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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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彩虹剑-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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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面神丐耸肩一笑道:“我老人家要她们前去偷酒,就是给你送信去的,太阴教这些年
着实网罗了不少高手,其中有一个老不死,出手歹毒得很,一提起这个人,我老人家就头痛
得紧,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你这小老弟媳妇儿才能对付……”
  程老婆婆道:“你老人家别开玩笑了,连你老人家头痛的人,晚辈如何对付得了?”
  “我说的可是真话。”笑面神丐忽然正容道:“咱们的人手,我老人家都计算好了,就
只有这个老不死,还没有人料理。”
  程老婆婆问道:“这人是谁呢?”
  “哦,哦……”笑面神丐“哦”了两声,才道:“法不传六耳,天机不可泄漏。”
  他说到这里,嘴皮微动,敢情是以“传音入密”和程老婆婆说话了。
  “晚辈遵命。”
  于化龙看在眼里,目中不禁神光闪动!
  笑面神丐一挥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程老婆婆应了声“是”,又朝大家一一作别,转身往外行去。
  “好了,好了。”笑面神丐双手一合,站起身道:“现在大家都来喝一杯了。”
  他拿起满坛泥巴的一个小酒坛,道:“这是我那个小老弟媳妇儿在土下埋了已有二十多
年的好酒,天下第一奇酒,不喝可惜了,来,来,每个人拿个酒杯来,最多大概也只能分得
一杯呢,挨个儿来,我老人家给你们斟酒。”
  商小雯道:“师公,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我来给大家斟吧!”
  笑面神丐道:“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这小半坛酒,你知道多名贵,溅出一滴,有多可
惜,还是我老人家来倒的好。”
  万老夫人问道:“老人家,这酒有那么贵重么。”
  笑面神丐又接道:“你总听盟主老弟说过吧?这就是昔年‘终南醉叟’酿制的‘功力
酒’,功能大补真元,恢复功力,这里有许多人中了散功毒,纵有解药,但功力消散,没有
两三天休养,休想复元,咱们明天就要和人家去全力相拼,功力打了折扣,还能和人家拼个
屁?所以这酒就成了大家的救命菩萨。”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青色瓷瓶,又道:“这是太阴教‘七毒散’解药,现在挨
个儿来,一人一粒,用这酒送下。”
  商紫雯早已取了几只茶盅来,放在桌上。笑面神丐一掌击碎酒坛上的泥盖,抓去封口,
大家鼻中都可闻到一阵浓郁的异香!
  羊令公道:“果然好酒!”
  笑面神丐哼道:“你想多喝也不行。”说着,举起坛来,在几个杯中倒满了酒,催道:
“来,于大侠,你先来。”
  一面把解药小瓷瓶递给了商紫雯,命她每人分给一粒。
  于化龙道:“于某那就有僭了。”
  走到桌前,商紫雯倾了一粒药丸,递给了他。
  于化龙伸手接过,就纳入口中,商小雯就递过一杯酒去。
  于化龙一饮而尽,笑面神丐突然伸手一掌,击在他后背“灵台穴”上。
  于化龙蓦然一惊,变色道:“游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
  笑面神丐朝他微微一笑道:“于大侠莫慌,你身中散功奇毒,我老人家这一掌,是给你
震开全身经络,使药力,酒力,能迅速的散开,循经运行,你现在可以去坐下来运功调息
了。”
  于化龙笑道:“原来如此,你老事前没有说一声,差点教于某大吃一惊。”
  笑面神丐嘻嘻一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快点去运功吧!”
  于化龙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才退后几步,席地坐下,心中兀自有些放心不下,偷眼
看去,但见羊令公、凌江涛等人,都是用酒吞下药丸,笑面神丐也依样葫芦,在每人背后拍
了一掌,这才放心。接着万老夫人、花真真等一干女将,也各人一杯,用酒吞下解药。
  笑面神丐又朝夏玉容、商紫雯姐妹道:“你们三个,服过老太婆三位雪莲子,每人再来
喝一杯酒,功效更大,这是千年难得的好机会,莫要错过。”
  三人依言也喝了一杯。
  笑面神丐随手把酒坛封好,叫道:“万仲达。”
  万仲达连忙应道:“小的在。”
  笑面神丐道:“你过来。”
  万仲达应了声“是”,走到他面前。
  笑面神丐朝“功力酒”酒坛一指,说道:“这里还有小半坛酒,从现在起,你的任务,
就是抱着这个酒坛子。”
  万仲达道:“明天大家不是都要到老子山么?小的也要抱着坛子去么?”
  笑面神丐道:“我老人家不是说了么,从现在起,一直到大破太阴教,别的事你都不管,
你的任务就是抱着这个坛子,但你可不准偷喝。”
  万仲达道:“小的遵命。”
  笑面神丐道:“好,你现在抱着它,去运气行功吧!”
