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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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八极神童-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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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拥抱痛哭了良久,这位才来的少女,始忍住了激动的情绪,掏出绢帕擦乾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又替那病中的姑娘沾乾腮边泪痕,温声间遣:“云妹,清醒一点,难道不认识我吗?我是年锦佩呀!你仔细看看!”

  那被称云妹的姑娘闻言,怔了一下神,然后闭起双目,失望的道:“你不是麟弟弟?”

  年锦佩见她意识模糊,如病情不轻,随道:“静心的休恩一下,我在这里陪你!”

  说着,就把她又轻轻的放在床上,替她理了理松乱的秀发,把棉被给她盖好,就退出房外,回到自己房中,将自己的东西取了过来,两人同住在一块。

  原来这病中的姑娘,正是一时任性,愤而离开白瑞麟的海彩云姑娘。

  她自从随白瑞璃闯荡江湖已来,早把他当作自己未来的丈夫一样看待,只是她却忽略了她自己的缺点,常常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使性子,会令人觉得她怪癖任性,感到头痛。

  不过在她自己来说,则是由于种种的遭遇,内心中产生一种自卑感,这些心理上的变化,使她本就任性的性格,益发执拗异常。

  因为她早先的对白瑞麟的一切,并不十分清楚,仅直觉中感到他不但人品武功出众,而且对人也温柔有礼,不像其他的武林人物一样,有那份粗犷近乎野蛮的习性。

  及后,始知他尚有一位朝夕难忘,青梅竹马又系救命恩人的邵美芙姑娘。

  不过这对她似乎妨碍不大,因为邵美芙的下落不明不谈,且又自忖凭自己的外貌和艺业,定比邵美芙要高望,将来还怕麟弟弟不转而爱上自己吗?

  谁知出人意外的,不唯邵美芙很快的出现,且半途中又插进一位谢碧凤,而人家的文事武功,不但均高出自己之上,就连人家的那份温柔俏丽,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而况还有师门的深厚渊源。

  在此种种情况之下,就不免有些自惭形污了,其实,说真的,仅就外貌来说,海彩云较谢碧凤虽然差些,但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在性格上及武功上看,那海彩云却不能和谢碧凤邵美芙同日而语了。

  可是世界上的人,古今皆然,往往不能自知,以致造成许多恨事,假若海彩云能明乎此,在性格上加以改变,何尝会弄到今天的地步?

  她同白瑞麟等人,自离开金山寺之后,仅见到谢碧凤同邵美芙两人,都对白瑞麟表现得非常亲昵,就一时捻酸使性,愤而先行,压根儿就没想到白瑞麟是因何不悦,假若她能想到这一点,便自然心中释然了,而粗心的她,竟还以为白瑞麟对她不满呢!


  及到了曹家湾,本就有了回心转意的念头,但当她从苇丛探头相望,偏巧这时白瑞麟始发现她不见了,而口出怨言,在她聆闻之下,越发难以忍受,故当白瑞麟唤她时,巴故作不闻的隐身不出。

  更不巧的,恰在此时,又凭空跑出一位黄河渔翁,和白瑞麟一阵搅扰之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白瑞麟拉往洪泽湖去,以致海彩云更加深了误会,在她的想法,以为白瑞麟根本就未把她放在心上,否则,怎会不再寻找呢?


  这些阴错阳差经过,错就错在海彩云的自卑感在作祟,因自卑而多疑,以为白瑞麟故意对她冷淡,所以就伤心欲绝的坐在江边直哭到晚上,始向金陵方面而来。

  其实,她的直在江边等到晚上,也不是无因的,由于她很清楚白瑞麟是个仁厚之人,绝不会真的弃她而去,定会再转来寻找她的。

  谁知当白瑞麟同黄河渔翁离开洪泽湖,而有意转来寻找时,又被谢碧凤一句无心之言,而打消了白瑞麟欲转回寻找的意念。

  可是这些经过,谢碧凤也是出于无心,她怎会想到海彩云竟苦在江边等到天晚呢?

  不然,就是白瑞麟不愿寻找,以谢碧凤的为人,也要阻止白瑞麟那样做的。

  所以在海彩云失望之余,自然思而想后,自己深加反省了一番,这才发觉自己的种种错误,深自后悔不迭。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伊人已沓,到那里去寻找呢?

  当然,她也想到了等明春正月,到丈人峰去,一定可以找到麟弟弟,但自己先离开了麟弟弟,将来怎有脸再自动去找人家?

