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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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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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熟能生巧呗,都是少爷教得好。”

“那你知道,为何要按摩脚底板穴位吗?”

“少爷说过,人的双脚上分布着六大经脉,连着肝脾胃肾,贯穿全身血脉和经脉,调解五脏六腑的功能,所以,刺激脚底板穴位,能促进血液顺畅。嘻嘻,对吧?”

“嗯,没错,”杜文浩低头瞧着英子雪白的脖子和隐隐的乳沟,有些走神了,忙调开目光,叹了口气:“唉,可惜我只懂治病,不懂治国。”

“治国?少爷是大夫,治病就行了,治国有司马大人他们嘛。”

“现在我不能只懂治病了,也必须懂一些治国的道理。这是皇上的要求。”

“啊?!”庞雨琴和英子都吃了一惊,“皇上要你治国?”

“也不是了,前日我和皇上说了一些治国的想法,皇上有些兴趣,要我写一个治国之策给他,想看看我这个治病的良医,有没有治国的良策。”

庞雨琴道:“难怪你一回来,就一直跟司马大人在聊治国的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可惜,我跟他聊了一晚上,也还没法落笔。”

“怎么呢?”

“他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那都是他的思想,我照搬过来应付皇上,铁定会被看穿的,因为皇上对他的治国主张很了解,很关注他正在写的一部治国之策的巨著。所以,用了他的治国思想的,皇上只会说我人云亦云,没什么新意。”

庞雨琴点点头,道:“必须写出新意来,要让皇上从来没见过的,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而且,这些还必须是你熟悉的。”

“我熟悉的?那就只有治病了。”

英子喜道:“对啊,少爷怎么不用给人看病的道理来给国家看病呢,治病跟治国都是治嘛!”

杜文浩眼睛一亮:“对啊!用治病的思路来治国!这倒是个新点子,只怕没几个人这么思考过,皇上也肯定没看过,把我的一些想法和司马大人的一些思想,用辨证论治来阐述。或许能出新意来!”

庞雨琴也喜道:“是啊,不过,还得言之成理才行,不能生搬硬套,治国跟治病还是有区别的。”

“那当然!”杜文浩为得到这个主意而高兴,禁不住亲昵地拧了一把英子娇嫩的脸蛋:“还是我的英子聪明!”

英子羞红脸了,低下头,心里美滋滋的。

杜文浩又把袜子套上了,趿拉着鞋子,走到书案前,提笔开始写。有了下笔的思路,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写了,当下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庞雨琴和英子不敢打扰,英子倒了洗脚水,庞雨琴给他泡了一杯浓茶,英子又端来一盏红烛,然后二女坐在一旁,各自做着女工,一声不响陪着杜文浩。

杜文浩写写停停,偶尔站起来走几圈,又坐下接着写,一直写到五更天,这才歪歪扭扭写好了十几页以医道论治国的“博文”。这才心满意足地脱了衣服搂着庞雨琴睡下了。

只睡了一个来时辰天就亮了,杜文浩心里有事,便早早起来了。

这一天依旧是阴雨绵绵。

雪霏儿亲自下厨做了早餐端来,看着杜文浩眼睛里有血丝,很是疲倦的样子,有些心疼,噘着嘴道:“皇上也真是,知道你晚上要忙司马大人的病,白天还找你进宫,哪有这人不要命地使唤人的。”庞雨琴噘着小嘴,一脸地不情愿。

杜文浩擦了擦嘴,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在宫里也没多少事,累不着的,霏儿,司马光的夫人是个见外的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也过去看看,虽说他有儿子女儿照顾着,但蕙儿的脚还未痊愈,司马庸到底是个男儿,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雪霏儿见杜文浩已经吃完早餐了,说道“赶紧去吧,早去早回。”雪霏儿不等杜文浩把话说完,将伞塞到他的手里,送他到门口上了轿。

杜文浩伸头出来:“那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

“罗嗦!记住了,咯咯咯咯……”雪霏儿娇笑着,朝杜文浩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然后自己看着杜文浩出了门这才折身向司马光的病房走去。

杜文浩进宫之后,来到勤政殿,皇上正在上朝,听宁公公说,有紧急军情报来,好像是吐蕃那边不消停,皇上正召集王公大臣商议。

杜文浩怀揣这自己的医道治国方略,在后殿坐了等着侍医。

一直到下午,皇上连御膳都没出来吃,命人送进了勤政殿里,看样子连着研究不间断。

下午,雨还是没有停,时大时小的。杜文浩呆坐屋里,觉得有些闷热,便推开门出来,下了台阶,冒着毛毛细雨,走到花园一间凉亭里,坐在石凳上,叫小太监送一杯浓茶来。昨夜只睡了一小会,很累,本来是想坐在这里喝上一口龙井的,谁知茶还没有上来,他就已经疲惫地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杜大人,杜大人……”

这声音仿佛来自天际,杜文浩努力地睁开双眼,恍惚看见一个人头凑在面前,啊地一声,杜文浩几乎是跳了起来。

“杜大人,吓着您了吗?”