  万仲达答应一声,抱起酒坛,退了下去。
  全厅的人,服下解药,都在地上坐下,运功调息、只有夏玉容和商紫雯姐妹,依然分别
站在门口,替大家护法。
  笑面神丐捧起身边酒坛,喝了一口,叫道:“喂,你们三个丫头,刚才喝了一杯‘功力
酒’,也该去坐息一会,这里有我老人家坐镇,诸邪不侵,保管没事,用不着你们戒备了。”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傍着老夫人等人,席地坐下,运起功来。
  偌大一座大厅,刹那之间,静得不闻一丝声音。
  不!声音是有,那是笑面神丐不时捧起酒坛喝酒,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咕”之声!
  渐渐,那“咕咕”之声,也听不到了!
  不!大厅上除了运功调息的人之外,方才还踞坐在木椅上喝酒的笑面神丐,已经不见踪
影,连那个酒坛子也不见了!
  口口口现在已经四更天了,大概再过一会,天就快亮了!
  一个晚上,虽然都称之为黑夜,但一夜之间,真正最黑最暗的时候,却是在天色将要快
亮前的一段时间——四更天。
  月色已坠,参星已横,大地一片黝黑,西高庙像一只黑熊,峙立在黑沉沉的夜雾之下,
庙前,几乎对面看不清人影。
  这时突然像两只飞鸟一般,有两道黑影,从天空疾坠而下!
  那是两个黑袍人,但就在他们飞泻落地之时,突然右首那人脚下一绊,上身一个前冲,
几乎倾跌下去,他赶忙右脚一点,身子往上拔起,再飘落地面。
  左首那人同样在落地之时,突觉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身子斜倾,几乎往左倾跌,他也同
时左脚向左跨出,站住了桩。
  这原是两人飞身落地时,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
  右首黑袍人身形一停,突然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炯炯神光,盯住着左首那人,嘿然道:
“阎老哥,你是和兄弟争功?”
  左首黑袍人回过头来,冷冷的道:“龚兄这话什么意思?”
  右首黑袍人冷笑道:“这还用说,你老哥不是为了与兄弟争功,兄弟飞身落地之时,你
老哥就不会用脚横勾过来了,兄弟栽个跟斗,你老哥就脸上有光。”
  左首黑袍人怒哼一声道:“你胡说,方才明明是你趁兄弟飞落之时,冷不防推了兄弟一
把,兄弟还没问你老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右首黑袍人听得更气,大声喝道:“阎子奇,你才胡说,明明是你右脚横过来勾了我一
下,我几时推过你了?”
  左首黑袍人怒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是你左手推我,我会无缘无故倾跌出去?”
  右首黑袍人道:“对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不勾我一脚,我会站立不稳?明明是你
勾了我还想胡赖兄弟不成?”
  左首黑袍人道:“龚山民,告诉你,别人怕你‘横贯手’,阎子奇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右首黑袍人忽然发出一个尖厉的长笑,喝道:“你一管铁尺,唬唬江湖同道可以,也唬
不倒我龚老三。”
  原来这二人,正是太阴教两个护法,左首黑袍人叫做阎子奇,陕西人,外号一尺惊天;
右首黑袍人叫做龚山民,山西人,外号横贯手,原是黑道中极有名头的人。
  今晚扫花门主花双双铩羽回去,两人在教主面前争功,赶来西高庙。
  不想甫一飞身落地,就起了争执,这也没错,这时天色虽黑,但此地是一片空地,并没
第三个人,龚山民落地之时,被人勾了一脚,阎子奇被人推了一把,这不是对方故意寻衅,
还是什么?
  阎子奇闻言不由得怒火大炽,嘿然道:“今晚若不是公事在身,兄弟真想讨教讨教你老
哥的‘横贯手’,到底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好,好!”龚山民听得更怒,尖厉的笑道:“谈到公事,这你老哥尽管放心,西高庙
这些人,别说都中了毒,如今早就功力全失,剩了几个小丫头,没有中毒,凭咱们两个,还
不手到擒来?咱们先不妨搁上一搁。”
  阎子奇冷然道:“你老哥的意思,是咱们先分个高下?”
  “没错!”龚山民道:“兄弟方才向教主讨令,你老哥就在教主面前,和兄弟争功,兄
弟就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划比划,看看谁比谁强,再定行止。”
  阎子奇大怒道:“原来你果然存心和兄弟争功,无怪刚才出手向兄弟榆袭了,好,好,
这么说兄弟若是不让你见识见识惊天尺,倒显得兄弟小气了。”
  右手从腰间一掏,取出他插在腰上的一支紫铜尺来,沉声道:“龚老三,兄弟让你先出
手。”
  龚山民尖厉一笑说道:“一支铜尺,未必能胜得了兄弟一双肉手,阎老哥何须客气,有
什么绝招,只管使出来,也好让兄弟瞧瞧,你阎老哥的尺,是否真能惊天?”
