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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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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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但至今犹未想到一种更适合之物。这少女一问,正好问中他多年来疑难之处,当下只觉
这少女天份极高,沉吟一刻道:“如能觅得此物,药到病除,世上再无死人,天道悠悠,人
力岂可窥透?”
  少女点头道:“小女子谢教。”
  那少女不断挖空心思发些稀奇古怪问题,拖延时间,叶神医对答之间,却觉这少女天份
极高,如果潜心医道,异日真可接自己衣钵也未可知?
  其实那少女已是竭尽心智,将平日所见,或偶尔听闻之事都搬了出来,偏她心思极伶,
口才锋利,和叶神医大谈医理,居然头头是道,她人极是聪朋,一露马脚立刻掩饰过去,而
且善观颜色,藉着神医之言附会,说得天衣无缝,流利自成道理。
  但她胸中究竟有限,逼迫之下,一个问题竟是问了两次,那叶神医是何等人物,博览群
书,记忆之强只怕是举国第一人,当下心中暗暗好笑忖道:“我几乎着了这小女子的道儿,
看她还能想出些什么?”
  那少女最后实在问无可问,好多都反来覆去问了几遍,那叶神医抖袖站起道:“姑娘请
回,老夫尚有病人待治。”
  少女道:“我最爱看你治病,老先生何不让我站在一旁开开眼界?”
  叶神医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孩子,你留于此也是枉然,待会麻烦上身,也莫望老
夫救你。”
  那少女道:“老先生难道见死不救?”
  叶神医道:“你内功甚佳,何必要老夫救你?”
  少女道:“咱们谈了半天,老先生一定口渴舌枯,小女子这便烧壶茶去。”
  叶神医也不阻止,入内看视杜天林,那少女只想拖延时间讨好神医,她走出门外,在井
中满满汲了一壶水,又捧了一堆木炭,好容易才将火引燃,她一生之中,何曾做过这等粗
事?待到炭火烧旺,已是满头满身草灰木屑,心中不禁感到委屈,但想到那对头之强,今日
如能忍受这叶神医庇护,那是稳可逃过此难了。
  她深知这叶神医底细,江湖上武林中人,至少有一半多人受过叶神医之恩,对头再强,
也不敢在这神医舍中动手,自己只要死赖不走,最后神医一定会可怜自己,将对手打发走。
  原来那神医叶秉泉年少之时便是医道如神,昔日他秉悲天悯人之性,专为天下人治病疗
伤,却因被他医治之人都是着手回春,那些人的仇家自是不肯甘心,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找碴
儿,叶神医一怒之下,发誓不再医治武林中人。
  少女呆呆望着炭火,只望水慢些开,但山区烧水极易沸滚,少女只觉才一刻,那水已是
沸滚不已,她叹了口气,将茶叶放入壶中,移开炉火,却不见叶神医走出内室,环顾四周,
又是无所事事起来。
  她抬目望着窗外,只见草地上松子如堆,树叶也落了一大片,当下便又拿着扫帚出屋清
扫,自己也觉得从未如此勤快过。
  时间一刻刻过去了,少女又把庭院打扫清洁,心中暗自忖道:“我便是无功也有劳,神
医多半会救我!”
  想到自己闯祸之时,何曾考虑到途穷末路,竟靠卖苦力来讨好求生,天下之事真是不可
预料。
  室内叶神医见杜天林已到紧要关头,他初次替人疗此奇伤,心中也甚紧张,全神贯注杜
天林变化,正在此时,忽然远远一阵长啸,声音方止,门外已有人声,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神医叶老先生可在?”
  那少女一听这声音,顿时花容失色,抛下扫帚,往室内便走,只闻叶神医淡淡道:“是
什么人?”
  那门外的人道:“小弟姚贝川前来拜望。”
  神医叶秉泉冷冷地道:“原来是奔雷剑神,你要的人在老夫室内,你只管进来拿,可不
准在老夫院内放肆。”
  那门外的人正是天下第一剑姚贝川,他听那叶神医的口气,似乎已知自己来意,而且已
答应自己入内捉人,他昔日也受叶神医之惠,一时之间,心中倒不敢肯定这神医究竟是何用
意。
  那少女一听,原来此人竟是号称天下第一剑之人,难怪功力之高,令人不可思议,当下
心中更是砰然而跳。
  那奔雷剑又叫道:“久违清辉,叶兄别来无恙乎?”
  叶神医心中冒火忖道:“一个抓人,一个逃命,都找到我这与世无争的人头上来,真是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当下大声叫道:“奔雷剑还会怕什么人么?难道要老夫帮你捉拿不成?”
