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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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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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长钩于,与咱们公子齐名!”
  杜天林只觉心中大震,暗自忖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于公子
原来为顶尖人物,与大旗齐名,怪不得我从下层打听不出消息,今日真是鬼使神差,闯入酒
楼,竟被人误为于公子,想来这批人都未见过于公子本人了。”
  心中虽然还有多处不能贯通,但此时也不容多想,故意冷笑一声道:“就因如此,我才
知此事大非寻常!”
  众人不语,杜天林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我向各位说一个故事,各位请听清了……”
  杜天林四下扫掠了一眼,发觉众人面上都流露出一丝迷惑的表情,心中一凛,猜知必是
自己说话口气不知不觉间露了破绽,想那于公子平时说话必然不是如此口气,面上却是神色
不动,缓缓开口说道:“我和那铁笔大旗算起来已交过一次手了。”
  他此言一出,大厅之中登时响起一阵惊诧之声。杜天林道:“三月以前,我路过江南京
城一带,有一日在一个城隍庙前,遇着一个中年人,摆了一个看相算命的摊子。
  我信步走过他身边,并未留意,他却站起身来,迎面对我一揖,口中说道:‘公子且
慢。’
  我心中甚感诧异,当下说道:‘先生有何见教?’
  那中年一言不发,双目只是不停在我面上察看,约莫有半盏茶光景,那中年人才开口说
道:“公子是日行务切记小心,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我微微一笑,缓步行开不再回答,我脚步才一迈开,那知那中年忽然一伸右掌,平平贴
击我胸前,那时两人之间相隔不到半尺,他突然出手,我只得回手,不能闪避,于是我左臂
当胸平切,他一拳击在我肘上,我只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猛推而来,心中吃了一惊,忙运
劲相抗,那推撞之力越来越大,我内力也越运越纯,到了后来,我只觉再固守下来,竟有力
不逮及之觉,非得用全劲反击不可。这时我心中惊异之感十分浓烈,于是化守劲为反攻之
势。结果那中年人力道正发,被我一击,他一连倒退三步,整个一张水案被余力击中,裂成
粉碎,碎片飞起,将他前胸衣衫划得支离破碎。
  那中年人面上神色虽惊,却似乎带有早已料定如此的模样,倒是我当时十分震惊,再也
料不到这个中年人内力造诣深厚如此,尤其可怕的是他无缘无故竟然从出掌偷袭。
  那中年人这时一揖到地,朗朗说道:‘在下一生自负掌中内力雄厚,却是自取其辱,公
子精芒内蕴,若是在下猜测不错,公子可是姓—一’
  我当时不待他问话结束,仰天哈哈大笑道:‘尚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微微一怔,突地右手一挥,袍中一柄纸扇迎风展开,只见那扇上绘着一面紫色
大旗,当时我故意道:‘原来是铁笔大旗驾到—一’
  那中年人忙摇手说道:‘在下在铁笔大旗之下当差,公子别误会了。’
  我冷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暗震骇,想那大旗教下一名副手,功力竟然高得如此,看
来大旗帮主果是深不可测。尤其那中年人气度甚为不凡,不卑不亢,力虽未逮,却是风度翩
翩,更为难得,当下我冷哼一声说道:‘那么请阁下回告金柄铁笔,说是他日在下会亲自登
门相访。请问为何无缘无故对在下出手?’
  那中年人呆了一呆,似乎不料我出口如此无礼强硬,我却趁他一怔之际,大踏步便走
了。”
  杜天林说到这里,忽然仰天大笑道:“只可惜那中年汉子误以我为于公子而深信不疑,
大概是回去和铁笔大旗说了,才会有此挑战一事,只是各位又再度误会我为于公子,奉为上
座,这可真是巧之又巧,万难一见的事了!”
  大厅中的人有一半都听呆了,隔了好一会,大家才将事情前后搞清楚,一时惊得目瞪目
呆,杜天林微微一笑,朗声说道:“不瞒各位说,方才一进此厅,在下也是弄得糊里糊涂,
后由各位口中猜得全情,巧的是在下奔驰四处,便是要打听那于公子的消息,这一下撞上机
缘,不知那位肯赐教于公子现在何处?”
  他话声未落,大厅之中响起阵阵低语之声,杜天林心知大众正在商量对策,果然过了约
有半盏茶时分,一个年约四旬的黑面大汉立起身来,沉声说道:“不瞒阁下,咱们虽属于公
子手下,却无一人见过于公子丰采,是以有此误会发生,至于于公子的行踪,若是在下猜得
不错,不出一个时辰必会来此—一”
  杜天林心念一转忖道:“是了,想是那于公子早有手喻今夜会至此厅,所以,才会留席
相候。我凑巧这时闯入大厅,大约那于公子也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是以大众均误认为我
是那于公子,只是那于公子名头盛大如此,必为一非凡人物,那日中年算命人误认我为于公
子,全是根据掌上之力,想来于公子功力必定高强绝伦,等会若有幸一见倒也不虚此番跋
涉!”
