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浑身簌簌抖颤、下腹波波痉挛,在一个短促的喘息中,天佑将自己的种子撤在和平的掌心。
但,这样还算是一局终了。
等待天佑恢复呼吸的期间,和平自他体内离开,重新将掌心的黏滑体液,涂抹在暂时先撤退出来的欲望上,再扶起天佑,将他翻过去。
箝制住天佑腰间的双掌,微微架高他的腰。
「这样子据说你会比较轻松,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你可以自己判断一下你喜欢哪一种喽!」
滚烫的欲望,一寸寸没入柔软又湿滑的紧细通道。
「哈啊……啊啊……」
以趴卧在床铺上的姿态,承受着男人压上来的重量,有种被禁锢在男人的身躯所打造的密闭空间内,无处可逃、无路可退的刺激快感。明明才释放没多久的欲望,已经开始在床单上制造新污痕。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形状是怎样地在体内深掘浅掏,轻重力道不一的不规则律动中实地隔着薄薄的热襞将感官的愉悦传达到神经中枢,因为体温攀高而变得加倍敏感的几乎又是如何地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彷佛只要一根手指的碰触,就能充分始着了火的自己,停不了淫乱地扭动。
「好……厉害……」鼻息紊乱,和平低哑地叹息着。「比起刚刚……你现在的反应……啊嗯……好像要被你给全部吸乾了……」
下流的字眼,嘴巴不想反应,身体却强烈地反应着。
「哈啊、哈啊啊……」
男人的节奏间隔得越来越短促,男人的撞击一次次地更加狂悍,吞噬着天佑的神智……和体力。
他有预感,自己大概撑不了多久了。
「……呜!」
「啊嗯──」
天佑跟着男人在激射而出的瞬间,一起抵达了最终高潮,他的意识旋即被昏沈慵懒的黑暗之幕给垄罩了。
「……晚安,殿下。」
和平这声温柔招呼隐隐约约地传进他耳中,天佑想要给他点反应,却力不从心地任由沈沈睡意占据了他的身躯。
●●●
无论如何,不回点颜色给他瞧瞧,天佑实在太不甘心了。
昨夜,是他范姜天佑的人生中,倒数第二不甘心的一晚。第一不甘心的那晚,是当他打电话至游家,问他们和平去念哪所学校了?而和平的家人竟回说:「他想要好好读书,所以暂时不想和过去的朋友联络。」而被挂上电话的那夜。
当天佑决心要让和平记取教训的时候,可是不会手软的。
所以,无视仍在抗议着、抱怨着不想起床的身体,天佑早和平一步醒来,早和平一步梳洗乾净,并打了通电话。
他「小小的报复」很迅地在三十分钟内抵达和平的公寓门前,但多了个不请自来的「意外」。
姑且先把意外放一旁现在天佑喜孜孜地做在客厅中,等着卧房里迟钝的家伙醒来的一刻。
终于,卧房里传些许的声响。
天佑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刻意不瞟往卧房门边,拿起英文早报翻了翻。
睡着睡着,和平顿感饥肠辘辘,彷佛有什么东西正不段地刺激着他的肠胃……是食物的香气?煎得香喷喷、酥酥脆脆的培根,刚烘培的法国面包,还有……不对啊,这些都不是自己平常早餐的菜单,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霍地张开眼,和平伸手往旁边一探。
没人?!
殿、殿下已经起来了慌慌张张地捉起挂在床尾栏杆的睡裤,和平套上一脚,正要穿另一脚时却被布料缠住,「砰咚」地跌了个东倒西歪。
摸着作疼的鼻子,为自己没来由的毛躁感到好笑。不管殿下在哪里,他总不会不告而别才是。
因为,他们不是才分享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吗?
殿下只有在刚开始时有小小的抗拒,但很快地,他的表情就由不悦变得陶醉,尤其是自己贯穿他的时候,苦闷的脸蛋格外香艳惑人,呻吟也是一次比一次还高亢欢愉。怎么看,殿下都应该享受到了乐趣,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被自己的笨拙给弄得痛苦难当吧?既然这样,殿下没有生他气的道理。
自己无需杞人忧天,担不必要的心吧?
和平自我催眠完后,定下心,换好衣服,走出房门──
「唔哇!」
惊惧地张大眼,和平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可是没啥路用,他需要去看眼科了因为不管他怎么眨、怎么揉,他的「客厅」里都被爆满的LV行李箱给几得像间仓库似的。这不是他自己的眼睛出问题的话,那……这、这么多东西从哪里来的?
