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中川隐侠使命谢玉龙到开封来,白瑞麟仍照计划先同邵美芙到长春岛赴约,所以白瑞麟领着邵美芙,与谢玉龙一齐下山之后,便一个往东南,一个往正东,各自分道扬镳而去,谢玉龙说到此,就听谢碧凤气愤的道:“他们怕受连累,我偏要去,难道自己没长腿吗?”
一方面说,一方面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整理行李。
谢玉龙见妹妹如此,忙拦阻道:“凤妹不可如此,那样说不定真会连累麟弟弟!”
谢碧凤任性的道:“又不让他背,不让他抱,有什么连累的?”
春苗姑娘听至此,噗嗤一声娇笑,说道:“说不定,看到麟弟弟就投怀送抱了!”
谢碧凤话一出口,就知失言,再经春兰这一取笑,不禁粉面通红,恨声道:“这你可等着了!”说着,也不管别人,提起剑就往外面走去。
海姑娘见谢碧凤一走,也二句话未说,从后追去。
谢玉龙看着她俩去后的身影,摇了摇头,向苗岭双艳说道:“看样子,我们也只好去了!”
苗岭双艳只好点点头,三人齐从后面追了去。
东海之滨。
犬牙交错,港湾绵延,实是渔民们的丛集之所。
此际正是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绝佳天气。
翘首东望,但见碧波如镜,虽缺乏“落霞”和“孤□”点缀其间,却是名符其实的“秋水共长天一色”了。
远望帆影点点,樯桅如林,即是名家神来之笔,亦难有如此精妙的佳作。
在一望无涯的海面上,有着星罗棋布,大小不等的岛屿,有的隐约难辨。
在镇海附近的海边,此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位粉装玉琢的少年人。
这男的约十四五岁,穿了一身白绸长衫,文士巾,俊美挺秀,一表斯文,只是在他的背上,斜插着一枝长剑。
这种打扮,令人见了,大有画蛇添足之感。
但好在那时的文人,大多以剑作装饰品,所以并不十分在意,只是觉得他的剑太古老了一些,反而破坏了他那美若金童的仪表。
因之,有人便望之窃笑,觉得用这种剑作装饰,反不如不佩剑好些。
紧随在他身后的那位少女,年纪更小,仅有十二三岁光景。
她生得明眸皓齿,俊秀伶俐,小脸上白中透红,宛似熟透的桃子,使人望之心喜。
她穿了一袭浅绿色的衣裙,体态玲珑,宽窄适度,配上一头柔软的青丝,高雅秀丽,犹如蟾宫仙子,令人有高不可攀之气质。
她也背了一枝长剑,这枝剑可有点不同。
只见剑鞘精美,金吞口,银护手,在剑鞘的两旁,尚镶钳有几颗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在剑柄之上,又有两束浅红色的剑穗,迎风飘拂,看起来,是那么出尘脱俗,端庄大方。
她随在那坐年的身后,粉面之上,始终绽放着娇美的笑压,那么天真可爱。
虽是八月天气,但在江南的秋阳之下,仍令人觉得燠热难耐。
他俩来到海边,忽然停住身形,面对看眼前的汪洋海水,怔怔的出神起来,不知是想渡海?
抑是来此游玩?
他们伫望了良久,就贝那少年秀眉微蹙,转向那少女问道:“芙妹,你可听说过长春岛位于何处吗?”
那坐女长长的睫毛,不住连眨,然后迟疑的答道:“谁知道呢!我看还是找个人间问吧!”
那少年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我看也只好如此了,不然,那么多的岛屿,我们总不能一个个的找呀!”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白小侠真是信人,婢子已等候多时了!”
