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公子 [修改版]完+番外--樊笼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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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公子 [修改版]完+番外--樊笼内外-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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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轩深知许多世家教导子弟极其严格,对外人莫不是彬彬有礼,只有对自家人才露出点真性情来。晚晚家世想来是不弱的,却独独对自己任性呢,看样子是真心接纳自己的。这样一想立时觉得茅塞顿开,想到这些日子晚晚闹的那些别扭就觉得甜孜孜的。 
 
安轩上了楼,轻轻推开房门,看见晚晚睡在床上也没个动静,以为他早睡着了,偏偏自己还担心他要闹呢。走到床头细细一看,可不得了,哪里是睡着了,正蒙着头哭呢,枕头都湿了大半,也不知哭了多久了。安轩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只觉得他拼命压抑哭声,竟成了来回抽泣,一点音儿也没有,径自哭得痉挛了,眼泪倒是停不住的,簌簌往下掉。安轩心即刻疼起来,不停声地问:“晚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哪里不舒服?怕黑么还是想家了?” 
 
晚晚哭的抽抽噎噎的,也说不出话来,只把手拽着安轩的衣服就不放了。 
 
安轩看他哭成这样,早后悔的要死,只怪自己没早点回来,开了灯一看晚晚脸都青青白白的,眼睛肿的核桃一样。不由怕起来,该不是生病了吧,他今天在花房地上睡了那么久,虽说是恒温的,地面上毕竟潮气重寒气大,急忙大叫管家。 
 
老管家忙上来看,又急着去拿药箱,又要打电话找医生来,把满屋子人都惊动了。这边给晚晚量了体温,测了血压,总算安下心来,没什么病,就是哭得太过了,开了一剂安神药。 
 
忙了好大一会子,晚晚也好的多了,安轩便打发大家都去睡了,自己一个人陪着他。安轩把他搂在怀里躺着,一边小心拍着他后背一边轻声问道:“晚晚。到底为什么哭成这样?” 
 
晚晚却不说话,安轩再问,他才说道:“我到这里来本是冲着哥哥,别的一个亲近人也没有。只盼哥哥能多喜欢我些,我在这里便还有些意思,不然到是图什么呢。哥哥若嫌我烦,只说一声吧,不必这样子逛到半夜回家。” 
 
安轩叹了口气,道:“你这是瞎想什么。我惯常这会才回来的。不然你问老管家。你是我的宝贝弟弟,哥哥见了你就很喜欢,怎么会嫌你。你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委屈。” 
 
晚晚却很执拗:“我在这里生分的很,哥哥有空多陪陪我。”便再不肯说话。一会子药效上来,就睡着了。 
 
安轩的觉可是难睡了。心里一经想着这哥哥真是难做。木影清这小子真实辛苦了许多年,不容易,改天向他讨教讨教,又想起来他们兄弟今天也破天荒吵架闹起来,看来木影清的经验也不管用。想想也奇怪,木家兄弟打小形影不离,有那么深的感情无可厚非,自己和晚晚其实认识不久,怎么也这么好,晚晚还这么粘他?难不成血缘真有魔力?可自己和晚晚的血亲也不过才四分之一。 
 
胡乱想了一气,安轩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天都亮了,晚晚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七. 
 
安轩爬下床,到处的找晚晚,老管家道:“早晨见他到花房去了。”安轩心付道,果然出了些事了,要不怎会这么的?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半点没想到是为了他昨夜外宿之事。 
 
到花房一瞧,晚晚果然在的,正对着那一片兰花出神。安轩也不唤他,只消了脚步声挪到他身后,就这么陪他站着。 
 
两人站了会,晚晚忽地转过身来扑进安轩怀里,两手死搂着他腰,又把一颗小脑袋在他胸前狠命乱揉乱顶,恨不能顶出一个洞来。安轩怜他有心事,只拿双臂圈他在怀里,任他撒泼,脸上一径笑得宠溺。 
 
晚晚皮的累了,才抬起头来,鼓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安轩,恶狠狠道:“你昨天怎的那么晚?做什么去了?” 
 
安轩被他眼睛这样死盯着,居然说不出谎话来,平素哄女人的招数竟一条也用不出。嗫嚅了几声才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以后便知道了。” 
 
晚晚本想听他说几句认罪赌誓的话,也就罢了。谁知得了这样一句敷衍之词,心霎时凉了一截。垂下眼帘,半天才说了一句:“哥哥,你前些天在这里说过要天天陪着我的。” 
 
安轩心中一叹,果然话不能乱说的,这就要翻旧帐了,陪了个笑脸道:“哥哥也有事情要做,常常要忙的,不能整天在家陪着你,晚晚总知道道理的。” 
 
晚晚道:“那我便去公司帮你,我也不是三岁孩子,生意上的事,我也懂一些,再不会的,哥哥也能教我。” 
 