  他心中思想,口中却答道:“既然如此,我在此等候便是。”
  那黑面大汉冷然一笑道:“阁下如此最好,待会咱们还想请阁下将这‘巧之又巧’的经
过向咱们公子重述一遍!”
  杜天林笑而不答,大厅之中登时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功夫,蓦地一阵马蹄之声疾响而起,听那蹄声密密,来人至少三人以上。
  杜天林双目一掠大厅,发觉厅中人面上均带有些微惊诧的颜色,心知厅中之人也正奇怪
是什么人急驰而行,由此可推来者并非那于公子。
  那阵马蹄之声来到酒楼之前,由然而止,只听一阵马嘶之声,酒楼木门被推得大开,只
见三个大汉大踏步走了进来!
  为首当先一人年约二十五六,生的清秀,杜天林一眼望去,心中暗惊,原来正是在那松
子谷叶神医处偶遇的那对兄妹中为兄之人,那少年剑术十分奇幻,在天下第一剑剑式之下仍
能有攻有守,而且他内力造诣相当深厚。
  那少年身后跟着两个大汉,一左一右,那两个大汉面上神色木然,但双目之中神光时射
时敛,杜天林心中暗惊,暗暗忖道:“这少年不知到底是何身份,瞧他两个随从汉子,功力
之深,已至一等境界,不知他们三人此时到来却是为何?”
  那少年四下望了一望,目光停在杜天林面上,停了一停,面色骤然一变,似乎受到极大
的震骇,杜天林心中大疑,心中忖道:“上次在那叶神医处,他见我后,面色也是骤变,此
次又是如此,难道他早就识得我么?”
  心中疑念不定,这时那少年回首对那两个大汉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朗声道:“在下初过
此境,不知各位在此先有集会,在下曾与人相约于此,不知是否打扰各位?”
  众人也不知他此语究竟是实是虚,只见一个五旬老者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敢问
阁下尊姓大名?”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姓程,贱名秋松。”
  那老者沉声道:“不瞒程兄,咱们在此聚会,也是等侯别人赴约,而且此事甚为重大,
是以依老夫之见,程兄不如与贵友改地相约如何?”
  程秋松微微一笑道:“这一点要等在下朋友到来,才能决定。”
  那老者双眉一皱,冷冷说道:“程兄能否将身后两位与咱们引见引见?”
  程秋松微微一怔道:“这个一一与老先生有关么?”
  那老者道:“这两位老夫甚觉眼熟,却是一时记之不起……”
  他话声未完,那程秋松左方一个汉子大吼道:“袁志生,你别装样了,咱们十年前有过
一掌之缘,谢某不信你便忘记了。”
  那老者袁志生冷冷一笑道:“原来谢子祥也作了别人的跟差!”
  那“谢子祥”三字一出,大厅之中登时响起一阵惊诧震动之声。那谢子祥昔年以一双铁
沙掌打遍天下,名声盛极一时,却料不到竟受驱于人,由此可见主使之人必是惊天动地的人
物了。
  那谢子祥面上神色不动,也不再言语,这时忽然大厅门“砰”地一声又被人推开,走入
两个人来!
  大厅之中几百道目光一齐射向那入厅之人,只见那两人身材甚为高壮,两人都是四旬左
右,那股气度一看便知决非凡人,那两人跨进大厅,冷冷说道:“程秋松,你还想再拖延
么?”
  众人情知那两人原来便是程秋松所说赴约的人,那程秋松自从看见杜天林后,故意一直
以背面相对,这时他望了望那两个汉子,仰天一阵大笑道:“朋友,咱们总算正式朝相
了!”
  那两个大汉面色冰冷,沉声说道:“咱们废话也早已说够了,现在不再多说,你带我们
去吧。”
  那程秋松仰天大笑道:“老实说一句,那件事物到底是真是假,连我都没有什么把握,
你想想看,我会平白告诉你们么?”
  那两个大汉怔了一怔,似乎料不到程秋松当面混赖致此。那居右一人嘿嘿笑了一笑,冷
然道:“要凭什么,你才肯告知咱们?”
  那程秋松道:“我要你们两个去见见一人。”
  那两人微微一怔道:“去见什么人?”
  程秋松冷冷一笑道:“地府阎罗王!”
