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示,但咱们必须在腊八之前,约定一个地点,作为咱们聚会之处。”
秃顶神雕道,“大师是否已有腹案?”
无住大师道:“诸位道兄此刻立即各自赶回贵门,路有远近,往返需时,依贫衲之见,
咱们就以一月为期,定在十二月朔日,大家务必赶到。”
甘玄通道:“地点呢?”
无住大师道:“敝师弟佟世昌,世居南陵,离黄山不过两日路程,而且对诸位道兄来
说,地点适中,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秃顶神雕笑道:“好极,乾坤手佟老哥,和在座诸位,都是旧识,到佟家庄集合,地点
适中,谁也不吃亏。”
飞虹羽士道:“那就这样决定。”
无住大师起身道:“诸位既然同意,贫衲那就告辞了。”
飞虹羽士跟着起身道:“贫道也要走了。”
霍万清忙道:“大师、道长请留步,厨下酒菜业已备妥,方才因变起仓猝,没有送上
菜,二位用了素斋再走不迟。”
无住大师道:“不用了,盟主失踪,贼人又定下了会期,这是何等重大之事,贫衲急于
回寺,凛报方丈,不克稍留,少庄主保重,贫钠告辞。”
说罢,合十一札,举步往外行去。
飞虹羽士、甘玄通、孟达仁,史傅鼎等人,也急于赶回山去,同时纷纷告辞。
宋文俊站起身,回头朝岳少俊、竺秋兰二人道:“岳兄、竺姑娘且请稍坐,兄弟去去就
来。”
他一直把众人送出大门,才行口转。
这时宋老爷子卧室前面的一间小客厅上,红烛高烧,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莱。
岳少俊、竺秋兰也由霍万清陪同,坐在小客厅上。
宋文俊匆匆回入,立即招呼道:“岳兄,竺姑娘请随便坐,酒菜快要凉了,咱们熟不拘
礼,不用客气,请、请,霍总管,你也请坐。”
随着话声,就在主位上落坐;
岳少俊、竺秋兰和霍万清,也依次落坐,早有一名青衣使女,手捧银壶,替四人面前斟
满了酒。
竺秋兰道:“我不会喝酒,霍总管,你和岳大哥喝吧!”
霍万清也不勉强,敬了岳少俊一杯,岳少俊也敬了宋文俊。
大家边吃边谈,霍万清道:“岳相公,竺姑娘,对方才之事,有何高见?”
岳少俊道:“在下初走江湖,除了觉得对方早有阴谋,武林中乱象已萌,将有大变,看
不出旁的来,还望霍总管指点。”
霍万清连说不敢。
竺秋兰唁的笑道:“岳大哥这句早有阴谋,说得对极,照今天的情形说,凭黑虎神赵光
斗,和狼山一狈索毅夫两人,是万难脱身的,若非事前早有安排,他们那能安全离开天华山
庄么?”
床文俊愕然道:“竺姑娘看出什么来了?”
竺秋兰道:“自然是掷钵禅院之会的请束了,要是没有这份请柬,宋老爷子失踪,无住
大师等人,能放过索毅夫不迫么?正因盟主失踪,掷钵禅院之会,会期又已极近,各大门派
的人,遇上这种大事,能不赶去向掌门人请示么?这一赶回去请示,往返费时,算来已经十
分紧迫,一时之间,自然无暇再插手管旁的事了。”
霍万清听得连连点头道:“竺姑娘观察入微,说得一点没错。”
竺秋兰道:“霍总管夸奖了,只不知霍总管可有什么安排?
霍万清一怔道:“竺姑娘怎知老朽会有安排?”
竺秋兰赐然一笑道:“宋老爷子遭贼党劫持,少庄主、霍总管忧心如焚,此时那有心情
饮酒?不是另有安排,那一定是在等待什么消息了。”
霍万清轻轻叹了月气道:“竺姑娘兰心意质,料事如神,老朽确是小有安排。”
宋文俊接口道:“家父遭劫持,兄弟五内如焚,遇上各大门派中人,又不论缓急,事事
都要请示,自是无法求他们相助,岳兄……”
岳少俊没待他说完,慨然道:”宋老爷子遭贼人劫持,救人如救火,只要用得着在下之
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文俊感激的道:“岳兄高义,请受兄弟一拜。”说着果然起身作了个长揖。
霍万清道:“此时言之过早,岳相公、竺姑娘且请用些酒菜,再说不迟。”
岳少俊看他说话吞吐,心中觉得奇怪,还待再问。
竺秋兰附着他耳朵,低低的道:“霍总管是怕隔墙有耳,你不用再问。”
岳少俊眼看屋中只有一个手捧银壶的使女,心中不禁暗道:“看来霍总管对天华山庄,
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了。”
霍万清几杯下肚,忽然得意一笑,说道:“不瞒岳相公说,贼党落脚之处,老朽已经查
清楚了,可能老庄主也在那里……”
岳少俊口中“噢”了一声。
霍万清接着又道:“目下时间还早,咱们不妨慢慢吃喝。”
岳少俊问道:“霍总管准备何时动身?”