  就在此由失望到绝望,从自省到深悔,再出悔而自责的情形下,到达了金陵,伤心之余,成了万念俱灰,因而自进入店中,便在身心交波的情况下而病倒了口

  才开始,仅是不饮不食,后来又发冷发烧,终日哭哭叫叫,把店家弄得也感到十分头痛。

  后来店家看情形不对,便找了一个郎中来珍视,谁知郎中看过之后,竟不住的摇头,说她的痛,是一种心病,非一般药石所能为功,于是也只好任她闹下去了。

  至于才来的这位少女┃┃年锦佩呢?她比海彩云也好不了多少,说来也有她的辛酸经过。

  原来年锦佩自遽然离开金山寺,她首先又跑到了江边细细的查看,可是那里除了十余具尸体尚无人掩埋之外,便未见有其他线索可寻,而自己念念难忘的麟弟弟,却连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她虽不怨麟弟弟绝情,却感到鳞弟弟太不懂女孩子们的心,因为女孩子们在必要时,宁肯舍去父母,也不愿放弃她心目中的青春偶像。

  所以她在江边却找不到踪迹,便又意向镇江城内赶去,可是问遍了全城,竟未问出所以然来于是便在沿江的几个城镇依次寻找,这样一来,在时间上,已是躲误了不少,假若她早想到沿江直上金陵,说不定尚可追上白瑞麟等人。


  她在第四天上,到达金陵,已是日影西斜之时,虽说为时尚早,但金陵乃是大城市,且名胜古迹很多,料想他们会在此地停留下来。

  因而虽天气尚早,既住了店,当然其目的是想追上白瑞麟等人,不过她却想不到会在此遇到海彩云。

  她这几天来,除了白天寻找之外,连夜晚也未闲着,到处查看夜行人的动静,以便获知麟弟弟的去向。

  可是失望得很,连丝毫音讯都末问出,所得到的仅是一般人对白瑞麟的噩耗感到惋惜,一致认为像这种武林杰出的奇炮,不应该白白的就遭到夭折。

  当然这些消息,听到年锦佩耳里,除暗替麟弟弟高兴之外,仅一笑置之,因为这封自己的目的为关宏旨。

  她是从失望中,感到自己命运的悲苦,刚找到自己的生父,却又失去理想中的情人,虽不怕将来无见面的机会,却惧时间冲淡了这份已有的感情,放在进店之后,就自叹命苦的痛哭起来。

  谁知就在她伤怨悲痛之中,猛听有人叫麟弟弟,这一份惊喜,实难以形容,心想:“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自己找到了!”

  岂料查着一阵之后,却是一场空欢喜,不免对自己的听觉发生怀疑,以为是魔由心生所致,于是又快快而返,不再查看了,刚返回房内,适才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却听清了,那声音正是发自对面房中,同时也听出是海彩云的声音,暗忖:“只要她在此,麟弟弟当然也在此地!”


  因之,使到对面房中来,及问明是住单身姑娘时,方才的那股信心又动摇了,因为海姑娘绝不会一个人住此?

  后来在房中见到的,正是海姑娘时,那是却兴奋又惊异,她一万个也想不到海彩云真的单身住此不说,且病得已成模糊状态,而无人过问,就不由悲从中来,和海彩云抱头痛哭起来。

  而两人的哭,则是截然不同,海彩云是意识昏迷中,错把杭州当汁洲的哭,而年锦佩则是一方面怜悯海彩云的遭遇,一方面则为自己情感的发泄。

  这两人的哭,真可谓:“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哭断肠人了!”

  两人分手后,各自遭遇的情形,表过不提。

  且说年锦佩自搬入海彩云的房中之后,便对她悉心照料:只是海彩云仍然时醒时迷,仅不过情形较先前好一些而已。

  因为海彩云的痛,完全属于心病,而心病仅能心药来医,可是目前麟弟弟究在何处,连自己都不清楚,怎能来到金陵呢?

  虽然从海彩云昏迷中的呓语,和清醒时叙述中,已知麟弟弟向北而去,但自己怎好舍下海彩云而不管呢?

  设真如此,将来麟弟弟绝不会原谅,那自己的一切希望,自然就要落空,而自己的一番心血,就更加不用提了。

  光阴在万,匆匆过了十余日,海彩云在年锦佩的照料与疏导之下,已好了不少,只是海彩云的身体却渐渐瘦损下去!

  年锦佩观此情形,实在暗自着急,而替海彩云担了不少心事,若长此下去,恐怕她这条小命,就要留在金陵,将无机会再见到麟弟弟表白她自己的过错了。

  蓦地工从院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年锦佩听得有点耳熟,微一思忖,不禁面露喜色,急往外面奔去。

  院内站定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左手提着一个药箱子,右手则凿着一个布帘儿,在布带上写着“跌打刀伤,腰酸背痛,不治病症,着手回春!”

  在老者的对面,站着一位蓬首垢面,破衣百袖,身后背一个黑漆酒葫芦,望着那老者,不住嘴的哈哈大笑。

  年锦佩出来仅瞟了一眼,即知那破衣百袖的人为谁,只是手擎布帘儿的江湖郎中,则眼生得很,不过着臭和尚那种高兴的样子,猜想这江湖郎中,必定是他的朋友。

  果然,在臭和尚笑了一阵之后,始骂道:“你这卖假药的郎中,我以为你早喂野狗了,却原来跑到这冠盖京华,通都大邑之地来骗人了,看你红光满面,扎实的样子,大概很发财吧?”

