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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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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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第十章 



他这是死了吗?四周一片漆黑,这里就是阎罗王的大殿吗?好黑,看来他是真的到了地狱!早知如此,就去学游泳,他从来未曾想过自己会溺 



水而亡,想来他只不过是刚到池边,突然后背一个重击,重心不稳才掉入池中,并不是自己摔进去的,难道他真的要做个冤死鬼?! 



好刺眼,是什么东西?善悟眯着眼,抬起头,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挡住刺目的光线。 



“快来人啊!单公子醒了。”高扬的女声,随后一阵阵脚步声,众多张老脸凑到他的身边,把脉的把脉,看眼的看眼,直到确定他无事后,才 



敢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喘口气。 



半晌,善悟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有死,仍然躺在自己的房中,床边守侍的都是太医,皆因君斐然的一声命令吓得半死,全都战战克克的。 



或许经历过许多生死关头,他早已经习惯,睁了睁眼,旋即又闭上,虚弱的身体已经随不住外来的侵略。 



当他再次醒来,从侍女们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王美人嫉妒君上专宠于他,故意推他下水,君上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个跳入池中 



,救他上岸,还急传太医来救他。 



原来如此,难怪在水底,他感到有人推他,当时太黑,神志又不太清,没有看清楚,如此说来,他倒要感谢君斐然的救命之恩。 



“君——” 



“这几日,公子昏迷不醒,君上日夜守候,今晨才在众大人的劝说下,回宫安寝。”侍女极会察颜观色。 



算了,他这一落水生出了好些事,只怕耽误了救人大计,现在想动,却无力下床,有些无奈,但也无计可施。 



正当他在思考如何逃离王宫之际,君斐然慌张的冲了进来,满脸的络腮胡子,神情憔悴,黄色的蟒袍皱巴巴的,进门就直奋床边,一把抓起他 



的手,差点流下眼泪。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吓死了。” 



那一刻的心痛,好像万剑穿心,他不要再经历如此痛彻心腹的过程。他发誓,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善悟落水的那天,他已经下令遣散后宫,但危险可能还是存在,以后,他要把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那该死的贱人,害他最心爱的人儿落水,处死他已经算是皇恩浩荡,幸好善悟没事,否则他肯定把他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看着眼前像乞丐一样的人,善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向来意气丰发的君斐然吗?不太像!他不禁睁大眼睛,瞪着眼前不修边服的 



男人,心里滴咕着。 



“不好意思,我这样太邋遢了。” 



一听到他醒来,他就赶了过来,头也没梳 
                  ,胡子也没刮,衣衫自然也来不及换,也难怪他会大吃一惊,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善悟听着,想笑,又没笑出来,想到自己的计划,他怎么笑的出来?只有继续,才能达成目的。 



“没事,我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不在意的笑笑,不管怎样,这次都算他欠他一次,日后,只要有机会,他会还他这个人情,但他不会 



放弃救人的计划。 



君斐然惊喜莫名,乐的张大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从未见到善悟说过谢他的话,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要是回到当初, 
                  他还是会豪不犹 



豫的跳下去。 



“这些日子,我晚上总会做噩梦,能不能送我一件东西,晚上放在身上,就不会怕了。”见君斐然不出声,他故意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看中了君斐然身上一件对他来说非常有用的东西。 



君斐然哪有不依的,忙问他要什么,他顿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君斐然腰间的令牌,他记得,这面令牌具有通行证的作用,有了这东西,还怕进 



不了大牢? 



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腰上解了下来,郑重其事的塞到他的手中,交待道:“有了这面令牌,就相当于如君亲临,你要小心,别……” 



他还没说完,善悟就接过令牌放入怀中,倒入床塌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人。君斐然见他呼吸平稳,也打了个哈欠,合衣倒在他的身边,沉沉睡 



去。 



君斐然是真的睡着了,但睡了几天的善悟却睁开了眼,伸手摸了摸怀中还带有体漫的令牌,心跳的非常快,没想到得手如此容易,他还以为要 



作出一番牺牲。 



现在,令牌在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休息两天,养足了精神,再去救人,顺利的话还可以找到爹爹,一起离开,隐居山林,相信受过这 



