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白纱四遮,轿里躺着的人儿清晰可见,孙敬之目光落到轿里,顿时看的呆了。
那躺着的人儿不知穿了衣服没有?只见金纱裹体,肌肤部分外露,白嫩如粉脂凝玉般,教男人看到,巴不得在上面咬一口。
肌肤已令人遐思万端,那脸庞儿不看则已,一看保教天下男人一看就舍不得稍动目光,哪怕看上一日一夜,也看她不饱。
无可疑问地,她就是“教主”一流的人物了,唯有她理应高居人上,万人皆该臣服她的裙下。
孙敬之,可怜的孙敬之,他出生以来何曾见过这等绝姿的姑娘?此时他什么也没去想,只有一个念头:“看,看,看!”
轿里的姑娘发现了孙敬之明亮的目光,也看到了路旁跪着的杜若梅。
杜若梅再低头也隐藏不了身形,侧面辨识就分明知道是谁跪在那里了。
大队缓缓前行,那姑娘教主娇喝一声:“停!”
轿于停下,前后簇拥的百余人,立刻全都停下。
那姑娘教主声音虽美,冷得怕人,道:“杜司主,免礼近身”
杜若梅一听教主喊出自己的职名,知道糟了,胆怯的站起来道:“谢教主……”
教主声音更冷道:“杜司主山西分司,未听召唤,怎地回来苗疆?”
杜若梅微微粟抖地道:“属下挚友被盟主令追缉,属下斗胆请至本教避难……”
教主一听,那个大胆盯着自己直视的少年,竟是被中原盟主令追缉的人物,如此惊动天下武林,不由好奇看去。
只见他看来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相貌也颇为端正,却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只是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会喷出火一样的热情,令得她的心都快要溶化了……
少女教主心神一震!立时收敛心神,眉头轻皱……。
这一皱眉,孙敬之看得明白,顿时令他好不失望,自惭的移开目光。
教主回转目光,向杜若梅道:“杜司主,本教山西分司教务甚烦,你怎能为了一个少年,远离山西?”
杜若梅忽又下跪道:“请恕属下的疏忽!”
孙敬之不忍,正要说话,教主冷冷道:“少年人,不用多口!”
孙敬之对她如此称呼自己,心中顿起抗声:“你也只不过十六、七岁,大不了我多少,怎么老气横秋的呼唤少年人y教主又道:”杜司主起身,我不处罚你,但要速回山西主持分司教务,不得有误!“
杜若梅大喜过望,她本意暗暗护送孙敬之至本教避一段时期,不意凑巧碰到教主巡视的行列,自知擅离职务之罪,企盼罚得轻一点,哪知教主根本不罚,实出她的预料。
杜若梅恭声伏拜道:“多谢教主海涵!”
翻身上马,又向孙敬之道了声:“小弟珍重!”
眼看她策马绝尘而去,孙敬之心情落莫下来,沿途一个多月的患难与共,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自有一阵难舍的情慷,不由大喊一声:“大姊珍重,再见!”
远远传来杜若梅的呼唤:“小弟珍重,再见!”
那倩影终于远去,才听到这姑娘教主唤道:“左秋!”
一位戴着铜龙护圈的年轻劲装汉子,应声抱拳道:“属下在!”
姑娘教主道:“送这位少年人至本教“厨司”服役。
友秋道:“属下遵命!”孙敬之一听她不将自己当客人,而当下人,还要替他们服劳役,不禁有气,抗声道:“教主,你不能如此待杜司主的朋友!”
姑娘教主冷冷道:“阁下害杜司主擅离职务,本教主不罚她,却要罚你代她抵罪,怎么?不愿意吗?那也好,本教主就以客人待你,却须严罚杜司主!”
孙敬之急道:“不,不……不要罚杜司主,我去服役就是!”
姑娘教主冷“哼”道:“为期一年,服役不满一年而潜逃者,这笔账就算到杜司主身上!”
孙敬之汗流侠背,叹了口气道:“好,为期一年!”
姑娘教主小嘴一撇,道:“谅你也逃不出我拜月教的手掌心!”
然后唤声:“起轿!”