「殿下!」
隔着成堆的行李山,好不容易让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天佑──又是穿着一套过去从没看过的丝绸赭红唐装(他家衣柜清一色都是唐装不成?)。俊脸清丽、双眸神采奕奕,挑着眉回望着和平,好像他坐在行李堆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时候的殿下,完全无法让人与昨夜抠着和平的肩膀,无助呻吟的那个「他」,联想在一块儿。
「你还没跟我道早安,和平。」
现在谁还管得了打招呼啊?!和平指着客厅到处堆放的行李箱。「这、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殿下。」
「我的行李啊!」
「你、你的行李?!」眉心打成死结。「为什么你的行李会在我家?」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打着蝴蝶小结,梳着西装头的优雅绅士,走向天佑说:「大少爷,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上餐桌。」
「噢,好的,阿福伯。谢谢你。」
这个阿、阿福伯又是谁啊?和平不敢问下去,因为他不认为自己的神经受得了谜题揭晓时的打击。
「和平,你还呆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吃早餐啊!」
呆若木鸡的和平,试图了解天佑究竟想做什么?这是什么玩笑吗?但现在离愚人节还很久好吗?
「和平,快点过来啊!」
垂下肩膀,反正……和平知道,,天佑脑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时候,自己是忤逆不了他的。
「是……」移动着慢吞吞的脚步,一到餐厅,和平又下了一跳。
坐在餐桌旁的,除了天佑,还有一名陌生女子。看起来很有教养的她,先朝和平点了个头,露出亲切的微笑。和平也反射性地还他一个礼。
现、现在又是怎么了?谁好心点儿,帮帮忙,告诉我,在我睡觉的时候,殿下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竟弄了个女人到家里面来?殿下的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二、
几分钟后,坐在餐桌旁,和乐融融的三个人,开开心心地说笑、交谈。
「原来你是殿下的妹妹啊!」
从哪只眼看,都看得出这个简单的事实吧?天佑举杯啜了口每日早餐必来上一杯的大吉岭红茶,内心暗暗吐槽着和平。
「殿下?」范姜天华瞟了眼兄长。
天佑耸耸肩。「高中时的绰号,和平念旧嘛,到现在还改不掉喊我殿下的习惯。」
耳根羞红,和平点个头说:「歹势,积习难改。给您见笑了。」
赶紧摇摇头,十八岁的少女,细声细气地微笑着说:「这个绰号我能懂,哥哥看来就像王子殿下一样嘛!」
「……不是。」天佑悻悻然地摇头。
「咦?」她眨眨眼。
和平尴尬地补充道:「其实是阎王殿下。」
「咦咦?!」讶异到连淑女形象都不顾了。
提起这个,天佑觉得自己真是冤枉。
「殿下在班上的成绩一向优秀,又有领导力,很获老师们的倚重,曾经一次兼三科小老师,常帮老师辅导成绩不好的人,甚至连决定考几分的人应该重考也是他,所以同学们就说他是握有众人生杀大权的阎王爷,得尊称他老人家一声殿下,闹着闹着,连别班同学也进来凑热闹地喊殿下。到毕业时,『殿下』是谁,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了。」弯着眉,想笑又不敢越界的和平,只是微微地牵动了唇。
天华掩嘴格格笑着。
「我那时候以为,知道了这些背后的典故,殿下会很生气,没想到他倒不排斥别人这么喊他。」
天佑不是不排斥,奈何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能拿他们怎么办?一个个去禁止他们这么叫,不但得浪费许多宝贵精力,说不定私底下反而会被叫得更凶。
「好了,一个绰号罢了,不值得聊。」
和平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到:「对了,我以前也到贵府叼扰过好多次,那时怎么都没和你打过照面呢?
「我不是跟你讲过,还有个妹妹在乡下老家吗?」天佑皱皱眉。
和平摇摇头。「你没讲,你有讲我一定会记得的。」
「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在工作、外务很多的大忙人,他们又不喜欢请保母、外佣带小孩,所以我就被留在乡下老家了。刚好我回台北来读初中时,哥哥已经从高中毕业,不然我应该更早就认识游大哥了,真是遗憾。」
和平懂了。或许是隔代教养的关系,她习惯与年长的人相处,所以言谈之间丝毫没有时下八十年次世代的稚气,颇有古典淑女的风范。
「可能是你与殿下的年纪差太多,我才没有立刻发现你们是兄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门。
「我和哥哥本来就长得不太像。哥哥的美貌承袭了我母亲家族一系的俊男美女血统,我则比较像我父亲,一点儿也不出色。每回和哥哥出门,我都觉得压力好大。外头的人说不定都在想──哪来的丑女?竟敢和这样的美男子走在路上!」
「不、不,没这回事。」和平同意他们兄妹俩长得不像,但妹妹的相貌也不差。只是不像天佑那样出色罢了。
「天华,哥哥不是一直告诉你,你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些吗?你长得很可爱,不要受电视上那些脸颊瘦巴巴的女明星的影响,以为那种营养不良的样子叫做美。真正的美是像你这样珠圆玉润的,多可爱。」
范姜天华呐呐地说:「那是哥哥这么认为,外头的人才不这样想呢!我根本是标准的肉饼脸。」
「肉饼?你是肉饼的话,那这家伙就是方块酥了。」天佑一指脸颊刚毅方正的和平。
「哥哥你太没礼貌了啦!」
自尊些许受创的和平,只得尴尬地笑笑。好个方块酥!
