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梁这话，波才的脸上忍不住就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其实若是仔细看去，波才脸色却是不为正常的苍白。
“那恶汉典韦甚是勇猛，纵然是我也不是其敌手，若不是借着大贤良师所传之救命符水，我的性命也已经是不保。而如今观之，那长社新出的小将武艺也是不差。如今之计唯有让黄巾力士不计损耗强行攻之。”
听到波才这话，张梁、张宝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
不过张梁、张宝却是无法，虽然那《太平天书》他们也是得到了张角传授，但实际上只得了皮毛，却是比不得张角在黄巾道中的威望。
至于黄巾力士，那就是黄巾军最为根本的一批人，哪怕是张梁、张宝二人身旁也不多。
“可！纵然黄巾力士全都归于天国，也必使皇甫嵩等恶贼死于此处！”
但张梁、张宝终究是随着起事的一代人杰，很快就是下了决断。
“杀！”
可正当张梁、张宝刚刚下令黄巾力士而动之时，顿时就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杀喊之声。
回身望去，却是见到又有汉军在三个武艺高超的将领带领之下杀奔而来。
其时，天色已暗，以张梁、张宝之目力，见不得对方到底是有多少来人，只见一排排黄巾犹若如纸薄，一刺就被穿。
黄巾力士乃是张梁、张宝亲随一般的人物，如今不在身侧，两人心中顿时胆寒，竟然齐齐生出逃遁之念头。
“撤！”
张梁、张宝也许传教的本事不弱，但指挥军事却非其所长，未与波才商议就是下令撤退。
“不可！”
波才心头一凉，可惜已经阻止不及。
中军将领所在一有异动，便是会影响全军，更何况黄巾军乃是宗教起家的军队，这样的影响更是剧烈。
果然，张梁、张宝一动，本来还是有几分勇士的黄巾军顿时好死被抽去了骨髓，不少人的脸上都是有着一种惊慌茫然之色。
卫涛见势极明，与曹操对视一眼，齐齐大呼！
“天佑大汉！大汉必胜！黄巾贼首已经不战自逃，尔等贼寇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第五十八章 火攻？
历史的大势还真是不容易扭转。
当所有汉军全都退入长社城之后，卫涛才是发现那直袭张梁、张宝后军的也不过唯有数百人而已。
这不是让卫涛所惊讶的事情，真正让卫涛惊讶的事情却是那三人特异之相貌。
刘备、关羽、张飞，一番介绍过后，果然是这三人。
“若是说在涿郡刘备与张飞本就相识也就罢了，但那关羽应该是为巧遇，如今已经是结为兄弟，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卫涛心中很是狐疑，不过此等事情自然不可能开口而问。
方才一场大战当中，若不是刘备三人领军从后杀出，恐怕卫涛等人却是没有那么容易从黄巾军中脱身。
不过即便是那一场奋力，黄巾军的死伤也是不多，在卫涛等人退入长社之后，黄巾军又是隐隐是将这长社包围起来。
“适才倒是多亏了玄德。若不是玄德及时到来，恐怕我军是有过半要死伤在黄巾军收下，黄巾恶行昭彰实在是可恨可恼之极。”
通禀过后曹操向着刘备就是说道，语气却是和缓之极。
“但不知道玄德如何能够如此及时而至，莫非乃是大汉庇佑？”
却是曹操疑心也有。
“许是如此，我本师从卢中郎，本是投之，卢中郎言说与张角战局虽然不利犹可是僵持，让我先是前来相助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而后再是合师共击张角以成功业。”
刘备娓娓道来，语出真诚，哪怕是卫涛刻意留心，也不见有丝毫虚情假意。
“备至豫州便闻听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连连败北之事故而赶来救援，可惜一路之上却是遇到黄巾险阻，却是追之不及，及到临近长社所在的时候却是见到无数黄巾行动，心知定然是有汉军被其所困，才是奋力一救。”
说是机缘巧合，其实卫涛也信。
毕竟在事后卫涛也是注意到刘备领着的军队本身也是疲惫不堪，不像是一旁休整在关键时候再是杀入。
显然刘备也是一直追着黄巾军而来，发现汉军被困之后才是冲入战场。
不过显然还是有一事卫涛却甚是有些疑惑。
“敢问玄德，既然卢中郎让玄德前来相助，何不予玄德以官职？更不似助力玄德？”