八名赤膊壮汉又扛起她的软轿,百余男女教众又簇拥而行姑娘教主最后还投以厌恶似的一瞥,生像瞧不起他孙敬之只是个要女人庇护相送的窝囊少年。
盛大的行列过去了,只留下一位戴着铜龙护圈的年轻劲装汉子。
他缓缓走近,向孙敬之一笑,道:“我叫左秋,是教主的亲随卫士!”孙敬之见他和蔼客气,也报了姓名,两人稍一交谈,左秋就命车夫继续驾车,送他们到拜月教本部……
第九章 拜月盛会
车子到了拜月教的大厨房,左秋向这里的负责人交代了一番,不一刻走来两名赤膊大汉,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孙敬之当作一件货物,搬进一问敞大的厨房内。
此时正是煮晚饭的时候,厨房热气蒸腾,锅勺声、碗碟声、吆喝声,众声错杂一起,乱的一塌糊涂。
孙敬之侧首回望,好大的厨房,工作的厨役约有数十名,又因为天热的关系,一个个赤着上身,下身围一条白布。
厨房是这里的工作重心,围在厨房四周,建立了一些杂物房及宿舍,抬着孙敬之那两名的大汉工作未完,随便将孙敬之丢进空着的一间小房间内,二话不说,又赶忙工作去了。
这小房间内只有一张木床,别无其他陈设,孙敬之躺在坚硬的木床上,一肚于是气,可是有气的还在后头呢。
天将暗时,一位大汉送来一盘食物,板着煞神般的面孔朝床上一丢,一刻不停的掉脸就走了。
孙敬之坐不起来,也不能自己动手来吃,二个月来都是杜若梅喂他,这时会有谁来喂他呢?一晚没有第二个人来过,孙敬之就这样无被无枕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那名死人面孔的大汉送来早饭,端走没有动过的食物,也不奇怪的问间昨天晚饭怎么不吃呀?
孙敬之肚子实在饿了,望着颇丰盛的早餐叹了口气,心想:“不知这绷架能不能拆了?”
那大汉又送午饭来时,见早饭也没动,怔了一怔!心想:“这小子满厉害的,可以不吃不喝!”
孙敬之很想跟他说明自己不能吃的原因,可是着他那副像是讨债的面孔,一气之下,懒得和他说话。
那大汉脑筋直得可以,只以为孙敬之逞能所以不吃不喝,不想想孙敬之半边身子被绷架牢固,如何坐起来吃饭?
他望了望孙敬之“哼”了一声,端着早餐迳自又去了。
孙敬之肚子饿得直叫,顾不得那么多了,左手暗运真力,崩开牢绑的绷架,坐起身来。
试动右手隐隐有点痛,心知骨头接处还未长的牢固,千万不能逞强妄动,否则再断,二个月来的活罪白受了。
当下仅用左手吃完食盘内的汤水饭菜。
黄昏后,那大汉又送来晚饭,见午餐食盘吃的于干净净,怪叫道:“好家伙,我当他神仙永远不吃不喝呢?原来还是要吃要喝的呀!”
后面那句话,哈哈怪笑说出,孙敬之听不懂他那苗疆土话,但知道他在讥笑自己。
看他笑时脸上皮肉不动,只闻笑声,才知他天生是死人面孔,倒非专为自己才摆出这副面孔来的。
一天三餐都由这大汉送来,孙敬之待在这小屋内,除了必要出去上茅厕外,不多走动,转瞬半个月过去……
这天早上,进来一位薄衫短裤的肥汉,见孙敬之还睡在床上未起床,一脚踢去,踢在屁股上。
孙敬之大怒,翻身跃起,一见是位陌生人,问道:“喂!你干嘛踢人”那肥汉横目怒喝道:“小鬼,你分配到这里来服劳役,整天只吃不做,本厨司这样待你,踢不得吗?”
孙敬之一听是顶头上司,忍气吞声遣:“我右肩骨伤若是痊愈,自会替你努力工作!”
肥汉冷哼道:“凭你这点骨架子,骨伤好了也做不出什么粗重工作来!”
说着又连连冷“哼”不己,孙敬之也不争辩,心想:“难怪他瞧不起自己,就连每天送饭的大汉也瞧不起自己。
本来嘛,他们以貌取人,外面的厨役里,个个体壮高大,自己身体不矮,在他们中间却像小孩般,尤生就一副娃娃脸,以他们的眼光看来,自己能做得什么粗活壮汉又道:“今天起自己到厨房拿饭“死脸”老早向我抱怨了,说你新来的小工,怎能叫他资格最老的“死脸”来服恃你?”
孙敬之心想:“死脸可能是每天送饭那大汉的绰号,难怪他送了饭掉头就走,不愿意久留,原来每天替我送饭大大委屈了他!”
孙敬之自幼劳苦惯了,根本不想人家来服侍自己,立刻笑道:“厨司大人,我知道啦!今天起自己拿饭!”
肥汉名叫周同,喜和来自中原的好汉论交,话音少带苗疆土语,故而孙敬之听得清楚。
周同知道中原人都是“大人”两字尊称别人,呵呵笑道:小鬼,我看你人满不错的,骨伤什么时候可以完全好啊?“
孙敬之道:“再过四、五天可以完全好了!”
周同大方的道:“好吧,本厨司现在不派你工作,等你骨伤全好了再说!”
