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你说过,是代表血。”
“不错!凡见我红帕者,必要流血。”
金童顿时将脸下沉,道:“你是来杀我们?嘿嘿!恐难如你之愿。”
书生也沉下脸来,冷然道:“本来我是要杀你们,但现在转变了方针。”
这话一落,众人登时有所错解,他们认为这书生决非万年妖精的传人。
仁世大师冷然道:“你并非转变方针不想杀我们,而是力有不及,老衲忠言相告,请你立即离此是非之地,以免刀剑无眼,误伤你命。”
书生悠然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依然狂态毕露,不理不睬。
一个中年和尚一抡禅杖,喝道:“你走不走?”
书生淡然一笑,将折扇向那中年和尚轻摇了一下,登时,一股刺鼻香气攒入中年和尚的鼻孔。
倏然间,那和尚即感脑海混沌,像喝了过量的酒一样,眼前金星闪烁,一个踉跄,倒地不省人事。
这一下,可把众人震慑了,顿时,阴云低垂恐怖袭入每一个人的心房。
“妖法……”
“迷香……”
“他真是万年妖精的传人。”
场中惊声乱叫,人心惶惶。
只见那倒地的中年和尚,在刹那之间,肤色大变,七孔流血,面面狰狞。
沉声道:“你何不必慌,我说过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请自便吧。”
众人闻言,如获大赦,少林和尚立即抱起死尸,挟着伤患,像丧家之犬的一般,悄然而去。
勾命阴差等六七人,更不敢久留,抱头鼠窜。
五岳神丐道:“我们也该走了。”
书生忽然喝道:“不!你柯留下。”
金童冷然道:“尚有何吩咐∵
书生道:“你已有了四个媳妇儿,可否将这位姑娘让给我带去。”说时,指了一下子柳绛珠。
这话一出,吓得奔月嫦娥等目瞪口呆,金童却气得虎目圆净,剑眉倒竖,隐蕴杀机,怒形于色。
柳绛珠花容顿变,忙靠近金童身旁,将手抱着金童的腰部,焦急道:“不!我不要你!
我要嫁给救我的人,你快走开。”
金童猛力压下一口怒气,冷然道:“阁下之意,原是为这姑娘而来?”
“你猜得一点不错,这等天仙般的姑娘,谁人不爱。”
柳绛珠急道:“不!我不爱你,我死也不嫁你。”
书生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他已有了四个媳妇儿,你如嫁给他,必要受气,你难道要嫁一个有四个媳妇儿的丈么?”
金童陡地将柳绛珠推开,前跨一步,喝道:“你胡说!我那有四个媳妇儿?”意欲与罂粟花一拼。
书生不慌不忙的道:“要我说出么?”将扇一敲左掌拇指,拇指即弯下掌心:“第一个,是九爪神龙之女邱如凤。”折扇又一敲食指,食指弯入掌中:“第二个,是邱如凤的丫环红儿。”
折扇一指古道老叟,继道:“第三个,是他的孙女儿,叫玉莲,我不大清楚,第四个,是杨金花,对不对?”
“胡说!胡说!一派胡言,我根本不知道谁是杨金花,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罂粟花悠然笑道:“杨金花就是在冥谷擂台上救你的那个女人,你忘了么?”
金童忽有所悟,惊道:“你……你就是杨金花?”
罂粟花摇手道:“我是男人,怎么是杨金花?我老实告诉你吧,杨金花是我的姐姐,她对我说:“你们虽还是没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
奔月嫦娥等闻此言后,都大感骇然,一同惊异而含着责备的目光向金童看来。
金童勃然大怒,喝道:“瞎说,她现在哪里?我要与她理论一番。”
罂粟花道:“理论什么?”
“她何以诬害我,毁我人格?”
“诬害你?离恨天君的传人还会有好东西?我姐姐告诉我,她说:你感她救命及在石洞替你疗伤之恩,要娶她为妻,同时并向她求欢,她说,她也很喜欢你,就答应了你,不料,事过之后,你却立即翻脸将她遗弃。你这等行为……”
金童怒喝道:“住嘴。”
“哼!她千里迢迢来找我,要我替她作主,故我才找到这里来。”
罂粟花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历历在国,使金童百口莫辩,只气得脸色由红泛白,由白转青,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地。
他想与罂粟花一拼,但又没有出师之名,而也恐不是罂粟花的对手,自己死不足惜,累及他姑姑等,罪可大了。
初时,他觉得罂粟花很面善,至罂粟花提起杨金花时,记起杨金花的容貌,与罂粟花一模一样,他以为是杨金花的乔扮,不料,却是她的弟弟。
自然,一切的不是,都不与罂粟花相干,而是他姐姐。他不知杨金花为什么要伪造这般事情来污辱他的人格?
