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男人,你为什么还?”
“不,他不仅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我的对手真多。”她还是笑。
这个梁思雨,在这种情况还可以这样笑?我当时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我只是觉得不能让她这样等下去。杨彼得那个王八蛋不能。
她不说话了,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屏幕显示的号码时,眼睛明显地亮了一下。我知道,那是杨彼得。
我看到和梁思雨见面的杨彼得的时候,不知怎么走了过去。杨彼得见到我吓了一跳。
我走到他面前。
“小午,你怎么在这儿?”他看了一眼梁思雨,梁思雨把眼光看着别处。
“杨彼得,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收拾收拾?”
“嗯?”他疑惑地看着我。
“收拾在一块儿,专心对一个人好,行不行?”
“小午,我现在对你不够好吗?”
“你应该对她好。”我指了指梁思雨。
“小午?”杨彼得看着我。
“你活了这么大,谁值得你对他好还不知道?你还玩儿什么?你这么放肆不就是吃定了她不会离开你吗?最瞧不上你这种人,不懂珍惜,只知道滥情,你对所有人好,为什么不对对你好的人好?”
“小午……”
“别说话!你听我说!”
“好,你说。”
“没了,我没的说了。”
我转身就走。才觉得自己这儿有什么不对,心腾地就沉了。
“小午!”他还在后面叫我。
我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我转回头,他脸上不知道算是什么表情,不像被揭穿了地尴尬,不像是被我吊了一顿的不爽,像是有些东西舍不得却要放手。他看到我回头,似乎兴奋了一下。
我说:“我不干了。这个月工资还有没有?”
“什么?”
“今天24号,我也差不多干一个月了。把工资发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呆了。“不干了?”
“啊!”我应着。
“为什么?轻松地在一块不行?”
“我不要轻松。你看错了我了,其实,我眼里容不了沙子,我想和谁专心在一块的时候,我不许他说别想永远。想在一块的时候,我就要永远!你不是杨永远,所以你不合我。我现在知道你们俩的事儿,我也干不下去了。白白了您哪。”
我转身快步走。
“小午!”他还在喊我“贺正午!”
我加快脚步跑起来。一路跑到家,出了一身大汗。我在楼门口喘气。喘着喘着觉得胸口有点憋闷。三伏天就是这样!
“贺正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机灵一下一回头,看到卫同正在身后看着我“大暑伏地还这么做运动?”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什么眼神那是?”
“卫同?”
“啊?”
“我打你你顿出出气行么?”
他怔了一下。随即看了我一会,慢慢吐出一个字“行。”
17
我仰面朝天的躺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浑身痒痒的?我扭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人的嘴在我身上游走,沿着脖子到锁骨到我的前胸……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堆头发,我用手扶了一下那个头,那个头的主人抬眼看我,我猛然就惊了,居然是卫同!
我想蹿起来,他却低下头又开始将嘴贴在我身上。
“卫同!你给我住嘴!”
他不搭理我。
“卫同!”
他还是不搭理我。我怒了!也不知怎么着就怒了,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那声音响的!
然后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猛地睁开眼,哎?我不是睁着呢么。然后我看到眼前另一张脸,显然他还属于懵着的状态,呆滞地看着我,右脸上一个逐渐清晰的五指印儿。
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往上咧,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肚子直疼,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终于在几秒钟后恢复了清醒,也不大清醒,他那语气,还有表情,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
“贺正午你打我~”
“误伤误伤。”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个晚上让你打你不打,闹了半天在这儿候着呢!”他恢复了本色,从床上蹿坐起来“我让你笑!”
他一下骑在我身上,开始挠我痒痒,我左扭右扭也躲不开,又笑又难受
“卫同卫同,放开放开”
“你不是爱笑吗,就笑啊,让你笑个够,打完我还笑,瞧你美的,使劲儿美啊……”
“不了不了,不笑了,放开放开……。”我边笑边说。
“那不成,笑不痛快可不好,笑吧,笑吧……”
“卫同……”我扭着。
“叫声好听的。”
“哥!放开放开,我错了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他从我身上下去。我蜷着像个虾米,还余笑着。笑劲儿过了,我坐起来说
“卫同!谁让你上我的床的?!”
卫同脸一边白一边红地盯着我,盯了半天。
我说:“你盯什么盯?谁让你上我的床的?还敢骑着我?”说完我忽然发现骑这个字不太好,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但我没让他看出来。
他好像回了神儿似的说:“你看几点啦,还在这儿废话,不上班了你!”
