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徐荣突然站了起来,瞬间从腰中抽出了佩刀,向着杨秋猛地劈了过去。
杨秋见状,不躲不闪,直接闭上了眼睛,一番等死的状态。
“唰!”
杨秋只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掠过,可是自己并没有被刀劈中,徐荣的刀在他的耳边劈空了。他睁开眼睛,望着徐荣,问道:“大人不是要杀我吗?”
“你敢直接面对死亡而面不改色,较之前面你的溜须拍马来说,要显得威武的多。这次你连死都不怕,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与其杀了你,倒不如暂且留下你,只要你肯为我家主公效力,我相信你以后必然会有一番似锦的前程。”徐荣道。
杨秋听后,当即跪在了地上,向着徐荣抱拳道:“大人如此垂爱,杨秋必当已死相报……”
就在这时,鞠义手里拿着一封急件,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了杨秋被收降的这一幕,便冲杨秋点了点头,然后对徐荣说道:“大人,主公的亲笔信,是太守府发出的加急公文,说是务必请大人亲启。”
徐荣当即接过鞠义手中的急件,急忙拆开来匆匆一览,看完之后,便将书信交给了鞠义,然后淡淡的说道:“鞠都尉,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了。”
鞠义不知道徐荣这是什么意思,抬起眼皮看了徐荣一眼,见徐荣一脸的愧疚,他则是一头雾水。等到他看完书信之后,这才明白,徐荣竟然已经给萧风写了一封信,数落他的罪责,可是萧风并未降罪,反而予以嘉奖,并且让徐荣主动出击,准备以消灭占据祖厉城的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占据祖厉城为次要目的,将敌人完全的驱逐出武威地界。
“大人不必道歉,错在我,昨夜若非大人,我等即便不是葬身火海,也肯定会被敌人杀死,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大人,主公的意思是让我们驱逐敌人出境,我军当为之奈何?”鞠义问道。
徐荣侧脸看了一眼杨秋,问道:“韩遂的计划你不知道,祖厉城还有多少兵马,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杨秋点了点头,抱拳道:“这个我一清二楚。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让我去祖厉城,我定然能够将祖厉城劝降。”
鞠义当即反驳道:“不行!败军之将,安敢言勇?更何况,放你走,万一你带领祖厉城的兵马继续与我军为敌,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说完之后,鞠义向着徐荣抱拳道:“大人,请给我一支兵马,只需要五百骑兵,我定然能够攻下祖厉城。”
徐荣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先是看了看鞠义,又看了看杨秋,过了许久,这才说道:“你们两个人说的话,我都相信。所以,我决定,你们两个一同担任先锋,拨给你们一千骑兵,前去攻打祖厉城。如果杨秋劝降不成,再有鞠义展开攻势,先礼后兵,你们认为如何?”
鞠义当先叫道:“不行,先锋只能有一个,我与他岂能共同担任先锋?关键时刻,将士们到底听谁的?”
杨秋抱拳道:“徐长史,就让鞠都尉为主将,我为副将如何?”
徐荣道:“就这样定了,鞠义为主将,杨秋为副将,你们二人一同率领一千骑兵赶赴祖厉城,我收拾好残局之后,便会亲自率领大军去支援你们!”
鞠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心中暗叫道:“这次就看我如何表现给你们看吧!”
☆、二将争功
鞠义、杨秋二人得了命令,当即点齐兵马,只随身携带了数日口粮,便火速赶赴祖厉城去了。而徐荣则将收降这两天的战事汇总,写成了一份公文,派人送到姑臧城去,随后,他开始整顿兵马,整编降兵,准备在第二天带着兵马去祖厉城。
鞠义、杨秋二人带着兵马火速向前,从鹯阴城到祖厉城,中间要先渡过一条鹯阴河,冬季的时候,河面被冰封着,人畜皆可以从冰面上过河,无心担心会掉进河里。
可是现在已经是春季了,各处的积雪都在融化,鹯阴河的冰层也在融化,当鞠义、杨秋带着一千骑兵抵达鹯阴河边时,冰层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在薄薄的冰层下面,是潺潺的流水,声音悦耳动听,虽然河水流动的并不是很急,但还是给这些骑兵过河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鞠义矗立在鹯阴河边,看到鹯阴河挡住了去路,便皱起了眉头。他一言不发,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走到河边用脚试了试冰层,他的右脚刚在冰层上那么轻轻一踩,整个冰层就开始在水面上颤巍巍的,有破裂的迹象。
他将脚收回,站在岸边,托着下巴,环视了一遍这条长长的河流,泛起了愁。没过多久,杨秋便来到了他的身边,问道:“没想到春天一来,冰层会融化的那么快。”
鞠义斜视了杨秋一眼,冷冰冰的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几天前,我们还率领大军从这条河的冰层上驰骋过来,当时还没有一点时间,没想到只这么几天功夫,冰层就已经融化的如此脆弱了。”杨秋解释道。
鞠义道:“得想个办法才行,绝对不能因为一条河流而阻挡了我们的去路……”
“可是四下无人,到处荒野,周围又没有什么树林,即便是有树林,要建造船只,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行。”杨秋道。
鞠义对杨秋的话不怎么理会,白了杨秋一眼,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就驻足在此?”