杜文浩仔细一看,原来是朱德妃寝宫里的叶公公,正一脸和蔼地笑容望着自己。

“呵呵,瞧我刚才正好做了一个噩梦,不好意思,白天都能睡着,对了,叶公公是来找我的吗?”杜文浩揉了揉酸胀的双眼,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咱家知道杜大人累着呢,刚才遇到宁公公他给奴才说了,本不想打扰您休息的,只是您夫人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娘娘这才让奴才来找您。”

杜文浩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衣服,大概是小太监给披上的。

杜文浩诧异道:“怎么,琴儿进宫来了?”

“嗯,在宫门口呢。咱家正好回宫,在宫门口遇到尊夫人,她说,司马大人……”

杜文浩一听,心头抽紧了,难道是司马光病情恶化了吗,要不琴儿一般也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进宫找自己的:“啊,是不是司马大人的病情有了反复?那你早该说的,赶紧走,我先去给宁公公说一声,然后我马上出宫。”说着,杜文浩转身要走。

叶公公一把将杜文浩拉住,笑着说道:“您容咱家将话说完嘛!”

“边走边说。”杜文浩着急要走,见叶公公拉着自己,于是着急起来。

“好吧,那您先去找宁公公,但别说是司马大人的病情反复了,因为他挺好的,只是他的夫人病了。”

“啊?不是司马大人啊,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杜文浩长吁一声,停下了脚步。

叶公公上前,道:“您还没有听我将话说完呢,您就急着要走,听尊夫人讲,司马大人恢复得挺好,竟然都可以让人扶着下床走走,只是他夫人大概太过劳累,故而病倒了。听说令高徒孙替夫人诊治过,没有效果。”

杜文浩道:“司马夫人的病肯定非同一般,要不然琴儿也不会找到宫里来的,我得回去看看。反正皇上一直在讨论军机大事,估计天黑也完不了。我去找宁公公说说。”

杜文浩找到宁公公,问了皇上那边的事,说里面吵得不亦乐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杜文浩说了司马光老婆生病的事,宁公公道:“皇上这边没什么问题,要不你先回去一趟,给司马夫人诊病之后就回来接着侍医,这边咱家盯着呢。”

杜文浩忙答应了,急匆匆乘轿子出宫,果然庞雨琴等在宫门口,简单问了几句,便一起赶回了五味堂。

杜文浩走进司马光光的病房,当时考虑让吴氏好照顾司马光,在这里安了一张床。谁想,为了照顾她丈夫,她竟然累晕到在床前了。

只见司马光在床边凳子上坐着,蕙儿则愁眉紧锁跪在床前,吴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杜大人,您回来了,我娘她……”蕙儿见杜文浩进屋,连忙起身,微瘸着走到杜文浩身边,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还没有说到两句双眼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

杜文浩走到床前坐下,见蕙儿十分难过,便宽慰道:“不用担心,容我看看再说。”

“嗯。”蕙儿听罢,走到一旁站着。

“琴儿,先前是妙手给夫人诊治的吧?”

“是,已经派人去前堂叫妙手了,他马上就来。”

庞雨琴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门外有人大声说道:“师祖,你可回来了。”

只见门外进来的正是杜文浩的徒孙阎妙手。

杜文浩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轻声问吴氏道:“老夫人,您告诉您现在是哪里不舒服?”

吴氏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有些累……,浑身燥热……”

杜文浩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见她面红目赤,探额头感觉滚烫,又道:“您将舌头伸出让我看看。”

吴氏将舌头伸出,杜文浩一看,只见舌苔白是一层白白的油腻腻的。

杜文浩问:“您想喝水吗?我让蕙儿给您拿些水来?”

蕙儿听罢正要去端水,只见吴氏微微地摇了摇头:“是有些口渴,但不想喝……,别去拿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吴氏又闭上了双眼。

“娘,您别睡了,您都睡了两天了,杜大人问您话呢,您先别睡啊。”蕙儿一焦急,眼泪簌簌滑落。

杜文浩吃了一惊:“两天?这两天老夫人一直在昏睡?”

“倒也不是,前天还行,是昨夜才加重的,一直昏睡到现在。所以才央求尊夫人去请您。”

“妙手是什么时候给老夫人看病的?”

阎妙手道:“是前天中午,师祖您进宫了,所以让徒孙给瞧的病。先后瞧了两次,前天一次,昨天一次。”

“当时老夫人病情如何?”

