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漂流过后,杜辰渊和宋桥还有C组的人竟然顷刻间消失了。我给杜辰渊打电话,说是正在老乡家里做客,有点事情要谈。
我以为他们是又有了什么策划发想,也就没有再去追究询问。
直到吃过晚饭,宋桥说相比起昨天凌凌散散的聚会,今天将组织一场大型的篝火晚会,请我勿必出席。
自始至终也不见杜辰渊,我问宋桥,他说是老乡家的酒醉人,喝醉了,在老乡家休息片刻,呆会儿就回来,又取笑我:“嫂子现在和辰哥,真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羡煞旁人啊,该不会辰哥无法去参加篝火晚会,嫂子你也就不去吧?”
被他这么一激一取笑,我果然就中了他的计,带着依依赶了过去。
☆、122 临阵脱逃
那是一处高台,在村寨最高楼的楼顶上。宋桥给我留了一个非常好的位置。
我完全弄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在高楼之上开篝火晚会?这会不会太……
依依倒觉得新奇,双手张开在风里来回的奔跑。
宋桥并不在我的旁边,倒是叶凉凉一直在。这个热情的姑娘,总有说不完的话。而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莫名就有些期待。
时间缓缓的流逝,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声哨声,依依尖叫起来:“心心,快看!”
不用言依依提醒,我也看见了眼前的火光。不,说火光并不贴切,而是一盆一盆的篝火亮起在各个山头,自我们这个位置看去,便是一颗完整的心形。
我愣住了,在这样的乡间,这样点燃的篝火,显然是有意安排的。我想起杜辰渊他们整个下午都不见人,会不会是想要给我这个惊喜?
山寨里的男男女女们也显然被他请来助阵了,这会儿集体来到了高台前的场上,热烈的鼓着掌。
人群里,杜辰渊一身白衣风度翩翩。
我是真的惊呆了!
言依依也很快适应了这种变化,拍着手叫:“爸比,爸比!”又对我说:“心心,爸比好帅啊。”一会儿又皱了小眉毛:“心心,爸比要做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他整这些是想做什么。但显然,他的意图很明确!
他正一步一步的朝高台走来,这座高台,原本是寨子里用来嘹望的,因而楼梯特别的多。方才我和依依爬上来,是乘了缆车,不知道杜辰渊是为了体现他的诚意还是宋桥没有告诉他有缆车,此刻,正一级一级的往高台上攀爬。
高台下的人群组成了心形,又一呼啦散了开来,组成别的形状。
杜辰渊准备这些准备了多久?我的眼睛有些微的湿润。
杜辰渊攀得很快,光线并不算明亮,各个山头的篝火还在明明灭灭的亮着,他的脸便也隐映在火光里,脚步却是异常的坚定。
言依依没有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转而问叶凉凉:“姐姐,我爸比要做什么?”
叶凉凉抱起她笑道:“依依看着就知道了。”
言依依似懂非懂,我也心跳加速。
此情此景,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是要求婚……我不敢往下想,我可以答应和他在一起,但是在一起不同于步入婚姻,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也还没有足够的信心!
我下意识就想逃!
现在如果不走,呆会儿我要拒绝他的求婚的话,杜辰渊不是该很没有面子么?
我咬着唇,对叶凉凉说,我不太舒服,让她帮我看着依依,也不等她问原因,便从另一边下去了。
赶在杜辰渊还没有说明意图的时候,我的离去应该不会让他太难堪吧?但是,他生气是一定的!可是,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穿行在山寨里,整个寨子的人都在说今晚的事迹,他们用着当地的语言,虽然无法完全听明白,却也听了个大概。
“那男的啊,昨天一到就跟我们商量,说他要求婚,说他曾经伤了那女的心,要我们帮忙。”
“就是啊,如果我是那女的,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一个女人捂着嘴笑,火光映着她羡慕的脸。
我从围观的人群身后缓缓走过,不知道我这样的临阵退缩是对是错。
如果杜辰渊费尽千辛万苦,一步一步的攀爬上了高台,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雷霆大怒?我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心里矛盾极了。
昨天我才答应和他在一起,他怎么能不问一声,今天就来求婚呢?
我心里隐隐有气,回到竹楼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们住在一间竹楼里,待会儿他回来,究竟该怎么收场?
我连夜回了J市,不敢在杜辰渊那里呆,又连夜打的回了果园村。
老爸竟然不在家里?好在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开了门进去,家里竟然布了些灰尘。老爸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我给老爸打电话,却也是打不通的。上次分开,是温姨住院的时候,温桁送他回的家。也就是说,温桁是最后一个见过老爸的人!
