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道:“不错!不错!所以我向副教主抱歉!”
有心人居然表示得最有风度!
他倒是在真正向秋天文表示歉意,但他相信的不是秋天文的解释,而是相信丁弃武举出的例证,因为华山总舵那座地牢中,丁弃武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能悄然出困,这件事在他心中,至今尚留下一个老大的疑问,因此,他现在不得不信丁弃武居然习得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之类功夫,所以他才表示了歉意。
有心人又回过头来,向丁弃武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少侠竟然身习如此奇学,可惜,以目前情况来说,你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救不了你的儿子和另外那四个人,只要你稍有抗拒的表示,嘿嘿,你就别怪我心狠手毒,让你痛苦一辈子。”
丁弃武道:“阁下的狠毒,天下武林尽知,那还用你说!”
有心人道:“你知道就好!”
丁弃武道:“除了在下自杀以外,别无其他变通的办法吗?”
“当然有!”
“要我归服天皇教?”
“秋副教主不是跟你谈过了吗?”
丁弃武看了秋天文一眼,点头道:“不错!”
“你决定了?”
“决定了”!
秋天文哈哈一笑道:“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武林各大门派,差不多已入天皇教掌握之中,你一人独唱反调,那又有什么用!”
有心人道:“只要丁少侠真愿归服本教,你就是天皇教的第三副教主。”
丁弃武笑了一笑,道:“请问,那第一第二副教主是谁?”
有心人道:“第二副教主就是秋天文。”
丁弃武道:“第一呢?”
有心人神秘一笑道:“当然是一位武林奇人!不过,目前还不能宣布他是谁。”
丁弃武道:“为什么?”
有心人道:“你可是不满意这第三副教主之职?”
丁弃武道:“现在还谈不到满意不满意的问题,我是想知道在我上面是些什么人,我才能作最后决定。”
秋天文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要他追问下去。
有心人道:“那人论武功、论辈分,均在丁少侠之上,我绝不会委屈你。”
秋天文接口道:“关于这一点,老朽与丁少侠也有同感,天皇教统一武林,只要丁少侠归服,便算大功告成,老夫实在想不通教主对第一副教主其人,何故秘而不宣?”
有心人道:“这个……”
丁弃武冷笑道:“合作以诚,既然阁下对我们不信任,那么我们大可不必谈下去,秋老前辈以为如何?”
秋天文道:“教主,我看这件事……”
有心人道:“秋副教主也一定想知道?”
秋天文道:“同为副教主,我想不出有秘而不宣的理由。”
有心人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当然有理由,那理由就是秋副教主为什么肯跟我合作!”
秋天文心头一震,道:“教主这话,老朽不懂!”
“你应该懂得才对,嘿嘿嘿!”
有心人连声冷笑之后,又道:“而且我也知道,丁少侠的真正决定,并不是要归服本教!”
丁弃武哈哈笑道:“算你还是一个明白人。”
有心人道:“你诱我出来,跟我东拉西扯谈了这一半天,是不是好让这谷中人去救那吊在帏帐中的四个人。”
丁弃武心中暗震,心说:“这家伙果然不简单,居然没将他瞒过。”
但丁弃武估量时间,那土行孙去救人,若然得手,现在至少已走出这龙虎谷了。
当下哈哈笑道:“刚才你说笨,现在又不能不佩服你的聪明,可惜,你明白迟了一点。”
有心人哈哈大笑,非常自负地说道:“你认为自己已经得手了?”
丁弃武心中大吃一惊,听口气,这有心人似是早有预防,若然如此,只怕自己一番安排又告落空了。
只见有心人忽然转脸向着秋天文,调侃似地说道:“秋副教主,现在你这龙虎谷中人,除了两位外,只怕全都躺下了,因此,我相信你帮助救人之事,一定会使丁少侠失望。”
秋天文大吃一惊,道:“谁说我在帮助丁少侠救人?你……你居然……对我谷中的人暗下毒手?”
有心人大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无毒不丈夫,你姓秋的跟我合作,是不是诚意,你自己应该知道,假若我没说错,那就不能怪我,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姓秋的从现在起肯真心跟我合作,你谷中那些人,一个也死不了。”
秋天文道:“你将他们怎么了?”
有心人笑道:“睡着而已,但他们的生死都在你秋副教主是否肯真心为天皇教效力上。”
秋天文大怒道:“我根本不会想帮助丁少侠救人,你既然不信任老夫,而且竟对谷中人暗下毒手,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取消。”
有心人大笑道:“这么说,你是忍心要这谷中人全死了?”