「我是拿他当示范。你怎能用圆或扁或方或正来当成美的标准呢?」挥挥手,天佑一副小事干麻放在心上的态度。
「真是的,哥哥就是这点不好,神经总是那么粗!」
兄妹就是兄妹,即便是直接点出对方的缺点、坏处,也不伤感情与和气。和平羡慕的看着敢直接向天佑的权威挑战的少女,暗下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向她讨教讨教,该怎么做才不会老是被天佑「压落底」?
这时候,那位「阿福伯」又走过来,撤下每个人面前的沙拉盘,改放上装盛着炒蛋、培根与两条法国香肠的盘子。
和平这才想到自己还没问到,关于神秘的行李箱堆以及这个阿福伯怎会出现在他家的答案。
「殿、殿下……关于那些行李箱……?」
范姜天华停下刀叉。「对啊,哥哥,你说要搬到这儿来住,爸妈可是吓了一大跳,所以我今天才会代替爸妈先过来看看的。你不觉得这间屋子太小了吗?这样怎能住人?」
咚!和平意外地中剑落马。
天佑瞥瞥和平苦笑的样子,纠正自己妹妹道:「不可以说这种话,天华。」
「噢,对不起,游大哥。」觑了和平一眼,女孩遮住嘴,吐吐舌。
和平正想摇头说「没关系」,天佑却在他一旁道:「薪水只有七、八万的小警官,住得起多像样的房子?我们不能够因为这样,就侮辱人角说这房子不能住人。顶多你可以说:住这么狭窄的房子的人真是辛苦。
天华只踩了一脚,天佑的话却重重地踹了三、四下。和平宁可他没添后面那段话,唉!不讲没关系,讲了徒伤心。他是一个月只赚七、八万的「小」警官没错,但是要养活自己也绰绰有余了啊!
反正他又没有家累……咦?
和平后知后觉地拍桌跳起来。「你、你……你要住在这里?!」
「不只我,还有阿福伯。」叉起一块培根,天佑真不知他再大惊小怪什么,这点「报复」就这么吃惊?他本来还想要连爱车那一块儿牵过来的,但附近找不到车位。
「阿……阿福伯?」和平瞪大眼。
「我母亲认为没有个管家跟在身边照料我的生活起居,我一定会过不下去。她坚持要这么做,为了孝顺、不忤逆她老人家,我也只好照办。」
「你、你……你说要搬过来,好歹也跟我商量一下吧?」
「哥,你没取得游大哥的同意吗?你也太乱来了!」
天佑冷冷地瞟他一眼,手上的叉子精准地戳进德国香肠里。「昨天的事,你忘记了吗?你是希望我拿这根香肠出出气,切一切就算了,或是要我切切另一根胆大妄为、不听制止的『香肠』,你自己选择。」
和平述地坐直,双手收到餐桌底下,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佑慢条斯理、优雅无比地以刀叉将香肠切成三段、四段、十段……冷汗滴下来。
「加上,六年前的那档事,我还没加计利息算给你呢。」天佑将一段香肠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着说。
吞咽了一口口水,和平犹做垂死挣扎到:「刚刚你也说了,这儿太小了……」
「嗯。所以我肯忍耐,算你的福气。」
和平嘟嚷着:「以为自己是吉祥物啊!」
「不。我是你的护身符。」奴才的小小言语反抗,若不宽容地对待,可是会招致不人道的评语,因此天佑微笑地说:「避免你又不小心『迷路』,不知道该怎么回这间公寓来。」
「……那、那至少,就我们两个人生活……三个人实在……太挤了。」
「假使游先生担心我会影响到二位生活,请您放心,我这个人的长处是善于隐形,会尽量让您不感觉到有我存在的。」管家阿福伯从厨房走过来说。
「可是……」和平碍于一旁还有「淑女」在场,总不好当着她的面说:这样不是连想在自己家里打手枪都不能了吗?唉!
「你怎么决定,快点说吧!」
天华看不下去地说:「算了吧,哥。游大哥好像真的很为难,你不要欺负他嘛!」
「嗯?是我『欺负』了你吗?和平。」
和平叹气,摇了摇头,真是哑巴吃黄莲。
「无论如何都不想要阿福伯住进来的话,嗯……」天佑单手支颐,坏心眼地望着他说:「那你就接下阿福伯原本打算在这个家揽下来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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