安轩暗自权衡了一番,心道,晚晚毕竟也十七了,学点东西是没错的。伯父恐怕也有这个意思要磨练他一阵子,正好趁他自己提出来,便应承了,还省得人劝。只是他这一去公司,做什么好呢,独当一面怕还太早,别叫他搞砸了,他一闹起来,只怕整个安氏大楼也要人仰马翻了。还有安氏里头那些个老臣,难保不会有心向着伯父的,趁此机会教唆晚晚弄出乱子来。还是把他带在身边吧,凡事也好留神照看着。于是定了主意,对晚晚道:“也好,那你便跟在哥哥身边,学点长才。只是有一条,公司不比家里,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一切得有个章法。” 
 
晚晚本来打的这个主意要跟在哥哥身边,一刻不离才好,这会子听他这样一说,正中下怀,忙答应下来,想到从今往后都要和哥哥在一块儿,心下大喜,昨晚的事,也不计较了,自付反正以后哥哥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出轨,便饶他罢了。 
 
安轩只道这宝贝儿粘人的紧,哪里知道他小小年纪存了这样的心思!看他又不生气了,只觉心里放下了块大石头,便又拿好言好语的哄得他开开心心的。 
 
早上折腾了半天,下午安轩果然履行诺言,带了晚晚去公司。 
 
段弘泊见老板带了这么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来,虽有些吃惊,好在他风浪也是见多了的,立即就接了吩咐做事去了。晚晚第一天上班,其实也无所事事,不过就是在总裁室里呆着,玩玩计算机看看书,十分的悠闲,又见安轩有事情忙,不便打扰,一下午真是乖乖的。 
 
这边两个正主儿各忙各的,全不知顶楼早炸开了锅,众人一听说传说中的那位白袍美人出现在总裁室,有门路的变着法的去窥探一下,几位总裁室秘书把文件,咖啡轮番地递进去,出来便做晕倒状,大肆宣扬了一回安家二少爷的美貌。安轩一目了然,也不点破,随他们去了。谁叫晚晚这孩子生得俊模样,过几天习惯便好。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好些天。晚晚自是得意,每天跟着哥哥,安轩宠他也宠的极开心,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堆到晚晚面前,时时逗他开怀,看他那样高兴,自己也欣喜起来。 
 
这一天,段弘泊忽然进来报告说:“总裁,四环实业的沉追欢来了。您?” 
 
安轩心下一奇,这沉追欢不是忙着和木影清斗呢么,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八 
 
安轩道:“请他进来。”转眼看到晚晚,又改口道:“不,请他去隔壁会客室,我随后就到。”一面有嘱咐晚晚:“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晚晚答了声好,垂下眼帘,精光四溢。脑子里飞转,这沉色胚不是忙着追木家小宝贝呢,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罢了,现在也不便见他,以后再问吧。 
 
这边安轩见了沉追欢,开门见山道:“真是稀客呀,不知沉总拨冗前来,有何要事?” 
沉追欢笑言:“我不过是一混世的闲人,那里如安总这样日理万机。冒昧登门,实在是打扰了。”略顿了一顿,才又道:“听说安总的堂弟也在公司见习,怎么没有见到。上次的介绍会,我恰巧外出公干,白白错失了良机,真是后悔的很,遗憾的很呢。” 
 
安轩脑中不由得警铃大作:“沉总倒真是好兴致,不过舍弟刚才偷喝了我藏的一瓶红酒,这会晕晕的,怕是睡了。否则一定让沉总指点他一番。” 
 
沉追欢知他推搪,只笑道:“不急,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倒不是我急着见他,是我父亲。” 
 
安轩倒没想到有这么一说,便问缘由。 
 
沉追欢答道:“父亲知道安二少回来,高兴异常,直说要见一见故人之子,叙叙旧事。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是不好违背的。” 
 
安轩道:“既是沈伯伯开口,我一定告之晚晚。只是晚晚年纪小,言语间不知轻重,怕得罪了老太爷。” 
 
沉追欢一笑。拿出两张请贴来,道:“父亲办了一场酒会,到时敬请两位出席。” 
 
安轩只得接了,道:“一定,一定。”心里气怒被这姓沉的摆了一道。招呼段秘书送他出去。 
 
安轩回了办公室,晚晚缠上来问见了什么人。安轩便趁此机会将沉追欢贬损了一同,告戒晚晚不准搭理他。晚晚只在心里偷笑,沉追欢哪里敢招惹他,不怕被他家老头子骂死! 
 
安轩想想又不放心,拨了电话问木影清:“沉追欢这几天没去招惹小彤么?” 
 
影清那头冷笑道:“怎么不招惹。只不过最近我占上风。” 
 
安轩道:“有什么法子对付得了他,不要藏私啊。我这边也有个宝贝弟弟呢。” 
 
影清怒气冲天:“他又去打晚晚主意?我还道他对小彤或有几分真心,原来狗改不了吃屎。回头非告诉小彤,看他还信他那鬼话。” 
 
九 
 
到了沈老爷子酒会那天,安轩提前三个小时就要下班。晚晚道:“何必这样着急。” 
 
安轩没好气捏了他一下鼻尖道:“正是要为你去买身礼服呢,难道你又要穿身白绸袍子去么?这回可不是你的介绍会,真正叫人印象深刻。” 
 
安晚道:“礼服哪里用卖。你以为我那七,八个行李箱子都装的什么。” 
 
