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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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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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真如传闻之中所言,威力由低而强,到三百招式,已平反守势,到四百招后已拳拳领
先,这时他的拳招也是复奥无比,老夫亲眼看见他拳拳由简而深,威力由弱而强,到四百三
十七招时,金刀连发三拳,那一元大师除了硬封硬架之外,别无他法对拆,结果两人硬对两
掌,那金刀内力如山涌出,似乎用之下尽,第三拳冲出,那一元大师一连退后三步。”
  “当时老夫看得真是心神俱醉,对那金刀的武功佩服到极点,心中不但没有凶戾争胜之
念,反倒希望金刀能大发神威,再败武当前辈高人白棠!”
  “一元大师合什一礼,缓缓退了下来,仰天长啸一声,转过身来便匆匆而去。”
  “那武当白棠面上神色肃然,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盖世金刀,缓缓撤下长剑。”
  “金刀站在一丈之外,我只觉他面上有一种坚定的神色,他反手在肩上取出长刀,却是
连鞘套上,并不拔刀出鞘,白棠的长剑平举上胸膛,气定神凝,一看便知是用剑的大高手,
那一双睛神清而不闪,静而不浮,剑尖轻微地摇动。”
  “金刀双足微微半蹲,脸上露出相当紧张的神色,这时两人之间距离整整有一丈之遥,
但老夫只觉双方似乎已到白刃交接的情势,任何一个失着,立将遭至杀身之灾。”
  “老夫当时只觉完全沉醉在招式之中了,双目注视着白棠的架式,心中立刻想像若是老
夫本身敌对此式当用何式拆解,只看那金刀之时,却有时与自己的想法不同,两相对照之
下,每每只觉舒畅痛快之极,老夫一生嗜武,这一下虽是不曾亲身上前喂招,但心中感觉乃
是生平之中唯一快事。”
  “两人遥对一丈,那白棠斗然长剑冲天一指,这一式是武当“九宫剑”的一式绝学,唤
作‘呼风唤雨’,纯粹是寓守为攻的路数,他这一比划,那金刀斗然面似大为紧张,右手一
挥,刀面扁扁地平在胸前扫将出去。”
  “老夫只觉那金刀面上神色之紧生像到了最重要关头,却见他以一式固守的路数去遥对
白棠那一式本来以守为主以攻为辅的招式,心中不由暗暗生奇。”
  “正在这时,只听身旁那与老夫同来的人大大赞叹了一声,老夫心中一动。说时迟,那
时快,白棠长剑一举齐眉,斗然在平空撒了一片剑花,呼呼呼在虚空一连劈出三十剑式!”
  “须知穿云三式相传之中乃是武当剑术的精髓所在,其变化之复奥,运气之困难,非得
练武奇才化尽三十年以上功夫侵淫剑术之中,否则万万难以办到,武当一脉已有近四十年无
人会施此等剑式,并非剑式本身失传,而是练剑者能力不逮。”
  “这时那白棠居然在那一式‘呼风唤雨’之后,闪电般连发三招,若是金刀没有先知之
明,方才贸然进攻一式,那真是一招也守之不住了。”
  “老大思念如电,想到这里,便联想到那与老夫同来之人居然在方才便预知白棠剑式将
有杀手发出,是以眼见金刀不但不攻,反而退守一式而发出赞叹之声,由此看来,此人武学
真是深不可测了。”
  “老人想了一下,也无暇多思,只因那白棠三式连环,虽则遥在一丈之外,但见剑剑连
环,每一式剑身偏斜削出,都发出呜呜之声,那剑光衔密,真的有如惊涛裂岸向涌,长浪击
岸而发,声势威猛之极。”
  “那金刀虽未直接受到剑式的威胁,但他们这种武学大行家用这种遥击比划招式相较,
若有一分走失了,虽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立刻便得负手认败,完全和真刀相拚一模一
样。”
  “这种虚空比划较真实交手犹为因难,只因在真实交手之际,敌方招式遽至身前,眼见
身受都实际得多,应变自然有所根据,但是这种虚较,则必须每一招考虑到种种因果,真是
虚忽无凭,这时那金刀面上紧张之色形之于外,足下不停地跳动着,那一柄刀,虽则连着刀
鞘,这时右手紧握直立中宫,微微向斜方指出,不住地微微颤动,似乎紧对着对方的剑式在
作最严密的守势。”
  “老夫那时武学造诣自从甚深,只觉那刀身每移动半分,好比其上挑负千斤重担,极为
困难,但每移动一个方位,总是紧紧跟着那白棠握剑的右手手肘,当时不由衷心暗叹不
已!”