他侧看了一眼五岳神丐,古道老叟和翻天一掌,三老虽不出声,但脸色却十分难看,显然,三老对罂粟花那番话,好像信以为真,再看他姑姑,她却没有什么表情,猜不出她的想法如何?内心很不自在。
一块美玉,不能有半点瑕疵,否则,人人都会估低它的价格。
一个人也是一样,不能有半点错处,否则,他纵然作过千千万万的好事,但也不能使人相信,甚至怀疑他是一种阴谋。
金童就是一个例子,他是离恨天君的武功传人,本来出身不好,为着救红儿一命的好心,冒认奸夫罪名,不料,竟引起三老的误会,弄得身败名裂,几乎溅血横尸。
尚幸邱如凤情义深重,替他解释清白,刚刚言归于好,谁料,杨金花又伪造一番谎言,而这番谎言,正攻着他的忌讳之处,真是时乖命舛,复遭不白之冤。
他越想越气,却没有法对付悠闲自得的罂粟花,独自暗叹。他转对他姑姑道:“姑姑,请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
奔月嫦娥冷然道:“你是我从小抚养长大的侄儿,好坏我都有贲任,我不会不管你的。”
说话时,热泪盈眶。
金童悲然叹道:“姑姑你不必难过,童儿心可鉴天,将来自有水落石出之日。”
“但愿祖宗有德,金家不出为万人祖咒的恶徒。”
罂粟花道:“我也希望金家祖宗有怨,不出忘恩负义之人。”
金童双目一瞪,喝道:“滚开。”
“滚开?可以,请将这姑娘给我带走,免使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金童陡然地前冲三步,双掌平胸,喝道:“你再说。”
罂粟花淡然笑道:“你想打么?就是我们七人一起上,也抵不住我一招。”
“好!就接我这招吧。”话毕,“风卷残云”出手,掌至途中,向右猛地一扭,一道雷声隆隆的螺旋巨劲,向罂粟花卷去。
罂粟花未料到金童掌劲,如此刚猛,顿时大骇,忙运扇护胸,斜退八尺。
他将脸色一沉,喝道:“慢着。”
金童道:“有何遗嘱?”
“哼!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哼,我的迷香一出,要你立死当场,只是我恐我姐姐伤心,不便杀你罢了。”
“只恐你没有能耐杀我。”
“你别拿着我的弱点逼我,惹起我的火来,我可不管你是我的姐夫了。”
“你别不知耻,谁是你的姐夫?”
“你尽管不承认,我马上叫我姐姐来找你,你如敢对她不客气,我纵不杀你,你也别想安心办事?”
“你欲何为?”
“第一,我要抢走这位姑娘,第二,我要阻你报仇,我知道你们现在要去蟠龙山庄。”
话毕,一晃身,像一颗殒星似的,刹那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罂粟花虽已远去,但金童等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减轻,个个神容凝重,不发一言。
柳绛珠走至金童身前,道:“夫君,你不会为了怕他阻你复仇,将我交给他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了,现在我们去那里?”
“我们住在田镇客栈,回客栈去,”回身走至五岳神丐身前,道:“吴爷爷,回转田镇客栈去好么?”
五岳神丐道:你们请吧,我们尚有他事。”
奔月嫦娥急道:“吴伯伯,我正要找你们。”
“什么事找我们?”
“九爪神龙得了‘风雷扇’,听他说要自创一套扇诀,我恐他扇诀创成后,配合‘风雷扇’使用,胜不了他。他想趁他扇诀未创成之前,前往报仇,请伯伯叔叔助我们一臂之力。”
五岳神丐沉吟了一会,冷然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明天就起程。”
五岳神丐又沉吟了一会,道:“好,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在安徽歙县东门外的城隍庙相会。”
“伯伯,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
五岳神丐以冷森的目光,瞟了金童一下,只沉哼了一声,并未说出理由。
奔月嫦娥知道他是恼恨金童,不肯与金童同路,也不再问,屈指算了一下时间和路程,道:“我们就在下月十五午时,在歙县东门外城隍庙相会好么?”
五岳神丐不经意地哼了一声,道:“路上小心点。”与古道老叟等互看了一眼,便一齐扬长而去。
此种神情,看在金童眼中,令他心如刀割。
他陡然叫道:“爷爷且请慢走。”
五岳神丐等四人回过头,同声道:“什么事?”
