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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子的声音,真是媚到了骨子里,把房遗直给勾搭的满脸通红。
雷楚寒倒是能从容应对:“呵呵,妈妈,瞧您这话说的,诺大个杭州城,有几个公子能招架得住贾小姐的魅力?我雷某可从未自诩定力过人,沦陷在贾小姐的芳容下,也是在所难免的。”
老鸨子听了这话,笑的更欢了,宜兰苑能拥有贾兰儿,就相当于有了一棵摇钱树。老鸨子将视线挪到卫宏和房遗直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些惊讶:“咦?雷公子,这两位俊朗少年是谁?以前可从未见过呢。”
雷楚寒甚是骄傲的介绍道:“这位是卫公子,这位是房公子。”
老鸨子连忙对卫宏和房遗直行礼:“老奴见过二位公子,不知二位公子全名叫什么?家中是做什么营生的?”这些都得问清楚,毕竟老鸨子也是个干了许多年买卖的人,一些潜在客户,她绝不能漏掉。
卫宏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考虑到不让婉娘产生迷思,他还是选择隐瞒身份:“在下姓卫,名鹏举。家中做了些布匹小买卖,不值一提。”岳飞是卫宏比较欣赏的人,鹏举二字便取自岳飞的字。
轮到房遗直自我介绍了,房遗直也学着卫宏的模样,弄虚作假:“在下京城人士,名处默。父亲乃是军中的一员偏将。”处默,程咬金的儿子。房遗直之所以用他的名字,是因为在京城的时候,这小子和他爹程妖孽一样,横行跋扈,专门挑他们这些名流公子欺负,甚是气人。若是程咬金得知程处默去了青楼,肯定要胖揍他一顿!一想到这,房遗直就心里痛快!
老鸨子在宜兰苑做了这么久,见了无数的达官显贵,说实话,卫鹏举和房处默这样的人,不算什么大人物。但老鸨子依旧热情不减,招呼着三人往里走,带到一个雅间,老鸨子问雷楚寒:“雷公子,今日你要哪位姑娘?现在凭兰、若兰、苑兰都闲着呢,给您挑一个来?还是三人全都叫来。”随着贾兰儿的出名,宜兰苑的姑娘们纷纷改名,每个人的名字里都带个兰字,希望可以沾点福气,也风光一下。
雷楚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卫宏和房遗直:“卫兄,房兄,上主菜之前,先吃点开胃小菜?还是直接上主菜?”
卫宏不假思索道:“直接上主菜,卫某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来此的唯一目的便是奔着贾小姐而来,其余的女人,卫某不感兴趣。”在一楼的大厅里,卫宏倒是看见了许多姑娘,虽说都还算俊俏,但与婉娘相比,简直就天壤之别。若卫宏想寻开心,何必来这宜兰苑?直接在家里有婉娘陪着岂不是更好?
本来房遗直就如坐针毡,听到卫宏此言,他连连点头:“上主菜,上主菜。”
老鸨子就在跟前,听到说要找贾兰儿,老鸨子顿时露出很为难的神色:“真是不巧,贾小姐今日已经被人包下了,若是三位非贾小姐不要的话,不如明日再来如何?”
第五十七章二代也分贵贱
还不等卫宏说话,雷楚寒便不依不饶,很是不服气道:“何人这么大手笔啊?你宜兰苑不是有规矩吗?花魁是不准包下的!怎么着,一碰见有钱的主,连规矩都改了?”雷楚寒的性格属于爱恨分明,他喜欢的事便喜欢,讨厌的事便立马表达出来,没有丝毫的掩饰。不过今日身边有房遗直这等大人物,他的底气就更足了。
雷楚寒也算是宜兰苑的常客,老鸨子不怨得罪他,只好客客气气的解释:“这位爷,不光有钱,还有势。不瞒雷公子,整个杭州城没几个人能惹得起他。雷公子,您是买卖人,犯不上和这种爷计较,今日不行,便明日来,您说对吧?”
杭州城没几个人敢惹他?雷楚寒笑了,这算什么?我还没说我身边的这位爷,整个大唐都没几个人敢惹他!雷楚寒跟这老鸨子也算是有点交情,不想为难她,便转头看向卫宏和房遗直,询问他俩的意思。
卫宏无所谓,要不是今天实在是闲着没事干了,卫宏才不来这种地方。至于那个贾小姐?不过是个擅长蛊惑男人的狐媚子罢了,来看她单纯的只是好奇。和卫宏不同,房遗直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家风严谨,总是被程处默那些人压在底下,无从发泄。现在来了杭州,哪还肯吃别人的气!当时就站了起来,语气不善的冲老鸨子言道:“那人是谁?可是你杭州本地的人?”
