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董卓来说,他深深的了解男人的心里,名马、女人、权势、金钱都是可以用来笼络人心的东西。萧风权势、金钱都不缺,名马、女人将成为最好的利器。
萧风听后,心花怒放,不是因为女人,而是因为赤兔马。这赤兔马首先是他最先俘获的,后来贾诩故意放走郭汜,还让郭汜牵走了赤兔马,当时他的心里难受了一阵子。现在赤兔马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能够不心动呢。
他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这匹赤兔马,忍俊不住的伸出了双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赤兔马的背脊。奇怪的是,一向桀骜不驯的赤兔马,却没有动弹,而是很温顺的接受了萧风的抚摸,两只马眼里面流露出来一片温情。
郭汜极为善于观察,看到萧风对赤兔马还是如此的喜爱,急忙进言道:“爵爷,这赤兔马可是天下难得寻觅的宝马,董太守对这匹马也是十分的爱惜,可是为了爵爷,董太守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便忍痛割爱了,可见董太守这次确实是下了很大的血本……”
“此马本来就是我的,现在董卓让你送回来,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谈得上什么忍痛割爱?”萧风反驳道。
郭汜听出了话音,立刻改口道:“是是是,爵爷说的是,这赤兔马确实是物归原主了,刚才我说错话了……不过董太守还说了,要将他的爱女董琦许配给爵爷为妻……”
“老狐狸想的还真美,我若是娶了他的女儿,那他岂不是要成为我的岳父了?本来我和董卓都是朝廷命官,又都是一郡的太守,是平起平坐的,他要成为了我的岳父,那我岂不是要比他低一头?”
郭汜彻底无语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说辞了,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愣在了那里。
“董卓又是送赤兔马,又是嫁女儿的,到底要你来干什么?”萧风直接问道。
郭汜回答道:“董太守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希望爵爷能够出兵攻打冀城,并且董太守还承诺了,只要救出他的家人,剿灭叛匪的功劳将悉数归于爵爷,他绝对不会抢半点功劳,无非是想保全自己的家族而已。”
“董卓能有如此好心?”萧风狐疑的道。
“董太守确实是这样说的……”
这时,贾诩、徐荣从山坡上走了下来,贾诩一眼便望见了郭汜,而郭汜也看到了贾诩,四目相对之下,正在说话的郭汜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直勾勾的望着贾诩。
贾诩走到萧风身边,先行了一个礼,然后对郭汜说道:“董卓那边的情况如何?”
郭汜道:“情况十分不好,董卓兵抵野虎岭,血拼街亭之后,兵马只剩下一万多人,其中多数都还是伤兵。一天后,董卓便会从野虎岭向冀城发动进攻……”
贾诩“嗯”了一声,转而对萧风说道:“主公,可暂且答应董卓提出的要求,然后伺机而动。郭帮主是我在董卓那里安插的一个耳目,许多情报都是郭帮主传来的,所以我才能分析清楚,掌握董卓的一举一动。”
萧风看了一眼郭汜,他对贾诩十分的信任,但是却没想到,郭汜竟然是贾诩安排的耳目,以郭汜那种性格,做耳目的话,是不是太让人不放心了。联想到以前贾诩几次三番的袒护郭汜,现在看来,是贾诩早有安排,无非是想让郭汜承贾诩的人情。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军师之言。郭帮主,既然事情已经公开了,那从今以后,你也没有必要隐瞒身份了。只要你以后继续为我军做耳目,待我击败董卓之后,我必然会重重的感谢你。”萧风道。
郭汜一脸的欢喜,当即说道:“多谢爵爷。当初贾先生找这件事让我去做,我并不是很愿意,因为爵爷对我有很深的成见,如果爵爷对我消除了之前的误会,我郭汜一定会尽忠尽责的为爵爷效力。”
萧风道:“很好。你且回去,告诉董卓,我答应他出兵了,十天之内,必有结果。”
“十天?可是董卓一天之后就会展开进攻了?”郭汜惊讶的道。
“郭帮主,你放心,董卓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贸然进攻冀城。而且冀城守卫森严,壁垒林立,单凭董卓那一万多人,根本无法攻取。硬来不成,只能智取。而且李儒也非等闲之辈,他又怎么可能会看到董卓去冒险呢?”贾诩说道。
萧风道:“不过,你经过冀城时,可以将董卓抵达野虎岭,准备偷袭冀城的消息散出去,这样一来,韩遂就会先去攻击董卓,以解决威胁,给予我军带来了很大的方便时间。”
郭汜道:“好吧,那我现在就回去,爵爷,贾先生,郭汜就此告辞。”
萧风、贾诩亲自送走郭汜,等到郭汜走远之后,萧风对贾诩说道:“郭汜此人,反复无常,不可轻信,军师必须多加提防。”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无需多虑,我自有办法对付郭汜。我不过是加以利用而已,等到事成之后,便是郭汜人头落地之时。”
萧风道:“如此最好。军师,郭汜之事,你瞒我许久,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你瞒着我?”
