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回来了,小华用意料之中的眼神瞟了瞟我。
“你瞧,也不听我把话说完了,现在还是回来了吧。”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她。
“你……你直接告诉我还没有换睡衣不就完了?”…_…
等我换完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那该死的木头疙瘩已经站在客厅里等我了。
虽然生气,但无可否认的是这家伙平时样子就已算是中等偏上,而刻意打扮后则可说完全是百分之百的风流倜傥。
我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从新包装完毕的木头疙瘩。头发打了摩丝不说,今天他居然还带了耳环,手上也多了戒指。而他穿的那件丝质的衬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上面的三个扣子都没系,那形状美好的锁骨和洁白的胸膛在若隐若现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我依着门框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这家伙从骨子里还是同性恋来的啊,有几个人参加全是男人的普通聚会要穿得这么性感的?连以前的同学都不放过的饥渴同性恋应该对小华没有什么危险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免为将会被他看上的倒霉蛋低头默哀起来,看来今天这木头疙瘩必定将那家伙榨干方才罢休。
“喂,你刚才不是很着急吗?”木头疙瘩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那还干吗站在那里低头坏笑啊,赶快走吧。”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信不信我就一直站在这里不动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腿还是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毕竟要迟到的人……是我…_…
我在台上扯着嗓子唱得正欢呢突然背景音乐和麦克都被掐了。
四处瞅了瞅,没停电啊?难道有人来砸我的场子?哼哼,胆子够肥的啊。
说起来我就是好了疮疤忘了痛的典型,上次被胖揍的伤一好立马就故态复萌。
刚想放下吉他摞袖子找那个找茬的家伙算帐,却看到老板在台下对我连比划带努嘴的似乎是要我下来。
我刚莫名其妙地扔下吉他下了台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又响了起来。转头一看,DJ为了不至于冷场开始放摇滚的雷射盘。
“怎么了,对我的表现不满意要我走人吗?那也犯不着在我正唱到一半的时候打断啊。”我看到老板生气地质问。
“不是啊,其实是刚才有人给你打了个电话……”老板看我要爆走小心地说。
“那你帮我接一下不就成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现在说啊。”
老板的表情显得有些慌张。
“我帮你接了,是从你家里打过来的。”
“我家?小华吗?”
“不是,是个男的。”
“林椿桦?”
“如果你是说那个老跟着你的人……也不是。”
“什么?”我一下紧张了起来,“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没有,他只说要你马上回家……哎,你的吉他还在台上呢。”
我连头都不回,边往外跑边用连摇滚乐都盖过的大嗓门喊到:“帮我照看一下啦,我有急事!”
跑出“蓝夜”我火速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向家赶去。
一路上拼命地催司机快开,没想到那司机一点血性也没有,任我说出大天去了还是保持做每小时50公里的匀速运动。
到了楼下看他回头向我要车费,我将一张百元大钞往他脸上一贴就往下车向楼上跑去。
刚到门口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家里的大门是敞开的。
怕家里有埋伏我很谨慎地贴着墙蹭进客厅。将电灯打开,小心翼翼地检查过所有房间。在确定没有人藏在暗处后我也失望地发现小华从家里消失了。
不过多狡猾的犯人还是会留下线索的。检查的过程中我首先发现所有的房间都很整洁,包括客厅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小华没有和绑匪发生正面冲突,而那个人应该是在小华不注意的时候对她进行了偷袭。其次,客厅的电视仍然开着但声音调到了最小,而在厨房的热水器旁边放着刚刚开封的立顿红茶包。这表明小华当时在看电视剧,而绑匪是被小华当客人请进屋里的。小华只有在不太熟识的客人来访时才会沏高级红茶招待对方,因此那个绑匪必然是小华不认识但身份特殊到她觉得可以请进来的人。综合以上的线索我断定绑匪是有计划地针对独自在家的小华而来的。他不但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肯定握有能让人相信其无害的证据。
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线索,如果是柯南的话现在肯定已经自信十足地指着眼前的一干人等大声说——犯人就在你们中间!了……
……哇!我到底在做什么啊,都这么紧迫的时候了我还有心情玩侦探游戏…_…
想到这里我赶快返回客厅翻找有没有犯人留下的字条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对方的地址根本无从谈起去救人。
在客厅里徒劳地乱翻了半天后我才在书房的电脑上看到了绑匪的留言:
“你的女人现在人在我手上。若是想让她毫发无损地回到你身边就别耍小聪明,一个人在今天十一点以前到下面的地址去赴约。”
我看了看那个地址,离这里非常远,已经快到城乡结合部。再看看时间现在已将近十点,若是不能在一小时之内找到这个鬼地方不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对我的干贝做出什么。
什么也没想,我第一反应是抄起电话拨了木头疙瘩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叫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试……”
我狠狠地将电话摔在了地上。他奶奶的,为什么非在这个时候联系不上的?
