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俞秀凡一记强猛绝伦的掌势,给迫退五六步远。
俞秀凡望望黑衣哑子,道:“阁下怎么样,还要打下去么?”
黑衣人摇摇头,垂下了双手。显然,两人都己被俞秀凡所折服。
轻轻叹息一声,无名氏缓缀说道:“俞兄,咱们认输了。不过,在下觉着应该先把事情谈清楚。”
俞秀凡道:“什么事?”
无名氏道:“阁下不会留在这万家大院吧?”
俞秀凡道:“不会。我要带两位进入造化城去。”
无名氏道:“造化城,是不是有福寿膏食用呢“俞秀凡沉吟了一阵,摇摇头,道:“造化城中没有福寿膏。”
无名氏道:“因为,兄弟的毒瘾很大,如若没有福寿膏,就不能随你俞兄进造化城。”
俞秀凡道:“阁下的毒瘾,真的很深么?”
无名氏道:“不错。兄弟的瘾很大,如是没有福寿膏,那就完全断去了生机,”俞秀凡皱皱眉头,道:“海院主,这是否能够想办法呢?”
海长城道:“这个么,在下倒可以想办法。”
无名氏道:“什么办法?”
海长城道:“老朽可以想法子取一些福寿膏,给你带去。”
无名氏道:“带多少?”
海长城沉吟了一阵,道:“你想要多少?”
无名氏道:“这位兄弟限我们三月到半年时间,在下希望能带三月至半年的用量。”
海长城道:“看在俞少侠的份上,老朽给两位凑合三个月的用量如何?”
无名氏道:“三个月?”
海长城道:“你们知道,万家大院中,只有三天的存量。你们两个人,每人九十天,带走了二九一百八十天的存且,万家大院中,被你们带走了四分之一的存量,这方面如何安排,在下还要大费周折!”
无名氏淡淡一笑,道:“好吧!既是如此,咱们带三个月存量就是。”目光一掠黑袍人,道:“哑巴兄,你的意思如何?”
黑袍人点点头。
俞秀凡目光一掠无名氏和黑袍人,道:“两位的事情已都办完了,现在,该听听兄弟的意见了。”
无名氏道:“好!你说吧!”
俞秀凡道:“两位可知道作一个从卫的责任么?”
无名氏道:“兄弟什么事情都干过,就是没有干过从卫这一行,你说说看吧!”
俞秀凡道:“一个从卫的责任是:第一、要保护主人的安全;第二、要有为主人生;为主人死的决心。”
无名氏道:“一副活奴隶的嘴脸!”
俞秀凡道:“人生如做戏,咱们要唱这出戏时,大家只好凑合凑合了。”
无名氏道:“好!在下同意,但要问问哑兄的意见。”
黑衣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俞秀凡道:“两位应该记着一句话:主人的话,作从卫的只有一个决定。”
无名氏道:“怎么一个决定法?”
俞秀凡道:“听命行事。阁下如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先说明白。”
无名氏道:“在下没有什么意见。”
俞秀凡道:“那就劳请海院主替我准备一下。”
海长城一欠身,道:“老朽这就去叫他们准备一下。”举步而去。
俞秀凡神情冷肃,缓缓说道:“两位听着,由现在开始,两位就算是在下的从卫了。”
无名氏道:“不错,这个咱们早就答应了。”
俞秀凡道:“既然答应了,两位就要合乎从卫的身份。”
无名氏道:“如是咱们不记得,而有所违犯之处呢?”俞秀凡道:“那就别怪在下施下毒手了。”
无名氏微微一怔,道:“俞兄的意思是说咱们如有疏忽之处,那就要受惩罚了。”
俞秀凡道:“不错!追魂龋狐,决不宽容。”
无名氏脸色一变,未再多言。这时,海长城已然手提着一个大包行了过来。无名氏伸手接过,道:“海院主,诅是三个月份的福寿膏?”
海长城道:“不错,两位一旦离开了俞少侠,希望两位还能回到万家大院来。”
无名氏道:“海院主但请放心。除了万家别院之外,天下还有什么地方能供应福寿膏呢?”
海长城道:“这包袱之内,分为两个包袱,每人三个月份,最好两位请分别带上。”
无名氏打开包裹,分了一个给黑衣人,两人分别背好。
俞秀凡冷眼旁观,看两人分好之后,才缓缓说道:“现在,咱们再去看几个人。”
海长城道:“看什么人?”
俞秀凡道:“去看看那位白衣罗刹。”
海长城一皱眉头,道:“俞兄,那位白衣罗刹正在戒除毒瘾期间,只怕是不大方便吧!”