  、那老者见他一碰面,就连说带骂,也哈哈一阵大笑,而后才不甘示弱的反唇相击:“你这假和尚,狗嘴内永远吐不出象牙来,大概也嫌小庙太冷落,跑到这城市中化缘了,观你挺波朗,也许不是找我看病吧?”

  “哈哈!我的大佛爷,这次你却猜错了,我到此,正是为着找你,生怕你这把老骨头被狗吃了太可惜,特来波化于你的!”

  那老者闻言,面色似乎一紧,旋却诧异的道:“你找我作什么?现在也没有酒给你填肚于!”

  臭和尚仰脸哈哈一笑,伸手抓了抓他那赛似鸡窝的乱发道:“你这笑面佛,怎么越长越小气了,吃了你几蟑酒,就永远挂在嘴上,可是今天即被我碰上,想不卖酒都不成,把你骗别人的银子拿出一点,灌饱我的肚子,说不着,就替你遮掩一些,不然吗?你的生意就别想再做了!”


  “臭和尚,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又学会一套“耍无赖”,不过你要小心,惹我烦了,拿白毗给你当白糖吃!”

  “好!咱们是一言为定,不管你什么自毗白糖,只是美芙的消息,你可想知道,买不买酒在你!”

  “你说的可是芙儿?她不是随什么姥姥去了吗?”

  “已经下山了,而且还有你想不到的事情呢?”

  “还有什么?可是白瑞麟那娃儿,我早就听江湖上传说了,却不知是不是他!”

  “一点也不错?咦!你怎么也到了此地?”

  那老者闻言一怔,正不知臭和尚的后半段话,语意何指时,忽见面前人影一闪,多出一位姑娘来。

  按着就见姑娘向臭和尚福了一福,然后又转身过来,又朝那老者敛裆一礼,娇滴滴道:“婢子年锦佩,见过邵爷爷!”

  这一来那老者和臭和尚都征住了。

  不过他们两人怔愕,却各有不同,那老者怔的是她怎么知道我姓邵?臭和尚发怔的,则是几天不见,她怎么有了姓氏,而且还改了名字?

  这也难怪他俩发怔,突如其来的情形,在未弄清底细之前,任谁也会感到奇怪的。

  就听臭和尚讶然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又弄什么玄虚,顶好听的秋菊不叫,无端又变成年锦佩来,说给我听听!”

  年锦佩似是有意给臭和尚个闷葫芦,听她道:“问这个干么,将来见了麟弟弟时,自然知道了,还是先到房内坐?”

  那老者望望臭和尚,然后又看看年锦佩,满脸惊讶的问道:“年姑娘因何识得老朽?”

  年锦佩微微一笑,方欲启齿,就听臭和尚叫道:“你千万不能说,不然,我的竹贡就敲不成了!”

  年锦佩知他念念不忘的,仍在酒上面,随道:“你光在嘴上打主意,大概上一辈子是饿死鬼投生的,时刻都怕空了肚皮!”

  说着,又同那老者道:“爷爷快到里面坐吧!一切的经过,等下再为详告,而且目前正有一个难题,感到束手无策,能有你老人家到此,真是云妹妹的运气!”

  说完,也不管那老者同不同意,就亲切的用手扶着,运往房内推。

  那老者又迟疑的回头着着臭和尚,显示出他对目前的情形,仍感到惶恐不安,茫然的样子。

  臭和尚看到他那种狼狈样子,就哈哈大笑道:“卖假药敢是有些害怕吗?放心,年姑娘难得如此热情,说不定尚有难题等你解决,就快进去吧!”

  年锦佩回头向臭和尚瞧了一眼,不悦的道:“你臭和尚不要胡说八道,我年锦佩的为人,难道经常冷酷无情吗?”

  “不!不!姑娘请不要误会,苗岭双艳虽在江湖上有点手辣之名,可是为人绝不冷酷,相反的,热情得像一团火,不过……”

  臭和尚见年锦佩不悦,忙接口如此说着,可是说到后来,却故意把话说了一半,而顿口不说年锦佩见他忽然停口不说,却知绝不会有好话日随却面色一寒,不悦的道:“不要乱嚼舌头,狗嘴内还能长出象牙!”

  “哈哈!你又不是我肚内的蛆虫,怎知我说的不是好话?”

  臭和尚先打个哈哈,而后如此说着,虽未说明他那“不过”的下面是什么,但由此即如年锦佩猜得不错了。

  那老者听着他们的话,仍有点摸不清底细,不知他们话中的含意,究为何指,随开口问道:“你们是说些什么,我不必过问,不过我看你假和尚吗?嗯!永远长不大!”

  “快七十岁了,还说长不大,再长大点,就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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