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室,竟然毫不忌讳。”
闻言,李秋兰先是一愣,随即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连忙将脸转到一边,心里暗骂卫宏,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出言讥讽?还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呢:“公子,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我只是好奇公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还请公子不要想歪了……”
非分之想?卫宏乐了,自己一个穷秀才,除了长得帅点,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穿越大军的一员,还有哪值得你这个首富家的千金有非分之想的?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正所谓没那金刚钻,就不揽那瓷器活儿!
看着羞答答的李秋兰,卫宏调笑道:“李小姐,卫某没别的意思,你也别想歪了……”
“我……我没想歪!”李秋兰扭头瞪了卫宏一眼,她虽然对生意经颇为精通,但终究只是个女人,对于男女之事还是非常羞于启齿的。
“好好好,你没想歪,是卫某说歪了……”卫宏退让连连,心里却大笑,李秋兰到底是女儿家,生意之道,有条不紊。甚为老道,男女情事却是纯若雏儿,既是生意,倒也让卫宏抓住了这个契机。也不怕李家过河拆桥!
刚开始李秋兰还以为能应付卫宏,结果没料到卫宏竟然来这手,一时间想要再找到话题可就难了,为了消除尴尬,李秋兰不去看卫宏,将桌子上的《货殖列传》拿起来假装翻看,可越是这样,屋子里的气氛就越诡异。
就在卫宏准备为了消除尴尬找话题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李协和和李烨二人姗姗走了进来,一见到李协和,李秋兰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连忙起身走到李协和身边,搀扶着李协和入座:“父亲大人,先生,你们可算是来了。”
李协和与李烨都是老人精了,看了看李秋兰红扑扑的小脸,再看看一旁假装没事的卫宏,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李协和大笑道:“哈哈哈,兰儿,先前为父与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这卫公子可是个商界奇才,你那点本事根本就不是卫公子的对手,怎么样,吃瘪了吧。”
“父亲大人,不是你说的这样,是因为他!他……”李秋兰想要把刚才卫宏出言嘲讽的话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怎么也出不来,毕竟她是个女儿身,哪怕是守着亲爹,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最后只能愤愤的跺了一下脚,又瞪了卫宏一眼,便转身坐到凳子上,自顾自的看起《货殖列传》来了。
李协和没去管李秋兰,转头看着卫宏,语气平稳道:“卫公子,小女生性孤傲,仗着在老夫身边学了几年经商的本事,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先前若是有何得罪,还请你多担待啊,别和她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卫宏偷偷瞥了李秋兰一眼,发现李秋兰也隔着书在偷偷的看他,四目交接,二人仿佛像触电一般,连忙将视线挪开:“李老板,瞧您说的这话,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日后咱们一起合作,便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又何须说两家话呢?再说了,令千金学富五车,能言善辩,且在刚才的交谈中,一语便道出缝纫机的不足,依卫某拙见,令千金可谓是商界奇女子也!”
李协和这个人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概念,在这个封建的旧社会能有男女平等这种想法,足以看出李协和不是一般人,被卫宏这么一夸,李协和顿时觉得脸上有光,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呵,卫公子抬爱了,女孩子家家的一面之词,不足为用,卫公子莫要在意!”
第十八章签约
“伙计!上菜!”开场白说完了,气氛也热络起来了,李协和便催促德聚楼的伙计上菜,到底是大老板,大手笔,尽管桌子上只有三男一女四个人,他却奢侈无度的要了十二个菜,全是硬菜,哪个叫鹅肝,什么叫凤爪,这些菜普通百姓连想都不敢想,可看在李协和的眼里却如清粥小菜一般平常,把卫宏嫉妒的在心里直骂街,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有钱了,也特娘得奢侈一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卫宏离家的时候,婉娘劝他身体还没好利索,尽量不要喝酒,可以上了酒桌,什么话都抛到了脑后,前世身为西南科技开发公司项目经理的卫宏,总觉在饭桌上要是不喝两杯酒,生意就像谈不成一样,这恐怕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职业病吧……
李秋兰早早的离开了,雅间内剩下卫宏、李协和与李烨,开始进入正题,李协和冲李烨使了个眼色,李烨便从随身携带的超现代古朴简约麻布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契约,摆在卫宏面前:“卫公子,这是契约,你看看?”