秋天文纵声大笑道:“老夫自信还可一搏!替我那些谷中人报仇。”
有心人也大笑道:“你有那种自信?”
秋天文猛然向前跨了一步,喝道:“你认为老夫不能?”
有心人神秘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要是我,就会先运行真力试试,看看是不是还有与人一搏的能力。”
秋天文大吃一惊道:“你对老夫也下了毒手?”
有心人道:“给你们师徒吃了一点化功散而已,我相信你们不会像丁少侠一样,仗着天冥神功,能很快又恢复过来!”
秋天文试着凝聚真力,一点不错,果然真力只能聚集两三成,根本毫无办法与人动手了。
这一来,秋天文才知人家有心人的机警高出了自己一筹,不由长叹一声道:“完了,老夫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你棋高一着,只不知老夫何时误服了你的化功散?”
有心人得意地大笑道:“我明知丁少侠不会向我低头,可是我却要你去劝他,就在你离开那一段时间,在酒中下了化功散,你回来之后,我不是敬了你们师徒一杯吗,现在你应该明白了。”
秋天文又是一声长叹,道:“你太狠毒了,老夫虽是跟你假意合作,但真正目的,不过想探知制造这化功散之人是谁而已,并不是想对你有何不利!”
有心人大笑道:“我当然知道,适才我不是说,我秘而不宣第一副教主是谁的理由,也是你秋天文跟我合作的理由吗?所以我才略施薄惩,不然,可不会这样轻微。”
秋天文道:“现在老夫已失去了搏斗之能,阁下能否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有心人道:“你还想替那死在长白山的九人报仇?”
秋天文凄然道:“虽然老夫已失去报仇之能,但那总是老夫二十年来的心愿,死后也可向我那泉下的九个义弟有个交待。”
有心人道:“不错!不错!念在你秋老儿是个情义并重之人,好罢,反正你也已无法逃脱我的掌握,告诉你也没什么!他就是人称琼州毒神的古一夫。”
秋天文道:“原来是他?那就错不了,当年中原十杰,确曾跟他有一点小小过节,想不到他竟会借刀杀人,下此毒手。”
有心人道:“你秋老儿明查暗访了二十年,现在总算了却一桩心愿了吧!”
丁弃武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因为他听到有心人只预防到秋天文会暗中派人去救人,已把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来,又听到他们慢慢说出中原九杰的死因,所以不曾插嘴。
如今有心人已全盘说出,这才冷笑一声道:“这么说,长白八熊之死,也是古一夫的杰作了?”
有心人道:“那我可不清楚了。”
丁弃武道:“那古一夫现在仍在琼州吗?”
有心人道:“当然早已到了中原,可惜没人认得出他就是古一夫本人。”
丁弃武笑了一笑道:“那么,现在我已经判断得出他化身做什么人了!”
有心人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丁弃武道:“我当然有原因知道,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有心人正要说话,忽见他身上一震,目注丁弃武身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丁弃武回头一看,敢情已有两个人,刚好在他身后止步停身。
一个是土行孙!
另一个却是穿着一套极不合身的男人劲装,但满头青丝随便挽成一个大结的叶赫金。
因为叶赫金突然现身,难怪有心人要发出一声惊呼了。
土行孙向丁弃武双人一拱,道:“少侠,幸未辱命。”
丁弃武含笑点头,十分欣慰地说道:“她们已离开了吗?”
土行孙道:“一直送她们到了谷外,可是,这位姑娘一定要回来,我可没法子。”
丁弃武皱了一下眉头,但人家既来了,只得含笑道:“贤弟,啊!不!姑娘你受惊了!”
他称呼叶赫金为贤弟,本来已成习惯,但现在叶赫金是女儿之身已经公开了,他又觉得不妥,所以才又改换了称呼。
叶赫金脸上有点赧然之色,但却有更多愤怒,道:“谢谢派人来救了我!”
丁弃武道:“都怪我一时失算,才使姑娘受了委屈。”
叶赫金道:“谁怪你了,怪我自己不小心。”
说完,冷冷地瞅着秋天文冷笑道:“秋天文,现在你怎么说?”
