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倒没考虑到这一层,却也生了气:“这乐园本就不是为依依建的!”这本该属于那对双胞胎兄弟!
杜辰渊变了脸色,定定的看着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上车冲着我喊:“如你所愿!”
那么凶干什么?当年的事,他能做,还不许人提么?我不管他的脸色如何,只要他答应了就好。
当晚的比赛,言依依的表现可圈可点,不知道杜辰渊用了什么手段,原本人气最高的言依依在最终决赛的时候,却以五票之差输给了另一位孩子。
我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言依依参加的这场比赛终于告一段落,不会再有后续的事项发生。
但我的结论是错的,因为这场比赛,言依依的天真活泼被很多企业看中,纷纷来电联系我,想要约她拍广告,最后我仍烦不胜烦。
杜辰渊得知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倒是把一切都给处理好了,我这边再也没有接到这样的电话,也没有再为这个感到困扰。
杜辰渊近段时间都在忙,回来也大部份时间窝在书房。尽管刚开始还想找他说说话,理理思绪,可看到他一直在忙,一耽搁,也就觉得没有了理清楚的必要。
这天,佳佳约我逛街,这么多年没在国内,倒是回来没多久就碰见了。好歹和佳佳、诗吟在一起工作了几年,性格等等都相投。佳佳现在嫁作人妇,还在致远工作,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诗吟也结婚了,不过还没要孩子的打算。于是乎,我牵着言依依,和诗吟陪着佳佳逛起了街。
三个女人,也没什么特别想要买的,不过是瞎逛而已。依依爱搞怪,直把诗吟和佳佳两个人逗得哈哈大笑。
大夏天的逛街,自然是进购物中心合适,不只吃喝玩乐齐全,更主要还有空调,要佳佳一个孕妇在大街上逛也的确于心不忍。于是便去了市中心最大的那家购物中心。
路过一家钟表店,LED显示屏上正显示着温桁代言的广告,言依依看得目不转睛,指着广告叫“爸比”。一面扯着我要爸比,对于温桁的思念一触即发。
佳佳和诗吟轮番上阵,也没有搞定她。我哄她:“我们给杜爸比打电话,他上次说会带你一起去!”
言依依猛点头,我跟佳佳、诗吟交代了一声,站到一边打电话。
响了两声才接起,杜辰渊的声音有一丝紧绷,又在紧绷之中透了些许的暖意:“有事?”
印象中,我住在他家的这段时间,也都很少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忙么?”总该先确认他是否有空。
“还好,你说。”他的声音比之前的冷淡又升温了些许。
“是这样,依依想温桁了。怕你工作太忙,没空带她去。我正巧和以前同事在逛街,打算逛完了带依依去见见他。”之前是他说的,可以和温桁见面。
“知道了。”他给我三个字,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我正要追问一句,就听他那边传来一道女声:“辰哥!我要这款!”
我愣了愣,这个声音我从未听到过。不过也是,杜辰渊年龄到了,又是帝一的负责人,身旁的红粉知己必是一堆一堆的。
他给了我三个字,电话就掐断了。我闷闷的失神了半晌,牵了依依朝佳佳和诗吟走近,就见钟表店的另一扇门,杜辰渊和一道身穿樱草黄连衣裙的烫发女子相携离去。
杜辰渊的红粉知己,果然是个个艳冠群芳,贺泠然是演艺圈出身,身材高挑自不必说。而他身旁的这位,单是背影就撩人,他可真是艳福不浅。
这个女人,会是他物色来照顾依依的女人么?
我心里很不爽,不知原因在哪。索性依依也闹着要温桁,便跟温桁打了电话。
温桁不多时便到了。之前因为花博会的开幕式,温桁和佳佳、计吟也是见过的。因而约着一起吃饭。
佳佳听见依依喊温桁爸比,朝诗吟使了使眼色,说着:“这里很亮,不当灯泡”的话和诗吟先离开了。
虽然言依依也很喜欢杜辰渊,但毕竟温桁陪伴了她更长的岁月,三不五时的想温桁也是正常。这会儿两个人粘在一起,样子看着就甜得发腻。
我不知道杜辰渊所说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总是时不时的蹿入我的脑海,虽然只一句话,却不只一遍的回放着。他们在钟表店,他给她买东西,虽然喊的是辰哥,而非辰渊,但显而易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温桁点了菜,又要了饮料。我却莫名的想要喝酒,扬手要了一壶米酒。
冰米酒甘甜可口,在这样的夏季里正巧能灭我身上莫名其妙的火气。便也顾不得其他,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了下去。
温桁就坐在我的对面,温和的看着我,眸子里闪过一两丝复杂的情绪,我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
灯光略显刺眼,言依依也闹着要喝一点点米酒,温桁逗着她,拿筷子尖沾了米酒让她咂吧着舔,这样的时光也很平淡温馨,可我却莫名的想起杜辰渊和别的女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他曾经想约杜清雅和我见面,可为何身旁却又多了别人?他为了我阻挡着帝一开发果园村的计划,却又一连数天不曾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杜辰渊心时在想些什么,同样,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在想些什么。
米酒很有些后劲,自餐厅出来,我还嚷着要给言依依买骨牌,却是脚步踉跄,双腿发软,不得不依着温桁,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由他扶着才能走。
☆、108 你要负责!