不错,正是他们两个。
原来白瑞麟和邵美芙二人,自在穿云峰别了中川隐侠谢东灵之后,就与谢玉龙同道走下山来。
因为白瑞麟在洛阳时,曾托穷家帮洛阳分舵主关峰,传信到穷家帮总舵,要谢碧凤、海彩云及苗岭双艳等人,到开封一带等他。
无意中,到了穿云峰,碰巧会见了中川隐侠谢东灵,白马寺方丈,及司马彬等人。
既和这些武林隐居者相遇,自免不了一番周折,况且司马彬是他无极门中的弟子,当代的掌门人,又是他要寻找的人物之一。
为了对师门有所交往,不得不在穿云峰停留七日。
在这七天之中,他把得自无极子的武功,一股脑儿,全部传授给了司马彬和司马玫父女二人。
虽然因为时间短促,不可能有所成就,但仅习口诀和架式,仍可使他们领悟,以便在自己离去之后,他们自行练习。
同时抽空又和中川隐侠研讨一些武功之外,并把得自王学诗的苍冥剑和苍冥剑法,也传授给了邵美芙姑娘。
本来依照白瑞麟的意思,是先到开封会见谢碧凤等人之后,再到蒙山阴风谷,先了却自己的恩怨。
而中川隐侠则不同意他如此做法,他认为阴风谷的红云教主符立,确非等闲人物,即是白瑞麟的武功了得,也不可轻搴妄动,而打草惊蛇。
因为和牡丹夫人有约在先,应该先到长春岛赴约,然后,再联合同道,寻上阴风谷向红云教主要人。
同时,依照中川隐侠的判断,红云教主符立,并非好意之辈,白骨魔君既被白瑞麟所杀害,那老魔决不会不予过问,说不定不待他长春岛返来,阴风谷方面,可能就有行动了。
白瑞麟觉得中川隐侠之言,确实有些道理,于是就改变计划,先同邵美芙到长春岛赴约,而开封方面,便由谢玉龙前往处理。
所以在第十天头上,一早,就别了中川隐侠谢东灵,同司马彬等人,便和邵美□谢玉龙三人联袂下山。
下得出来,除谢玉龙赴开封外,他使同邵美芙迳向江浙沿海走来。
这长春岛,仅知其在舟山群岛之内,可是舟山群的大小岛屿,不下数十个之多,究竟那个是长春岛,则不得而知了。
因而,当他和邵美芙来到镇海之后,举目向海中一望,不免有点踌躇了他不知如何下手,才能很快的找到长春岛?
正当他和邵美芙感到茫然之□,猛听有人说已候驾多时,不禁有点愕然。
忙回身望去,只见向自己走来一位绿衣少女。
这少女身法很快,转瞬间,已到了面前。
及那少女将到了跟前,白瑞麟不禁惊哦出声。
邵美芙跟着也发出惊咦,显然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都觉得有点惊讶,感到事态的不平凡。
那少女见他二人惊愕的神色,就盈盈一笑道:“小侠觉得意外吗?其实婢子已等了数天啦!”
说着,又是幽幽的一叹,那双迷人的妙眼,不住的在白瑞麟的脸上溜转,神色之间,不带有丝毫的敌意。
白瑞麟见此情形,一时也摸不清她要干什么,随冷冷的道:“你是来迎接呢?还是想截击呢?”
那少女听了白瑞麟的话,似乎神色一怔,但施即道:“既非迎接,也非截击,是专诚来看一个人!”
白瑞麟哦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这只是巧合了,那怎么能说是等了我几天呢?”
那少女闻言,陡地忿然道:“想不到你外表聪明,实□确是一块顽石!”
白瑞麟听这少女说自己是块顽石,不禁有些茫然,口中不自觉的连说:顽石!顽石!忽然朗朗笑了起来。
那少女见他无故发笑,亦觉有点茫然,随迟疑的道:“你为什么发笑?”
白瑞麟又是朗朗一笑,就风趣的道:“顽石也有点头的时候,姑娘就说明来意吧!”
那少女似是有什么顾忌,闻言之后,忙把四周观察了一下,不自然的盈盈一笑,神色怆惶的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地,请随我来!”
说完,就转身朝一座山环处走去。
白瑞麟见这少女形色有点鬼祟,但看样子似乎没有恶意,于是,就向身旁的邵美芙望望,随道:“芙妹!走吧!看她究竟闹什么鬼?”
邵美芙站着未动,却看着白瑞麟怀疑的道:“麟哥哥,她们会不会另外安排下什么圈套?”
白瑞麟轻松的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道:“芙妹!请放心,有麟哥哥在一块,还顾虑什么呢?”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手拉手望着那少女去的方向,纵身赶了过去。
那少女一面走,一面不停的向四周瞧看,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那么惊慌失措,神色怆惶!
她来到一座山坳里,那里有一片树林,她三步两步的,急忙跃进了那片树林。
白瑞麟同邵美芙来到树林边,不由停下身来,迟疑的望着树林,不知是进去好呢?
抑或是不进去?
因为武林中,有一个共同的格言,那就是逢林莫入,这是由于树林中,最易受人暗算的缘故。
正当白瑞麟踌躇之际,忽听那少女嗤然一笑道:“怎么我们威震武林的白小侠,连个小树林都不敢走进吗?那还想去长春岛,我看不如乾脆回去吧!”
白瑞麟听了这种讥讽之言,不由豪气顿生,忙运起无极神功,朗朗一笑,拉紧邵美芙豪迈的道:“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他一闯!”