秋天文骇然一退,因为他看见叶赫金双臂微动,似有立即动手的样子。
丁弃武忙伸手一拦,道:“姑娘,不能怪他。”
叶赫金因为没听见适才他们那番话,一见丁弃武伸手阻拦,不由一怔道:“我万里迢迢前来中原找的就是他,你为什么拦我?”
丁弃武道:“说来话长,长白八熊之死,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一句话说完,与这位秋老前辈无关,如有空暇我再告诉你。”
叶赫金更是茫然道:“真的?”
丁弃武道:“难道姑娘信不过我?”
叶赫金道:“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丁弃武道:“这位大教主现在此地,我能冷落人家吗?”
叶赫金恨恨地瞪了秋天文一眼,才又转头瞪着有心人娇叱道:“你就是天皇教主?”
有心人傲然道:“不错!”
叶赫金寒霜罩脸,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要一刀一刀地割我吗?现在可以动手了。”
有心人嘿嘿道:“你认为已经被人救下来,我便不能吗?”
叶赫金猛向前跨了一步,叱道:“那你就试试!”
丁弃武结识叶赫金时,见她施展过一次印天掌武功,虽然招式怪异,出手也十分凌厉,但到底内功火候如何却不了解。
再说,当时那个汉子,论武功,只能算武林中三四流脚色,根本不堪一击。
可是,这有心人可不同,若然叶赫金与他动手,根据他的了解,叶赫金绝不是有心人对手。
因此,忙又伸手拦住叶赫金道:“姑娘且慢!”
这次叶赫金可牵怒到了丁弃武身上来了,秀眉一挑,杏目含威地怒叱道:“你为什么又拦我?”
丁弃武当着人不便说出叶赫金不是有心人敌手之事,只好说道:“姑娘受屈之事,是因我失算而起,应该由我来算这笔账,要是我不行,姑娘再接下来如何?”
叶赫金重重哼了一声,道:“不行!”
话声方落,双手一翻,一招诡异快速的掌式,向有心人攻去。
丁弃武不及阻止,事实上叶赫金出手之快,丁弃武要想阻止也是不能。
有心人嘿笑一声:“你找死!”
身形未动,右袖随便轻轻一拂。
叶赫金掌势尚未触及有心人,便骤然觉得像劈向一堵钢墙一般,不但震得她身形后退猛弹,而且双掌与两条手臂,痛楚不堪,似是有骨折肤裂的感觉。
就在她身形向后倒退、尚未立稳之时,有心人拂出的一股劲风,雷霆万钧般已向叶赫金身上撞至。
若然被撞上,叶赫金就算不死,也非重伤不可。
就在这时,丁弃武大喝一声,斜里劈出一掌,对有心人那股刚猛无俦的劲力,斜里撞了开去,同时身形一晃,已抱着叶赫金的娇躯,斜里飘退出丈许。
丁弃武落地之后,低头一看,只见叶赫金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心中不由大骇,道:“叶姑娘,你怎么了?”
叶赫金呻吟了一声道:“大哥,你别管我,我……我不想活了。”
丁弃武一怔,道:“那是为什么?”
土行孙在一旁接口说道:“丁少侠,把这姑娘交给我,还有你的小公子呢?应该想法救他出来。”
叶赫金在丁弃武怀中,又痛楚地呻吟了一声,道:“不!我不要你抱,你别管我,去救你的儿子吧!”
丁弃武道:“姑娘伤势要紧,那孩子的生死倒算不了什么!”
一投甜甜的味道,涌向叶赫金心头。
有心人突然大笑道:“丁弃武,骨内连心,我不相信能不把你儿子生死放在心上,好在我作了最佳的预防,总算还有最重要的人质在我手中。”
丁弃武怒喝一声,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若敢伤害我那孩子,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有心人哈哈笑道:“只怕你没有那种机会了,因为她们四人虽被救走,但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条件还是一样,嘿嘿,一条小生命,被人一刀一刀地割死,该多可怜。”
丁弃武双眼喷火,若然不是手中抱着叶赫金,早已扑上前去拼命一搏了。
就在此时,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细小的声音道:“丁少侠,你那小公子在左面一个山洞中,不过那儿防守最严,有四个天皇教高手守在那儿。”
“蚁语传声!”
丁弃武目光一扫,却只见秋天文垂首静立,不像是他在跟自己说话。
丁弃武不便去找那传声之人,既然知道地方,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而且丁弃武衡量当前情势,对自己这一方十分不利,叶姑娘又负伤待救,自己虽然可力拼有心人,最多只能是个平手,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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