻低喃了一句:“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何清君怔住,看向他,“摄……摄政王……说什……么?”
令狐薄将头扭向一侧,片刻后,转回,道:“虽是夏末,天气尚热,但你身上有伤,千万别发烧才好。”
“嗯。”
“你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
何清君闭上双眼,在伤痛和药物的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
令狐薄用脚拐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静静守着她。
第五十六章 摄政王的体贴(二)
何清君昏沉着,睡睡醒醒,中间被令狐薄喂了碗香粥,便又沉沉睡去。舒唛鎷灞癹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东方微亮,案台上亮着快燃尽的蜡烛,她竟然一觉睡到次日清晨?转目,看见令狐薄右手手肘撑在床边,手背支着下巴,那双狭长凤目紧紧闭着,似乎睡了过去。
她愕然,他一直守在床边?她不敢有所动作,怕将她惊醒,只是双目转动,惊讶地环视房间,这……这竟是摄政王的寝宫?!她竟然睡在摄政王的寝宫!
若让宫里宫外的人知道,她竟睡在了摄政王的床上,那些贵族千金会不会将她撕了?
许是他浅眠惯了,许是她震惊之下,抽气的动静大了些,令狐薄睁开双眼,惺松的眸子带着魅人的慵懒。
“你醒了?”
“嗯。”何清君随口答着。
“来人,给何护卫端碗热粥来。”令狐薄起身吩咐门外的小顺子。
黄公公在门外小心道:“摄政王,适才太后带着雪莹郡主又来过了。”
令狐薄冷哼一声,未理。
一会儿功夫,小顺子便端来了香喷喷的热粥,令狐薄一手取过粥碗,一手拿着小勺搅着。
小顺子忙惊慌道:“摄政王,这种事,还是让奴才做吧。”
令狐薄看他一眼道:“你下去。”
小顺子偷偷瞅瞅床上的何清君,摇了摇头,退出去。
待到将香粥凉到温度适宜了,令狐薄才放下碗,将她扶起,在她背后垫床软被,然后拿起碗,挖了一勺,轻轻吹温喂到她嘴边。
何清君顿觉汗颜,连忙道:“不敢再劳烦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属下自己来。”
令狐薄那双凤眸闪着寒光睨着她,淡淡地道:“张嘴。”
何清君气势顿时怯了,乖乖张嘴,香喷喷的香粥进了口中,滑入腹里。有生第一次被人男人喂食,还是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她是该感激涕零呢,还是该伏地膜拜呢?
令狐薄一边喂着,一边看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道:“以身相许如何?”
“噗——”口中香粥尽数喷出,她急忙掩唇咳着,义正言辞道:“摄政王千岁大老爷,生命很可贵,请不要随地说笑话。”
令狐薄看了一眼溅在被上的粥渣,正色道:“本王从不拿终身大事开玩笑,张嘴。”
何清君无语张口,被迫享受他的喂食,忽然想起南雪莹的玉簪,忙摸向放在枕旁的腰袋,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玉簪不见了?”
令狐薄放下粥碗,随意地问着。
“是啊,我明明放在荷袋里的,若是打斗中掉了,我应该会发觉啊。再说这荷袋未破,银票尚在,为何独独丢了玉簪?”何清君慌乱的翻着布袋,南雪莹说那支玉簪很贵重的,这丢了,把她卖了怕也赔不起……越翻越怕,顷刻间,盗出的汗湿透了衣衫。
令狐薄看向她,“若是有人趁乱顺走了呢?”见何清君吃惊地瞪着杏目,便道:“若有人有心害你,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害我?你是指南雪莹?”
令狐薄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反而道:“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何清君轻按着伤口,笑道:“未伤及要害,撑得住。”
令狐薄点头,命小顺子将早上的药端来,不顾她的反对,亲手喂她喝了,又挖了一勺蜂蜜给她甜嘴,然后才道:“太后带着南雪莹来找过本王三次了,定是为了玉簪之事。何护卫,跟本王去会会太后。”
何清君紧攥着腰袋,她不敢。
第五十七章 将太后一军(一)
令狐薄睨她一眼,淡淡地道:“放心,本王若教她们得逞,也不用摄政了。舒唛鎷灞癹”语毕,将她轻轻抱起,送她回房,“换套干净衣服,换好后,唤本王一声。”
何清君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搔搔头顶,摄政王真的有问题,难道真想娶她?为了吴山银矿?可是,似乎又不太像……不管了,那些烦恼事,以后再说,眼前的危机才是实实在在的。
换好衣衫,摄政王进屋,便欲抱起她。
何清君忙即伸手顶在他胸前,虚弱轻笑:“千岁大老爷,属下自己能走。”笑话,若让南雪莹看见,不知给暗中给她多少苦头吃呢!她的命关系乐山上下十来张口呢,岂能随随便便丢掉?
令狐薄俊脸似乎沉了下,扶着她,冷肃的声音出口:“什么都不要说!”
何清君无奈闭上正要拒绝的嘴,任他半抱半扶地来到书房。
南雪莹与太后皆惊讶看着身体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令狐薄对她们和底下人的抽气声理都未理,径直扶她坐到旁边软榻里。
何清君只得无视掉南雪莹美目中的怨恨,顺从地坐好。
南淑兰面色不愉,问道:“摄政王,请问,你这是做什么?”
令狐薄走到书桌后,端坐好,淡淡地道:“本王的护卫保护郡主严重受伤,行动不便,本王扶她一把,有何不妥?”
南淑兰从椅上起来,徐徐走到何清君前面,站定,冷笑着道:“保护郡主?哀家倒要问问她,是不是内外勾结,夺我南家宝藏!”
宝藏?!
何清君猛地抬头,牵动左腹伤口,“啊——”地轻呼,额上瞬即盗是薄汗。
“怎么样?”
何清君咬牙转目,只见令狐薄已经站起,虽然脸上极力掩饰,但眸底泄露了情绪。当即努力扯出一丝轻笑,“没事。”
令狐薄黑眸睨她一眼,坐下,转向南淑兰,“宝藏?什么宝藏?”
南淑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椅上,伸手拍拍胞妹玉手,以示安抚。然后斜睨何清君,随意整理着袍袖,斯条慢理地道:“那支玉簪呢?”
何清君按着腹部,颤颤站起,吃力施礼,谦道:“太后,郡主,实在抱歉之至,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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