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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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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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老方丈已有所闻?”
  “五老并不同意为此出山!”
  “为什么?”
  “他们当日失剑谷中,均已引咎自责,无意追讨。”
  季灵芷听说五老深明大义,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在下也无意久占此剑,原已面允‘武当’、‘崆峒’两派,用毕归还,只是他们逼得太紧,致生枝节……”
  “听说五老已经训斥各派掌门,不得为剑生事,今后必然可以相安。”
  季灵芷虽则无所畏怯,但能免除意外枝节,未当不是一件好事,称谢之后,转入正题道:“老方丈对武林大宴有否参加之意?”
  “老纳二十多年未曾下山,静极思动,颇有前去之意!”
  “癸水教的目的,不是仅是对付我师徒,更有将天下正派人物一鼓而灭的企图,老方丈务要留神!”
  “少侠与‘黑衣圣母’,一战‘沉鱼岛’,二战‘绝灵崖’,不知是何过节?……”
  “恕在下目前不能讲!”
  ““无灯大师”深明世故,随即点头道:“不管怎样,反正五大邪教早已与我们公开决裂。不过如今道消魔长,我正门七派尚我消灭对方的力量,如能一宴息争,未尝不值得考虑!”
  “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后果?”
  “不但无法息争,更带来武林空前浩劫!”
  “这个——老衲记下,并且转告各派元老就是,好在他们不日就到,说不定就在这两天!”
  季灵芷心头一震,问道:“都是哪几位?”
  “昆仑‘黄衫老者’,少林‘铁山大师’,峨嵋‘悟弹大师’,青城‘藏妙真人’,武当,玉虚真人’,崆峒‘处智真人’等六位都将先后到来!”
  季灵芷听说各派元老一齐出动,讶然道:“这样说,七老聚会中原,在下倒可以一瞻风采。”
  “我们—七个老头,二十年未曾聚首,能借此机会一叙,确实难得,只是——”
  说到一半,“无灯大师”突地寿眉微轩,两道寒芒似眼神,忽向季灵芷俊面上一掠即收,似乎另有心事。
  “老万丈直说无妨!”
  “只是武当、少林一两月来传出惊讯,似乎跟少侠;有些牵连!”
  季灵芷一头雾水,骇异至极道:“在下数月不曾与人来往,怎么与我有关?”
  “无灯大师”也是脸色一变,不胜骇然,道:“那就怪了。”
  “可否请老丈说明白一点?”
  “各门消息封锁甚严,老衲也无心细问,只知道五派掌门因此二度禀求五老下山,五老居然答应了。”
  “有这样严重?”
  “嗯!看来五老除了赴武林大宴之外,另有所图!”
  季灵芷不禁惊疑交作,五大门派即令有重大变故,也扯不到我的头上,我四个月来,都在跟师叔习艺……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阴谋不成?却说季灵芷与三位高僧,默然沉思间。
  蓦地,禅关外一声如雷暴喝:“季灵芷小于滚出来受死!”正是“资江王言家骐”的口音!房内四人齐齐惊觉入道寒冷神芒,不住夺眶闪烁!“无灯大师”轻咳一声,道:“这施主有话请进来说。”
  随见人影如魅,“资江王”满面杀机,手按剑柄飘然入房,竟然不理“无灯”等三位大师,经对季灵芷怒喝道:“季小子,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还装什么好人!”
  季灵芷怒气如星火燎原,双目劲光电射,只是碍着三位大师在场,强忍说道:“阁下说话要留神点……”
  “少费话,还不拔剑!”话声未落——“铮”的三尺六寸长剑电闪而出,快得连他的手法也看不出,真不愧“言家快剑”名号,随即剑尖如灵蛇发闪,挟呼啸之声,疾往季灵芷喉头刺去!饶是言家快剑,凌厉无俦,剑光到处,人影已空,季灵芷早已旋出,丈眉横剑而立。
  “无灯大师”亦是僧袍大袖一展,打出如山崩潮涌的“须弥功”,将“资江王”剑势拍得一歪,沉声道:“言施主有话好好讲,请勿动手!”身后“无念”、“无识”齐齐霍然起身,随时都有出手可能,“资江王言家骐”怒不可遏,悲声道:“舍弟身中奇毒,眼看无救!”
  “无灯大师”骇极道:“这从何说起——?”目中两道劲光,不由向季灵芷扫来!季灵芷冷冰冰说道:“在下从不用毒!”
  “舍弟只和你握过手,并未沾染他物,不是你还有谁!”
  季灵芷全身猛震,道:“必然是‘苗银毒叟”的‘五色毒粉’!”  —;室内高手不由同声骇极惊呼出声:“五霞散!”
  “无灯大师”银眉深锁,道:“若是‘五霞散’,连老衲丹丸也治不得。只是苗银毒叟人未现身,毒散怎会侵入本寺,岂非怪事?”
  季灵芷心中有数,忙道:“目前要紧的是如何解除言帮主所中的奇毒,不必多作议论!”
