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
桃花童子脸上闪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但只一掠即逝,很快恢复正常。笑道:
“常年追随公子,正可学不少立世处人之道。”
俞秀凡等一行四人,离开了湘西,回到辰州,果然是一路顺利,未遇任何暗袭、拦击。
口到了五福客栈,店东主兼伙计立刻迎了上来。这一次,变的很客气,拱手带笑,道:
“四位回来的好快啊!生意成交了吧!”
俞秀凡笑一笑,道:“多谢你店东主的引荐。”
牵了马匹,立刻上马驰出辰州城,桃花童子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现在,公子准备到哪里走走?”
俞秀凡道:“你说呢?”
桃花童子道:“小的不敢乱出主意了,我提出五毒门,公子就要来湘西一游,虽然,咱们都好好的活着出来,但个中的惊险,想来,仍然是心有余悸。”
笑一笑,俞秀凡道:“小桃童,我倒是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怎么说?”
俞秀凡道:“你机智过人,而且运气又好,每每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桃花童子道:“运气不可恃,机智也非万应丹,再遇什么凶险,只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了。”语气微微一顿,接道:“公子,你们三位,这一番出道江湖,难道真。夯有一点目的么?”
俞秀凡道:“没有。只是想见识一番,历练,历练。”
桃花童子道:“说起来,我也很好玩,江湖上有很多望而难及的地方,仗公子和两位王兄的翼护,小的倒也可以开开眼界。不过……”
俞秀凡道:“不过什么?”
桃花童于道:“不过,事情只怕有成见,万一公子对小的有了误会,实叫人百口莫辩。”
王尚道:“小桃童,咱们联手涉险,生死同命,公子仁厚,怎会对你有成见?
”桃花童子淡淡一笑,道:“王兄,那是因为小弟我太能干了。”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我相信,很多事情变化,都有脉络可寻。在下么,还不致无的放矢,这一点,希望你小桃童可以放心。”
桃花童子道:“论江湖经验,察言观色之能,我也觉着比诸位稍高明些。但我决不是江湖上第一等才智人物,也不是第一等豪勇的英雄。”
笑一笑,俞秀凡接道:“你就是差这一点气势,否则……”否则怎么样没有再接下去,却突然改变了话题道:“小桃童,听你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江湖之上,还有一些去处,只是你不愿再带我们去了。”
桃花童子道:“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我怕惹火上身悔之不及。”
俞秀凡道:“只要你不逾越,格守分寸,不论你心里想的什么,咱们都是好朋友。”
话说的很明白,但却听的桃花童子心里直嘀咕,暗道: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很多事。但他人小胆大,立亥神色自若的笑一笑,道:“不论遇上了什么事,我都会尽力,但公子也要明察,需知你出剑太快,一剑夺命。事后,你纵然有些悔恨懊恼,只怕也难使死人复生。”
俞秀凡道:“我明白,你是要我什么事,都能事先说清楚。”
桃花童子道:“不错。还有一点,是咱们相处,要以凭证为主,不能以心中忖度,自作决定,以免成见误人。”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什么事都要退一步想,严于责人,宽于责己,不是做人的道理。”
桃花童子道:“所以,我要凭据。”放低了声音,接道:“如是你们真的找到了小桃童有什么不利诸位的证据,在下是死而无憾。”
俞秀凡心中暗道:“他已明白我们已对他有了怀疑,不知为什么该要跟我们走在一起。”心中念转,口里却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
桃花童子道:“我如是不承认心中有秘密,只怕他也不肯相信。”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我不想说出来,但不知公子能否见谅。”
俞秀凡道:“自然可以。你既然不愿说,我们也不便多问了。”
桃花童子仰望天际,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有一天,我会把心中的秘密,告诉你们,不过,那不是现在。”
俞秀凡道:“不要紧,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们不迟。至少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桃花童子脸上的愁苦之容,一扫而光,欢愉的说道:“好!公子能答应在下的请求,咱们还可以相处一些时日。”
俞秀凡道:“那是说如若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准备离去了。”
桃花童子道:“是的。如是公子不能答允,我小桃童实在不愿死于你的快剑之下,尤其是死的糊糊涂涂,那只好告别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人不亏心,夜不怕鬼,只要心胸坦荡,怎会有此一虑。
”桃花童子淡淡一笑,道:“久年坐船反畏水,看过了你的快剑,那就越想越怕。”
王尚哈哈一笑,道:“小桃童,看来你很怕死。”
桃花童子道:“九死一生,那还有一分生机可求,全无生机的冒险,难道你王尚不怕。”
王尚道:“也许我也害怕,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桃花童子道:“王兄,你应该多想想的,须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天天在一块儿,谁能保证不起误会。”
王尚道:“小桃童你担心咱们大哥的快剑,不知道是否也怕我的快刀?”