听到卫涛一个少年也敢是直呼刘备表字，刘备身后的张飞顿时一阵恶狠狠地盯来，那关羽虽然眼眸轻闭，但不时扫视过来的目光也不甚友善。
但卫涛是何人，又岂是惧怕这些？
不说如今刘备等人还未是崛起，就算是崛起了又如何，到时候卫涛的实力还会逊色于他？
“卫公子有所不知，那张角在冀州横行，哪怕是卢中郎也仅仅只是能够与之僵持，分不出丝毫兵马，所以也只能够让我领本部兵马前来。”
不得不说刘备的性子很是不错，最少在表面看来，对于卫涛如此‘无礼’根本丝毫不动声色。
“至于官职，卢中郎虽然是我师，但朝廷官职岂是能够私相授受？”
“玄德所言极是，却是涛鲁莽了。”
卫涛实在是想不到这事情也是一变。
历史真实如何卫涛不知，但却隐隐记得，当刘备赶到长社的时候似乎正是长社之战完结的时候，更不用说像是现在一般被困顿于长社。
“如今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如何？为何一直不见他们露面？”
叙话过后，刘备自然是要询问两位将军的情况。
“玄德也不是外人，如今两位将军伤势极重，军中行医难以为治，恐怕还需要返回洛阳将养。”
提起皇甫嵩两人，曹操的面色顿时一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不过如今黄巾四下围城，而且以黄巾不惧生死的情况，若是真有心拿下此城，恐怕长社都是不保，更不用说将两位将军送回洛阳修养。”
“这……”
听到这话，刘备脸上也是面现难色。
的确无论是刘备还是曹操，都是可谓是一代人杰，但面对黄巾人海潮涌一般的战术，能够保证自身突围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不用说还是要带着重伤之人一同离开。
刘备、曹操无法，卫涛也是无法。
的确，卫涛知道历史上皇甫嵩和朱儁也是被困长社。
当时黄巾军因为不通战发结草为营，结果被皇甫嵩两人施以火攻之法，而后一举大破之。
但可惜，历史上如此行事已经是到了盛夏之时，天干物燥，火攻可行。
但如今也不过就是三月底，虽然黄巾军同样是依草结营，但正是春末，火攻之法却是不易而行。
一时之间卫涛也是陷入了沉默。
如何破黄巾？
就在长社城内众人思量着的时候，城外黄巾大营当中同样也在思量着大破长社之法。
“长社城高墙厚不知道波才将军可是有法可破？”
张梁、张宝这个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妆容，不过波才想到不久之前的他们临阵而逃导致不战而败心中却是有几分芥蒂。
那张梁、张宝两人也不全是草包，自然注意到了这点。
不过黄巾无将才，这波才已经是难得的领军之人，所以哪怕是张梁两人这时候也是要好言相商。
“波才将军之前我等的确是有不是，不过同是为我黄巾道出力，黄巾道内人人皆是兄弟姐妹。如今为了我黄巾大业，需尽快大破长社，而后在数月之内强逼洛阳。为了能够大业得成，兄长不惜以身犯险，在冀州吸引朝廷大军，如今还请将军念在兄长一片为民的苦心上莫要再是介怀。”
听到张梁提起张角，那波才心中的一点怨气也是消散。
与诸多的黄巾众一样，波才对于张角很是崇敬。
“为今之计便是兵围长社，日夜不停攻打，我教圣军实力的确还有不足，但众志成城之下，区区一个长社城必定可下。”
可惜波才虽然算是不错的将领，但也同样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相比与张梁二人，波才显然更是想得多一些。
“而且我们还是可以放出消息，皇甫嵩和朱儁两个狗贼被困于此，不日就是会被我们破城斩杀，令豫州的大小官员不得不来援救，到时候即可覆灭皇甫嵩两个狗贼，更可将豫州汉军一举而破，正可让我教大事可成！”
“妙计！”
波才的这一个围点打援还是不错的计划，当即得到了张梁和张宝的赞赏。
别看黄巾军好似一直拿着卫涛无法，但实际上如今的黄巾军除了缺少纪律之外实力也是不弱。
以皇甫嵩和朱儁两人的声望的确让一些大汉官员派人前来相救，结果反倒是被黄巾所破，甚至连守卫的城池都是因此丢失。
转眼之间已过半月，外界半点消息都未曾是能够透入长社，
“想不到黄巾竟然用这围而不攻以点打援之法。对这黄巾还是小看了。”
虽然不知道外界消息，但单单只看黄巾只在城外耀武扬威，却是始终不攻城，曹操等人皆是能够想得明白黄巾在做什么。