出了餐厅,迎面有风吹来,我清醒了些,拉开了和温桁的距离。哪知脚下无力,竟往一边栽去。温桁眼明手快扶住了我,将我揽在怀里,一面对依依道:“先上车。”
远远的,一束车灯直刺过来,我伸手挡住眼睛,渐渐适应之后,便见那束强光的背后,出来一道昂然的身影。
温桁把我放进车里,起身正要关上车门,就被人揪住了手臂,往外一扯,毫无防备之下,被扯得踉跄两步才站稳。
言依依惊得叫了一声:“杜爸比?!”
杜辰渊么?!我眨着醉眼去看,果然,不是黑着一张扑克脸的杜辰渊又是谁?他朝我靠近,伸手就要来拉我,却被温桁拦住,两人就在停车场箭拔弩张。
言依依从未见过他们这个样子,估计有些吓到,朝我偎近了些,一面叫我:“心心,醒醒!爸比们要打架了!”
我只觉得头疼,脸也热得很。这米酒的后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推开门,冲出去就要阻止,却忘了我是个醉酒的人,连站稳都很困难,只觉得停车场的灯有些明晃晃的刺人,刹那间头晕目眩。
杜辰渊接住了我,将我揽进车里放好,回头对温桁道:“今天不跟你计较,但你想趁她之危……”
“我不是你!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温桁打断他:“要趁人之危,这五年来,多得是机会!忘了说,她让我放心,她和你之间只有恨,没有爱!所以,你用果园村威胁她,缚她在身边这样卑鄙的手段,才是真正的趁人之危!”
杜辰渊脸色越发黑沉沉的,仿佛是一座山压下来,单单阴影便让人喘不过气。
不等杜辰渊再开口,温桁又道:“她让我放心,我便放心!她和依依暂时在你这里好了,当然,不会太久!”
“你哪来的自信?”杜辰渊或许是气极了,反而勾了唇角,却是轻蔑至极的:“五年的漫长岁月,她都不曾爱上你,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胜算可言?”第一次发现,杜辰渊很有一针见血的本事。
温桁气得双拳紧握,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勾着一抹冷笑道:“我的自信和我的胜算,你总有一天会见到!”
杜辰渊微微一愣,温桁已然上了车,对依依说改天再来看她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没听懂,搂了搂言依依,只觉得头晕晕的异常难受,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
什么时候回去的,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朦胧之中,有人咬着我的嘴唇,微微用力,疼得我一步步退缩,被他逼入角落,退无可退。
我听见杜辰渊的声音沉痛的响起:“只有恨么?言寸心,你对我就真的只有恨么?”
我被咬得难受,拼命的扭开头去,却哪料下颌咬住,继而是狂风暴雨似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锁骨上。
我的酒彻底醒了,瞪视着眼前的人。五年前初夏下着大雨的午后,他也是如现在这般猩红着眼,狠狠的扇过我耳光之后,狠狠的进入了我。而后来,也是这双眼睛这双手这个人,对我和孩子做了那样的事!
他把我接回来,只是为了要依依!他和别的女人双宿双栖,连背影都是绝配!
我攸的睁开双眸:“对!只有恨!”
喝了酒,我的嗓子沙哑难辩,语气却冷硬异常。
杜辰渊紧紧的盯着我,掌狠狠的揉捏过我的柔软,哑着声音重复的问:“真的只有恨?”
这样的杜辰渊,脆弱而凄寒,我从未见过。心底竟泛上一丝疼,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想要去抚触这样慌乱伤痛的容颜。
可是,他现在对我做的是什么?我的手收了回来,扭开了视线:“是!只有恨!”
他握住我收回来的手,微微用了力道:“那便再恨一点又如何?至少记忆深刻!”
“杜辰渊,你混蛋!”我口不择言:“你一票的粉红知己还满足不了你么?昨天是大明星,今天是波浪卷,你找我发什么疯?”
我吼完就见杜辰渊正怔怔的看着我,动作都停止了,我微微松了口气,便见他抓住我的手,凑在唇边,舌尖伸出来,舔过我的手心,一阵奇痒自心底里攀上来,一声低吟不曾忍住,轻逸出喉。
“我和泠然只是工作伙伴,她签了星宇,是帝一的艺人!今天电话里你听见的声音,是辰萱,她刚回来,要给我爸买礼物!”