见房遗直如此这般,老鸨子意识到不妙,不过更多的是为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房处默’所担忧。房处默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军中的偏将而已,而那位爷的父亲可是杭州刺史!不论官阶,光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就能让房处默吃瘪!老鸨子好心劝慰道:“公子,您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那位爷,真不是您能惹得起的。他可是本地刺史大人的二公子!在杭州城,权势滔天,听说前阵子还将李老板的心腹卫宏卫公子给弄进大牢了。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真没必要和他叫这个劲。”
听了这话,三人同时笑了。卫宏笑,是因为佩服贾小姐的魅力,竟然将吴仲勾引到这种地步。雷楚寒笑,是因为冤家路窄,今天卫宏怕是要和吴仲过过招了。至于房遗直为什么发笑?很简单,区区一个刺史的儿子,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
老鸨子见三人发笑,心里甚是纳闷:“三位为何失声发笑?”
卫宏和雷楚寒笑而不语,房遗直则指着老鸨子,喝道:“去把那个叫吴仲的人,给我叫来!便告诉他我姓房,若是胆敢懈怠,我定不轻饶!”
老鸨子就纳了闷了,你爹区区一个偏将,为何敢如此口出狂言?你既然存心找死,那可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了!老鸨子白了房遗直一眼,转身离去。贾兰儿的房间距离此处只有十几步,眨眼间便到了。老鸨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吴公子?吴公子?老奴有事与你说。”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吴仲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门口,十分厌烦的看着老鸨子:“什么事?”
顺着门缝往里一瞧,却见里面被折腾的一团糟,衣服扔了一地,贾兰儿用毯子遮着身体躺在床上,往这边瞧。老鸨子知道打扰了吴仲的好事,心里甚是担忧,生怕吴仲怪罪自己。咽了口吐沫,唯唯诺诺的说道:“吴公子,那边来了三个少爷,非要见贾小姐。老奴与他们说,贾小姐被您包了,让他们明日再来。可那三个公子却不依不饶,还口放狂言,说……说让您去见他们,若有懈怠,决不轻饶!”
“哟呵!”吴仲不信邪的行出门外,反手将房门关上,一脸不屑的看着老鸨子:“你没和他们说,我是谁?”
老鸨子连连点头:“说了,可不说还没事,一说就不得了了。他们一听您是吴仲,顿时发笑。似乎……似乎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对了,其中有一个公子说让老奴告诉您,他姓房!”
刚才还不信邪,准备去会会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的吴仲,一听到对方姓房,不由得一愣。紧接着失声,不可置信道:“你没听错,那人当真说自己姓房?”
见吴仲这么大反应,老鸨子心生疑惑:“没错,那人就是姓房。说自己叫房处默,京城人士,父亲是军中的一位偏将。还有,其中一人是本地的雷楚寒,雷公子。另外一人则姓卫,名叫卫鹏举。”
房处默?姓房,京城人士,房遗直,程处默?吴仲思索了片刻后,一拍大腿,心中暗道:“那人就是房遗直!只不过来京城报上一个假名号罢了!另外雷楚寒和卫宏交好,这些自己知道。那个卫鹏举,肯定就是卫宏!妈的,他们三人怎么来这了!”
想明白以后,吴仲连忙转身回屋,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冲床上的贾兰儿要和:“快,快帮我看看,有不对劲的地方,帮我整 理整 理!”
贾兰儿知道吴昌平不让吴仲来青楼,见吴仲如此紧张,还以为是吴昌平杀过来了。便没有犹豫,连忙下来为吴仲整 理衣角。
等穿戴完毕以后,吴仲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贾兰儿的胳膊,态度极其严肃,一字一顿道:“兰儿,大事不妙!”
贾兰儿一头雾水的问道:“出什么事了?莫非是你爹来了?”
吴仲叹息道:“要是我爹来了,那就好了!前阵子咱们将卫宏抓入大牢,后来又被我爹放了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吴仲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因为宏远商行的李协和,以及他的大女儿李璇青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爹可是堂堂刺史,难不成他们还敢为难你?”贾兰儿松了口气,不以为然的说道。
吴仲自嘲的笑了一声:“为难?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弄死我!不止弄死我,我爹,我娘都逃不了干系!这次姓李的回来,带回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第五十八章吴小弟
“何人?”见吴仲如此紧张,贾兰儿也开始重视起来了,毕竟将卫宏抓进牢里,她也有份。若真如吴仲所言这般,那么她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吴仲又惊又怕道:“跟着姓李的一起回来的,是当朝宰相,房玄龄的大公子,房遗直!在京城里与程处默、尉迟宝林,乃至当朝皇子,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现在,他就和卫宏在隔壁的雅间!”
卫宏啊卫宏,你究竟何德何能。先是得到李协和的青睐,现在又与房遗直这种妖孽交好!若是再有几日,你是不是要和皇子,乃至陛下攀上关系?吴仲恨恨的想着。除了恨卫宏,更恨得是孙子航!要不是孙子航,怎么会惹上卫宏这个祸害!现在孙子航跑了,卫宏有什么事肯定算在自己的头上!我吴仲这是招谁惹谁了?