卫宏上辈子陪客户练出海量,说其是千杯不醉也不遑多让,这辈子酒量也没退步,大脑尚能理智思考,喝酒归喝酒,感情归感情,一码是一码,生意还是要严肃对待的,卫宏拿起契约,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股份分成,你七我三,这点是原来说好的,卫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只让卫某接手与缝纫机制造相关的事宜,还要让卫某将全部的事业都放在宏远商行,这恐怕不太妥吧?说得难听点,卫某的工作太轻了,你们相当于白养活卫某这个闲人啊,说得再难听点,你们宏远商行家大业大,难不成连商业合作这种事都要机关算尽?将合作人的价值压榨的一滴不剩?”
李烨的脾气比较急,脸色有点不好看:“卫公子,您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做压榨合伙人的价值啊,我们东家完全是一番好意,让你只拥有管理制造缝纫机的权力,是不想让你太累,至于把全部事业都放到宏远商行,是因为我们东家看好你,想要栽培与你。”
卫宏撇了撇嘴,双目直射李烨:“这话你信吗?”
还不等李烨继续说话,李协和便将李烨止住:“李先生,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份契约这样是绝对不行的,你偏偏不听,现在倒好,全让卫公子误会咱们了!把这份契约撕了,咱们另拟一份!”
“是我思考不周,还请东家责罚。”李烨垂头丧气的说道。
卫宏又不傻,这份契约肯定是李协和的意思,先用这份契约试探试探自己的底线,博取最大的利益,而他们的目光,显然不止是缝纫机……
李协和冲卫宏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卫公子,你看这契约应该如何拟写呢?”
卫宏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此刻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卫宏可不会跟他们一样,都到这一步了,还玩花花肠子:“股份比例这一点不用改,就改改后面,如果李老板有意让卫某与宏远商行一同发展的话,便还是像卫某以前说的一样,拿出诚意来!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缝纫机的技术,也不是不可以,每年的红利照常给卫某,但卫某依旧可以发展自己的事业。”
李协和点点头:“卫公子,话已至此,老夫不妨跟你说个实话。缝纫机确实能够影响杭州乃至整个大唐布行,可缝纫机与公子作选,老夫宁可舍弃这个名震天下的机会。若是能得到卫公子的帮助,宏远商行定会如有神助,这样吧,关于缝纫机的一切都有你管理,无论是制造还是维护还是后续经营,全都由你一人说的算,怎么样?”李协和是真心想要拉拢卫宏,毕竟他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虽然这三个女儿都有两把刷子,但终究是一介女流,若是日后李协和归天,家中无男丁执掌,只凭三个女人想要撑起整个宏远商行怕是要难上加难了,卫宏这个人虽然有点傲气,但心性向善,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日后三个女儿有了卫宏的帮助,路也好走一些。
卫宏是何等妖孽的人精,如何能不知李协和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那契约就这么拟写吧。”
李烨把契约拟写好,卫宏和李协和都签了字按了手印,便算是正式生效了,李烨将契约一式两份,一份交给卫宏,另一份则直接送到了杭州府衙,登记造册,记录在案,从此以后由官府监督,若是没有合理理由,任何一方不得擅自解约。
与李协和相约后天去宏远商行报到,卫宏便离开了德聚楼,此时已入深夜,酒劲开始隐隐发作,卫宏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赶,卫宏虽是个大男人,但苦于无傍身之技,心里也害怕万一蹦出个劫道得来,一想到这,心里就有些着急,快步往回赶,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扑通一下摔倒在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卫宏,今天算是被酒给现出原形了,借着酒劲,大骂道:“特娘的,一个我倒下了,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了!”
卫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手胡乱的摸索着力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他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突然凭空出现一只手抓在他的肩膀上,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妈的,该不会真遇到劫道得了吧?想到这,卫宏脑子便嗡的一声,酒劲瞬间清醒了七八分,清醒过来的卫宏不想坐以待毙,握着拳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夫君,你还好吗?摔伤了吗?”
是婉娘!卫宏不由得松了口气,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在婉娘的帮扶下,站起身来:“婉娘,我不是说让你别等我了,早点歇着吗?”
婉娘将卫宏粗壮的胳膊放在肩头,扶着卫宏往回走:“夫君不回来,婉娘哪里睡得着?临行前婉娘就跟夫君说过了,少喝点酒,夫君非不听,若是摔个好歹,夫君让婉娘可怎生是好?”温暖的话语略带哭腔,似在寒风中的篝火随风飘扬,让卫宏瞬间清醒了过来。
第十九章罗涛再临
简单的几句关心,却让卫宏无比心酸,短暂的时间却是百思略过,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卫宏决计不会让这团火苗灭了。
“对不起……”卫宏由衷的对婉娘说了声对不起,这么晚了,婉娘不睡觉,独自一人出来迎接他,这万一有个贼人,婉娘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抵挡的了?一想到这卫宏就是一阵的揪心,可这也恰恰说明了他在婉娘心目中的地位高过一切,卫宏就是婉娘的顶梁柱,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卫宏这根顶梁柱不能倒下!前世今生,卫宏不曾说过一句对不起,因为卫宏做事从不后悔,但今天,卫宏那颗孤傲的心却被婉娘彻底的融化了,卫宏发誓,这辈子谁若是动了婉娘一根毫毛,卫宏便要对方十倍偿还!