蕙儿道:“开始还只是有些发热,后来,阎大夫他们给开药服下之后,当晚我娘不到一夜汗水就将贴身的衣服打了一个透湿,一夜不合眼,气喘吁吁的,到了今天早上,本想请杜大人给看看,只是听说杜大人今儿个在宫里应差不得空,所以想等您晚上回来的,想不到到了中午,我娘就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叫人也不应。这才急了。”

杜文浩对阎妙手道:“妙手,你将你们之前开的方子给我拿来看看。”

妙手从怀里拿出一张方子,双手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看了看,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蕙儿跟着走过去,为杜文浩研磨展纸,很快杜文浩将方子写好递给阎妙手。

阎妙手一看之下,有些诧异,正要询问,只见杜文浩挥了挥手,阎妙手又只好把话咽下去,先出门到前堂抓药去了。

药很快煎好送来,蕙儿给母亲喂下。

到了傍晚时分,司马夫人的高热终于退了,人也恢复了清醒。

司马光高兴地捋着胡须一个劲感谢杜文浩。司马庸和蕙儿也是感激涕零。

杜文浩瞧见阎妙手一头雾水,微笑道:“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给司马夫人的病辨证的?”

“回禀师祖,徒孙见夫人面红耳赤,高热不下,辨证为温热之症,第一次开的芩栀等药,但热不解。徒孙又辨证为阴虚内热,开了生地、石斛等大剂寒凉药,但热更厉害,彻夜不寐,汗出气喘,已现危症,徒孙愚钝,百思不得其解。”

“嗯,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夫人虽高热不下,但却热而不烦?”

阎妙手睁大了眼。

杜文浩笑道:“刚才我问老夫人口渴否,她虽说口渴,但是却不想喝水。证明并非温热。你没注意到吗?这几日连日阴雨,院子里到处都是水洼,人居其间,最易感受湿热病邪,老夫人见热不烦,渴而不饮,苔白而腻,这是湿热为患,应当清热化湿。可你却投以寒凉之药,湿热遏阻,热当然不能解。随后你又投以阴虚内热滋阴清热,徒使湿热之邪留恋不解,湿热裹解,热蒸湿动,所以彻夜不寐,汗出气喘。此证应当清化湿热,并佐以桂、姜温通阳气,便会热退身安了。”

阎妙手恍然大悟,躬身道:“师祖妙方!”

“不是我的方妙,而是辨证不能局限于病症本身,有时候,是需要参考病人所处环境来详细辨证的,这样才能准确。”

阎妙手一脸惭愧:“徒孙明白了。”

第303章 冤家路窄

最近杜文浩很忙,宫里宫外两头跑,好容易忙完了司马光那边的事情,又担心皇上的身体,于是连夜又驾车进了皇宫。

刘贵妃假怀孕的事情之后,杜文浩从中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的事情自己还是少参合一些的好,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在这之前杜文浩一直认为喻鸽儿还是个未染后宫习气的女子,但是他发现其实这个女子当初能让宁公公一眼相中,并且很快就可以在后宫中让三大后宫主子喜欢上,实在不能小觑,也许她一直在大家面前装,装一个心无城府,与世无争的女人,实际上,大概她比谁都要厉害这可说不一定。

喻鸽儿兴许也知道杜文浩在故意地躲着自己,两个月都过去了,也从不叨扰,即便是有什么好东西要拿给林青黛,也都是让宫里的太监或是管事直接送去五味堂。

杜文浩听皇上身边的宁公公说前几日喻鸽儿出宫跟着太皇太后去上香,不小心淋了雨,受了凉也都是找别的太医去看的,皇上见其日渐消瘦实在心疼,都提出要杜文浩过来看看,谁想喻鸽儿都婉言谢绝了。

杜文浩便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找我才好,谁知这想了才不到两天,杜文浩就再次碰见了喻鸽儿。

话还要从皇上新宠的一个叫赵婕妤的妃子说起。

六月初五,正好是这个赵婕妤的十七岁的生日,可能是皇上新宠,便有些张扬,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大张旗鼓地准备着过生了,按理,上有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在哪里坐着,宫里的妃子一般都是不过生的,但是皇上念其离开家乡才一年,思乡心切,整日在皇上面前梨花带雨愁眉不展,这才给那三个女人通了气,准了她过这个生日,别的妃子都没有这样的恩宠,这个赵婕妤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也许一辈子就只有一回的机会,邀请了朝中近乎所有的三品以上在京的官员,杜文浩也在其中。

这一天,有一个不错的天气,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赵婕妤的寝宫到处是一排喜气,大红的灯笼从大门口一直挂到了后院,门口的石狮子脖子上系着大红的绸缎花朵,屋檐房梁上都没有落下,简直都成了红色的海洋了。

杜文浩到的时候原以为会是人山人海,毕竟这些被邀请的人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应该都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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