俞秀凡道:“我知道,只要她肯合作,咱们不会耽误她太多时间。”
海长城道:“这个,这个……”
俞秀凡笑一笑,接道:“海院主,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由在下承担,不让你担当一点风险。”
海长城道:“好吧!既然是贵宾坚持要去,老朽只好带路了。
不过,老朽希望能先去通知一声。”
俞秀凡道:“老前辈只管请便,”海长城道:“老朽先走一步。”举步向东北方位上行去。
这时,大院中高燃着数支火炬,照的一片通明,俞秀凡目睹那海长城行人了一座跨院中去,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座别院之中,怎的会有一座跨院。”
但闻无名氏低声说道:“俞兄,咱们此后应该如何称呼你?”
前秀凡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倒不在乎,两位看着办吧!”
无名氏道:“咱们可以去了。”
俞秀凡摆出了主人的架子,大步向前行去。黑袍哑子、无名氏鱼贯随在俞秀凡身后,向前行去。
俞秀凡没有看错,那确是一座跨院,木门俺虚。无名氏似是对作为从卫一事,极为内行,俞秀凡一步踏入门内,无名氏已快步越过了俞秀凡,抢在前面。但无名氏立刻停了下来。他走在最前面,他一停下,俞秀凡和黑袍人全都停了下来。
俞秀凡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雪白的白衣女子,站在院中。
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跨院,院中也燃起了一支火炬,照的一片明亮。火炬映照下,清晰的看到那白衣女的每一部分。
只见她启唇一笑,露出来一口细小如玉的白牙,缓缓说道:“无名氏,你来此作甚?”
无名氏笑一笑道:“找人。”
白衣女子道:“什么人?”
无名氏道:“海院主。”
白衣女子道:“他来过,现在厅中,不过,海院主没有交代过,说你要来。”
无名氏道:“姑娘的意思是?”
白衣女子道:“一个字,滚!”
无名氏哈哈一笑,道:“罗刹姑娘,如是咱们这样快的滚出去。
那就不如不来了,”白衣女子道:“你自己不愿走,我只好动手撵你了。”
俞秀凡冷冷说道:“你就是白衣罗刹?”
白衣罗刹道:“不错,我就是。你大概是造化城中的贵宾了。”
俞秀凡道:“在下俞秀凡。这位无名兄是受区区之请而来。”
白衣罗刹道:“听说无名氏和那位不说一句活的哑巴,都已经被你收在身侧了。”
俞秀凡道:“承他们两位帮忙,愿意跟着区区在下去那造化城中走走。”
白衣罗刹道:“造化城的名字,在这里确有点震骇人心,不过,小女子没有把造化城三个字放在心上。”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果然是很狂妄。”
白衣罗刹冷笑一声道:“年轻人,你今年几岁了。”
俞秀凡道:“在下觉得年龄的大小,和咱们之间的事,似乎是没有多大关系。”
白衣罗刹道:“我是说,你少不更事,说话太狂妄。”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如是在下真如你罗刹女说的那样脆弱,在下也不会来了。”
白衣罗刹道:“自从进入这鬼地方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杀过人了。”
忽然一长柳腰,白衣飘动,人已到了俞秀凡的身前。衣袖飞扬,纤纤玉指,已经指向了俞秀凡的前胸大穴。
俞秀凡一吸气,倏忽间飘退五尺,闪到了无名氏的身后。
无名氏心中已明白,这是要他出手,当下右手一抬,拍出一掌。
白衣罗刹一扬柳眉儿,右手突然划出,尖厉的指甲,划向了无名氏的右腕脉穴。
无名氏一吸气,疾退三尺,左手又疾快拍出。
两个人展开了一场凌厉搏杀。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见两人拳来、脚去,指点、掌劈,见招破招,极尽变化能事。转眼之间,两人已拼斗了四五十招。
俞秀凡暗暗忖道:“这无名氏的武功,如此高明,怎的刚才和我动手时,不过数招,即已落败。”
这无名氏的武功高强,不但俞秀凡大感意外,就是白衣罗刹也有着意外的感觉。不禁激起杀机,柳眉耸动,掌法一变。但见掌影幻起,立时把无名氏迫的向后退去。
俞秀凡回顾了黑袍哑子一眼,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黑袍人一点头,侧身而上,人来到,掌势已到,呼的一声,劈向了白衣罗刹的后背。
白衣罗刹反身一指,点向哑子的穴脉,迫哑子急的向后退,避开了指风。但这一来,无名氏承受的压力大减,立时放手反击。
三人这一番恶斗,只打的奇招百出,极其凌厉。白衣罗刹力敌两人,虽无败象,但却也无法取胜。
俞秀凡看别人搏杀,只觉拳风呼啸,指点影影,激烈绝伦,但自己和人动手时,却从未有过如此情势;最多两三招,就分出胜负了。
所以,他看的十分用心。这一来,立刻从三人的搏斗中,看出了很多的破绽。
原来,金笔大侠艾九灵传给他的武功,都是化繁为简的招数,一招擒拿,一指变化,无不花费了艾九灵极大的心血。所以常能在三二招之内,克敌制胜。
双方斗了百招左右,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白衣罗刹的攻势,也愈来愈见奇幻,但黑衣哑子和无名氏也渐斗渐见功夫。
俞秀凡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黑衣哑巴和无名氏,应声向后退开。
白衣罗刹目光转注俞秀凡的脸上,道:“怎么不打了?”