  “无灯大师”随即应声道:“如此我们大家一同前往!”
  说毕,伸手来搭季灵芷的手腕,意思是要与他携手同行,哪知季灵芷身形急旋,右掌劲力如潮,硬生生将“无灯大师”格退三尺以外!“无灯”、“无念”、“无识”三大师瞬地面色大变。“资江王”鼻口怒哼一声,长剑遥指季灵芷眉心,作势欲发!季灵芷却冷森森,泰然说道:“本人入寺之前,曾与‘苗银毒叟’过招,被他撒了一身‘五霞散’,诸位最好不要沾我衣襟等处!”
  “无灯大师”恍然大道:“原来如此……”
  “资江王”冷哼道:“你不使毒,如何不会受伤?”
  “本人曾眼‘万年灵芷’百毒不侵!”
  “无灯大师”插言道:“言施主不必逞一时之气,救人为先!”
  于是一行五人步履杂沓径往客室而来,只见“湘江王言家骥”,面如火赤,周身乱颤,“首座法广”与“知客法宏”两人急得满头大汗,桌上堆满玉壶瓷瓶,内盛各种奇效丸散,更无一样对症。
  “资江王”一看乃弟中毒愈深,神志已然不清,悲呼一声:“骥弟!”双目含泪直向季灵芷瞪来,眼光怨毒至极!“无灯大师”骇然中,对“资江王”问道:“辰州排帮以符咒奇方名闻天下,施主难道也无法可治?”
  “一般毒物我兄弟垂手可?台,如今舍弟已自眼‘湘灵水’,但缺少主药,只能保命片时……”
  季灵芷心中已将“苗银毒叟”记上大号,闻言急道:“缺少什么主药?”
  “雪莲!”
  众人立刻怔住!这雪莲产于塞外绝岭,片刻间哪里取得到手!排帮一代年轻首领的性命,已是神仙难治!“无灯大师”绝望中,问道:“雪莲是冰天雪地中罡寒所生奇珍,但不知其他凉性药物能否代替?”
  “资江王”硬声道:“一般药物决不生效!”
  季灵芷却猛惊觉,插言道:“雪参如何?”
  “资江王”眼中突然露出希望的光辉,但随即面色一沉,道:“你免了吧!”  。
  季灵芷忍气多时,早已按捺不住,俊目回敬一眼,道:“我是救人为急,阁下有何意见,少时分解!”
  “无灯大师”忙打圆场道:“少侠不必动气,先将雪参交与老衲为是!”
  季灵芷两手悬空不敢自取,道:“老方太帮忙拿罢,雪参就在我怀内!”
  “无灯大师”紧张万分,将僧袍包住右手轻轻掏出半段雪参,嗅得清香中并无异味,便即交与“资江王”调治,片时后泡制妥当,灌入病人口中,果然神效无比,大约顿饭工夫,“湘江王”翻身便起,向季灵芷没头没脑一掌推来!季灵芷知道对方误解,疾然一旋,早避出掌力圈外。
  “湘江王”年事虽轻,功力却为排帮翘楚,见这一招不中,蓦地眼神中异光蒙然,右手滔出奇形手诀,右手作势欲动……
  “无灯大师”见状大惊失色,急叫道:“帮主使不得!”
  双袖齐出,横里扫出“须弥功”,顿时满室风声乱卷,“湘江王”身形一晃,“蹬!蹬!”退出三个大步,诧异至极地盯着“无灯大师”,大师接道:“排帮‘神打术’千万使不得,都是一点误会!”随即婉言解释一番,言家兄弟齐齐纳头被拜,道:“愚兄弟冒犯季兄,惭愧之至!”
  季灵芷有了一次经验,不敢伸手搀扶,只得还礼道:“贤昆仲气度宽宏,令人可佩。”但心中对“无灯大师”所提的“神打术”倒是颇好为奇,何以连衡山老掌门竟是如此紧张,想必另有门道。
  那“湘江王”既被治愈,众人皆大欢喜,“无灯大师”
  自是殷勤留客,季灵芷要等其他正门元老,也就接受了这番诚意,可是他身有余毒,不能不先行清除。
  “无灯大师”取出族新僧衣,道:“寺中无俗家衣物,少侠委屈一点!”
  “我本佛门外家弟子,穿这僧袍,也算对家师、师叔,聊表敬心!”
  当下便由“知客”,“首座”大和尚陪到寺后山泉,洗濯更衣,寺中更出动百余僧徒,一时山道上,挑水和尚来往不绝将他曾经坐立之处,洗得一干二净,不留纤尘!当夜季灵芷夜宿慈云上院。
  只听得一片晚钟清声,佛号禅声。
  使人平添超然出世之感。
  待到天交二更。
  更是人声寂静。
  万簌无声!他盘坐床头,独自运起神功,刚到心神交会的时候,猛听窗前一声极轻微的足声,在无边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可闻,不竟心头一凛——俊眼微开,觑定门窗等处,也不下床吹熄灯火,究竟要看来者是谁?立见门口人影电闪而入!季灵芷身形纹动不动,左手中指一弹,红白两股劲光疾射对方!