婉娘听到这声对不起,身体微微一颤,能让一个大男人放下身段对女人说对不起,这足以说明她在卫宏心目中的重量,不需要知道别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婉娘感动了:“夫君,说什么对不起,婉娘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了,对了,夫君,明日便是与罗姐姐相约交钱的日子了,咱们现在有钱了,是明儿便将三十两银子付予罗姐姐?”
虽说现在是婉娘扶着卫宏,可更像是卫宏紧紧的搂着婉娘:“不要去理会这种小人物,她就好像是夏夜里的蚊虫,被它叮一下,便叮一下,拍死便是,用不着计较!”卫宏话说的轻松,可眼神却变得凌厉了起来,不用计较?罗涛你为了攀上孙公子这个高枝儿,不惜要把我和婉娘逼得无家可归,算计我卫宏不要紧,但是算计婉娘?这笔账一定要还的!
在回家的路上,卫宏总是感觉膝盖有点疼,回家掌灯一看,刚才摔得那一跤把膝盖磕掉一大块皮,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却一片浑浊,往外流着脓,婉娘看了以后急的直落泪,婉娘一哭,卫宏就心疼,最后为了哄婉娘,反倒是把自己的腿伤给忘了,也不知道摔得到底是卫宏还是婉娘。
上了点药,钻被窝睡觉,第二天一大早,罗涛便如期而至,这厮似乎并不知道卫宏和李协和搭上了线,还以为卫宏是个无所作为的穷秀才,一进门便眼高于顶,用鼻孔对卫宏说话:“我说,卫家秀才,三日之约已到,三十两雪花银准备好了?若是拿不出来的话,可别怪罗姐姐不仁义!”
卫宏的腿伤由于处理的不妥当,已经化脓了,伤势开始变得恶劣,婉娘担心伤势愈演愈烈,便早早的去城里最好的药房抓药去了,此时只有卫宏自己在家,受伤那条腿的裤子褪挽到大腿根,伤口那黑、黄、红、紫的色彩,给罗涛造成了有效的视觉冲击,把罗涛看的直皱眉:“罗姐姐,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会买你的房?”
罗涛瞥了卫宏的膝盖一眼,便不再去看,眼睛四处寻摸,想要找卫宏的那张竹椅,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卫宏就这么一张椅子,上次就险些在罗涛的巨屁之下夭折,这回卫宏学聪明了,罗涛一来他就把竹椅给藏起来了:“不是姐姐不相信你,三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别说你家有缝纫机,哪怕是有摇钱树,想要在三日筹出三十两银子来,也是不可能的!”
闻言,卫宏淡然一笑:“听罗姐姐这话的意思,一早就知道我和婉娘拿不出钱来,憋着心思想把我和婉娘扫地出门啊?”
“我……我可没这么说,别说废话,你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就必须搬走!”罗涛这个人虽然势利,贪财,但她却不想被冠以歹毒妇人的头衔,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当婊子还立牌坊。
“呵呵,罗姐姐别急着轰我走啊,你难道真想把财神爷往外推?”卫宏云淡风轻的说道,跟本就不像是即将被扫地出门的落魄秀才。
罗涛的神经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对‘财神爷’这个词汇最为敏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她一脸鄙夷的看着卫宏:“财神爷?你?卫大秀才你快别逗你罗姐姐发笑了,别说财不财神爷,你今天若是能拿出三十两银子来,我反过来叫你姐姐!”
“那用不着,咱别把性别搞混了,我且问你一句,孙公子给你多少好处?”
罗涛本不想说出来,可三天前就已经撕开脸面了,今天再装傻也就没必要了,当下直截了当道:“十两纹银!”
卫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实话,你这茅屋别说三十两,十两纹银都不值!若是我用三十两纹银的价格买下你这茅屋,给你的好处岂不是比孙公子还要多十两银子?如此罗姐姐可以临阵倒戈了吧?”
见卫宏说话表情严肃,罗涛眼睛微眯,半信半疑:“你说这话当真?”
卫宏言语铿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若不信,且稍等片刻,等婉娘回来,我让婉娘给你拿钱,不过有一点咱们要说明白,这好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