  “很好!”阎子奇越听越怒,突然大喝一声:“龚老三,那你就接着了!”
  右手挥动铜尺,“呼”的一声,朝龚山民拦腰扫去。
  他外号一尺惊天,这一尺光听声音,就可知道此入神力惊人,铜尺一挥之下,劲势奇大!
  龚山民和他相距不过二尺光景,待得对方一尺扫来,身子突然一个轻旋,右手一伸,在
转身之际,反手顺势朝他尺上抓去。
  (他不是迎着铜尺抓去,而是反手顺着铜尺之势从后面抓去)
  阎子奇怒极,心想:“你竟这般小觑于我?”扫出的铜尺,突然回头,反向龚山民手掌
击去。
  这一下他变招极快,正好击中龚山民的手掌。
  龚山民外号“横贯手”,他手上功夫,自然有他独到之处,趁对方反击过来,立即运功
去抓。
  阎子奇但感铜尺犹如击在棉花堆上,柔若无物,心知不妙,急忙收尺,哪知龚山民五指
一拢,已把铜尺抓在手里。
  阎子奇只觉他抓住尺头,往里拉夺,当即左手吐掌,朝他当胸击去。
  龚山民一下抓住铜尺,看他挥掌击来,口中忽然冷嘿一声,同样左掌如刀,朝前迎出。
  但听“蓬”然一声,两掌击实,竟然秋色平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两个身子,同时被
震得往后退出一步,但两人右手紧抓铜尺,却谁也没放。
  就在此时,阎子奇突然感到颏下奇痛,自己拂胸长髯,竟然被对方在震退之时,硬生生
拉断了几根。
  龚山民也在此时,耳中听到“呸”的一声,对方一口浓痰,吐在自己鼻子上,竟然隐隐
生痛。
  这下两人自然火上加油,怒火可遏,身形又突然一凑而拢,右手死命不放,两只左手,
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全施展了出来,狠狠的向对方要害大穴进攻。
  掌、指、爪、拳,只要能伤到对方的招术,无不尽情使出,恨不得把对方立时置之死地
而后快。
  四更天,天色黝黑如墨,两个人这一交上手,两团人影,几乎纠缠在一起打得好不凌厉。
  可惜这时候没有星月,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如果有旁观的人在场,而又有些星月亮光
的话,就可以发现翻翻滚滚纠缠在一起的两团人影之外,还有一个瘦小人影,不知是在帮谁
的忙,也拳脚交加,东闪西闪打得十分起劲!
  可惜两个当事人气怒之下,谁也没有发觉,只觉自己肩、背、肘、腹、腿、胫等处,不
是被重重击上一拳,就是被重重蹋上一脚,有时肩头衣衫被对方撕破,有时背后衣衫被人手
爪抓去。
  总之这一场激战,已经不是名家较手,有招有式,而是变成两个无赖汉的缠斗,打了你
一拳之后,收回手去,决不是空手,把你衣服撕下一块也好,再不就是扯你头发,拉你胡须,
无所不用其极!
  不消片刻功夫,两人身上黑袍,早已撕得稀烂,连内衣也都撕成一条条的,露出了上身,
而且各使利爪,连身上皮肤,都被对方指甲抓得绽出一条条的血痕来。
  脸上更不用说了,两个人发髻披散,头发和长须,也被扯落了不知多少,脸上也打得鼻
青眼肿,遍体鳞伤,就是没伤到要害!
  越是如此,两个人越是不甘心,右手抓着铜尺,越不肯放,左手也越发加紧,打得更是
猛烈。
  从四更到天亮,时间可并不太长,不多一会,东方渐渐吐露鱼白。
  这时北首大路上,又有一道人影如飞而来!
  这是一个高仅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袭长仅及膝的黄色布袍,须眉稀疏,左右双颊满是
红白斑点的老人。
  这老人奔行之际,双足几乎离地数寸,身子好像在悬空浮着一般。
  就在他快要奔进庙前之时,只见路旁慌慌张张钻出一个头戴毡帽,帽檐压得很低的小老
头,双手抱着一个酒坛,一眼看到黄衣老者,赶忙迎着叫道:“龙老来得正好,快去劝劝吧,
那边两个老头,快打出人命来啦!”
  黄衣老者一楞,问道:“在哪里?”
  戴毡帽的小老头回头一指道:“就在庙门口。”
  黄衣老者随着他手指看去,果见庙门口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正有两个人扭成一团,打得
难分难解!
  此时天色已经黎明,他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已看清那两人正是教主派来的一尺惊天阎
子奇和横贯手龚山民。
  不知他们何以舍了正事不办,自己人却打起来了?
  突然他想到这戴毡帽的小老头何以知道自己姓龙?会称呼自己“龙老”的呢?心中疑念
一动,立即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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