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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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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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那满头长发飘向脑后,右掌一吐。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忍禅师及杜天林两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目,只见那功力高强
不可思议的玄衣人身形一震,蹬蹬倒退两步,那谷三林上身一阵晃动,仍然端坐不移分毫!
霎时间,玄衣人意识到这个坐着的人的武功并未失去一分一毫。他立刻想到这个人乃是名震
四方的谷三木,他的功力既然未失,那就是说,自己目下是面临着天下第一强敌了!
  他丝毫也不犹豫,呼地自怀中摸出那一面有裂纹的铜钹,同时间左手一探,一支短剑已
然握在手中,右手一扬,铜钹横前而出,那黄光一闪之中,左手剑无声无息地递向谷三本足
下要穴。
  谷三木似乎没有料到对方出手如此迅捷,他呼地站起身来,只觉一股劲风压传而至,那
劲风之中夹着一丝尖锐的力道,直点向自己足节关大穴,他猛可向前方一撤,那知他整整二
十年未行动过半步,才一站起,心念与双足竟然不能相配,立刻身形一个踉跄,好不容易勉
强一矮身形避过敌式,但先手尽失,又无兵刃在手,只觉那玄衣人铜钹连削,短剑左右点
出,数招之内逼得谷三木处处生危,一时之间毫无招架之力。
  这一下变化太过快捷,杜天林与大忍禅师一时之间转不过念来,这时才发觉谷三木的危
险,虽然他逐渐已习惯足下行动,但四周范围太过狭小,毫无可退之境,那玄衣人兵刀在
手,真是如虎添翼,威力绝伦,那谷三木一侧身,只听铜钹呼地一声削过,自己一大片长发
被削断散在半空,真是千钧一发。
  那玄衣人双目之中透出凶光,钹、剑招式极为古怪,几乎没有一招一式为常理所为,谷
三木一时之间摸不着招式路数,别说出手,便是闪躲也是异常困难!
  那杜天林与大忍禅师看得只觉万分心急,蓦然之间,谷三本身形猛可向地面一低,整个
人几乎斜斜倒在地面,一个筋斗倒翻而出。
  这一式委实惊险已至极处.那玄衣人上钹下剑,虽然笼罩了上下各路,不料谷三木竟使
此等招式,他短剑向下疾沉,嗤地一声,一丝剑风击在谷三木左肩之上,谷三木身形一震,
但倒底翻开一丈之外!
  杜天林大吼一声一步跨过,反手一撤,撤出那柄金刀,低声吼道:“接着!”
  右手一松,一道暗暗的金光划过长空,谷三木一把握住刀柄,登时一怔。
  那玄衣人乃是存心要致谷三木于死地而后心甘,铜钹一侧,平推而出,左手短剑藏在铜
钹之后,准备作杀手一击,那铜钹推出,斗然间发出一种刺耳椎心的尖锐响声,霎时一片光
影笼罩四周,威力之大,杜天林不由呆住了,万万不料这铜钹作为兵刃竟有这等威力!
  谷三木长啸一声,他左肩虽仍麻木,半侧身形,右手斜向一翻,那金刀刀背向外,随着
他身形疾转,平平倒拍而起。
  这时那铜钹已然及顶,谷三木只觉一股极端熟悉的感觉流过胸中,他右手一举,长刀走
中宫,踏洪门,正正迎着那铜钹猛砍一刀。
  “当”的一声,那金刀虽是刀背相迎,却震得大响一声,漫天光芒一闪,那金刀生生将
钢钹击成两半!
  这时玄衣人铜钹后短剑正好疾射而出,那金刀手势丝毫不减,呼地一砍,刀身似乎产生
一股吸引之力,那短剑立被吸在刀面之上,这时谷三木才吐气开声,发动内力传至刀身,那
精钢短剑受力一震,竟然登时断成数截,掉落在地上。
  金刀一出,惊天之威立令杜天林与大忍禅师看得呆了,玄衣人不由也怔了怔,只见谷三
木单手横刀,那刀身泛出暗黄的光芒,真有一种君临天下之威!
  那玄衣人斗然之间一个转身,呼地疾纵,直向洞外如飞而去。
  那谷三木似乎料定他要离去,大吼道:“慢走!”
  口中在喊,他双足却仍然钉立当地,并不追赶,右手一举,金刀斜在眉前,猛可吸了一
大口气—一
  那玄衣人身形尚在半空,斗然听见身后一声深沉吸气之声,他乃是见多识广之人,立知
将有杀身之祸,当下大吼一声,拼命在半空中转过身来,右手全力一挥,霎时在他身后布满
了一片寒光。
  玄衣人随身携带兵刃暗器,居然在此危急开头仍能打出,谷三木长刀向空一劈,一缕锐
啸之声立时发自刀侧内缘,强大无比的刀风遥击在空中,那些暗器在半空中虽然附有玄衣人
的内力,但为刀风一击,两股力道一挤,竟然平空炸碎开来,刀风去势犹自不息,三丈之外
的玄衣人仍觉背心一麻,忍不住硬哼一声。
  但他功力极为深厚,受此一击,身形仍然向前疾冲,呼地闪过转角之处。
  这时正好谷三木虚空第二刀又自砍出,刀风没有击中玄衣人,一直袭到四五丈外的石壁
之上,生生击碎数块山石,声势的是吓人之至!