吴仲让贾兰儿暂且等候,他则转身出了房间,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见老鸨子还等在门外,吴仲便吩咐她去准备一些上好的酒菜送到卫宏所在的雅间。老鸨子起初还以为吴仲会让人把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扔出去。此时见吴仲竟然如此这般,老鸨子有些懵,莫非那三人真是来头颇大?连吴仲都不敢招惹他们?若真如此,自己和雷楚寒关系还不错,日后要是有些什么麻烦了,找雷楚寒,比找吴仲都好使!想到这,老鸨子就喜上眉梢,屁颠屁颠的去置办酒菜了。
吴仲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行至雅间门外,稳了稳心神,推门而入。等见到屋内三人后,吴仲不知道是该笑脸相迎,还是冷眼相对,一时间竟愣在原地,尴尬无比。
到最后还是卫宏开口先与他说话:“吴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非浪得虚名!”卫宏言语轻松,并没有要给吴仲颜色看的意思。卫宏是个理智的人,哪怕被吴仲关进了大牢,他也依旧可以理智的思考,知道此事与吴仲关系不大,主要是孙子航造孽。再者吴仲的父亲吴昌平和李协和关系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太过为难他。
闻听此言,吴仲就更加尴尬了,身体摇摆不止,甚是拘束。眼前的三个人,谁他都惹不起,连雷楚寒也是如此。或许以前,吴仲根本就不把雷楚寒放在眼里,但现在雷楚寒和卫宏交好,今时不同往日。平日里跋扈惯了的吴仲,还是第一次这么低三下四:“吴某,见过卫公子、雷公子、房……房公子。”在说到房公子的时候,吴仲的嗓音都在颤抖。越是官二代,就越害怕比自己牛的官二代。
房遗直听李协和提过吴仲抓卫宏的事,因此对吴仲脸色不善,轻哼了一声。这一声哼,把吴仲吓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来认错。
倒是刚才吴仲叫的一声‘雷公子’令雷楚寒很是受用。当初为了牵制孙子航,卫宏有求于他。现在他反倒沾了卫宏的光,连刺史少爷都要对他毕恭毕敬。雷楚寒心里很是满意,暗道卫宏这个朋友没白交。
卫宏似笑非笑的看着吴仲,不多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吴仲入座。等吴仲唯唯诺诺的坐下以后,卫宏话里有话的问道:“贾小姐的滋味可好?”
一听这话,吴仲还以为卫宏要开始报复他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行之大礼,哭丧着个脸:“卫公子,将您关进牢房,乃是我受人蛊惑。还请卫公子千万看在家父与李老板关系密切的份上,既往不咎!”
卫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此意:“便如吴公子所言,单凭令尊与李老板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好为难你。今日前来宜兰苑,并非冲着你来的,而是想一睹贾小姐之风采。看看贾小姐究竟有何魅力,竟然令吴公子如此俯首称臣!”俯首称臣这个词没用错,贾兰儿把吴仲迷得神魂颠倒,只要贾兰儿一句话,吴仲哪怕再大的祸也敢闯。不是称臣又是什么?
闻言,吴仲松了口气,缓缓坐下身体,脸上又露出无比尴尬的神色:“多谢卫公子既往不咎。我吴仲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就是太过贪念美色。当然了,我与贾小姐只是露水鸳鸯,虽心向往之,却修不成什么正果。若卫公子有兴趣的话,我便将贾小姐让出来,如何?”瞧吴仲那架势,哪还有半点官宦之后的风范?简直就是个阿谀谄媚的狗腿子。
卫宏微笑着摆摆手:“不感兴趣,既然吴公子如此喜欢贾小姐,留着便是。不过呢,既然我们来了,贾小姐的真容,我们自然是要见一下的,否则岂不是白跑一趟?我和雷兄白跑不白跑不打紧,关键是房……公子。”卫宏故意把房公子的腔调拖得老长,意思是,房遗直想见贾小姐,你敢不给见?
吴仲连连点头:“自然自然,房公子想见,乃是贾小姐的造化。我这就帮房公子,把贾小姐请来。”
在吴仲转身欲走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老鸨子带着小厮,将酒菜带了进来。等酒菜摆上桌,吴仲连忙冲老鸨子吩咐:“快!快将贾小姐给请来!对了,让贾小姐薄施粉黛,若是冲撞了这三位公子,你这宜兰苑就别干了!”
闻听此言,老鸨子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除了雷楚寒之外,另外二人绝非凡人!尤其是那个房公子,说是京城来的,就算不是皇亲贵族,也是名门之后!宜兰苑能接待这种大人物,简直是蓬荜生辉。老鸨子不敢怠慢,连忙去请贾兰儿。
不多时,贾兰儿便出现在雅间内。在见到贾兰儿的一刹那,雷楚寒和房遗直都两眼放光,心中赞叹,好一个美女子。而卫宏却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