次教训后单墨也会收敛许多。 



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总有忧虑,但日子过的很快,身体又恢复的异常迅速,他决定明日中午,趁侍卫换班的时候行动,就算是碰到宫中守卫 



也可以用令牌抵挡,相信这些天,被国事所困的君斐然不会很快发现他。 



事情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顺风顺水,走到半路,他却发现自己迷了路,而且也失去了大牢的方位,不得已 



,他只有出动令牌,找到一位经过的宫女询问。 



“回大人,在那边。”宫女老老实实的说出大牢的方位,头也不敢高抬。 



善悟立刻丢下宫女,快步朝大牢走去,一路上加倍小心,避免碰到宫中的守卫。大牢外守卫禁严,他只好藏身在隐蔽处,观察了许久才现身。 



“我奉君上之命,审问犯人,快开门。” 



金牌一现,再加上他出来的时候偷了一套侍卫的衣服,守卫们自然是毕恭毕敬,还先行一步,为他打开牢门,请他进去。 



好阴森,整个石块垒成的牢房内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敢味,耀眼的阳光秀过高墙上的小窗射进来,也只能隐约看到墙边坐着一个人,一身褴褛, 



手上脚上还落了很重的镣子。 



守卫退下后,善悟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抱起半昏半醒的君惬意使劲的摇晃。 



混身是伤的君惬意,动了动手指,半睁眼,待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惊喜的一把抱住善悟的肩头,泣道:“单兄弟,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被君 



斐然这个混蛋抓来的?他有没有为难你?” 



善悟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我是来救你的,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为表示自己无事,他还拉起君惬意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哼,你当然没事,姓君的怎么会伤了自己的金丝雀。我说君惬意,你只不过离开王宫几年,脑子就傻了,到现在还看不出他是君斐然派到你 



身边的奸细。”关在对面牢房中的单墨,报头散发完全看不出绝色容颜,对着这边嘲弄一翻。若知君惬意如此愚笨,当日攻下邙山就不应该爱 



惜他的才干,手下留情,饶他一命。如今,他们都成为君斐然的阶下囚,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太好了,单墨也没事,看来他们可以一起去找爹。他没有在意单墨的讽刺,虽然他是为君斐然做过事,但他是被迫的,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不是 



讨论这些事。 



单墨冷笑一声,退回到里面,冷眼看着他们。 



“单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善悟不在意,但还是有在意的人,一脸震惊的君惬意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他能说自己曾是君斐然的傀儡吗?不行,说出来,君惬意会鄙视他,自然也不会跟他走。 



“君大哥,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他拉起君惬意的手臂,冷静的说道。已经在这里浪费了许多时间,再拖下去,只怕守卫会 



发现不对劲,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 



“来人,打开这些锁链,我要带他们到君上处审问。”在金令的作用下,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但两人并不领他的情,宁愿待在牢中也不愿跟 



他走,急得他直跺脚。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身金丝蟒袍、头束金冠的君斐然,阴着脸,从大牢的入口处走了进来 



,怒气冲冲的瞪着惊谎失措的善悟。 



是他?他怎么来的这么快?他还未曾说服单墨和君惬意,他怎么就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自己泄了气,那他们永远都出不去。 



“站住,你们谁都不准过来。”善悟趁守卫不备,挥臂抢过他手中的佩服刀,指向围在四周的人。 



这突然如其来的危机,君斐然并不在意,他知道不会武功的善悟举起刀都是勉强,别说向他人攻击。 



在君斐然的示意下,侍卫往前进了一大步,善悟急得满头大汗,咬牙反手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在这种紧要关头,只能放手一搏。 



“不要动,你们再前进一步,我就当场自刎。”刀把往里一压,脖子立刻被锋利的刀锋划出一条血痕。 



侍卫不敢贸然前进,得到君斐然的命令后退了两步,仍然围在他的身边。 



脖子是痛的,脚下也有些不稳,弄不清是自己在救人,还是等着人在救自己,但是他绝对不能放弃,他们还等着他去救呢,眼前却有些模糊不 



清。 



“善悟,放下刀。”君斐然开了口,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发话,只是用眼色指挥着。 



