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坤闻言怔了一怔道:“老丈说空空教主杀死晚辈的父亲,是冒牌的,依此推想,晚辈父亲尚在人间,不知是否与蛛面追魂魔有关?”
白衫老叟叹道:“此中错综复杂的情形,一时也说不清楚,日后遇见空空教主时,自然会使真相大白,快看,他们打起来了。”
保坤忙伸头向大鼎中看去,只见那蛛面追魂魔一阵风似的,向“土行一叟”扑去,口中发出“哇!哇”乱叫之声。
那叫声如同金钢相触,锵锵之声,直震得功力稍差的人,掩耳不迭。
“土行一叟”功力虽高,但看见蛛面追魂魔,扑来之势奇快怪异,不禁心头一惊,一侧闪避,此时,那蛛面追魂魔的肩头,刚好接近“土行一叟”,“土行一叟”忙伸出右手,一掌狠狠地拍在蛛面追魂魔的肩头上。
照理而论,他一掌非重创对方不可,可是大谬不然,蛛面追魂魔,肩头仅抽动一下,他几只手便疾如石火地把“土行一叟”抱了起来。
“土行一叟”见状大惊失色,正想挣扎,蛛面追魂魔口中又是一阵乱叫,将“土行一叟”向外一推,紧接着,便听到“土行一叟”惨叫一声,身子便横飞而起,滚出两丈多远,竟无法爬起来,显然,已受了重伤。
这蛛面追魂魔,一个照面就将武功高绝的“土行一叟”扫倒,全场一阵哗然。
蛛面迫魂魔望见群豪,更是“哇哇”地叫个不停,挥手踢足,大肆咆哮。
此刻谷中一片死寂,皓月洒落一地惨白银辉,看来陡增凄凉之感。
白衫老叟叹道:“这怪物的武功,看来愈来愈高了……”
保坤接道:“上次在潘家霸遇见这怪物时,倘不是使用‘龙眼’,几乎栽在他的手中。”
二人正谈间,突见台上又飞出一人,那人个子奇高,身材细弱,没有一点人气。
此人正是西域喀嘛教中高手“齐天野叟”。
蛛面追魂魔见飞来的人,比他要高上一倍以上,不禁又是一阵乱叫,目中红光暴射,熠熠生辉,显然内力深湛已极。
“齐天野叟”已看出蛛面追魂魔,蛛面多手,转动身子,比常人要快得多,近身相搏,绝难讨好,只有先虚发空掌试试。
他不敢大意,集九成真力,向对方中盘推出,掌势甫发,迅即横飘三步,又连忙拍出几掌。
他这种试探之法,认为虽伤不了蛛面追魂魔,至少也不会一个照面受挫。
然而,白衫老叟微微一叹道:“齐天野叟完蛋了!”
果然,蛛面追魂魔怪叫一声,根本不理“齐天野叟”推出的掌风,身形微转,一闪而上。
“齐天野叟”只觉眼前一花,便被蛛面追魂魔抱住,登时感到全身如同铁箍箍住似的,无法挣扎。
蛛面追魂魔张开血盆似的大嘴,一口便把“齐天野叟”的头咬下未,抓起来便放在口中大吃大喝起未。
这一来,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一声惊叫道:“怪物吃人!”
白衫老叟摇头一叹道:“这怪物如此凶残,决留他不得,尚让他吃了一百个人,普天之下的武林中人,便无可以奈何他了。”
台上站的西域喀嘛教公主,见蛛面追魂魔把活生生的“齐天野叟”吃了下去,也不禁为之动容!
蛛面追魂魔吃了“齐天野叟”以后,一步步向台边走近场中的空气,顿时更加紧张起来,所有的人,都替在台上站的如花似玉的公主捏了一把冷汗。
蓦然!一个白发如银,手持拐杖的老妪,从后台飘然而出。
保坤一见那白发萧萧的老太婆,便认出是西域喀嘛教武功高深莫测的云姥姥,
他吁了一口气道:“老丈以为云姥姥可能降服那魔头么?”
白衫老叟笑道:“虽无胜望,尚还不至败得像二人那样惨!”
“怎么?她也无法胜过那魔头?”
潘贞惊道:“快看呀!”
此刻云姥姥已经和蛛面追魂魔打在一起。
云姥姥确非庸手,她手中的拐杖,如像一条蛟龙,带起风雷,忽左忽右,虚幻莫测,方圆五丈之内,黄尘蔽天,月色无光……
蛛面追魂魔,团团打转,手在空中乱抓,口不时发出惊人的怪叫之声,可是云姥姥手中的拐杖劲力奇强,使他无法近身。
三十招过后,云姥姥手中的拐杖渐渐挥得慢下来。此刻,蛛面追魂魔怪吼一声,身形突疾旋而起,一股奇大的罡风,旋起三丈多高,把拐风完全压了下来。
云姥姥这时皤皤白发,无风自动,长叹一声,倒掠而起,没入夜色之中。
台上的公主看得面色微变,蓦在此刻,蛛面追魂魔忽然“哇哇”大叫,身形陡然拔起,闪电似的飞上台去,长臂一伸,向公主面上抓去!