我又躺回去。
“嘿你还来劲了,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
“你忙着吧。老子我昨天已经辞职了。”
“啊?”
“啊什么啊!”
“真的?”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你又跟谁犯别扭啊?”
“反正这个月房租我已经给了,下个月就没准儿了!”
“你说这个干吗,你真把工作给辞啦?你们俩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啊!”
“谁啊?”
“叶禾。”
“他怎么了?”
“他……。”
“怎么了。”
“咳!”
“你怎么腻腻味味的,娘们儿似的!”
“改天再说吧。”他欲言又止。叶禾又闹他的心了?我看他那样子,还挺是个事儿的。我脑子飞快旋转,想着所有可能。也想不出来。算了,他们俩耍花枪,我跟着添什么乱。
我在屋子里悠闲地睡着,然后就听到敲门声。蓬头垢面地开了门,看到西装笔挺的杨彼得。这么热的天,他穿成这样,不嫌热啊。以为到处都有空调呢吧!
他一进门,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把空调给关了。
他瞅着我,一副溺爱儿子的老子的表情。
“真的不上班啦?”
“对啊。”
“干吗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不是跟你说要公私分明的么?”
“对不起,我还没到你那个段数,分不了明!”我坐在椅子上喝水。没给他倒。
“小午。”他俯下身“我们不该这样。我跟你说过,我是喜欢你的。我要做你的安全带,我是要保护你的。忘了吗?”
“没忘。”我只给他两个字。
“好好跟我在一起吧。”
“你要什么?”
“唔?”
“我能给你什么?你从头到尾从来没有缺过什么人,有人爱你,你想喜欢谁喜欢谁,而且,你要那种你一松手再也不会粘着你的,这些你不是都手到擒来吗?你不是玩潇洒玩洒脱的吗?我什么特别的也给不了你,你还说什么好好在一起?我认为的好好在一起你能给吗?我要永远在一块儿,你做得到吗?”
“小午!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
“我知道。”
他摸着我的头“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坚持呢?”
“我偏要试试!”
“小午!”
“你为什么不知足?有人那么对你好,为什么还不知足?如果有一天,你没有这么手到擒来了,杨彼得!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你不是怕什么永远,你根本就不想负责任!”
他没有接我的话茬,他头上都是汗。我看见他用手松了松领口的领带。
屋子里的空气有点静止了。
半天,他才说
“小午,大家的生活方式也许不同。不过,我至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不想这样分开。”
我看着桌子腿儿。
“你再想想。想好了你找我,我随时都等你。”
我身上也有汗了。
他站了一会儿,我没有抬头看他。然后,他说:“我先走了。”
我没动。
他站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下,他的声音又传来“别删我的电话,你寂寞的时候,想找个人聊聊,别找不到我的号码。”
接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妈的,杨彼得,搞的这么煽情!我一下午,心情都不好。
下午又在睡,电话把我吵醒了,我十分不爽地接了电话。恶狠狠地‘喂’了一声。
“干吗呀,这么大火气!”
“叶禾啊!”
“是啊。你吃呛药啦?”
“没有没有。我正睡觉呢。”
“闲着了吧?”他笑“给你找点事儿干怎么样?”他怎么知道我闲着?哼!卫同这个大嘴巴!
“什么事儿?”
“一会儿过去跟你详谈。”
“一会儿?”
“先这么着,待会儿见!”说着他把电话挂了。
门也几乎同时响了,卫同大包小包地撞了进来。一个大旅行袋,还有羽毛球拍子,一堆菜。
我从床上立起来
“你这是干吗?”
“今儿我就搬过来。哎你来接把手啊!我买的鱼,鸡腿,菜……今天我们吃个合伙饭,一会儿叶禾就来!”他抬起脚把门踹上。
我说“谁让你搬过来的?合什么伙?”
“我跟我爹吵架了,搬出来住一阵子。”
“吵架你就搬出来啊?”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和你老头吵架搬出来的么?”
“我和你怎么一样?我是被赶出来的好不好!”
“反正结果一样啦!”他把一堆东西放在地上。“你放心吧,我不睡你的床,我睡沙发!这上班也近,又有人陪着喝酒聊天,真爽!”
“爽你妈!”
“贺正午你嘴放干净点!”
“干净个屁!”
“你个小痞子又来劲哈!”他冲我走过来,将我按在床上,他手上一股鱼腥味儿。我踹他,他又骑在我身上,开始挠我。我们又重复了早上的一幕。
“你们这是什么镜头啊!”门口突然有人说话,是叶禾。
卫同还不饶人地说“服不服?”
“服?不服!”
