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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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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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住两边脚踝,轮流地以唇亲吻着狰狞丑陋的伤疤,司珐尔既笑自己也笑飒亚地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有点成长?我没有忘记你把这双脚给了我,可是我不懂……为什幺,飒亚,为什幺你要骑马,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故意让我知道你又找到可以离开我的工具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 
  大力地摇头否认,红了眼眶,飒亚双唇干涩地嗫嚅着,数次后,才哽咽地说:“……我……还要牺牲……多少人……就为了我的愚昧……我的昏庸……我让西琉的子民……我把他们拋下了……我的罪……都是我的罪业……” 
  “陛下?您在说什幺?”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司珐尔?……现在……外头的人民过着什幺样的苦日子!” 
  “住口。” 
  司珐尔放下他的双腿,冰艳的容貌上出现少见的慌乱。“快住口,飒亚,你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身为霸业的君主,一旦说出这种话,你就是在自寻死路。快点住口!” 
  “为什幺不能说?你为什幺不让我知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我一直拒绝去正视,而我早该想到的,子民的水深火热都是因为我造成——”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司珐尔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道,但这足以使飒亚止住了泪,错愕地张大眼。 
  “不要忘了,不是子民拥有您,是您拥有子民!您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帝所做的一切抉择,就像上天对人所做的一切,是不许子民去质疑的。您也不要怀疑自己所做的,您是绝对正确的!” 
  轻晃着飒亚的肩,司珐尔表情坚定地说:“没有这样的霸气,您打算当个被子民反过来奴役的君主吗?那幺,当我国与他国交战时,您要握着每一个士兵的手,跟他们哭诉着:‘很抱歉,派你们去送死’吗?你以为这会让那些士兵感动?错了,他们会更加痛苦、迷惘,因为他们竟要替一个‘胆小鬼’去死,替一个不值得他们奋斗的君主去打仗! 
  “请您清醒一点,要相信您是正确的,子民自然会追随您,无怨无悔。可您要是现在去跟子民忏悔,那就永远别想要子民重获新生了。” 
  “司珐尔……”飒亚咀嚼着他的每一个字,那都像是一颗颗的重石击在他的心房上。 
  覆盖在他的身后,司珐尔紧紧地抱住他,埋在他的颈项中,低语着。“算了、算了,这次的事……我不会要你再给予我什幺了,飒亚。我只要你从今往后别再做出任何像此次这样罔顾自身,为没有价值的事物冒险的行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的话,就看看我,看看这个因为你一时兴起的小小冒险到现在还无法平静下来的可怜人。” 
  他那一口气倾吐完的长串话语,使飒亚直到此时此刻才注意到,司珐尔异常冰冷的手指,以及面如槁灰的脸色。 
  “我……很抱歉……” 
  软化下来的飒亚,以被圈覆住的身子更紧靠向他,起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并说:“我答应你,不会再有第二次。也请你原谅那些在庭院中的奴才们吧!是你要他们别违抗我的意思,他们也只是照你的话去做而已。” 
  司珐尔沉默半晌后,才低声说:“毒牙,去传我的命令,就说我原谅他们的行为,他们可以去休息了。” 
  “是。” 
  飒亚大眼圆睁。“你叫谁毒牙?那个回答的人又躲在哪里?” 
  “不过是个暗兵。” 
  “也就是说,一直在暗中候命的保镖吗?”唰地,飒亚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去。 
  能准确掌握他每分心思的司珐尔,微微邪笑地说:“放心吧,他们就像是影子一样,你看过影子发声或有自己的思考吗?就算看到我们俩在床上的情景,他们也不会‘看’进心里。事实上,他们可能只注意这寝室内的构梁上,有没有老鼠会惊吓到你,让你失去享受的心情。” 
  “司珐尔!”该不会以前,一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被人看光了!? 
  “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你会因为介意他们的存在,而失去找乐子的胃口,到那时候我会负起责任,好好伺候你。直到你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存在为止。” 
  飒亚张大了嘴,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这男人无耻的言语了。 
  “您好像还不太相信我的话?那就让微臣证明给您看吧!您大可努力不发出声音来,只不过我想那也是徒劳无功的。” 
  怀着明确意图的手,穿越过覆盖在胸膛上的衣料,恣意地抚摸着底下温热的丝肤。 
  不要开了!快住手!换作以前飒亚早这幺大声叫喊了,可是现在一想到会被别人听到,他就怎幺也喊不出来。 
  “没有半点声音的做,也挺新鲜的。呵呵。” 
  去死! 
  *** 
  擅自骑马的风波过去后,一直担心司珐尔会不会变本加厉的派更多人限制他的行动,结果飒亚的忧虑是多余的,一切都如同往昔没有多大改变,而司珐尔照样不知在忙些什幺,今早起来又再度上演失踪记。 
  到底……那家伙把他当成什幺了?是幼稚的三岁孩童,还是被判禁足的宠物?口口声声说要他记取教训,不可再拿自身来冒险,借机整整惩罚了他三天! 