台下群豪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保坤见状,惊得面色如土……
毒眼龙
第十八章 冥谷山道慑魂魄
毒眼龙
第十八章 冥谷山道慑魂魄
蛛面追魂魔以奇快的身手向西域喀嘛教公主抓去,群豪莫不大惊失色,保坤更是惊得面如土色,只有白衫老叟若无其事,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保坤急道:“那怪物已上了彩台,抓向公主……”
白衫老叟漫不经心地答道:“公主担保太平无事,只不过天邪教会立刻出现……”
保坤惊讶道:“什么时候出现,晚辈立即去找他讨还师父的血债!”
白衫老叟摇头道:“少年人,你太性急了,以你现在一点武功,无法去对付天邪教主,倘能持志养气,苦练武功,不出十年,定可达到报仇的愿望。”
保坤不断地摇头道:“十年?我还要等十年?不行,师仇立即要报!”
潘贞忙道:“坤哥,你看那怪物和公主打起来了。”
保坤凝目望去,只见蛛面追魂魔已向公主的面上抓去。公主面不改色,身形一晃,莲步轻移,便闪避蛛面追魂魔抓来的一招。
蛛面追魂魔一抓未中,速欺身而上,又向公主抓去!
那魔头这一招,比第一招抓去更为奇快怪诞。
可是喀嘛教公主仅将身子转动几下,便又闪让对方抓来的第二招。
蛛面追魂魔见两抓未中,心中异常恼怒,口中发出哇哇乱叫之声。
台下群豪此刻不约而同地又发出一声惊呼:“七步移魂!”
保坤奇道:“那魔头抓去之势,奇快绝伦,为何两抓未中,那公主仅见蓝影飘动,却不知道她用什么身法闪避的?”
白衫老叟笑道:“少年人,你大概太关心那公主的安危,所以其余的声音你都听而不闻了吧?”
潘贞晒笑道:“他就是死盯住那个美人儿,好像紧张得连身上的血管都要爆炸了,哪里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
保坤面带尴尬,呐呐地说:“我是关心公主手中那张‘血潭图’呀!她本人安危,管我屁事!”
白衫老叟微微一笑道:“少年人,不要嘴硬了,告诉你吧,公主用的是‘七步移魂’身法。”
“何谓‘七步移魂’?”
白衫老叟道:“所谓”七步移魂’,它是一种最上乘的闪避步法,你不要小看只有七步,但变化无穷……”
白衫老叟言犹未毕,突听潘贞道:“你们快看,智尘上人要上台了。”
二人凝目向大鼎内望去,只见智尘上人闪电似的飞上台去,沉声喝道:“魔头对公主不得无礼!”
蛛面追魂魔正欲第三次向公主猛扑时,突见智尘上人飞上台来,不禁愕了一下,口中发出怪啸之声,返身向智尘上人猛扑过去。
智尘上人冷哼一声,双手平伸胸前,宽大袍袖,将胸前遮住,他面色非常凝重……
突然,一声闷哼,蛛面追魂魔的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劲力弹起,向台下横飞而去,“叭哒”一声,使摔在台下广场上,半天才爬起来,口中哇哇乱叫几声,便没入夜色之中。
智尘上人见状吃了一惊,忖道:“那魔头难道是金刚之身,不然为什么没有摔死呢?”
喀嘛教公主微微一笑道:“老道士的‘铁板神功’,已有九成火候,不错呀!”
智尘上人微微一怔,笑道:“公主过奖了!”
他白眉一动,又缓缓道:“公主绝顶聪明,必能洞察眼下情势,如果再打下去,徒造成两败俱伤,给敌人坐收其利而已……”
公主淡淡一笑道:“放目天下之人,能使我佩服的,倒不多见,想不到中原武林道上,还有老道士这样才德之人,颇使我心中折服……”
智尘上人微笑道:“贫道德薄能鲜,不值公主如此夸奖,贫道一生,以救人为宗旨,还是望公主惠借‘血潭图’一次,贫道只取出潭中的‘长生果’,将它毁掉就行了,其余两件奇宝,留待公主去取,决不食言。”
公主黛眉一皱奇道:“老道士为什么一定要把‘血潭’中的‘长生果’毁掉?”
智尘上人面带严肃地说道:“公主有所不知,那天邪教主目前要练一种‘玄虚阴阳掌’,必须要吃了‘血潭’中的‘长生果’,才能把这种倾绝千古的毒掌练成,如果不幸让那妖妇练成这种毒掌,武林未日便到了!”
公主浅浅一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道士为什么早不说清楚……”她明眸一转,欲言又止。
保坤忙对白衫老叟道:“老丈看,那喀嘛教公主,似有意把‘血潭图’借给智尘上人了。”
白衫老叟双目微闭,轻轻一叹道:“少年人,快去吧!迟则无及矣!”
保坤不知白衫老叟说话的意思,忙问道:“老丈说什么?”