“哼！要是按我说的，早就是该直接冲杀出去，那些黄巾有什么了不起，俺随便几下就可以将他打垮！”
会是在这个时候如此之说的却是那张飞。
话说这一段时日，卫涛也是了解到刘备三人的性格。
除了刘备不知道是天性和善，还是故意装着伪善之外，其他两人的性子都是与传说相若。
“翼德，不可如此，若是能够突围，我自然早就如此。”
能够让张飞心服口服自然唯有刘备一人，训过张飞之后，刘备又是转头看向曹操说道。
“如今皇甫将军和朱将军还是不能够起身？若是无有他们两位在，恐怕除了本部兵马之外，我们却是无法可施。”
长社城中如今也是有一万多的军队，但其实有过半都是属于皇甫嵩和朱儁的手下。
在未进入长社的时候他们愿意听从曹操的命令拼命，但现在，若不是皇甫嵩和朱儁亲自指挥，那些各个士兵根本不会听从命令。
“玄德莫是着急，虽然那黄巾是有能人施用这围点打援之计，但这几日下来我已经是有法可破。”
曹操微微一笑，却是颇为自得地说道。
“那黄巾依草结营却是不知兵发，若是以火攻之，必可破之。”
“孟德兄长，火攻之计我也是想过，不过春夏之交，雨水必丰，兼且草木含春不易燃火，黄巾虽然依草而结营，但已经是将整个长社围住，除非数十处齐齐大火，不然以黄巾军如今的情况，恐怕不可能一举而溃。”
虽然知道历史，但历史已经不同，不过卫涛同样花费了心思在其上。
“莫非还是有什么方法。”
“不错，的确是如此，不过若是我们潜人入黄巾如何？黄巾势大，但如何可以分辨出各人？”
卫涛微微一愣，随即细细想来。
卫涛只是记得历史上正是皇甫嵩一把大火将那波才大军烧得干干净净，但却是没有想到当时那皇甫嵩到底是如何而为？
按着如今卫涛所见，派人趁其不备袭杀放火的确不可成，但若是派人潜伏入黄巾那么就是有所不同了。
不过卫涛毕竟是卫涛，哪怕是曹操的主意也不可能让他一力信服，再是细细一思量却是摇摇头。
“兄长，我细思之下以为此计是有不妥。”
第五十九章 还是火攻！
“且是不说那黄巾军有无分辨自家人之法，单单只是如此行事，几乎就是让人欲死也。军中虽有豪勇，但一时之间谁是可当？”
听到卫涛这话，曹操倒是不恼，不过眉头已经皱起。
“而且混入到黄巾当中如何是能够齐齐行事，那些黄巾虽然愚昧，但也不至于如此还是不知。”
在仔细思量过后，卫涛还是以为，若是此时乃是盛夏，强行出击以火攻之那还是可，至于潜伏什么的，更似于纸上谈兵。
曹操本身倒不是嫉贤妒能之人，听到卫涛指出其不足，反倒是起身向卫涛一礼。
“若非子羽，兄几误大事矣！”
“不然，我却以为若是无兄长提醒，我等无有破贼之计。”
卫涛也是发觉，自己只以为难以火攻无法可胜黄巾军，但难以火攻却非是无法火攻，若是运用得好，破黄巾军也就在旦夕之间。
“哦？敢问妙计安出？”
刘备也是有几分好奇，事实上对于卫涛的名字刘备也曾是有所听闻。
卫涛以孝为名，是东汉末年士人所倡之事，所以卢植纵然是在与张角对峙，在见到刘备之后也是提起卫涛之名，言其孝。
当然若是如此刘备也不至于对卫涛如此好奇。
更重要的是在言其孝之后，卢植又是言道：卫子羽年纪虽幼，但观其在边域所为，可谓未来之栋梁也！
刘备素有大志，更知卢植一向不随意夸人，如何会不留心？
“正如孟德兄长所言，那黄巾人数众多，又是裹胁百姓，只要是夜间便可使人混入，不过真若如此，所行之人必定不多。而那黄巾又是百姓出身，也许对其他之物多是毁坏抢杀，唯有一物却是不会轻易宰杀，耕牛。”
汉律有规，非是年老之牛不可宰杀。
不过实际上百姓若是没有特别因由，哪怕是耕牛年老也不会轻易宰杀。
黄巾军虽然也是吸纳了不少地痞无赖，山贼盗匪，但不得不说其主要的人还是百姓。
“子羽这是何意？”
但一时之间哪怕是曹操都不明白卫涛的意思。
“昔战国时有齐国田单于夜间用牛千余头，牛角上缚上兵刃，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猛冲燕军，并以五千勇士随后冲杀，大败燕军，此法是为火牛阵。”
卫涛微微一笑，又是而言，其意已明。
但听到卫涛这话，席间众人都是面露古怪之色，哪怕是张飞也是如此。
“哼！火牛阵早在田单之后就是失传，多少想要仿效火牛阵之术，结果反倒是被火牛自伤。小子毕竟年幼，此等之策更是妄想！”
关羽语含冷冽，好似在报复卫涛对刘备的无礼一般，毫不客气地就是说道。
“还是说你已得田单所传？”
“田单之火牛阵我自是不知，不过我卫子羽之火牛阵同样不为庸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