  不料此招一出,反将自己吓了一跳!那门口人影连摇,幻出十几道身形,指力到处,竟然未曾点实!油灯火焰飘扬下——“湘江王”言家骥,按剑微笑,已站在床前五尺之地!季灵芷剑眉一坚,左手五指并张,蓄势待发!
  “湘江王”连忙摇手,轻声道:“慢来——”
  “你可是不服气么?”
  “服气得很!”
  “那你深夜来此何事?”
  “一来致谢,二来请教!”
  季灵芷见对方神色诚恳,而且即有恶意,也不畏怯,就面露微笑,飘身下床道:“言帮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但“湘江王’’突地四下打量一番,仍以极低声音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处!”
  “你要去哪里讲?”
  后山极为幽静!”
  “后山干什么?”
  “季兄难道不敢去?”
  季灵芷泰然冷冷一笑。
  “帮主敢去就好了,本人无所谓。”
  “湘江王”迈步出门之前,更又伸头门外,各处打量一番,然后脚步极轻的,在前领路先行。
  举动之间,显得极为小心,更带几分神秘的意味!季灵芷虽则不明“湘江王”来意,但他傲气凌云,竟自飘然随来到“慈云上院”背面,衡山绝顶深幽处所!湘江王极为诚意地朗笑道:“小弟只是想向季兄讨教—二,但怕惊动‘无灯大师’和家兄,他们年长的人,难免多心多口,不知阁下可否赐教?”
  季灵芷见对方年龄相近,为出道以来初次遇见,何况湘江王气宇轩昂,诚恳至极,也就爽直笑道:“在下的武功算不得什么,讨教二字不敢当!”
  “仁兄日间所露的那一手,已足骇人听闻!”
  季灵芷立刻记起初见时,以四成功力与对方手掌相握之事,但想不出有何骇人出奇的地方。
  湘江王却正色说道:“小弟与人较劲以来,从未被人抓牢手腕!”
  “这不过是双方真力相较,难道另有……”
  “辰州言家除快剑之外,另有独传手法!”
  “是不是‘神打术’一类?”
  “正是!”
  “你刚才进门的身法,是否也算?”
  “不错。”
  “你这一手倒叫在下骇目惊心!”
  湘江王虽是排帮之主,但年事甚轻,听季灵芷这样一说,不由欣然笑道:“季兄太抬举过份吧?”
  季灵芷何尝不是年轻坦白,也笑道:“小弟与人过招以来,这左掌下少有逃脱之辈!”
  “你必然未用全力。”
  “虽未用全力,已足见阁下不同凡响!”
  湘江王又是一阵朗笑道:“惭愧得很,你只是中了我‘障神移位’之术!”
  “这又是什么?”
  “排帮武功与辰州符录合参,称为‘神打术’,小弟先用足音引你定神注意,然后乘虚而入,实在谈不上不同凡响,而且季冗刚才说左手无虚,这右手必然另有奇功!”
  季灵芷这时“秘魔神党”与“圣佛神功”已到双手分合自如的地步,但为了纪念师尊断手续腕之恩,及师叔“石像传力”之德,所以一手专施一种,因此简略答道:“左手是‘秘魔神掌’,右手是‘圣佛神功!”
  湘江王骇急道:“你左手这佛魔合参的功夫,已是独步天下,何况右手另有神功,难怪本人无法挣脱,看来正宗大法,不是我微末之技能比……”
  “太客气。”
  “既是这样,小弟更要领教季兄的剑招。”
  “我看不必吧!”
  “季兄一剑震惊‘武当’、‘崆峒’,小弟决不放过这种机会!”
  “他两派以剑立威,台兄尽有机会碰上!”
  “两年前小弟被任帮主,也曾会过两派掌门人。但对方竟然推辞,明为客气,暗是欺我年轻,季兄英年任侠,难道也瞧不起我?”
  季灵芷深为对方诚意感动,笑道:“好!”
  好字刚出,人影乍分!两下身形轻旋,各退一丈。
  湘江王抱拳一礼,手搭剑柄,季灵芷施礼已毕。左手微向腰间霓电剑,两人各自凝神而立,场中空气顿似凝住,一个屏气凝眸,要看这剑挫武当崆峒的少年高手有何绝招,一个气定神闲,要看言家快剑,快到何种程度!双方凝立对峙,犹似两尊石像。
  但见山风掠处,衣袂飘然。
  蓦地里——两条身形箭射而合]“铮!”“铮!”剑啸声,几乎是同时交鸣。
  两条茫茫剑气闪处,青紫寒芒划破夜暗而起,照得两人前身雪亮,湘江王见对方居然后拔先到,剑柄顺推而出,如电直戳季灵芷前胸大穴!季灵芷凛然中,分毫不乱,健腕微抬,双方剑尖叮然一声,身形已在电光石火间一交而过!湘江王剑尖疾吐,反手倒刺,剑光一点如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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