白衫老叟突睁开双目,厉声道:“叫你快去,听到没有?”
保坤经白衫老叟这么一喝声,似已会意,问道:“老丈的意思是要我立即去彩台上吗?可是无底谷距此多远?”
“少年人,翻下此峰,便是无底谷。”
保坤惊讶道:“原来就在峰下,早知道……”
他顿了一顿又道:“老丈室中这座大鼎,奇幻莫测,能否告知晚辈一点关于这座鼎的来历?”
白衫老叟面色微变,急叱道:“还不快去,大鼎的来历,日后自会告诉你!”
紧接着,便听到潘贞道:“坤哥哥,你看有一条红影在无底谷后山上晃了一晃便不见了,那条娇小的红影,好似在武当山台上现过身的……”
保坤忙闪出草庐,向峰下飞去!
这时,台上的公主,缓缓向智尘上人走近,笑道:“老道士如果一定要借‘血潭图’,就拿去吧,不过七天以内,一定要送还无底谷。”
智尘上人笑道:“公主放心,贫道言出必践,七天以内,一定壁还!”
公主手中捧的晶莹似玉白色的长盒,递给身旁站着的白衣裙少女,那少女接过白色长盒,便双手捧着,正要送给智尘上人时,突见一道娇小的红色人影,闪电似的飞上台来。
以迅雷奔电的手法,向白裳衣裙少女手中捧的白色长盒抓了过去!
那红衣娇小人影,由于出现突然,而且抓去奇快无比,就是武功高深莫测的智尘上人,要想抢夺也来不及了。
这个突然的变化,惊得台上台下的人,莫不目瞪口呆!
红衣娇小人影,抓到白色长盒以后,本想返身飞下台去,可是突然听到公主格格地大笑起来。
红衣娇小人影,一听到公主格格大笑,心知有异,忙刹身停步,厉叱道:“你笑什么?”
红衣娇小人影,站住以后,群豪这时才看清那红衣娇小人影,全身赤红似火,面上蒙着一条红布,除了一双精光烁烁的眸子,整个面貌,全都蒙起来。
公主突收敛笑容,道:“教主大概是看走眼了吧?”
红衣娇小人影怔了一怔道:“盒子里的东西是假的?”
忙打开一看,就在红衣娇小人影刚打开盒盖,突见公主伸出右手,五指如葱,向盒内抓去!
公主抓去之势,奇快绝伦,仅晃了一下,那张‘血潭图’,便被公主抓去,忙纳入怀中。
红衣娇小人影勃然大怒道:“限你立刻拿出来,否则,叫你血溅五步!”
公主惊惶地叫道:“我不会武功呀!更怕流血,哎哟!教主干嘛这么凶,你要我拿什么呀?”
红衣娇小人影,更怒不可遏道:“放尊重一点,如果再不拿出来,恕我要动手了!”
公主面容一整,怒道:“你动手好了,看你天邪教有多大能耐?”
红衣娇小人影,双目射出两道骇人的煞光,双肩一动,伸出洁白如葱的五指,石火般地向公主怀中抓去!
蓦在此刻,突然空中飞来一道白影,疾如闪电,人未至掌风先到,一股劲力撞向那红衣娇小人手腕。
红衣娇小人抓出去的手,突然遭一股强烈的劲风撞来,面色一怔,忙收了回去,身形暴退好几步,口中发出一声惊呼:“追魂掌!”
声音未落,台上闪入一个白衫少年,那少年面如冠玉,英俊挺拔,在皓月与宫灯的照耀之下,益显出丰神似玉……
少年冷哼一声道:“不错,还算尊驾识货!”
红衣娇小人惊问道:“娃儿是老鬼裴云海什么人?”
白衫少年冷冷道:“你不配问这些!”说着,功贯双臂,蓄势待发……
公主妩媚一笑,问道:“少侠,我们似曾在哪里见过,尤其你一双眼神好像很熟,今夜承蒙你来助我一掌,不然我……”
智尘上人白眉一动接道:“原来是保少侠,少侠别来无恙?”
说着,用惊异的目光,从头至脚,看了保坤一眼,似乎是惊奇这少年人突然出现在这无底谷台上。
原来,那闪入台上的白衫少年,正是裴云海的徒弟保坤。
保坤对公主及智尘上人微微点头,答道:“在下待赶来看看热闹。”
公主注视保坤一眼,格格一笑道:“你不是为了夺取‘血潭图’而来的么?假如是要这张破图的话,你就拿去吧!免得他们像狗抢骨头似的,烦死人了。”
公主此语一出,不仅对众人极尽挖苦之能事,而且使所有在场的人,感到惊奇!
红衣娇小人,指着保坤冷笑道:“你原来就是狂傲不可一世的保坤,本人与小子素昧平生,识相一点,赶快给我滚,否则,哼……”
保坤嘿嘿一阵冷笑道:“我们素昧平生么?你想想看,我们之间的仇,恐怕比海还深哩!”
红衣娇小人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