  说话之间,却见那少女花容惨变,双目凝注自己求援,心中刚刚一动,忽然想起昔年之
痛事,不禁冷漠起来,回头继续瞧着杜天林。
  那门外姚贝川道:“多谢叶兄成全,他日必有重报。”
  叶神医怒哼一声,那少女绝望之下,不禁恶从心起,狠狠瞪着神医,心中忖道:“今日
便是死于那人之手,也必定要刺这老奴才两剑,以消心中之恨。”
  她蓦然拔剑,只见叶神医脸上神色莫测高深,忽的低声说道:“你快出去,只要你能苦
持半刻,自有人来救你。”
  他说完心中暗叹,自己毕竟不能漠然无情,看来天性使然,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那少女半信半疑,但此时也无他法,只有姑妄信之,当下向神医一揖,缓缓开了大门走
出。
  那少女对姚贝川道:“你苦苦相逼,姑娘难道怕你不成?”
  姚贝川脸上阴沉,他乃是闻名天下第一剑士,苦苦逼一个少女,实在太失身份,但那事
关系重大,说不得只好用强了。
  姚贝川沉声道:“姑娘真聪明,三番四次能够逃过在下追赶,目下你又作何打算?”
  少女故意抬头想了想道:“这要问你姚大侠了。”
  那奔雷剑神姚贝川道:“姑娘将那物事交还在下,前事一笔勾销,在下岂能难为你一个
少女?”
  少女双眉一挑道:“那东西姑娘原也没有什么用,瞧你急巴巴地像个……像个什么,
啊!对了,真像个赶山狗似的,你倒是说出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妙处,姑娘再还你不迟。”
  姚贝川嗔目道:“姑娘自重!”
  少女道:“那你是不肯说,看你急成这个样子,也罢,我得此物也是不易,你得用什么
东西来换才成。”
  姚贝川见她尽是绕圈子不着边际的说着,知她是在拖延时间待缓,自己虽是不怕,多来
几个也自料理得了,但闻言这叶神医近来性子喜怒无常,如果他突然挺身而出,硬用大面子
来压我放这少女,那可大大不好办。
  当下前逼一步,双手一错长剑出鞘道:“姑娘如能接下在下五招,在下绝不为难。”
  那少女见过姚贝川大显神通,心想别说五招,便是三招也不好接,如今之计只有再事拖
延下去,当下脸色一转,笑吟吟地道:“谁不知你是天下第一剑,我跟您比剑,岂不是班门
弄斧,贻笑方家么?”
  姚贝川一抖长剑道:“得罪了!”
  一剑刺出,却见那少女漫然不躲不闪,似乎横心挨剑,姚贝川一收劲,长剑在少女脸前
划过,那少女只觉满颊生寒,真是间不容发,此人出手之准,已是不可思议地步。
  姚贝川见少女索性耍赖不招不架,她看准自己再怎么也不能杀一个无还手之力的女子,
当下心中大念,沉吟无计。
  正在此时,忽然远远一阵马蹄之声传来,那少女脸色一变,室内叶神医看得清楚,心中
勃然大怒忖道:“我还同情这少女,原想救好这小子寒毒,着他前去解围,想不到竟是约好
帮手的在此放对,也太不把我叶某人看在眼内。”
  怒极之下,出室将大门关上。
  这刻那少女和姚贝川正自僵持不下,那马愈跑愈近,姚贝川不禁微微一瞧,只见马上那
人原来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貌俊逸,英武交而有之,肩阔体大,气度甚为不凡,一
跳下了马背,那马疾奔之下,竟也是戛然而止,希聿聿的前蹄举起站定。
  那少女见了来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你来得好慢啊!”
  那青年双目如鹰,一扫之下,已将四下打量了一番,他冷冷一笑道:“二妹,这一位便
是一路上追赶你的人么?”
  那少女指指姚见川道:“就是他。”
  那青年冷笑一声,上前两步正好站在姚贝川身前,沉声说道:“阁下一路紧逼舍妹,不
知有何见教?”
  姚见川沉声说道:“这小女娃子年纪幼小,手段却是厉害非常,你既然是她兄长,想来
必也是在—-”
  他话声未完,那青年似乎已猜知下面要说什么,咳了一声打断道:“二妹,我一路随你
暗记赶来,却不知究竟是如何?这位兄台要逼你作甚—一”
  那少女头一偏,却是不答,姚贝川冷冷道:“事情是没有什么大不了,若是小女娃早肯
将那事物交还出来,我也不再与她计较!”
  青年目光一转,望着那少女,口中却沉声道:“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姚贝川冷冷道:“我是什么人倒不紧要,只是这小娃儿若不将那事物交出,今天就算拼
了以大欺小之名,也非得好好教训她一番不可!”
  那青年斗然双眉一轩,冷然说道:“阁下好说了!”
  姚贝川冷笑不止,说道:“我原本讨厌与这小娃儿打交道,既然现在你也插足,此事到
底如何,你不如快作决定。”
  那青年低声和那少女说了几句,然后冷冷笑道:“舍妹说那事物是她凭本事夺到手中,
阁下恃强硬拦,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姚贝川似乎怒极而笑,仰天大笑道:“那么说来,你们是存心不放手了!”