桃花童子道:“卷云十八刀,是天下至猛的刀法,不过,它也有缺点。”
王尚怔一怔,接道:“什么缺点?”
桃花童子道:“猛则猛矣!但它还不够快。”
王尚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是说,我的卷云刀法伤不了你?”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王兄,我一直不担心你能杀我,自然是不大怕它了。”
王尚抓头皮,道:“你知道我不会,是么?”
桃花童子摇摇头,道:“不是。主要的是它不能杀我。”
王尚道:“唉!小桃童,我很想试试,但这是玩命的事,我怕收刀不及,伤了你。”
桃花童子道:“假如你不试试,只怕是心有不甘,是么?”
王尚跃下马背,缓缓抽出了长刀,目注桃花童子,道:“小桃童,你真的要试试?”
桃花童子轻松的笑道:“你尽管出手,我相信卷云刀法杀不了我,如是真的能杀了我,那也是我看法错误,死而无憾。”
王尚缓缓举起了长刀,道:“小桃童,卷云刀法共有十八招,你要小心了!”
桃花童子道:“我知道,请尽管出手。”
王尚回顾了俞秀凡一眼,只见俞秀凡微微颔首。
桃花童子轻轻咳了一声,道:“王兄,不用顾虑,我接你三刀。”
王尚刀已出鞘,算被逼着骑上虎背,再想还刀入鞘,己无转回之地,只好高声喝道:
“你小心了。”呼的一声劈了过去。
刀势如排空巨浪,带着一片强大的刀气。但见桃花童子身子一转,竟从闪起的刀光中滑了出去。
王尚自学会卷云刀法之后,这是第一次出刀落空。
桃花童子人已飘到左面一丈开外,淡淡一笑,道:“王兄,请再攻两刀试试。
”王尚点点头,又一刀迎面劈出。这一次,他用九成功力,刀如闪电,划起了一阵呼啸刀风。
但见桃花童子一飘,疾快的穿过了凌厉的刀光,流星般飘出去、一丈多远。
摇摇手,桃花童子叫道:“王兄,够了。再打下去非要伤在你的刀了不可了。
”王尚还刀入鞘,道:“小桃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桃花童子正容说道:“王兄,卷云十八刀,比我想的还要高明一些,而且,玉兄已得卷云刀法的精髓。”
王尚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你不用给我面子。我心中明白,就算我再攻三刀,一样伤不了你。”
俞秀凡道:“王尚的刀法,确具有很大的威势,但小桃童身法的快速,也是武林中极少见的,刀出如风雷并发,人动如电闪流星,两位各有所能,事情已过,不用再提了。”目光转到桃花童子的身上,道:“小桃童,江湖上还有什么神秘的去处?”
桃花童子道:“公子对机关消息之学,是否有兴趣?”
俞秀凡道:“昔年诸葛武侯制造木牛流马,供应大军粮草,每念至此,神驰古人,难道当今之世,也有这样的才人么?”
桃花童子道:“九华山中有一座漩现宫,方圆五百里内列为禁地,擅人者必死于他布置的机关之下。三十年来江湖上的纷争,武林中九大门派,都难免卷人漩涡之中,但璇玑宫却变成了一片世外桃源,一直没有卷人纷争之中。”
俞秀凡道:“璇玑宫主,遗世独居,他虽然不能挺身为武林正义效力,但他也。夯有危害武林,他既不愿和人来往,咱们倒也不便去打扰他。”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那璇玑宫主所建的机关消息,比起诸葛武候的木牛流马,那又不知高明多少倍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璇玑宫主,不许人侵犯禁地,但咱们如若光明正大的投柬求见,是否可以见到他呢?”
桃花童子道:“这要碰运气了。不过,就小的所知,十人求见,九人被拒,就算答应了,也要遵守他们严厉的规戒。”
俞秀凡道:“什么规戒?”