  玄衣人去得不见踪影,谷三木长长吐出真气,这时他才缓缓转过头来,望着那震惊中的
大忍禅师以及杜天林。
  他缓缓将长刀平放在胸前,低下头来看了看那金色的刀身,以及宽厚的刀背,那大忍禅
师这时仰天吐了一口气,喃喃说道:“谷施主有擎天之威,那盖世金刀,委实当之而无
愧!”
  谷三木微微吁了一口气,目光转移在杜天林的身上,流露出极端的惊疑。
  那大忍禅师摇了摇头道:“谷施主,二十年前老衲亲见你失去全身功力,不料今日斗然
发出,较之昔年,竟是有进无退。”
  谷三木接口说道:“这些年来,谷某被困于此,无时无刻不在积极思念武学,虽无功
力,但武学道理之却少有领悟,五年以前竟侥天之幸,籍以恢复功力,今日情势千险万恶,
无奈全力施出,总算没有力不能逮,否则那玄衣人招招杀手,凶狠恶毒,谷某已丧生矣!”
  提起那玄衣人,杜天林和大忍禅师都不由默然无语,内心不寒而栗,只日那人功力委实
太过高强,招招式武惊心动魄,真可谓见所未见,尤其是一身兵刃暗器随手施用,制敌先
机,令人防不胜防,强加八玉山庄之主尤自败在他手下,那内力造诣也已臻登峰造机之境,
连“八极玄功”亦竟生生为地阻拦运发不出,大忍禅师思想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这
玄衣人一身功夫古怪异常,老衲见所未见,偏又功力高绝如此,到底是何来历不知施主是否
得知?”
  谷三木沉吟了一会,缓缓摇头道:“谷某原本怀疑他是一人,但后来他亮出铜钹,短
剑,谷某便想之不透了。”
  大忍禅师啊了一声。
  谷三木缓缓转过脸来,看着杜天林一瞬也不瞬,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小兄弟,谷某适
才受你支援尚未言谢哩?”
  杜天林心中钦佩这盖世金刀已极,听他如此一说,慌忙应道:“谷前辈那里的话,晚辈
奉师命四下找寻昔年盖世金刀的线索,今日千巧万巧,居然能亲睹神威,晚辈衷心折服—
-”
  他说到这里,忽然发觉谷三木面露出震惊之色,不由为之一怔,缓缓停下口来。
  谷三木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静激动的心惰,他沉声问道:“小兄弟,你的师门可否
见告?”
  杜天林怔了一怔,那大忍禅师已在一旁插口相答说道:“这位小兄弟的师门与老衲乃是
故人,便是昔年回龙寺中的白执事哪!”
  那“白执事”三字说将出来,谷三木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孔上
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杜天林心中大奇,暗暗忖道:“听那大忍禅师曾提及,那盖世金刀
骤闻我的师门,虽然吃惊,总不至有如此怪的表情……”
  他想到这里,那谷三木忽然以颤抖的声调说道:“小兄弟,你师门还有你同窗师兄弟
么?”
  杜天林摇了摇头,怔怔地回答道:“师父久隐山村之中,门下就是晚辈一人。”
  杜天林对于他猜中自己姓氏倒不如何吃惊,心知师门与他即有牵连,说不定师父早已便
告知了他。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晚辈杜天林。”
  谷三木双目怔怔地注视着杜天林一瞬不瞬,杜天林只觉那目光之中充满着复杂的神情,
这时他只觉得脑中纷乱无与伦比,再难分辨目光之中的含意。
  谷三木吁了一口气,在一边的大忍禅师缓缓喧了一声佛号,说道:“谷施主,真所谓上
天巧意安排,想不到你自禁廿年,今日在这样一个情形之下,得以……”
  他话声未完,那谷三木斗然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一面侧过脸施了一个眼色,这一
瞬间杜天林正低头思索,并未发觉。
  他发觉大忍禅师的话忽然断了,微带诧异的抬起头来,缓缓问道:“大师说什么?”
  大忍禅师也不明白谷三木为何施眼色禁止自己说下去,但他心知谷三木一定有特殊的目
的,于是转变了口气接到道:“今日想不到谷施主功力全复,尤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之
事!”