18
叶禾拎着一瓶红酒,看着卫同骑在我身上,我由于一天没有离开床铺,未免看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卫同听到我不服的回答还要再进行武力进攻,叶禾却走近我们说
“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干吗呢!”
“干吗?我们能干吗?”卫同回了一句,然后又瞟了一眼叶禾,叶禾的脸上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变化,不过我还是察觉了。他神色黯然过。
不知道卫同是不是也察觉了,从我身上起来,站在地上。
叶禾瞟了一眼地上的他的大包小包。笑着说:“怎么着,你也搬来啦?”
卫同说是啊。
叶禾说,那好啊,找你们容易了,一找就俩。
我也下了床,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我觉得他们俩有什么事儿。俩人都不自然。
卫同下厨去了,其实他做了一手好菜,以前吃过两回,他最拿手的就是鱼。一会儿,厨房里就呲啦此拉的充满了他炸鱼的声音。
叶禾看着洗了把脸的我。“怎么失业了?”
“这多正常啊,现在。”我坐他旁边,拿他的DJ抽,这烟抽起来有一股水果味儿,不过据说是女士烟,管他的,抽个新鲜。“听说你当男主角了,真不容易!”
他神情一凛地看我一眼。干吗他这是,防备什么呢。
“要说哪行都不好混。不过叶禾我可是老早就看好你的,你比那些天王地虎儿的强多了!”
他脸色缓和了一下,瞟了一眼厨房。卫同在里面唱歌。
叶禾忽然挺真诚地说:“小午,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最应该珍惜的就是你和卫同,想起以前在一块儿,真好。反正你们别抛开我,不管我怎么着了也别疏远我。”他眼神有点激动了。
“你玩什么忧郁啊”我拍他一下。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我赶紧说。他快哭了似的。这演员当的,眼泪说来就来。我赶紧唬他“叶禾我可警告你,你当大腕可以,可别弄出一马景涛来啊。”
他开始笑“要说最损的就是你贺正午!”
我默认。
他说:“说正经的。你不是没事儿干吗,先帮我两天忙。”
“干吗?”
“当几天我的助手。咱们算周薪。好说。”
“别介!我可不想跟娱乐卷扯上关系。”
“就算帮我忙不行么。”
“不是不帮,这个真的……”
“我真的希望你能帮帮我,不是助手,就是找一个伴儿!”我看他都有点诚惶诚恐了。
“叶禾,你这是……”
“求你了还不成吗。你找到好地儿随时可以走!”
我无语了。叶禾那样儿让我纳闷,他揪着我的手,好像我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着,想当年,他说什么,我不都帮他了么。
我点了头。
叶禾蹭地就笑了。卫同端着鱼走出来,叶禾高兴地跟他宣布我即将成为他助理这件事,卫同显然吓了一跳,然后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两个人,搞什么呢!
那顿饭大家都吃的貌似很高兴,可我老有一种大家各怀鬼胎的感觉。我很想躲开他们俩,因为,我知道我喜欢卫同,特别知道,昨天梦见那种事其实不是第一次,他一躺在我身边我就有感觉。可我知道不行,他如果是个直的,不行。如果他是个弯的,他喜欢叶禾,更不行。我早就想躲了,可如今偏偏他还搬了过来,偏偏叶禾有让我去做什么助理。好像越想甩开却贴的越紧!
想起了杨彼得。其实,这个时候,反而觉得他有点无辜。
他知道我寂寞,他知道我希望有个人好好喜欢,他就来排除我的寂寞了,来喜欢我了。虽然,他明哲保身的态度让我自己不爽,我自己知道,我是因为自己从未得到过所以反而更加贪心,我希望对我好的人,永远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永远看不上别人。其实,不可能吗。不可能。
叶禾挺晚才走的。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明天到什么地方找他。我说行。
卫同在一桌子残羹剩饭前看着我。我说你看什么看。
你喜欢做那个啊?他问。
谁喜欢了。
那你答应他。
“你没看他那样儿。眼泪汪汪的。”我想起来直心慌。
他咳了一声,跟老大爷似的。
“你干吗啊?”
“烦!真他妈的烦!”
“你无缘无故地烦什么劲儿啊?我都这样了还没烦呢!”
“你不懂!”
“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然后说“算了,说出来多一个人烦!我给你问问,哪缺人手,你别在叶禾那儿长呆。”
“你们俩怎么了?”
他没吱声,钻厕所里去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混在两个人中间,其中一个,我喜欢。
我出现在叶禾面前地时候,他显然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我这个那个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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