  “须知那刀的重量,较之长剑要重得许多,白棠剑式轻灵,金刀的刀势却稳重保守,刀
刀采取硬架硬拚的路式,若是白棠杀手一出,难免要与金刀硬击,则长剑势必吃了质轻的
亏,而金刀顺势一上,立刻击中白棠手肘,他们两人内力造诣已到极峰,若说白棠能在硬拚
之式用内力消卸金刀之力,那是万万不可能,是以金刀采取此种守势,真是所谓知已知彼,
用尽自身长处,乃是到达无懈可击的地步!”
  “那白棠乃是一代宗师,如何不明了其中奥妙,只见他剑式起落上下,却是始终不能直
击而下!”
  “那‘穿云三式’式式连环,到最后一式,漫天全是青光,剑气直可穿云裂石,呜呜之
声连接成一片密密的声浪,威势之大令人咋舌不已。”
  “到了那第三式发出,只见金刀大吼一声,斗然一震手腕,长刀刀鞘飞在空中,那长刀
一出刀鞘,登时一道暗黄的金光直射而出,霎时金光在半空一绕,青青剑气登时便被抑止住
了,终于在最后一式,他发出盖世金刀的威力。”
  “那白棠一呆,身形滞在当地,手中剑式也停住了,金刀去势不消,昏错暗暗满天俱是
金色,真有一种帝王临世之威,老夫心中亦不由暗暗折服!”
  “白棠仰天长叹了一声,右手缓缓平举在空中,猛可一震,那精铜剑身在半空中居然
‘喀’地一声折为两截,他右手一挥摔掉手中半截剑柄,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这等声势只看得老夫与那同来之人惊心动魄,在一旁半晌说不出话来,这金刀果然力
战两个一代宗师,稳稳占胜,那江湖之中所传果然不虚了。”
  “金刀站在当地,望着白棠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了,他缓缓地反手将金刀插好背在背
上。”
  “老夫等两人在一旁看得久了,那金刀这时转过身来看着咱们两人。”
  “那与老夫同行之人,这时忽然一步上前去,对金刀拱了拱手说道;‘大快请恕在下一
旁观看!’”
  “那金刀点了点头,缓缓问道:‘阁下有何赐教?’”
  “那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大侠便是人称金刀的谷三木大侠了!’”
  “这一句话问得甚为无聊,亦甚为奇异,老夫当时不由得怔住了,那金刀微微皱眉说
道:‘阁下贵姓大名?’……”
  苗疆血魔一口气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停住口来,杜天林正所得出神之际,不料他停口不
言,不由惊疑地注视着血魔,只见他这时面上神色变化甚巨,杜天林心念一转,立刻想到他
多半是想到那人的身份,须知那血魔曾说过那人出现使他坐守苗荒二十年,可见那人对他一
生影响甚巨,每每提及那人,总是不免神色激动,杜天林想不到那人究竟是谁,心知血魔立
刻便将说出姓名.不由心神一震,忙倾神静听。
  那苗疆血魔顿了片刻,缓缓吁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那人笑了一笑,轻轻地答
道:‘在下姓赵,草字宫凡’!”
  杜天林斗然只觉心中巨震,忍不住脱口大叫:“青海柴达木的赵宫凡?!”
  血魔怔了一怔,斗然面色大变,急声问道:“‘小哥儿,你也知道么?”
  杜天林面上神色一闪,脱口答道:“那一日天下第一庄主乔三川曾提起此名……”
  血魔面色更是大变,他大吼道:“乔三川,他……他知道赵宫凡?”
  杜天林呆在当地,好一会才诧声问道:“前辈,你怎么啦?”
  血魔双眼睁得大大的,口中喃喃说道:“这么说来,那乔三川昔年必也是一个主角
了。”
  杜天林只觉脑海之中突然之间一道灵光一闪,心念飞快地转道:“那日金蛇帮众无缘无
故寻乔三川,要乔三川去见他们帮主,难不成这其中有所关连么?”
  他思念电转,这时那血魔面上神色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望了望杜天林,吁了一口气道:
“那时老夫可不知有赵宫凡此号人物,更不知他来自青海柴达木,只是老夫与他一照面,便
感觉他必非中土人氏。”
  “那金刀一听‘赵宫凡’二字,面上神色似乎微微一动,他点了点头道:‘赵兄有何指
教?’”
  “赵宫凡道:‘不瞒谷大侠,赵某此次乃是有为而来,目的便是找寻谷大侠,求得亲见
一面。’”
  “金刀噢了一声,沉吟了半晌,目光缓缓移到老夫脸上,老夫此时对金刀已然心服,再
无争胜斗强之心,是以老夫微微拱手道:‘在下丁永铨,久闻谷大侠盛名特慕名相瞻,别无
其他用意。’”
  “那赵宫凡侧过脸来向老夫冷冷一瞥,老大知他乃因为一路上老夫总说如何要与金刀较
量,此时却是口出软言,但老夫心安理得,服便服了,丝毫不觉话句说得不当。”
  “老夫一生行事如此,只求自己觉得过得去便罢,这时金刀对老夫颔首为礼,转头向赵
宫凡道:‘赵兄要亲见在下一面,有什么事么?’”