说完点了点头,一派上司的气势走了,孙敬之摸摸屁股,这一脚踢得暗恨起那长的绝美的小姑娘教主来。
他心中想恨,什么地方不好派,派我到厨房来工作,简直瞧不起人。
尤其一当想起她那最后轻蔑的一瞥,孙敬之心里就恨,恨她那眼光,太瞧不起自己了。
这十夭来,孙敬之除了练气、吃饭、睡觉外,脑海中不时忆起她那一副绝美的姿容,金纱裹体,斜倚软榻上……
几乎一躺在板床上,恍惚就见到她那令人难忘的娇媚,可惜那么漂亮的面于、看着自己时,却含着轻蔑的神态,令他心恨,且更令他心里还有点酸痛的意味……
转瞬又是五天过去,这天晚上孙敬之梦了“她”一夜,她时而对自己冷笑,时而满面嗔怒,又时而柳眉倒竖的指着自己大骂,骂些什么听不见,只知她在骂着,极端的轻视着……
直到最后,她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容,似乎要与自己面谈什么孙敬之大喜,凑过头去,心想:“不用面谈啦!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就在此时,屁股一阵剧痛,踢醒了他的美梦!
孙敬之大怒反掌拍去,这一拍拿捏甚准,踢他那人脚尚未收回,被孙敬之拍到小腿肚上,只觉来劲柔和,却将自己拍退,站立不稳“咕冬”翻倒。
那人大怒,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扬起斗大的拳头照准孙敬之后背击下。
孙敬之头不抬,翻身坐起,左掌倏地伸出,就已抓住那人手腕。
正想用劲甩出,只听那人大叫道:“放手,放手!”
孙敬之一惊!顿时神智一清,抬头道:“厨司大人……”
来人正是周同,他有个习惯,早上见自己属下懒睡不起,最喜踢个屁股。
踢了几十年未出毛病,今天首次吃了大亏。
孙敬之左手仍紧抓着。
周同痛叫道:“还不放手?”
孙敬之“啊”一呼,手掌急忙撤回,抱歉道:“对不起……”
周同抬起右手,只见手腕铜龙护圈上深印着孙敬之的指痕,暗地大惊!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护圈,只怕腕骨早被他捏碎了!
他万万看不出孙敬之一个少年人,有此骇人的劲力,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眼前是位“真人不露相”的少年好汉,亏着自己最喜交好汉人物呢,当面不识,真是惭愧!
孙敬之一再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知厨司大人驾到……”
周同尴尬的摇着肥手道:“别称呼什么大人啦!阁下才是个大人物,我周同……
只见他伸出小指,向下摇摇,道:“唉!不过如此!”
孙敬之见他说话豪爽,笑道:“今天该我工作了……”
周同关心道:“骨伤全好了?”
孙敬之很自然地挥动右手,笑道:“你看,不是挥动自如么?”
周同不放心地问道:“能不能用劲呢?”
孙敬之豪迈的笑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取块数百斤的大石证明你看!”
周同笑道:“我相信,至于工作……七天后再派吧!”
孙敬之摇头道:“教主令我来服劳役,只吃不做,伤未好还能原谅自己,伤既然已经好了,你教我一日不工作,我一日难于心安!”
周同呵呵笑道:“七天后的工作是有关本司的荣誉,你这七天努力准备就是!”孙敬之道:“准备什么?”周同道:“练功啊!哦……我忘了问你,兄弟的剑法如何?”
孙敬之但承道:“我只会刀法,剑法一窍不通!”
周同击掌叹道:“可惜,可惜,否则本司的代表,更可在教主的面前一试,好让教主知道,本司亦有“兵器之祖”的剑法能手!”
孙敬之不解道:“周兄,七天后到底派我什么工作?”
周同道:“七天后的晚上,是月圆之夜,你没听本教叫拜月教么?每逢月圆之夜,本教必定隆重举行拜月仪式……
仪式后免不了要歌舞狂欢的,尤其是本月开始,要举行一连三个月的人教大会,通过人教大会的考试,便成正式教徒……
兄弟,自己人面前不怕说丢人话,本司拥有除你不算,共有六十八位,却只有我一人为正式教徒,也只有我一人够资格戴这铜龙护圈!“
孙敬之道:“另外六十七位兄弟呢?”
周同撇撇嘴,泄气道:“只是预备教徒,没有第二位能争口气,替本司取来第二枚铜龙护圈!”
孙敬之笑道:“人教大会的考试如何”周同道:“共分三考,一种文考,一种智考,一种武考,像咱们烧饭煮水的家伙,前两种提也甭提,只有参加武考,那武考第一举五百斤的石锁,第二在试考者手下走上三招……
第二条件本司除了我没人试过,因那五百斤石锁除了我,本司再无第二人举得起。
你别看本司个个高头大马,其实银样蜡枪头,每年六月至八月,无论哪一分司,至少百十来个通过考试人教,唯有本司年年落空,年年遭其他分司讥笑说:一群标准做饭的饭桶!“
孙敬之忍着笑意,摇头道:“他们这样说,太欺负本司了!”
周同道:“是啊,然而今年他们笑不了啦!至少你可以为本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