贾诩心中一怔,急忙抱拳道:“属下知错,属下不该如此隐瞒。只是主公对郭汜……”
“好了,你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的为人。郭汜之事,就暂且搁下,现在最主要是我们的大事,十天之内,军师真的能够令叛军瓦解吗?”
“请主公放心,属下要是完不成此事,愿意将头颅割下来,献给主公。”贾诩斩钉截铁的道。
萧风道:“那就放手干吧!”
☆、两军对决
四月的阳光,猛烈而炽热地照耀在野虎岭上,辽阔的天空中,只有孤独的苍鹰在盘旋翱翔。
野虎岭的山坡上,站满了全副武装,铠甲鲜明的汉军士兵。他们的统帅是陇西太守、讨逆将军董卓,与之对阵的,是来自冀城的叛军,仅仅在一天之前,叛军还龟缩在冀城里,而今天,他们却要与董卓决一死战,率领这支军队的首领拥有一个令敌人胆寒的称号——西凉大圣武王。
此时此刻,充满杀气的野虎岭上却显得格外寂静。紧张的空气中,兵器和铠甲的碰撞声不时响起,天空中的鹰啸和远处马匹不安躁动的嘶鸣也隐约可闻。双方的将士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对于汉军的统帅完颜承裕来说,野虎岭险峻的地形是他最后一张王牌,擅长骑兵作战的羌人叛军将在这里一败涂地。而对于西凉大圣武王韩遂而言,这座险峻的山岭便是董卓的葬身之地,只要击败了董卓,他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可以指挥军队转而击败萧风,然后便可以驰骋千里,横扫天下。
在战争的乌云化做倾盆而下的血雨之前,天空中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春雷,天空中风云变幻,片刻功夫,乌云便笼罩住了整个天空,阴霾的天空下面,整个地面像是笼上了一层暮色,昏暗无比。
高耸的野虎岭上,董卓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脊的最高处。强劲的北风迎面吹来,向下望去,远处山脚下的叛军大营延绵不绝,野虎岭像一叶孤舟,漂浮在灰色的营地之上,几道孤烟狰狞地升上天空。
北方的地平线上,韩遂的大军像一片黑色的海洋,从天边滚滚而来,孤零零的野虎岭似乎要淹没在这令人恐惧的人浪之间。
野虎岭的山脊上,董卓心有余悸地注视着脚下的这一幕,握着佩刀的手心里,攥出了冰冷的汗水。
黑色的人潮离山口越来越近,伏在山岭上的士兵们,都感觉到了来自地面的颤动。
“董卓,野虎岭将是你的葬身之地!”在万众簇拥下,韩遂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眺望着野虎岭,在心底发出了最为嘹亮的声音。
而重兵把守的野虎岭,像一道锁链,牢牢地捆绑住叛军的步伐。成千上万的汉军士兵在野虎岭上忙碌着,他们依托山势,修建了简单的防御工事。董卓只要在野虎岭再坚持半个月,等到朝廷的平叛大军一到,韩遂的军队将不得不滚回羌地去了。
韩遂骑着黑色的骏马,在队伍前飞快地驰骋而过,士兵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野虎岭上,坚守的汉军将领冷笑着注视着,有了脚下这座野虎岭,羌人骑兵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多时,羌人骑兵开始进攻了,当他们接近野虎岭的最前端的防御阵地时,最前面的骑兵突然分开,从后方冲出了另一队人马,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每个人都紧紧地抱着一个装满了湿润沙土的口袋。很快,一座用沙袋垒起的小山出现在汉军士兵的面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沙袋的高度渐渐接近了防御的山丘。看到这样的一幕,董卓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韩遂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招。
无论如何,这座雄浑险峻的野虎岭,都将成为董卓大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失去了这里,他董卓将死无葬身之地。
董卓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之所以选择来到这座距离冀城只有五十里的野虎岭驻扎,就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按照他对韩遂的理解,韩遂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野虎岭上的人,而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士兵都会抱着必死之心来作战。董卓的军队之所以战斗力一直都很强,那是因为董卓常常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在征战时,常常都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条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才是他指挥军队作战的最鲜明的特点。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酷热的野虎岭上,密密麻麻的汉军士兵分布在各个山头和隘口。闷热的天气里,沉重的石块在士兵们的手中被传递着,士兵们在军官的监督下,挥汗如雨地用石头和木料垒起一道道胸墙和栅栏。