想到上次杜辰渊受伤和温桁有关,我一个激零,吓得手心里都是汗。如果说温桁对杜辰渊出手,是因为和杜家有关的话,现在杜辰渊已经离开了杜家,他的目标也应该转移了才是。
我顾不得夜深,给温桁打了电话。
温桁的声音依然温润:“心心?”
这样温润的嗓音还如从前一般,我是凭什么相信他会对老爸做出什么事来?依我对温桁的了解,他向来对谁都温和有礼,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呢?
我自责了片刻,变了语气:“桁哥,睡了没?”
温桁道:“正要睡。出什么事了?”
我似乎有一阵子不曾给过他电话了,他一开口就知道我遇到了事儿。想着这五年来他对我的付出,以及对依依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疼爱,刚刚怀疑他的那份自责又深了一些。
温桁没等我回答,又问我在哪儿?“你在果园村?”
我点头,又想他看不见,于是嗯了一声。
温桁在那边道:“你等等!”然后就没了声音,电话还处于通话状态,我扫了一眼屏幕,就听脚步声从隔壁传来。
“心心!”温桁看见我,露了些些惊喜。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的问,温桁说是温姨的病情稳定些了,在J市住不习惯,硬要回来果园村,而他又不放心,所以这段时间都在果园村陪着温姨。
“你这么大半夜回来,出什么事了?”温桁道:“脸色这么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着急起来。
我摇了摇头,总不好告诉他杜辰渊跟我求婚,而我临阵脱逃了吧?
“桁哥,我爸呢?”这才是我给他打电话的根本原因。
“曾叔?”温桁笑了笑道:“石叔你还记得吧?那天从医院送曾叔回来的时候,路上曾叔接到石叔的电话,说是石叔家的女儿在美国生了孩子,石叔石婶要去照顾,特意请曾叔帮忙照顾着家里。本来一早要跟你说的,但这段时间,你知道,我琴房那边,家里,都很忙。”
我的自责更甚,温桁忙成这样的时候,作为他曾经的助理,我却什么都不曾帮过。或者下意识的在听见杜辰渊和他的谈话的时候,把猜忌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怎么对我的,我又是怎么对他的?
我咬了咬唇道:“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因为秦扇去世,心情不太好,都没能打电话问候你一下。”
温桁笑着摇了摇头,月色下,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依然是五年前站在这翠竹下的温润男子模样。
“怎么这么晚回来?”他还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杜先生欺负你了?”他脸上微微露出几分焦急,估计只要我微微点头,温桁便会去找杜辰渊算帐。
我摇头道:“没有。只是打电话给老爸打不通,担着心。”
“他放心你一个人回来?”温桁微锁着眉。
我正要回答,就听一道声音自院外传了进来:“当然不放心!”
我愣在那里,杜辰渊还是找了来么?连电话都不曾打过,不曾确认一下,就这样径直找来了果园村?
他朝我走近,还穿着那一身白衣,出现在篝火晚会的时候是风度翩翩,可出现在果园村的时候,就有些微的奇怪。言依依就站在他的身侧,看见我,脸上现出一抹受伤的表情。
我往后缩了两步。暂且抛开我临阵脱逃一事,只说眼下,我在夜里从山间野营地回到J市,抛下言依依不顾,又连夜赶回了果园村,就为了和眼前的温桁见一面。任谁都会这么想!何况被我伤害了的杜辰渊和言依依!
温桁拉了拉我,却没能拉住,我又退了两步。
温桁站在我的身前,对于杜辰渊来说,他的这一举动无疑就是火上浇油。眼看着他的脸色变得低沉莫测,我忙朝依依伸出手去:“来,依依困不困?”
依依往杜辰渊身后缩了缩,嘴巴扁了扁:“心心坏!不要心心!”
杜辰渊对依依倒是有耐心,在她跟前蹲了下来,替我解释:“依依,心心是想爷爷了,想回来看看爷爷。心心很爱依依的,现在先跟依依进去爷爷家睡觉觉好么?”
言依依探出头来,似乎在确定杜辰渊说得是否正确。我朝她猛点头,一直伸出去的手臂都有点发酸。
我抬眸去看杜辰渊,他的眸子里有一点点的寒凉,在这样的深夜里,让我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他对依依可以和颜悦色,因为依依没有做错什么。而我,错得太多。
依依最终还是跟我进去了,抱着我就肯撒手,一双眼睛红红的,明明就是想睡得很,却一直睁着,死命的抱着我,生怕一撒手,我就又不见了。
对于依依,对于温桁,对于杜辰渊,我都是自责内疚的,如果我能放开一些,现在是不是就不那么纠结?