杨秋急忙道:“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希望鞠都尉不要误会。”
鞠义对于杨秋和自己同行很是不满,所以看杨秋也是颇有怨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低下头,不再讲话了,透过薄薄的冰层,他可以看到水下面欢快游动的鱼儿,那河水是如此的清澈,清澈的可以见底。他忽然灵机一动,便问道:“这河水有多深?”
杨秋摇了摇头。
鞠义当即转身,指着身后的一个骑兵喊道:“你,去那边树林给我砍下一根最长的树枝来!”
骑兵得了命令,当即掉转马头,向一侧跑了过去。
过了不多会,骑兵便扛回来了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回来,奔驰到鞠义的身边,当即翻身下马,将树枝交给了鞠义。
鞠义拿着树枝,便往河水中插了过去,用树枝来试试水的深浅。这一方法虽然好,不过他站在岸边,只能试试接近岸边的河水深浅,却试不出来河水中央的深浅。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眉头一皱,直接跳进了河水之中,这一举动登时让杨秋等人将士们都大为吃惊,都齐声惊呼道:“都尉大人……”
“都别大惊小怪的,你们都在岸上等着!”鞠义道。
杨秋等人都站在那里,看着鞠义一点一点的向河水中央走去,他们看着就觉得痛苦。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河水依然冰冷的刺骨,鞠义就这样跳下去了,还一点一点的向河中央走去,看着鞠义一点一点的被河水淹没,众人都替鞠义捏了一把汗,同时对鞠义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敬佩。
鞠义一直背对着杨秋等人,他站在冰冷的河水当中,那刺骨的河水让他难以忍受,但是为了过河,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这里没有桥,离这里最近的一座桥也差不多有四五十里,而且重新搭建一座桥又不太现实,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试试河水的深浅,如果不太深得话,就带领大家一起强渡此河。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抽搐了,但是他仍然咬紧牙关,一步步的向着河中央挪去。河水一点一点的没过了他的腰,冰冷的河水也在一点一点的朝着胸口上浮,他一手拄着那根树枝,一边在河中行走,当他走到河中央最深的地方时,河水还没有漫过他的胸膛。他笑了,回头向着岸上的将士们挥手,用颤巍巍的话语对他们喊道:“河水不深……你们……你们可以过河了……”
喊完之后,鞠义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走到了对岸。一上岸,一股冷风吹了过来,鞠义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便在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喷嚏,同时感到自己很冷,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寒冷,站在那里,望着对岸,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杨秋等人看到鞠义以大无畏的精神横渡了鹯阴河,都深受感动。于是,杨秋眉头一皱,心中一横,第二个跳进了河水当中,同时还牵着自己的战马,用最快的速度渡过了鹯阴河,当他好不容易到了岸上时,这才看清,鞠义的脸上都已经是铁青铁青的了,而且嘴唇发紫,浑身都在不住的抖动,他还能听见鞠义被冻得牙齿打架的声音。即便是鞠义已经如此这般了,但是鞠义还依然战力在冷风之中,举起右手向着对岸的将士们不停地挥动着,让他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鞠义、杨秋先后渡过了冰冷的鹯阴河,给了将士们做出了极大的表率,那些将士们也都纷纷鼓足了勇气,深受感动的他们也开始效仿鞠义,开始渡过那冰冷的河水。于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一千骑兵无视冰冷的鹯阴河,开始横渡鹯阴河,弄得座下战马都开始嘶鸣不止,大概是被冻坏了。
所有人渡过鹯阴河之后,鞠义便让人找了一个避风之处,开始到各处拾柴,然后带回来升起一堆堆篝火,大家围坐在篝火边,烘烤自己的衣服,同时也享受那火焰带来的温暖。并且少一些开水,以便来温暖大家的身体,从内到外,从外到内,相互作用下,众人很快便驱逐了寒冷,过后,身体却开始逐渐发热起来。随后,鞠义索性停止了前进,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第二天再去祖厉城。
第二天天亮之后,鞠义、杨秋等人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的精神都很好,除了极个别的感冒了以外,其余的都很正常。于是,众人开始再次骑上马背,朝着祖厉城而去。
即将抵达祖厉城时,杨秋便对鞠义说道:“祖厉城里尚有两千兵马,统领他们的是一个羌族部落的首领,我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将他劝降,我请求都尉大人让我只身进城,将其劝降。”