山顶上,董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明白,此时此刻,险峻的地形和炎热的天气,就是他最好的盟友,羌人骑兵的凶狠和速度,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将变得毫无意义。只要这样坚持下去,韩遂的大军,会在野虎岭下,像杯中的冰块一样,瞬间坍塌消融。
遥远的地平线上,在滚滚上升的热气中,连绵起伏的白色营帐隐约可见,那里是叛军军队的大营。
炎热的气候,让习惯了凉爽的羌人勇士们痛苦不堪。一排排等待着的叛军士兵正躺在地上呻吟,韩遂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反常。
乌云急速翻滚着,涌上了高高的野虎岭,肆虐的北风呼啸而至,这一年的春天,似乎太短了。雨水急促地落了下来,牧草在风雨中来回撕扯着。远方的天际线上,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隐约的雷声如期而来。很快,倾盆的大雨便降了下来,猛烈的浇灌着野虎岭周围。不管是汉军还是叛军,所有的人都被雨水覆盖。
韩遂骑在黑色的骏马上,眺望着自己的军队依托沙包堆起的道路快要登上了野虎岭的第一道防线,突如其来的倾盆暴雨打乱了他的部署,那些沙包遇到雨水之后很快消融,宛如坍塌的城墙,瞬间消失不见,反而摔伤了不少骑兵。
野虎岭上,雨水逐渐汇流成河,不断的从高处向下流动,而野虎岭脚下的叛军大营里,积水也慢慢变得深了起来,土壤被湿润了,变得泥泞不堪,依靠骑兵为主力的叛军变得狼狈不堪,骑兵不得不下马步行,行走在泥泞的积水当中。
不得已之下,韩遂只能下令停止进攻,战争的序幕刚被拉开,旋即又落下了帷幕。
对于董卓来说,这场暴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这样一来,叛军就无法进攻野虎岭了,也给他争取来了许多时间。
狂风暴雨中,董卓站在野虎岭的最顶端,任凭风吹雨打,脸上的胡须挂满了向下滴淌的水珠,双眼紧紧的望着远方,心中还在挂念着郭汜是否顺利说服萧风,而他的军队里,粮草已经无法再维持十天了。
“岳父大人。”李儒登上了最顶端,站在董卓的身后,毕恭毕敬的拜道。
“何事?”董卓冷冰冰的问道。
“叛军多是骑兵,韩遂又亲自指挥,因为这场暴雨进攻才无疾而终,只这一会功夫,暴雨就已经在地面上积聚了许多积水,相信韩遂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攻。不过,这种天气对我军却极为有利。韩遂率领大军在此,后方必然空虚,如果能够派遣一支军队偷偷下山,袭击叛军的粮草大营,烧掉叛军的粮草大营,叛军必然心慌,或许能扭转我军的被动局面。”李儒建议道。
董卓听后,点了点头,转过身子,便对李儒说道:“让董越来见我。”
“喏!”
不多时,一个身披铠甲,全身湿透的魁梧汉子走上了野虎岭的最顶端,见到董卓时,便抱拳道:“参见主公。”
董卓摆摆手,示意来人免礼,然后一把握住了来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我虽是同族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如今我军的困局你也清楚,粮草日渐稀少,如果就这样下去,还没等到朝廷大军到来,我军就早已经饿死在这野虎岭上了。我知道你非常擅于步战,所以我想请你组建一支军队,趁这个时候偷偷摸下山,假扮成叛军的人,然后探明叛军粮草所在,想办法烧掉叛军的粮草,就能扭转我军的战局。”
此人便是董越,是董卓的族弟,武艺过人,弓马娴熟,但是他最拿手的就是在敌后搞破坏,还非常擅于指挥步战,是董卓军中唯一一位依靠统帅步兵而功勋卓著的都尉。董越当即抱拳道:“主公放心,董越必然会完成任务,若不能烧掉叛军的粮草,绝对不会回来。”
董卓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着董越的双手也更加的用力,董越明白,这是信任的力量,他将率领他的部众再次为董卓扭转战局。
早在数年前,董越就已经成为了董卓的部将,跟随董卓出生入死,又和董卓是族兄弟,所以整个人在军队中威望极高。不过董越向来不拉帮结派,为人也比较洁身自好,治军严谨,部下将士都非常的爱戴。也正因为如此,在董卓帐下,董越这种不拉帮结派的行为,却遭来了其余将领的排挤。辛亏董卓有识人之能,一直不为所动,对董越一如既往的好。年前董卓率众进入陇西,董越率领五百步卒潜入陇西狄道,煽动城内百姓响应董卓,并且与胡轸一起和董卓里应外合,在内外夹击之下,董卓才占领了陇西。
董越接受了命令,转身便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防守阵地,挑选出精兵二百人,乔装打扮一番,便偷偷的从野虎岭的背后下了山。
董越走后,董卓便让胡轸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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