声落起步,只见一溜白烟,直向那树林中飘去。
他们到杯中,却意外的见那少女坐在一方大石上面,形态悠闲已极,而且所坐的姿态,也异常幽美。
她见白瑞麟到了面前,并未站起,仅伸出玉腕,掠了掠被风吹散的秀发,向她身旁的另外两块大石指指,作了个让客就坐的手势,说道:“两位请坐吧!不必那么紧张,只是委屈了两位!”
白瑞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少女,见她端庄秀丽,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从那明亮的秀眼中,流露着智慧与坚毅的神色。
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和那丰满成熟的胴体,配着那身长短适度的衣裙,直看得白瑞麟不禁心中一汤!
说实在的,她的美丽,虽缺乏谢碧凤那种高贵的气质,但和苗岭双艳相较,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少女见白瑞麟不停的打量她,就甜甜的一笑,然后开门见山的道:“怎么样,我还够美丽吗?”
白瑞麟似乎想不到她会如此一问,故一时呐呐的答不上话来,只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而邵美芙却在一旁天真的道:“这位姐姐真是美丽极啦!”
那坐女听了□美芙的称赞之后,忽然发出一阵娇笑,那笑声是那样的娇美,充满了诱人的魔力。
白瑞麟见此情形,对于面前这位女,实在有点莫测高深起来,难道她引自己到此,就是为了要人称赞她的美丽吗?不然,其用意何在?
他想到此,忙走了定心神,正色道:“姑娘约在下到此,就为这些?”
那少女闻言,格格一笑,道:“难道在此地谈谈不行吗?”
白瑞麟却一本正经的道:“假若姑娘没别的吩咐,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就真的站起身来,摆出一种真的要走的姿态。
那少女看他那副坚决的样子,不禁幽幽的一叹道:“谈了这么久,你也不问问我的姓名吗?”
白瑞麟哦了一声,自责的道:“在下一时疏忽,姑娘不说,我倒真的忘了,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见示?”
那少女对他的失礼,好像并不原谅,仍是自怨自艾的一声叹息,又道:“以婢子蒲柳之姿,自难看入小侠眼里,只是……”
她说着,倏然住口,又是凄楚的一叹,然后沮丧的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谈了,你们去吧!”
她断断续续的说完之后,竟然掩面痛哭起来。
白瑞麟怔怔的望着她那伤心的样子,实是觉得有点莫明其妙,他弄不清面前的少女究要干什么,难道她精神失常吗?怎会一阵笑一阵哭?
同时语言矛盾,一会责怪自己不问她的姓名,及问过之后,她又不愿说了,这种行为失常,言语矛盾,不是疯子是什么?
可是眼看她这种失意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就想上前去劝慰一番,但是两人素昧平生,一时也猜不透她究为什么在伤心?
就在白瑞麟举足无措,望着这位痛哭约少女怔神之际,忽见邵美芙走到那少女跟前,拉起她的一只手,真挚的问道:“这位姐姐不要哭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大家再想办法解决!”
那少女听了邵美芙的话,心情似乎非常激动,只见她突然伸出右臂,一把将邵美芙搂在怀中,疯狂似的在她的脸上亲了起来。
“住手!你想干什么?”
白瑞麟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以为她想趁机暗算邵美芙,所以就喝叫出口。
那少女对于白瑞麟的喝叫,如同未听到一般,理都不理,只是一味的狂吻着邵美芙,把她那娇美面颊,紧贴在邵美芙的脸上磨擦。
邵美芙也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有点惊慌失措,茫然的任由她搂抱、亲吻。
良久,始见那少女压住冲动的情绪,松开了邵美芙歉然的道:“小妹妹,请原谅姐姐一时失态,搂痛了吧?”
说着,又拉住邵美芙的手,在她的手上一阵揉搓,完全像哄小孩似的,那么真挚热爱,令人感动。
邵美她阵子的揉搓,忽然发出一阵格格娇笑道:“这位姐姐,是怎么搞的,把人养死了!”
白瑞麟本来怕她暗算邵美芙,此刻见她并无恶意,不由喟然一叹,自语的道:“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女人!”
那少女听他如此一说,就怒忡忡的道:“你是个笨牛,怎会懂得女孩子的心!”
白瑞麟听她骂自己笨牛,就茫然的道:“我是个笨牛?我是个笨牛?难道我真的如此笨吗?”
那少女见他在喃喃自语,猛的“噗嗤”一声娇笑。
这一笑,真是妩媚已极,其中包含着薄嗔、责怪、失意、怨怼、含羞、带愧、悲痛,各种意味。
其实,这也难怪白瑞麟,他自从出道以来,虽也有几位女孩子对他表示爱意,并且紧紧的拉住他不放但那都是她们单方面的想法,在白瑞麟的心中,并无厚此薄彼,或自动向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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