他的心痛啊,早在他找他要令牌的时候,他就怀疑了,表面上虽然放松了对他的看守,实际上还加派了人手紧紧的盯住他。本来,今日朝中还 



有事等着他处理,但一听到下人来报他身怀令牌闯到大牢,他立刻丢下朝中众臣,到了这里却看到令他心碎的一幕,他的一片好心,全被他踩 



在地上践踏。 



“好,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他也豁出去了,牺牲他一个,能换回二条命,也是值。 



君斐然寒着脸,摇摇头,他是不会处置他的,就算他做出再怎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他也不会伤他的。 



他沉着脸,望着一旁默不出声的君惬意,还在一脸冷笑的单墨,灵光闪现,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个作法,多少有些下作,但为了他, 



他决定一试。 



“好,你不放下刀,那我就叫他们为你陪葬!来人,把单墨、君惬意拖出去就地正法。”一声令下,侍卫一涌而上,瞬间就把两人拉了出去。 



不,不行,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进到大牢救人,不仅人未救出,连自己都处在危险中,太快了! 



他的心慌了,再也冷静不下来,完全忘记主力权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他动一动脖子上的刀,君斐然绝不会轻举枉动,但是他忘了。 



脸色大变,丢下佩刀,伸手去拉,却被守在门口的君斐然一把搂到怀中。 



“啊!”一声惨叫,不停挣扎的善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都是他的错!救不了人,都怪他,他拼命的拉扯着满头的长发,在痛苦中煎熬。找不到迷失的路口。 



黑暗的魔神不停的向他伸出双手,欢迎着他的到来,他挣扎着,后退着,但恶魔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嘲笑着他,他是害死两个人的罪魁祸首,怎 



么还不到地狱中来受罚?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救人,没想到反而帮了倒忙,加速成了他们的死亡,都是君斐然,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 



过,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不是君斐然这个血腥的恶魔,他要为他们报仇,他要杀了君斐然,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善悟,快醒醒。”一脸焦急的君斐然,握住善悟的手,守在床边,殷切的望着他。 



那日,他太过鲁莽,平日都不曾那样激动,只要一看到他对两人好,甚至骗走他的金牌去救人,心中就燃起一把无名炉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 



想的?一个是欲置他于死地的单墨,一个是对他怀有不轨之意的君惬意,他竟然都想救!为了敲醒他,他故意命守卫带走两人,实际上并未处 



死,只不过是想吓吓他,一来让君惬意死了心,二来也给单墨一个警告。 



不料,他却真的以为他把两人杀了,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看他激动的模样,只怕他死了,他连眼泪都不会掉一滴。 



“是你,是你把他们都杀死了,都是你这个恶魔害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刚清醒的善悟像发了疯的捶打着君斐然的胸膛。 



“别激动,你听我说。”君斐然扳过他的肩膀,正色道:“他们都没事,我没有杀他们,一个是我亲大哥,一个是你弟弟,我怎么会杀他们? 



那声惨叫是故意叫人喊的,只不过想给你个教训,谁叫你骗走我的令牌不说,还私自到大牢中劫囚。“想责备他,却又伤了他的心,他知不知 



道光劫牢这条就是杀头的大罪,他这样包庇他,他还不领情。 



是真的吗?看他说的如此真切,又不像在撒谎?到底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麻,根本就分不出真假。 



气愤难平,君斐然怒吼一声,从墙上抽出匕首塞到他的手中,大声道:“好,你宁愿相信他们死了,都不相信我的话,你这么恨我的恨,就用 



力的扎下去。“什么是君无戏情,他说出的话从不收回,如今,善悟一次二次的不信任他,叫他怎能不气? 



善悟犹豫了,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该不该刺下去?如果君斐然真的杀了单墨和君大哥,他一刀下去,不就可以为他们报仇? 



“怎么?你不敢刺,我来!”君斐然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扎。 



“不要。”善悟苍白着脸,但来不及收回的刀锋还是在君斐然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为什么要逼他?他现在都不知道谁的话,老天爷,为什么要给他重生的机会,他倒情愿不要。 



“当”的一声,匕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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