  杜天林啊了一声,茫然地点了点头,谷三木这时淡淡一笑,对杜天林望了一眼,开口说
道:“这柄金刀,可也是……”
  杜天林不待他说完,已自接口说道:“晚辈奉师命携带此刀,起初长刀用白色布条紧密
缠绕,晚辈并不知其中乃是金刀,以后经过数次对阵波折,白布逐渐磨损后晚辈才知。”
  谷三木面色微微一动道:“这样说来,武林之中一定有很多人看见过这一柄金刀了?”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目前武林之中已流传盖世金刀重现江湖之语了。”
  谷三木啊了一声,杜天林接着又道:“神州第一剑手姚贝川,甚至强如苗疆血魔,乍见
金刀立到震惊而退……”
  谷三木似乎吃了一惊,插口说道:“那苗疆血魔?便是丁永铨?”
  杜天林点了点头,只见谷三木忽然一脸全是沉思之色,他转过脸来看那大忍禅师,只见
他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的神色。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谷三木忽然转过脸来,对大忍禅师道:“那百川先生之事,
大师均已告诉这位小兄弟了么?”
  大忍禅师略一沉吟道:“前一段老衲已告诉他了。”
  谷三本微微一怔道:“何谓前段后段之分?”
  大忍禅师道:“老衲只告诉他神龙立誓与中原为敌之经过,以前的事一律未提!”
  谷三木奇道:“大师为何如此?”
  大忍禅师面色肃然道:“只因老衲突知昔年之事,咱们两人完全被人朦骗达廿年之
久。”
  谷三木吃了一惊,沉声道:“大师这话怎讲?”
  大忍禅师道:“这位小兄弟说,苗疆血魔亲口告诉他,在相会之前,与谷施主相见
过。”
  谷三木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一”
  大忍禅师道:“当时还有一人。”
  谷三木想了一想,说道:“你是说那赵宫凡?”
  大忍禅师沉重地点了点头。
  谷三木却似乎仍然不明其中奥妙,怔了一怔,忍不住又道:“那赵宫凡在场又如何?”
  大忍禅师叹口气道:“那赵宫凡乃是青海柴达木门人,也可算得上是西疆中人士啊!”
  谷三木斗然大悟,惊呼一声道:“大师,你是说—一”
  他突然瞥见大忍禅师打了一个眼色,立刻生生收回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句。
  这一次杜天林却是清清楚楚看在眼内,心中大大生疑,暗暗忖道:“上一回大忍禅师说
到此处,我曾追问一句,他也不肯回答,这一次谷三木就待说出,他又以眼色相止,看来这
其中一定有重大隐秘了。”
  他正思索之间,那谷三木突道:“大师,谷某有与你一谈的必要——”
  大忍禅师点了点头,转过脸来对杜天林道:“小哥儿,老衲与谷施主须要说几件事,关
系极为重大,你暂时在这儿停留一会如何?”
  杜天林知他们不愿当自己之面说出,只得点了点头道:“晚辈在此相候便是!”
  大忍禅师和谷三木一起向那黑幕之后行去,两人进入黑幕后重新又将黑幕放下。
  杜天林坐在黑幕之外,也不知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总之必然与那句话有密切关连便
是。
  他一个人静坐,思想逐渐集中,想起那谷三木知道自己师门之后的态度委实古怪得紧,
左思右想,仍是不得要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大约有一顿饭的功夫,仍不见动静,杜天林忍不住站起身来,心想
去叫唤他们两人,又觉不妥,犹疑之间,忽然隐隐听见那布幕之后传出谷三木低沉的声音
道:“这么说来,大师,那狼骨唐泉也是……”
  “狼骨唐泉”四字清晰地传人杜天林耳中,杜天林心中猛可一震,但谷三木声调忽然转
低,再也听不真切了。
  杜天林暗暗忖道:“那唐泉之名居然出现,他与我曾有一面之缘,那等功力委实高深绝
伦,还有那少林僧人,当日我便感到局势诡异,只是未能打听清楚,若是唐泉也与此事有
关,那我当时倒错过了一个机会了。”
  他想到这里,心中甚是懊悔,这时忽然黑幕一卷而起,谷三木与大忍禅师一齐走了出
来。
  杜天林只见两人面上神色凝重,那谷三木走到身前,看了自己一眼道:“小兄弟你等久
了!”
  杜天林忍不住道:“方才晚辈无心之中似乎听见谷前辈提高声音说了那‘狼谷唐泉’之
名……”
  谷三木斗然一怔,飞快地插口说道:“你知那狼骨之名?”
  杜天林道:“晚辈曾与狼骨见过,并曾交手一战!”
  谷三木满目流露出不信的神情,杜天林接下去说道:“当日在场还有少林僧人,一人与
唐泉相持不下,其余四人被唐泉困入石阵……”
  谷三木惊叹了一声道:“小兄弟,你的遭遇倒不少啊!”
  杜天林道:“那在外的一个少林老僧似与唐泉乃是旧识,当时晚辈插入之时,他们两人
对面而立,一言不发……”
  谷三木道:“那便是少林方丈空明大师了。”
  他顿了一顿,突然略带紧张地问道:“那唐泉瞧见你背上金刀了么?”
  杜天林摇了摇头道:“当时长刀仍裹在白布之中,他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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