可是面对杜辰渊的求婚,我真的害怕,他些残留的记忆,不是刻意忘记就真的不再想起。
☆、123 不会无端吃飞醋
我不知道杜辰渊和温桁说了什么,没过多久便跟了进来。彼时因为夜深,依依已经困到不行,拉着我的衣角睡着了。
杜辰渊坐在床沿,脸在台灯下阴晴不定。
我闭着眼假装睡觉,我向来有当鸵鸟的潜质。
杜辰渊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床上,在我身侧躺了下来。
我以为他会雷霆大怒,我以为他至少会问问我原因,在这样的深更半夜临阵脱逃之后,跑到男闺蜜跟前哭诉,怎么说都该误会了才是。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躺在我的身侧,均匀的呼吸声绵长而有力,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我稍稍动了动,想要侧过身下床去,却被他粗壮大手臂扣住了腰,仍然不发一言,却是扣得极紧。
我动弹不得,只得安安份份的躺着,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杜辰渊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知道我对婚姻没有信心么?他知道我是因为五年前的事么?
如果说他以前一直是爱我的,那么,我想不明白,五年前他为什么要把我绑上手术台,拿掉我们的孩子?所以,确切的说,我不是对婚姻没有信心,我是对杜辰渊没有信心!我永远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的下一步棋怎么走?就像离开帝一的那件事。
“还不睡,是希望我做点什么吗?”杜辰渊的嗓音响起,低沉之中透了些许的沙哑。
我愣了愣,便觉他扣在我腰间的手越发用了几分力。
我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虽然昨夜也是同床共枕,但由于一天坐车旅途劳顿,又在竹林之间才刚吐露心扉,他也只是搂着我,没有其余动作。
可是今天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竟然还有心情……
睁开双眼,就见杜辰渊的脸近在咫尺,脸上还带了丝戏谑的笑意。而他侧着抑我的双腿之间,正有蓬勃的力量紧抵着我。
脸瞬间热到了耳根子上,脖子也是热的,一身的热气往身体里四处燃烧奔走。我脸往后仰,和他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杜辰渊一声轻笑逸了出来:“这样怕我?”
我才不怕他好吧?我只是……
“这么晚了,不困?”他朝我凑近了些,气息喷在我的耳垂上:“既然精神这么好,我们……”
我吓得惊叫一声,便见言依依动了动,小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衣服。
“总算不绷着了。”杜辰渊食指微弯,划过我烧热了的脸道:“好了,快睡吧。”
我愣了愣,敢情他是在故意逗我?
他一手捞过我的后脑勺,在额间印下一吻:“做个好梦!”
我完全闹不明白,他深夜从山里赶到这里,就只是为了陪我躺着,搂着我睡一觉么?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他非得对我做什么,而是他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眨了眨眼睛,睫毛拂过他的脸颊,他微微拉开了距离:“有话要说?”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追到这里来,又这样的态度,不过就是想让我自己乖乖的招出来。
我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今晚整个山寨都点了篝火,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杜辰渊微微皱了皱眉,抬手刮过我的鼻子道:“没什么事,宋桥想的鬼点子罢了,你知道,做策划的时常会脑子抽疯。”
他不多说,也就是这一页打算就这样翻过去了?所以,他也是知道的,我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他也知道的,五年前的事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哦了一声道:“那个,我回来找我爸,当时温姨住院,我爸要回果园村,温桁送的他,那之后,因为你的事,扇子的事,我后面一直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刚刚回来,老爸不在家,我才打了电话问温桁,谁知道他就在果园村……”
杜辰渊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我这么着急的解释,他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看着我着急又懊恼的样子,杜辰渊道:“你忘了,你以前就说过,你不爱温桁。我吃醋,也不会无端吃飞醋。”
该说你自信呢还是自恋呢?显然没把温桁放在眼里了。不过,他这样的话倒让我一扫方才因求婚事件而产生的阴郁,原来被人相信是这样的感觉,不会藏着掖着的难受,而是完全敞开心扉。
所以,关于婚姻,我们还是先放一放吧。我们这样相处着,不也挺好么?何必在乎婚姻的束缚?
我哦了一声,杜辰渊又理了理我的发道:“刚刚你是说,爸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家?”
杜辰渊的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点了点头道:“刚刚温桁说,老爸去了石叔家,我明天打电话问问看。”
杜辰渊点了点头,又揽过我道:“睡吧。”
因着心情放松,我在他淡淡松木清香的怀抱里缓缓睡去。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