  不过,这惩罚也是飒亚自己的诠释,由司珐尔说来,约莫会被解读成“说教”。哼!天杀的混帐,天底下有哪门子的说教,会是把人关在房中三天三夜,除了吃、喝、拉、撒外,全都被钉死在一张床上来进行的? 
  飒亚,你好可爱,是因为绑起来做的关系吗?简直像初次一样,那般羞涩呢…… 
  净用些教人不脸红也难的言词! 
  是不是更有感觉了?啊,很好,就是这样,把我箝得这幺紧,真是张贪婪又淫荡的小口…… 
  做就做,那幺多话干什幺! 
  真想让你瞧瞧自己此刻的可爱模样…… 
  多谢,不必了! 
  飒亚连忙甩开脑中的妄想,镇定一下发热的身体。幸好现在四下无人,他可不是来这儿浪费时间发春梦的,好不容易拥有独处的机会,他是打算要继续练习站立的。 
  “能够站立”的这件事是对自己证明,他没有因为脚废了,就放弃希望或自暴自弃。也为了对司珐尔证明,就算他获得了能重新飞翔的翅膀,也不见得就会离开。 
  (是啊,我们都在成长,司珐尔。) 
  (我要让你知道,我就算会骑马了,能动了,那都不是对你的抗议,而是我再次证明给你看——这颗对你的“心”,是值得信赖并想赢取你的信赖的!) 
  (如果不能让司珐尔相信我,那幺,我们永远是身在不同的世界中,司珐尔并没有因为我而离开那孤独的世界,那还谈什幺携手共度?我并不是要做你羽翼下的雏鸟,我想要做能让你相信并且依赖的人啊!) 
  把车椅子推开,飒亚按摩着自己的双脚,今天他想试试看,没有车椅子在身边,是不是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 
  屈起膝盖,转变成跪姿,再慢慢地抬起上半身……很好,平衡、稳住,不可以焦急,慢慢地……再慢慢地…… 
  “您想要恢复双脚的行动能力吗,陛下?” 
  一惊,飒亚跌坐回草地上。他举目四望,问道:“谁在那里?” 
  “抱歉,小的让您受惊了。” 
  本是平静无风的四周,竟刮起一小圈的树叶狂舞,在舞动的树叶中心逐渐地显现出一个形体,就在飒亚骇然地想要召唤人来时,那人一声“吓”地把所有树叶由自己身上吹开,并出示善意的笑说:“草民平满,向陛下请安。” 
  “平、平满?你怎幺会……”错愕不已的飒亚,头一个想到的是:他居然喊我陆下?那代表他知道了…… 
  “恕小民无礼。”伏跪在地上的平满,毕恭毕散地说。“那天小民不小心窥见陛下身上的皇纹,得知了您的身分。由于众人万万没想到陛下会现身此地,还讲陛下看在不知者不罪的分上,原谅小民与村人对您种种的不敬言行,以及没有获您召见却擅自拜见您之过。” 
  “皇纹?不过一瞥就识得朕的皇纹?” 
  “是。左肩上拥有圣纹者,当属天子或皇亲,而其间又以布有的曼陀罗纹雕最是尊贵无上,除圣上外还有谁能有?草民未获许可竟大胆拜见,是该自毁双目来向您谢罪的。” 
  飒亚蹙眉,微笑说:“但你的眼睛现在还是好好的。” 
  “是,请陛下允许草民离开后再自取双目。一则不可以鲜血玷污了您,二则草民还想以这双眼睛为陛下服务一次。” 
  “服务?你能为朕做什幺服务?区区小民,莫非还藏有什幺不为人知的能力?话说回来,方才你要弄的那一手,也不是寻常人会的。”和那日不同,既然眼前的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分,飒亚必须展现天子的威严。 
  “惶恐、惶恐,小民所使的雕虫小技是跟家父习得,如果让陛下不悦,还请陛下降下责罚。” 
  “先说你父亲是什幺人物,怎幺能传授你这样的技艺?要是朕没错认,这该是神官们才拥有的高级防御法术,御风术。” 
  “圣上英明,一眼就看穿了草民的底细。这的的确确是御风术没错。草民的父亲曾是服侍前朝的风神官,一度掌管十二神庙中的风神庙,位列祭师,但因触犯了祭司戒律,被永生剥夺了神官的身分。” 
  飒亚颔首。“可是朕听说被驱逐于神庙外的人,必须接受十三道罪人的烙印,好使得他的神力耗尽,不能再展法术。朕所听到的,难道是假的吗?” 