鞠义听后,道:“不行!万一你劝降不成,反被他们杀了,那我岂不是亏损了一员大将?此事请勿再提,我自有打算。”
杨秋心里很明白,鞠义嘴上是这样说,可心里是对他并不放心,担心他进了城以后就反叛了,率领城中的士兵抵抗他的军队。
鞠义虽然没有反对徐荣的命令,但是心里还是极为不情愿的,所以这次带来的士兵都是他的亲随,没有一个羌人。并且他还暗中嘱咐了几个人,要密切监视杨秋的一举一动。
杨秋见鞠义不同意的自己的意见,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鞠义不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降,他再说什么也是白搭,索性就沉默不语,
众人一路前行,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可谓是畅通无阻。
此时的祖厉城里,羌人们对前线的事情还毫不知情,因为没有一个败军回来。众人都在还沉浸在欢快的喜悦当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勇士们表演角力,首领们则怀抱美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祖厉城的城楼上,只站着寥寥无几的羌人士兵,他们全身都穿戴着董卓军的军装,城楼上还插着一个“董”字大旗,不知道的,会以为这里已经被董卓占据,但实际上,只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而已。
鞠义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座下的乌孙良马跑得飞快,远远的将自己的部下撇在了后面,不得不走一段路就停一段路。后来他发现这样太过麻烦了,便降低了自己座下战马的奔跑速度,和大军保持一致。
眼看离祖厉城越来越近了,杨秋便对鞠义说道:“都尉大人,我们已经离祖厉城没有多远了,将士们都走了很长的路程了,不如暂且停下来休息休息,等大军缓解过疲劳之后,再行前进,如何?”
鞠义道:“不行!兵贵神速,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达祖厉城下,城中将士必然会以为我军从天而降,军心必然涣散,如今我军士气正高,当一鼓作气,如果再做休整,士气就会低落下去,而敌军一旦得到我军到来的消息,就会做出防范,我不能这样做!”
杨秋见自己的意见又被拒绝了,顿时一肚子闷气,狠狠的瞪了鞠义一眼,心道:“你等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攻下此城,这座城应该由我攻克,这功劳应该是我的才对!”
☆、鸡犬不留
鞠义一马当先,带着杨秋和一千骑兵很快便抵达了祖厉城下,远远望去,但见祖厉城的城楼上没有太多的守兵,鞠义心花怒放当即叫道:“天助我也!”
“打出旗号,我们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鞠义冲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士兵得到了命令,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旗号给打了出来,黑底金字的“董”字大旗瞬间在猎猎风中迎风飘展。
董卓与萧风同属朝廷命官,都是一郡的太守,所以部下在军队的着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全部穿着统一的大汉军队的服装。但是各郡之间为了能够很快便区分开与其他郡的兵马的不同之处,往往都会做出一丁点适当的改变,比如让士兵戴着臂章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区别,只有在近处才能看的一清二楚,远远看过去,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穿着橙红色军装的汉兵。
祖厉城的城楼上,几个人站在那里闲聊着,忽然看见从地平线上驶出一群骑兵过来,便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极目四望,当他们看见“董”字的大旗在迎风飘展的时候,他们这才觉得是虚惊了一场,同时都认为是打了胜仗回来了。所以,谁也没有在意,继续聊着天。
鞠义带着大军奔跑的速度很快,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祖厉城,鞠义顿时对杨秋低声吼道:“你原本是他们的将军,他们一定认识你。一会儿奔驰到城门那里,你去叫门,只要你能赚开城门,这次攻击祖厉城的功劳,我们平分,如何?”
杨秋正愁无法立功,而且鞠义也不给他任何表现的机会。虽然说自己想独吞功劳,可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他想了想,说道:“不如让我进城,劝降他们,这样一来,也可以免去兵戎相见……”
“不行!我必须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任,万一城内的敌人不听你的劝说,又拿你做为要挟,那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鞠义的态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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