  那居右一人似乎怒极而笑,他一口真气吸上来,右手一平,猛然一掌击出。
  只听得“呼”的一声,他与那程秋松相距有一丈之远,但疾风有如成形之物,那程秋松
面上神色一变,身形猛然一侧。那股劲风掠过他右方身侧,将他衣袂吹得压体欲裂,声势骇
人之极。
  那掌势遥击而出,强劲如此,全场人忍不住均惊呼出声,只见程秋松身边站着那谢子
祥,他迎着直袭而来的掌势,猛可一掌砍出,只见他掌缘一落,完全有如长刀出鞘,那人遥
击而来的掌势,遭此一砍之势,登时被击消去,而谢子祥砍出力道尚自未消,直击在地上,
那大厅铺的石板生生被击裂碎。
  谢子祥昔年名头盛极一时,一出手果然惊人之极,大厅之中登时一片寂静,那出掌相击
程秋松的大汉怔了一怔,跨上三步,冷冷说道:“这位朋友练得好深的铁沙掌,在下眼拙,
不知……”
  谢子祥微微一笑道:“老夫无名之士,不提也罢。”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朋友,瞧你口气可真不小,在下还要讨教一二!”
  谢子祥微微冷笑一声仍是一言不发。
  那汉子突然一张左掌,掌心向后一缩,口中低低吼了一声,平平一掌推出。
  霎时那谢子祥面上神色大变,只见他身形急起好比闪电,一把抓起一张八仙椅凳,满面
全是紧张之色。
  只见他持着椅脚,当胸平平一推而出,那汉子掌力击在椅面上,只听“劈”地一声低
响,竟然好比快刀切过,谢子祥这时大吼一声,右掌贴在左臂之下,猛可疾推而出,发出他
浸淫半生的铁沙掌力!
  只听暴风之声骤起,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眼见谢子祥全力出掌,他掌心这时也一吐
而出,谢子祥低低闷哼一声,一连倒退三步,大厅之中登时惊得呆住了,谢子祥面色如土,
他指着那汉子,颤抖着声息道:“你……你……”
  他一口气喘不上来,鲜血已然直喷而出,身形一个跄踉,倒在桌面之上。
  这一下全场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双目,那谢子祥掌上造诣深沉如海,岂知对方一掌打
出,便将之击成重伤,这个汉子貌不惊人,岂知内力高强竟已如此。
  程秋松于他身后另一人面上神色又惊又怒,那出掌的汉子仰天冷笑一声道:“肘下发铁
沙掌,原来是谢子祥驾到了,老夫失礼失礼!”
  他此言未完,蓦然只见那程秋松右手模糊一动,五道金光疾飞而起,他与那汉子相距不
到一丈,而且出手之快,时机之巧,简直可说无懈可击。那汉子只觉目前闪起一片金光,呼
啸之声距身前已不到五尺,只见他身形好比涂了油一般,猛可在当地一个大转,身形一式冲
天,那势子变化之快,根本就是模糊一片,但是上冲姿势奇特,那事先一转之势,正好迎着
那五道金光的偏锋,上冲之势也完全借此一转之势,毫无提气换气的耽搁。只见那五道金光
呼的一声自足下猛飞而过,一直打向他身后站立的那于公子的手下袁志生。
  这一切变化都是一刹时的事,那袁志生蓦然大吼一声一掌拍出,只听得隐隐一阵风雷之
声,那疾行的五道金光,斗然好似被强力一阻,竟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袁志生右手一操,
虚空将那五道金光收在手内,他这一手内力显出,委实高明之至,那个闪开暗器的汉子瞧在
眼内,脸上流露出惊骇的神情。
  袁志生将手心一摊,低下头来看,只见那五枚暗器金光闪闪,原来是五枚二寸长左右金
造蛇形暗器,袁志生面上神色大变,大吼道:“程秋松,原来你是金蛇帮的……”
  那金蛇帮三字呼出,大厅之中登时一片鸦雀无声,突然杜天林一步跨下席位,只见他双
目之中隐射神光,大踏步走到那两个汉子身前,一字一字问道:“二位可是来自关外长
白?”
  那两个汉子呆了一呆,左边一人冷笑一声道:“小哥儿,你问这干什么?”
  杜天林面寒如冰,冷然道:“那苍鹰击足之式,阁下练得颇有火侯,那长白山有个
姓……”
  他话尚未说完,左方一个汉子面色急变,大吼一声打断他的话音,怒道:“小子,你说
话口气倒不小—一”
  杜天林见他面色急变,心中把握又多几分,双目一凝,只见那人目光一闪,杜天林为人
极为机警,已知对方必想骤然出手,立刻一口真气直冲而上,那汉子方才一掌击伤谢子祥,
杜天林是亲眼目睹。尤其他在迫不容发之间的苍鹰击足神功避过程秋松暗器,杜天林心中不
敢托大,真气流贯全身,果然见那汉子一声吼音未落,斗然之间右手暴长,平平的推出一
掌。
  这一掌掌出甚慢,但那附近的袁志生和程秋松一齐赫然而呼,急急闪退两步,只觉一股
炽热之风笼罩而下,杜天林身形不闪不避,待那掌势及胸不及半尺,斗然之间右手急翻,斜
震而出,只听半空霹雳一震,那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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