  “赵宫凡点了点道:‘不错,赵某想要请问谷大侠一事——’”
  “他说到这里,语势顿了一顿,金刀倒也沉得住气,也是默然不语,那赵宫凡接着说
道:‘这个问题赵某乃是受人所托,当时赵某曾说若是出结果,那可是天大的糟事一
件!’”
  “金刀噢了一声道:‘如何糟法?’”
  “赵宫凡道:‘小则是当事数人血流成河,大则整个武林一场浩劫!’”
  “那赵宫凡口气极大,老夫当时便有些不快,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那金刀修养功夫甚
是到家,微微哼了一声,问道:‘既是如此,赵兄请发问题便是,我是知无不答—一””
  “赵宫凡不待他说完,冷冷说道:‘这谷三木三字,可是你的真名实姓么?’”
  “谷三木当时呆住了,老夫只觉心中有一股怒火直冲而上,当即上前一步,指着赵宫凡
道:“姓赵的,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赵宫凡理都不理老夫,双目紧紧注视着谷三木,金刀这时面上神色大变,忽阴忽暗,那
赵宫凡斗然大吼一声说道:‘那杜任左是你什么人?’”
  “金刀好象被人扎了一刀,整个人震动地一连倒退好几步,指着赵宫凡道:‘你……
你……’”
  “老夫当时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见赵宫凡面上也是一片紧张。”
  苗疆血魔说到这里,侧目一看,只见杜天林满脸骇然激动之色,霎时之间脑门之上隐然
已经泛出一层汗水!
  血魔呆了一呆,他不明白杜天林为何如此,他开口问道:“小哥儿,你怎么啦?”
  杜天林缓缓吸了一口气,平静声息说道:“没有什么。那金刀听了此语,不知如何回
答?”
  血魔虽见杜天林勉强抑止感情,心知他必有隐密,但此刻正说到心中,一对也不愿多探
问下去,微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那赵宫凡说出“杜任左’的姓名,金刀惊震得无以复
加,过了好一会,他对赵宫凡说道:‘这话赵兄受谁人所托来问在下?’”
  “赵宫凡一言不发,只是盯视着金刀,金刀长叹一口真气,冷笑道:‘赵兄,你没有听
见在下所说么?’”
  “赵宫凡道:‘只因谷大侠对赵某两个问题都不曾相答。’”
  “金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老夫在一旁忍不住又开口说道;‘姓赵的,你所问的,谷
大侠凭什么一定要予以回答?’”
  “赵宫凡冷笑一声说道:‘谷大侠曾说过对赵某所问问题,是知无不答—一’”
  “那金刀这时吁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一’”
  “他顿了一顿道:‘这谷三木三字乃非我的真名实姓—一’”
  “老夫大大吃了一惊,再也不料这金刀之名竟然为假,急看那赵宫凡时,只见他神色更
加紧张,双手紧握双拳。”
  “金刀这时反倒平静下来,他缓缓走向前来,口中问道:‘我已将第一个问题回答,赵
兄当也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赵宫凡点了点头,他似乎还想多向金刀打听些什么,是以答应的很是爽快。”
  “金刀顿了一顿说道:‘仍是老话一句,赵兄此来是受谁人所托?’”
  “赵宫月双目闪动,半晌后说道:‘就是说出,你也不会知晓’。”
  “金刀想了一想道:‘但说不妨。’”
  “赵宫凡道:‘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那人姓什么赵某不知,只知他名叫百川。’”
  “金刀喃喃地念道:‘百川……百川……’”
  “赵宫凡道:‘那百川乃是他的名字,赵某只听人称他百川先生而不称他姓氏。’”
  “金刀忽然面色一暗,他冷冷地问道:‘那百川先生,可是僧人?’”
  “赵宫凡怔了一怔道:‘你—一你怎么有此推测?’”
  “金刀冷冷地道:‘我只问你是否如此?’”
  赵宫凡摇了摇头道:“据赵某所知,他虽非僧人……”
  赵宫凡说到这里,忽然停止下来,老夫当时不由一怔,想到是否僧人,回答仅为肯定或
是否定,但这赵宫凡居然回答如此,而且分明意犹未尽,想不透究竟是怎么一个道理。
  那金刀却是沉思不止,他喃喃地道:“虽非僧人……虽非僧人……”
  蓦然之间,他的面孔好象僵住了,似乎斗然想到了一件大事,大吼道:“他虽非僧人,
可是修行在寺庙之中是么?”
  赵宫凡似乎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金刀的面色斗然比冰还冷,他双目之中发出一种足以摄人的光芒,口中一字一字说道:
“我猜到他是谁了,我猜到他是谁了。”
  赵宫凡及老夫俱都惊怔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那金刀沉声说道:“赵兄,你回去对他说,我至多在一年之内,会想法与
他相会一次!”
  赵宫凡这时面色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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