  “启禀陛下,您所说的并没有错,先父也是历经一番生死考验,发烧了七天七夜,差点死在那十三道的烙印底下。只是,不知为何先父并没有丧失所有的神力,并且还透过血脉遗传,使得小民拥有神力也略通法术。先父曾说这或许是上天的旨意,如今草民大胆臆测,这全是为了今日小民与陛下的相遇,而种下的因缘。” 
  “经过罪人烙印后还能拥有神力,并且遗传给子孙?想必那位风神官当年的能力是相当惊人的。” 
  过去飒亚也曾遇过一名擅自叛逃的神官,不过火神官戈歆并未接受过任何烙印,强大的法力还在,对那时的飒亚造成不小的威胁。 
  神官们在西琉皇朝中,可说是最让君主们忌讳,却又不得不尊崇的存在。他们是皇权与神权间的使者,过去西琉的历任君主,哪怕是最凶残的暴君,也都不会去动神官与神庙。 
  幸而神官绝不插手朝廷政事,遵循着西琉守护主神“天主圣君”的教诲,以皇庙为居住地,隔离自己于俗世之外。即使庙内偶尔发生少数的叛乱事件,也会由神官们自行制裁,不曾与皇帝的旨意抵触过,两者方得相安无事地共处。 
  “朕可以知道你父亲是以什幺罪名被剥夺了神官之位吗?” 
  “是‘色心’。” 
  “色?在那样清幽、不染俗世尘埃之处,你的父亲竟还能大谈儿女之情?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呢!” 
  “由于父亲对那件事绝口不提,小民只知罪名却不知原委。父亲是离开了神庙后,在这乡野小镇与小民的娘亲结识,继而成亲的。” 
  蓦地,飒亚脑中浮现起“禁忌”二字,因而笑了。是吗?这幺说来,平满的父亲说得并没有错,这缘分其来有自。假使当年的风神官也同自己与司珐尔一样,谈着一段禁忌之恋……这是怎幺样的一段因缘,使得罪人的子孙出现在另一对罪人们的面前,怕只有上天才能解释了。 
  “朕问完了,轮到你说了吧!平满,方才你说要为我服务,是什幺意思?” 
  “启禀陛下,小的想斗胆请您允许小民碰触您的龙体。” 
  “为了什幺呢?” 
  “那天陛下离去后,小民一直耿耿于怀。关于陛下的足疾……其实小民由先父那里承继而来的不只是法术,先父离开皇庙后便致力于研究新的法术,想将它与医理结合,并且小有所成。如果陛下准许的话,小的想献出所有的才智,替陛下诊治一下您的脚。” 
  飒亚眼睛一亮。“你是说你有法子能让朕重新站立行走?” 
  “小民不敢蒙骗陛下,由于小民现在还不晓得陛下的脚是为什幺不能动,请等小民触诊后再行回答。” 
  “那你诊诊看吧!” 
  “是。” 
  飒亚把双腿平放在草地上,平满谨慎地解开裤脚的系带,再剥下白袜,露出来的狰狞伤疤让他倒抽了口气。但他什幺也没说,以手指按压在脚侧的脉位上,专注地诊视。末了,他重新替飒亚穿回鞋袜。 
  “如何?” 
  “是的,陛下的脚筋断得很干净,也许是不幸中的大幸,接合的情况非常良好。不过……” 
  “不过什幺,你快说!” 
  “散布于血路筋脉上无数的经络都被截断、错乱,因此无法照陛下所想的,随心所欲的动作。即便骨骼没有问题,但每一次您有所动作时就会使唤不动。”平满再一叩头说:“要恢复成过去的模样,是不可能的。” 
  “朕不能再次站立或行走?”强烈的失望涌上。 
  “要是不强求跑、跳的话,小民或许可让陛下站立,而且能缓缓地行走。” 
  飒亚激动地把住平满的肩。“什幺?这是真的吗?” 
  “小民岂敢在陛下面前妄言呢?先父曾以细针为媒介,将御风法术注入其中,鼓动已经停止运作的经络,让它再恢复生机。经络虽有无数,无法一一找出,但已掌握的几条经络一旦打通,将可改善您双脚不听使唤的情况,能站立、行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可以再次获得行动自由了!飒亚心中狂喜地叫喊着,他点点头说:“那你还不快为朕进行你所说的细针法术。” 
  “禀陛下,这疗程恐非一时片刻,也非一日、两日可成,请您先别着急。等草民把所需的东西备齐后,即刻为您进行。” 
  等等。不是一天、两天?那幺……“这疗程可以间断吗?” 
  “万万不可,陛下。您需要日日接受细针法术,至少连续二十日。” 
  飒亚摇着头,不成、不成,二十天是绝对不可能瞒得住司珐尔的,就算平满设下结界,司珐尔还是会知道的!他接受过水神官的洗礼,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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