俞秀凡道:“像你们这样打下去,几时才能分出胜负?”
白衣罗刹道:“你的意思呢?”
俞秀凡道:“你应该明白了,你连我两个从人,都打不胜,还有什么法子能够胜我,你已无能阻止我们了。”
白衣罗刹道:“我这个人,很奇怪,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算我胜不了你,也得试试才行。”
俞秀凡大行两步,冷冷说道:“你既然不服气,那就请出手吧!”
白衣罗刹格格一笑,缓步向前行去,距离俞秀凡两尺左右时,才停了下来。
俞秀凡肃然而立,双目凝注在白衣罗刹的脸上。
白衣罗刹格格一笑,道:“你怎么不出手啊?”
俞秀凡道:“在下例不先行出手。”
白衣罗刹道:“这么说来,你很谦虚了。”突然右手一招,五指尖尖,逼向了俞秀凡的前胸。这一招蛮化万端。五道指尖,内劲外透,手指未到,暗劲已然逼上前胸。俞秀凡斜斜侧身,右手一扬,五指反向白衣罗刹的手腕搭去。
白衣罗刹右腕一沉,向后缩去。那知俞秀凡右腕忽长,斜里一抄,竟然抓住子白衣罗刹的右腕。他指上早已满蓄真力,五指一收,内劲骤发,白衣罗刹立刻感觉到半身麻木。
俞秀凡右手一抬,掌势己然逼在了白衣罗刹的顶门上,缓缓说道:“姑娘认输么?”
白衣罗刹道:“看来,我不认输也不行了。”
俞秀凡放开了白衣罗刹,缓缓说道:“姑娘可以闪开了。”
白衣罗刹叹一口气道:“自我出道以来,还没有遇到一招就拿住腕脉的人。”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你今天遇上了。”
白衣罗刹不但全无怒意,反而望着无名氏一笑,道:“你也高明得很。”
无名氏道:“夸奖!夸奖!”
白衣罗刹道:“阁下想是太有名了,说出来,恐怕惊世骇俗,自号无名氏。”
无名氏道:“姑娘把在下估计的太高了。”
白衣罗刹目光又转到那黑袍哑子身上,道:“你朋友这身成就,也算得是武林中一流高人了。不过,你能忍住数年不发一语,也实在叫人佩服。”
黑袍人神情冷漠,恍如未闻,望也未望。
白衣罗刹看那黑衣人的神情,心中大感恼火,一扬柳眉儿,似要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无名氏道:“越是微小的毛病,越是易犯,如若这个哑巴兄是存心装作而来,必然也有了很完全的准备。”
俞秀凡道:“怎么一个准备法呢?”
无名氏道:“方法很多,譬如他自行闭了哑穴,或是破坏了声带。”
俞秀凡道:“闭了哑穴,还可以活开穴道;如是破坏了声带,那岂不是永远就不能恢复了。”
白衣罗刹淡淡一笑,道:“还有很多别的方法,有一种药物,吃下去,可以使一个人暂时失去声音。”
前秀凡道:“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了。”
白衣罗刹奇道:“听阁下的口气,你似是在江湖上走动不久。”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在下是初出茅庐,姑娘有什么指教?”
江湖上事,就是这样,强强为尊,白衣罗刹领教了俞秀凡的武功,心中已有些畏惧,也很佩服。他虽然语中带刺,听了也若无其事。当下赔笑说道:“不敢。校好只是觉着俞兄的江湖阅历差些。”
俞秀凡话题一转,道:“在下听海院主说,姑娘是这万家别院中最杰出的几位高人之一,否则,他不会离群独居,住在这样一处幽静的绔院中了。”
白衣罗刹道:“那是海院主抬爱校好。其实,这座跨院中,住的也不是我一个。”
俞秀凡道:“除了姑娘之外.不知还有些什么人?”
白衣罗刹道:“除了校好之外.还有五台天雷老人,岭南千臂魔两位。”
俞秀凡道:“天雷老人在江湖上的声誉如何,啊,在下问他的是正是邪。”
白衣罗刹道:“如若一定要分个正邪出来,天雷老人该是白道上声誉卓着的人。岭南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