安轩想起他刚到那天,好几个大皮箱子放在大厅里一溜儿排开,一个漂亮小人儿几乎陷在雪白大组合沙发里,乌黑长发散了一片,明眸如星,对着他微笑,一瞬间仿佛魂魄也被吸走了。如今自己天天和他片刻也不分离,一颗心就绕着他打转,别的什么闲杂人事竟再入不了眼。 
 
回了家里,也不多说,便回房里去准备。安轩洗了个淋浴,换一件冰蓝色衬衫,打了一条斜纹领带,配了白金镶钻的领带夹,又穿一套银灰西装,镜子里即刻映出位翩翩佳公子。安轩下楼坐下等晚晚,老管家立即端了下午茶和点心上来,香气四溢的淡紫色蝴蝶兰花茶,配了月桂花馅儿的千层糕,炸的金黄酥脆。安轩看了,全是晚晚爱吃的,小家伙颇得人心。 
 
等了一会子晚晚也下来了。安轩看了他装扮,不由得叫好,果真是贵气逼人。白色丝绸薄衬衫,蕾丝边小立领衬着纤细白皙的颈项,宇宙蓝的礼服,钻石袖扣在灯光下闪亮。头发拿黑丝带整齐束在脑后,只有额前几缕落在脸旁,凭添几分味道。这样的打扮,便是普通人也多衬出三分气质来,何况晚晚。 
 
晚晚这边一下楼,见了点心便扑上来,瞬间吃了好几块,又灌了两杯花茶,才道:“哥哥,快走吧。” 
 
安轩笑道:“原本就是等你一个,你反倒催起人来了。在上面折腾这么老半天,还以为要差人去帮你穿衣服呢。” 
 
晚晚听哥哥笑话他,不依不饶上来就要哈他的痒他和哥哥睡一张床这么些天总算摸到他一个弱处,哪能简单放过去。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地到门口,司机早等在那里,这才上了车出发。 
 
一路开得平平稳稳,车窗外霓红如流星般一道道划过去。晚晚靠在哥哥肩上,十指扣住他一只手玩的不亦乐乎,细细摸拂他掌心纹路,指尖轻触他指节处的薄茧,温柔地触摸。 
 
安轩静静看着暗色里的晚晚,微翘的睫毛,小巧的唇,嘴角的笑靥。只觉得气氛难得的静谧,甚至有些暧昧了。被晚晚轻轻抚摩的那只手,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一直传到五体百骸,刺激着感官,心下一动。这个孩子实在叫人着迷,自己也被他收服了,这些日子对他温柔呵护,只怕他初来乍到受一点委屈。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模样,一时间居然心情激荡,实在是可爱的弟弟啊,边在他额头轻轻吻一下。 
 
晚晚呆了一下,向来是他吃哥哥的豆腐,动不动亲他一下子呢。哥哥这柔柔的一吻,让他觉得好幸福,第一次,哥哥主动亲他呢,不是在安慰哭泣的自己,也不是敷衍撒娇的自己。一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十 
 
沉宅。 
 
安轩打量一番沈老爷子酒会的宾客,才发现来客不多,多数是平素与沉家交好的。气氛也偏向沙龙一类,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着交谈。一点没有觥筹交错喧闹的味儿,确实是老爷子的喜好。 
 
沉追欢一见他和晚晚出现在大厅,立时过来道:“总算到了,家父已问起好几次了。真是多谢赏光。”仔细端详了晚晚一会又嬉皮笑脸地道:“果真是那倾城倾国的貌啊。” 
 
晚晚朝他翻个白眼,小声咕哝:“还是多愁多病的身哩。拽什么文呢。” 
 
沉追欢只当没听见,又道:“家父在小厅等着呢,这就过去吧。” 
 
安轩摆出个笑脸,客套了几句。由沉追欢引领着去小厅见老爷子。 
 
小厅里更安静的多了,布置的也极好。欧式华美的风格,色彩搭配赏心悦目,明快却不俗艳,装饰精美而不繁杂。沙发上坐了一位老者,头发斑白,微微谢顶,架一副银边眼镜,正研究茶几上一局围棋残局。 
 
沉追欢轻声道:“爸爸,他们到了。” 
 
老爷子头也不抬,只招招手:“过来坐。” 
 
安轩带晚晚过去坐下,问了一声好。沉追欢带上门,便出去了。老爷子盯着棋局琢磨了一会子,才道:“你们来解解这局。” 
 
安轩向来不喜欢摆弄这些东西,才刚要说话,晚晚已快一步道:“这又有什么难的。”说着便下手摆了几个棋子。 
 
老爷子看了一看,叹一口气道:“你爸爸当年就说我不会下棋,还偏偏好下棋。如今三十多年了,我还是不会下棋,也还是戒不了这棋瘾。” 
 
晚晚笑道:“我爸爸还说了,您该下的,是象棋,不是围棋。象棋者,将;围棋者,王。您是攻城略地的高手,不过差些王侯风范。” 
 
老爷子把玩着几个棋子,道:“我偏偏好这围棋,也没什么办法,好在输棋不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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