桃花童子道:“听说是不准携带寸铁人宫,而且,还得被点了双臂穴道。”
俞秀凡道:“果然是很严厉的规戒。”
桃花童子道:“听说璇玑宫有一处专门接客人的地方,客人虽然身受重重限制,但仍然不能随便在宫中走动。”
俞秀凡心中一动,暗道:三十年中未牵人武林的纷争是非。对江湖上的人事论评,那该是最公正的了。应该去听听璇玑宫主对武林中的看法、评论。心念一转,微微一笑,说道:
“既是如此,咱们应该去瞧瞧了。”
挑花童子沉吟一阵,道:“公子,也许会受到璇玑宫破格优待。”
俞秀凡奇道:“为什么?”
桃花童子道:“因为公子出道江湖不久,未涉及江湖恩怨,这是他们比较欢迎的客人。”
俞秀凡道:“好!咱们就到旋风宫去碰碰运气吧!”
桃花童子道:“如是咱们运气不好,被拒宫外,公子准备如何?”
俞秀凡道:“到时间再说吧。”
这日进了九华山。桃花童子不但能处置事情,而且,对地理也似是极为熟悉,进入了九华山之后,很快找到了踪矾宫。那是浅山环绕的一片小盆地,环绕在四周的浅山,就像是一座天然城墙一般。
望着那一片苍翠覆盖的盆地,桃花重子道:“那一片山谷,就是璇玑宫的地盘了。”
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见那片盆地中,花树交错,青翠笼罩,树相花丛中,升起了缕缕炊烟,点点头,道:“好一片世外桃源,似是住有不少人。”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公子,璇玑宫辖区岂容外人染指,住的都是宫中的弟子家属。”
俞秀凡望望天色,大约是在正午时分,低声说道:“咱们如何才能和璇玑宫中的人见面?”
桃花童子道:“下了这座浅山,就是璇玑宫的禁区,到处有提示的答牌,到了他们规定的地区时,自然会有人出面和咱们洽谈。”
俞秀凡道:“规定之区?”
桃花童子道:“是的,璇玑宫禁区四周,都没有消息机关。”
俞秀凡接道:“那些机关,是不是都有人控制?”
桃花亘于道:“是不是有人控制着小的不知,不过,那机关埋伏很恶毒,擅闯入禁区的人,还未听到有人生还。”
俞秀凡道:“不教而杀谓之虐。”
桃花童子道:“那禁区四周,都有着很多的告示,说的十分明白,擅人者死,倒也不能算不教而杀了。”
俞秀凡微微一笑,未再多言,举步向下行去。
果然,下得浅山,立时看到竖立的石牌,上面写着:“擅入者死”。另外一面石牌上,注明了行入宫门的路径。
沿着一条小径,四人行到人宫的大门口处,那是一座红砖、绿瓦的大门楼,门楼下,有两间瓦舍。
一个穿着青绸子长衫的中年人迎了上来,道:“四位是……”
俞秀凡抱拳接道:“在下俞秀凡,久闻璇玑官的大名,千里赶来,希望能得见宫主一面。”
青衫人道:“阁下有什么事情?”
俞秀几道:“事情倒是没有什么。”
青衫人道:“本宫主已经数年不见外客了,阁下如无什么要事,只怕要失望了。”
王尚哼一声,道:“咱们如是能轻易回去,又何苦千里跑来!”
青衫人道:“这就很难了。”
王尚道:“有什么为难之处?”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数十年来,本宫一直未和江湖中来往。”
俞秀凡道:“那是说数十年来,一直没有人到过贵宫了?”
青衫人道:“那倒不是。凡是到本官之人,首先须得本宫同意,才可人内。”
俞秀凡笑一笑,抱拳说道:“希望你朋友能同意咱们造访贵宫。”
青衫人摇头说道:“这个,我作不了主,而且,请位也来的不巧的很。”
俞秀几道:“可是贵宫有事?”
青衫人道:“不借。敝宫有点小事,不便接迎贵客,四位明年再来吧!”
俞秀凡叹口气,道:“咱们不远千里而来,如是不能进入贵宫,那真是一桩很大的憾事。”
青衫人道:“看来,也只有使诸位抱憾了,在下是爱莫能助。”
王尚心头火起,冷冷说道:“如是咱们非进不可,那又如何?”
青衫人道:“璇玑宫没有高墙深垒,也没有森严的守卫,但数十年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在未得本宫允准下进入过禁地。”
王尚道:“数十年都过去了,不能说永远没有人能够进去。”
青衫人道:“这位朋友的火气很大,如是你能进去,那就不妨试试,诸位请便吧,在下失陪了。”
俞秀凡道:“慢着,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青衫人颇不耐之情,冷冷说道:“快些请说吧!”
俞秀凡道:“你阁下既然作不了主,为何不替我们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