金童愤然道:“金家血仇,自有金家后代索报,四位老人家厚情,金童心领。”抱拳一揖,“四位请……”
“你疯了?”奔月嫦娥一拉金童衣袖,打断他未完之言,怒道:“凭你这点本事,就能报得了仇?”
“姑姑,请你不要强人为难,姑姑,仇怨是否能报,上苍早有安排,如我们金家欠了人家的血债,就有再多人相助,也无济于事。”
奔月嫦娥闻言后,竟双掌掩面,“嘘嘘”的哭了起来。
金童又向五岳神丐等四人抱拳一揖,道:“三位爷爷和伯伯请吧,四位恩典,如金童不死,自有报答之日。”
四人脸无表情,同时“哼”了一声,转身而去金童直看着四人走出十丈之外,才回过身来,将他姑姑挟着,道:“姑姑,你别悲伤难过,天大的事,自有童儿担当,何况区区血仇?”
奔月嫦娥猛然抬起头来,怒道:“区区血仇?”
“是的,姑姑,我有把握雪洗金家仇恨。”
“什么把握?”
金童一指他身旁的绛珠,道:“我知道她有神鬼莫测的武功。”
奔月嫦娥迷茫地看了柳绦珠一会,道:“是么?”
柳绛珠道:“我不知道。”
“你学过密笈上的武功么?”
“什么密笈?”
“被那蒙面老人和百煞鬼王抢去的密笈。”
“没有。”
“没有?那你是没有练过武功了?∵
“我娘未死时教过我,可是不是被他们抢去的那本密笈武功。”
“是什么武功?”
“娘教我的,叫做‘通天神功’密笈。”
奔月嫦娥和金童都茫然的“啊”了一声,显然,二人都未皆听过“通天神功”密笈之名,自然,更不知“通天神功”的威力如何了。
奔月嫦娥道:“那被人抢去的叫什么密笈?”
“那是‘两仪神功’密笈。”
“啊!对,‘两仪神功’密笈,我已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是孤道人的遗著,五十年前,为抢这密笈,死人甚多,后来被八极仙翁抢去,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柳绛珠点头道:“八极仙翁是我的外公,我娘告诉我,他老人家得此密笈不久就死了。”
“怪不得密笈会落在你娘的手里,噢,你娘为什么不教你‘两仪神功’密笈上的武功?”
“娘说:‘两仪神功’不好练,如练不得法,会练成疯癫。”
“‘通天神功’与‘两仪神功’比较,那一种武功厉害?”
“娘说:‘通天神功’走柔,偏重防身,是强身健体之宝,‘两仪神功’走刚,偏重攻击,威力奇大,适于战场使用,各有优点。”
“‘通天神功’密笈现在那里?”
“娘临死时烧掉了。”
“啊!为什么烧掉?”
“我也不知道。”
金童惋借地道:“真可借。”
奔月嫦娥道:“你娘被谁囚入壁腹之内?”
“是云梦仙姑和茫茫大士。”
“是她们。”奔月嫦娥和金童都大感惊异。
奔月嫦娥道:“她们为什么把你娘囚入壁腹之中?”
“就是为了‘两仪神功’密笈,她们要娘给她们,娘不肯,所以把娘囚起来。”
“她们也觊觎密笈?”
“她们是恐密笈出现江湖,再掀起武林浩劫。”
“你娘恨不恨她们?”
“前几年,娘非常恨她们,要我好好练练,出洞后找她们复仇,后来,娘又叫我不要报仇,并叫我不要和人打架,好好服侍丈夫,做个贤妻良母。”
奔月嫦娥点头道:“你娘很识大体!也很懂世故。”顿了领,继道:“算起来,你娘被囚已十七年多了,你今天几岁了?”
“我在洞中出生,今年十七岁了。”
“你娘是怀着你入洞的?”
“是的。”
“你娘死了多久∵
“四年多了。”
奔月嫦娥仰首看了一下天色,道;“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客栈了。”牵着柳绛珠的手,返向白田镇。
到达客栈,奔月嫦娥把柳绛珠带入自己的房间,金童想跟着进入,奔月嫦娥叫他回自己的房中休息。
奔月嫦娥柳绛珠同睡一张床上,又问了柳绛珠许多话,最后告诉她,往蟠龙山庄报仇后,即替她安排与金童结婚。
天亮后,三人草草吃过早饭,奔月嫦娥即催上路。
金童道:“柳姑娘既练过‘通天神功’,我看不必急急前往,干脆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待我也练就‘通天神功’后再去。”
奔月嫦娥笑道:“你是要她教你?”
金童脸顿时绯红,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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