  青年重重哼了一声,垂手而立。
  姚贝川长长吸了一口真气道:“两位既是如此,想是恃仗‘金蛇’帮了,说不得,今日
要见见近日轰传武林的‘金蛇’王座倒底是虚是实!”
  那青年面色斗然大变.似乎甚忌有人提起“金蛇”帮号,霎时他面上杀机密布,一步跨
上前来。
  “阁下是想找死了!”
  姚贝川双目之中斗然精光暴长,只见那青年右手闪电般一动,呛地一声,紧接着青光绕
面而起,那青年拔剑出击一气呵成,气势极是雄猛。
  姚贝川身形向后一仰,避过剑势,那青年长剑一抡,猛然直刺而出。
  这一剑功力十分深厚,剑身一穿,只听得呜地一声锐响,姚贝川身形再向后跃,背部已
然抵着木门,再无可退之处。
  那青年长剑走空,却不收剑势,反手斜斜一削而出,这一削剑才显出少年真实功力,但
见青光层层密衔,一剑接着一剑,简直在空间织出一幕剑网,那姚贝川再无可退之处,但见
他右手一挥,斗然一阵隐隐风雷之声缓缓升起,刹时漫天青光顿敛,那青年只觉手中长剑一
重,再也递不出剑招。
  姚贝川长剑这时才脱鞘,只见他背贴木门,身形也不向前追击,长剑平伸,缓缓刺出两
剑。
  那剑尖离那青年足足尚有半尺,但剑气破风,一如有形之物,那青年百忙之中,平削两
剑,也生剑气,但身形不知不觉间已后退了三步。
  姚贝川长剑平伸,他出剑慢慢吞吞,却是稳狠兼具,有如流水行云,单凭这开三剑式,
那一代剑学宗师之风范,已然流露无遗!
  那青年扶剑而立,面上真是惊骇交集,他目不瞬睛注视那姚贝川,沉声说道:“原来是
奔雷剑神姚先生驾到,在下有眼不识—一”
  他回眼一望那少女,怪她先不说明,那少女却做了一个鬼脸,嘻嘻而笑。
  姚贝川仍是倚窗而立,嘴角挂冷笑道:“看你出剑收招快捷异常,想来在‘金蛇’帮中
必是大员!”
  那青年听他又提及“金蛇”两字,面色又是大大一变,他长吸了一口真气道:“在下仍
想请姚先生指教一二。”
  姚贝川冷然不语,那青年这时长剑平伸而发,剑身向下方微斜,蓦地之间大吼一声一剑
平砍而出。
  霎时那姚贝川面上神色一变,手中长剑忽然不住颤动起来。
  只见他剑身每动一下,剑势便出去半尺,颤动在第五下时,剑身已平平递出,斗然
“爆”地一声闷雷之声,那青年向前逼攻的身形斗然一掠,而姚贝川嘴角已微带喘气之声。
  那少女在一边面上露出极端震骇的神情,而那青年面色则是一片铁青,姚贝川冷冷一笑
道:“屠龙剑式,小子,你竟是那屠龙仙子门下!”
  那青年面上杀机森森,双目之中好象要冒出火来,大吼一声道:“接招!”
  只见他身形斗然一掠,手中长剑闪电般一连点出七八剑之多,剑剑不离姚贝川胸腹之间
大穴。
  姚贝川冷哼一声,双足依然钉立不动,长剑一左一右,疾划而出,只听“叮,叮”一阵
速续震荡之声不绝于耳,那青年攻出剑势尽为之瓦解。
  姚贝川低吼一声,这时身形才开始一跃而前,长剑化作一道青虹,猛攻而至。
  那青年足下不退,上身却平平向后移出半尺,左手剑式倒削而上,这一式施展得好不狠
辣,用剑强若姚贝川,也万万不料对方剑术毒辣如此,攻势不由一滞,反手回守一招。
  那青年抢回主势,剑影闪闪,连连下杀手猛攻,姚贝川一时反攻不成,细心守了数剑,
到了第七招时,只见他剑式一转,突然冲破那青年合围功势,呼呼两声劈出,登时主客完全
易势,漫天全是姚贝川的剑势,那青年立刻坚采守势。
  姚贝川用剑号称天下第一,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个青年的剑术竟然高深如此,他虽抢取攻
势,但那青年一见攻势不成,立刻回剑固守,但见他守势固如金汤,姚贝川一连几个杀手都
被他稳稳封回。
  两人在门前大战,两人出招极为准确,而且均是一发即收,姚贝川剑光闪闪连攻,那青
年剑剑固守,两人足下都钉立不动,两剑也极少交触,只听得剑风呼呼之声,一瞬间已交手
五十余招。
  姚贝川似乎打出真火,剑上力道越加越重,每一剑削出风雷之声逐渐嘹亮,那青年守势
被厌,面上神色也是紧张异常。
  那少女已发现困境,但是实在无能为力,姚贝川剑招越发越重,到最后雷声隆隆,竟然
结成厚厚一片,所谓奔雷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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