他竟然在解释,趴在我的身上,以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在跟我解释?!
我用力推他,脸上微微一热。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口不择言说了些让他误会的话。
他的吻又落下来,却是比方才温柔缠绵。
我头扭向一边,用了力气推他:“谁稀罕知道她们是谁,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杜辰渊没有再勉强,却是一手支头侧在我的身旁,定定的看着我道:“今天喝酒,是因为辰萱?!”
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一晚上都阴沉着的脸竟然拨开了云雾,清雅俊朗的容颜像一副山水画,看得人心旷神怡。
他的眸子里仿佛是山间的清泉,清澈得一望到底,那里只有两个小小的我,正红着脸发着愣。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杜辰渊是个藏得极深的人,他的眼睛是一汪深潭,我从来看不到底,但是今天,此时,却是一眼便能明了的。
我忘了回答,脸热了起来,心也跟着扑通跳得厉害,匆忙的移了视线,伸手去推他,却被他单手握住,放在唇边轻吻。
或许是酒劲作祟,我竟然有一刹那的期望。言寸心,你果然是人到三十,如狼似虎了么?
指尖传来阵阵酥麻,杜辰渊这混蛋,竟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吮过去,都说十指连心,指尖的欢愉传递到心里,一片心湖被搅得七凌八乱。我想抽回来,他却握得极紧,目光锁着我,眼神渐渐炙热起来。
这样的暧昧,对于三十岁的我来说,是煎熬!心跳声几乎要掩盖过我的听觉了,夏夜里还有虫鸣,我却听不真切,我的心跳追着他的心跳,哦不,或者是他的心跳追着我的心跳,铿锵有力。
他单手托住我的颈,唇覆上来,自额尖轻触,便有淡淡的松木香侵袭而至。我意乱神迷,忘了推拒。
他的吻从未有过的柔和,像那个黄昏,他头枕在我的腿上,拉低了我的脖子接的那个吻,却又比那个还温柔、珍惜数百倍。
我不知道杜辰渊心里的想法,也管不住自己的一步步沦陷。
当他的指尖掠过我的胸尖,便是浑身震颤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的动作极其温柔,像是对待一样珍而重之的宝贝。我在他怀里化成了水,酒劲之下,失了意识,由得他引领着翻山越岭,找寻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最后,我应该是累得睡过去了的。隐约记得他拿了毛巾替我擦拭,而后身旁多了一个人,我下意识的朝他怀里偎过去,便是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醒时觉得身旁有异样,抬眸看去,杜辰渊正单手支头,侧躺着看我。仿佛是想将我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眼珠转了转,昨夜竟是酒后乱了性,和他……
我们,不过是前夫前妻的关系,这样……我咬着唇,鼻子被捏了一下:“眼珠乱转,在想什么?”
我咬着唇,嗫嚅着问:“昨夜……”
杜辰渊笑了起来:“你喝醉了,缠着我,所以……”
是这样么?我只记得自己抬手想要抚触他眼眸里的慌乱和凄寒,不会真的缠着他,硬和他……
依着在岛上我对他身体的觊觎,女到三十的我,真的有可能对他做出那样的事!
“所以怎样?”我言寸心自小就敢作敢当,但是如果要我因为一夜贪欢放弃言依依的抚养权,想都别想!
杜辰渊头低下来,在我唇畔咬了一下,声音微微低哑:“所以,你要负责!”
我摸着被咬痛的唇畔,他的俊颜放大的出现在视野里,一时心跳如雷,紧张的问:“负,负什么责?!”
他贴近我,身上有烙铁般的坚硬,我脸刷的充血,闭着眼睛踹了他一脚。
杜辰渊颇为委屈,正待说什么,就听言依依叫我:“心心!心心!”
我忘了,言依依一直是跟我睡的,昨天晚上她竟然一个人?
“昨晚她睡那里!”杜辰渊似是在消除我的疑虑,指了指我旁边。所以,昨晚我和杜辰渊并没有发生过?
“别想错!依你昨晚的缠劲,我根本不可能脱身。后来你累了,睡着了,我把依依抱过来的。”
天亮又把她抱回去?我以眼神质问着杜辰渊,他眼里的浓情蜜欲,果然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
我起身去看依依,杜辰渊在后面跟了过来:“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我边走边问:”什么话。”
“你要负责!”
“负责你妹!我被吃干抹净了好吧?要负责也该是你负责!”
“我乐得负责!”
我顿住脚步,回头去看,杜辰渊一脸坚定,嘴角轻扬着,帅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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