霍万清低笑道:“这里没有外人,说也无妨,老朽预定二更之后,再行出发,给贼党一
个措手不及,也许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举杯一饮而尽,说到这里,回头吩咐道:“春梅。给岳相公斟酒。”
青衣使女答应一声,手捧银壶,给岳少俊面前斟满一杯,再待给霍万清斟酒时,银壶余
沥已尽,这就躬身道:“待小婢到厨下添酒去。”
霍万清一挥手道:“快去。”
青衣使女应了声“是”,捧着银壶退了下去。
霍万清等她走后,也跟着起身,往外行去。
过不一会,霍万清大步走入,回到坐位之上。
宋文俊抬目朝他看去,霍万清微微点了点头。岳少俊看在眼内,心里暗暗纳罕,付道:
“看他们好俗有什么事情?”
这时青衣使女已经捧着银壶走入,替霍万清杯中,斟满了酒。
霍万清忽然目光一抬,问道,“春梅,你到天华山庄来,已经有多久了?”
春梅手捧银壶,低首道:“小婢来了己快两年了。”
“唔”霍万清口中唔着,一手捋须,又问道:“是什么人引荐你进来的?”
春梅道:“是厨房烧火的崔嬷嬷。”
霍万清又道:“你有没有念过书?”
春梅忸怩的道:“总管问小婢这些干么?”
霍万清一手捋须,说道:“你如果念过书,老朽正有一件事,要派你去做。”
春梅依然低着头道:“小婢念过几年书。”
念过几年,那是极愿意霍总管派她工作了。
“那好。”
霍万清从怀中取出一张很皱的字条,(很皱,是因为这张字,本来已搓成了纸团的缘
故)随手一扬,递了过去,说道:“你去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春梅没有去接。她不用去接,就知道字条上,写的什么?
因为这张字条,是她刚才转过长廊时,匆促之间,用眉笔写好,暗中递给侍立在檐前的
宋福生的。
宋福生早已被自己收实,绝不会出卖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的行动,被霍总管识破了!
这段话,说来较长,实则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春梅一张清秀的粉脸,微微变色,疾快
的往后退了两步。
霍万清虎的站起来,哈哈一笑道:“小丫头,老朽本还当你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人,没想
到你还是派来咱们天华山庄卧底的主持人,老朽当真看走了眼了。”
春梅冷笑一声道:“你到现在才知道,不嫌晚了么?”
她这一瞬之间,居然立时镇定下来。态度从容,似是有恃无恐。
宋文俊也已跟着站起,问道:“霍总管,她字条上写些什么?”
霍万清把手中字条递了过去,说道:“老朽真没想到宋福生十几年的老人,会给他们收
买,这张字条,是老朽从未福生身上搜来的。”
宋文俊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潦草字迹:“行踪已泄,限二更前撤退。”
这下,直看得宋文俊剑眉一剔,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凛然喝道:“好个贱婢。你们的
人,藏匿在何处?”
春梅冷然道:“霍总管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
霍万清洪笑一声道:“老朽不是这么说,你还不会显露出原形来呢!”
春梅冷笑道“霍总管果然很有心机,但即使不被你识破,姑娘今晚也打算离开这里
了。”
霍万清道:“你现在还走得了么?”
春梅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想把我怎样?”
霍万清道:“老朽自然要生擒了你,追问老庄主的下落。”
春梅冷笑道:“霍总管觉得一定能够胜我么?”
霍万清道:“不信你就试试看,霍某是否能把你拿下?”
宋文俊道:“霍总管,这贱婢由我来对付她。”
霍万清道:“不用公子动手,老朽自问足可拿得下她。”
春梅冷哂道:“好吧,你要动手,尽管出手试试……”
霍万清沉哼一声,倏地跨上一步,右手横起,五指半张半合,抓向春梅右腕。
春梅柳腰一挫,横闪半步,右手骄指若就,朝霍万清抓来的掌心戳去。
霍万清被迫得收回掌势,左拿一阑,猛劈出去,手法威猛,而且一掌之中,还含看几个
奇异变化,正是金甲神的厉害杀着。
春梅一看无法拆解,急忙上个疾旋,娇躯轻盈得确如柁螺一般,很快就旋闪出去。
宋文俊喝了声:“回去。”
抬手一剑,迎面洒出,挡住了春梅的去路。
春梅冷笑道:“你们要一起上,亦无不可。”
霍万清虎目圆睁,威光暴射,怒喝道:“贱婢少逞口舌之利!”
双手扬处,高大身形跟着扑起,右手一记劈空拳,左手却施展鹰爪门的大擒拿手法,直
欺过去。
他不但双手各自使出绝学一招,同时也发挥了他深厚的功力,刹那间,掌力排空扫荡,
一团罡风狂飚,凌空直撞而出!随着这一掌后面,五指箕张,幻起一片错落指影,大有非把
春梅活捉不可之势。
春梅冷声道:“你吼什么,有多少本领,只管使来。”
她每句话都说的口气极大,自然是有意要激怒对方,但她本人却保持着十分冷静之态。
娇躯又是一个柁螺般的疾转,巧妙的躲闪开霍万清劈出的掌力。
直待霍万清一记威猛劈空掌力,宛如浪潮般从她身侧擦过,地才身形一晃,双手同时从
向前翻起,迎着霍万清挥出。
霍万清紧随劈空掌力之后,是一记暗藏变化的大擒拿手法,指影迷离,使人不可捉摸;
但春梅这双子一翻之势,两只纤纤柔夷,忽掌忽指,忽拍,忽拂,同样手法奇奥,前后呼
应,甚是奇妙,看去有守有攻,正好拆解了霍万清的擒拿手法。
霍万清怒不可遏,口中连声暴喝,右掌劈扫,左手擒拿,连环击出。
春梅身子轻盈得有如柁螺,只要遇上对方威猛掌力,无法力胜之时,就轻旋而出,同时
双手指掌齐出,似点似拍,招术奇妙,也往往把霍万清逼得后退不迭。
两人乍分乍合,互相拆攻了十几个照面,依然难分胜负。
岳少俊仔细察看春梅施展的身法,分明和仲飞琼手下四个使女,如出一辙,心中暗道:
“看来霍总管纵然武功高强,内力雄浑,但春梅身法十分奇妙,只怕再打下去,也无法把她
生擒的了。”
心中想着,这就回身朝竺秋兰说道:“这丫头的身法,和仲姑娘四个使女颇相近似,还
是我去把她拿下,免得拖长时间,你看如何?”
竺秋兰看他连出手都要和自己商量,心头一甜,嫣然笑道:“宋公子邀你相助,你出手
去把她擒下,也是应该的了。”
岳少俊点头道:“你说的极是。”随着话声、倏地站了起来,叫道:“霍总管且请住
手。”
霍万清听到是岳少俊的声音,果然停住攻势,回身说道:“岳相公有何见教?”
春梅在这一瞬之间,忽的柳腰一扭,转身朝门外疾冲过去。
宋文俊本来一直在监视着春梅的行动,但因岳少俊出声要霍万清住手,不觉也转脸瞧
去,等到发觉春梅趁机冲出,已到门口,再待拦截已是不及。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娇脆的女
子声音叱道:“你走不了的。”
一片指影,迎着春梅洒来。
春梅没想到有人拦在门口,她一心只想冲出门去,骤睹指影迎面洒来,急急一个轻旋,
向旁闪开。
原来说话的就是竺秋兰,她当门而立,笑吟吟的道:“我早就料到岳大哥叫霍总管住
手,你会趁机逃走,果然不出我所料。”
春梅气得粉脸通红,哼道:“你敢不敢和我来一场单打独斗?”
竺秋兰淡淡一笑道:“你不用急,有人会和你单打独斗。”
春梅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岳少俊接道:“是在下。”
春梅望了他一眼,缓缀的道:“你就是岳少俊吧?”
岳少俊道:“不错,原来姑娘也知道区区岳某的名字。”
詹梅冷笑一声道:“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那就是你的死期近了。”
竺秋兰听得大怒、伸手一指、叱道,“丫头你咒诅我岳大哥。”
一缕劲风,直向对方樱桃小嘴射去。
春梅一偏头,避了开去,但听“夺”的一声,一枚暗器,钉在她身后的粉墙上,那是一
支三寸长的小箭!
春梅望了小箭一眼、冷冷的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若是不放心他,就要他从此退出江
湖,可保无事。”
岳少俊大笑一声道:“姑娘虚言恫吓,那是怕在下和你们作对了?”
春梅冷晒道:“你少臭美,咱们连武林大老宋老爷子,和八大门派,都惹得起,何在乎
你一个姓岳的,姑娘告诉你的只是明哲保身之道罢了,信不信在你。”
“岳菜从不信邪。”
岳少俊逼近的面前。冷然迫:“今隐之事,姑娘如果不肯束手就擒,在下要出手了。”
“你要和我动手,是不?”
春悔一双俏日望谷他,说道:“那好。”
突然双子连杨,指掌齐发、洒出一片错落掌影,夹杂着缕缕指凤,失发制人。
这一片掌影、指风,说打就打,出手奇快,宛如风飘雨洒,凌厉之中;使人有轻灵美妙
之感!
但就在。她出手抢攻之际,瞥见岳少俊右手一抬,好像毫无招式,笔直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