想到这里我愣住了。我在期待些什么啊!
为什么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想法就是找那个烂木头疙瘩呢?他这时候能帮什么忙?若是他在恐怕也只会说些干脆去报警吧、不要涉险吧之类的废话,总之只会碍手碍脚。
突然间一种陌生的恐惧感袭上了心头。
为什么我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他陪在我身边呢?虽然我比谁都清楚他在可能比不在更糟糕……
还差五分钟就要十点,没时间犹豫了!我强打精神将地址抄在了手背上就跑了出去。
妈的,这地方要多难找就有多难找!那个绑架犯说不定上辈子是阴沟里的老鼠所以才会喜欢找这么阴暗肮脏的犄角旮旯。
我骑着摩托在乡间小道上飞奔了三圈一无所获之后只得推着车在路边的泥地中挣扎前行以确认那些低矮简易房上的门牌号。
当我气喘吁吁地站在绑匪指定的地点——一个废弃的仓库门口时手表的分针已经指向五分了!
没时间再胡思乱想,我撂下摩托就跑到一楼的大铁门前猛敲——完全忘记了那些英雄救美的电影中英雄们都是偷偷潜入的说…_…
砰、砰!砰、砰!
混蛋,是聋子来的吗?哼,我叫你装聋,踢破大门看你还装!
我生气了,运足了一口丹田气,发狠地抬腿给了那大门一个虎虎生威脚。
原以为那大门会被我踢飞出去,可没想到它只是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居然敞开了……原来根本就没上锁…_…
一点一点地我往里面试探着走去。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四周有些木箱或纸盒子落成的障碍物将整个仓库弄得如同RPG里的迷宫般让人眼晕。
也许那个绑匪现在就埋伏这某个地方看着我呢,必须小心行事啊。不过刚才又敲又踹的那么大动静,我想不被发现也难啊…_…
……哎?最里面靠墙的角落好像有个很大的笼子,难道……
我什么也不顾了,急忙跑过去抓住笼子的栏杆往里面看。就见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小华!
“小华,是你吗?说话啊!”我疯了似地攥住笼门猛晃着,试图将门上的钢锁扯断。
“小华,你倒是说话呜……”
我话还没说完就不知被谁从后面捂住了口鼻。一股甜香的味道冲入鼻腔,我无法抑制地失去了意识。
小华……木头……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一盆凉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将我激醒了。
“靠,就没有更温柔的Morning Call方式吗?”
我想跳起来大骂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双手反绑在一个椅子上,连脚也固定在椅子腿上。以现在这副德行别说是跳了,就是脚心痒痒想挠挠也是没奈何。
我想试图挣拖束缚,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冷漠声音说道:“我让你来这里可不是要看你睡觉的!”
抬头一看,要不是被绑住了我差点惊得又要跳起来——
是那个老母鸡的黑帮姘头!!
怎么可能……上次揍我揍上瘾了不成?按说只是口角上的恩怨,一般道上的规矩是一次解决分出胜负也就可以了,为什么他还要……
此时这位黑道大哥正用蔑视的眼光睥睨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我。
“你迟到了五分钟,又昏迷了五分钟。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等一会儿你全要用身体将这些损失的时间统统给我补回来!”
我眯起了眼睛,冷汗慢慢淌了下来。
还是那冷酷而平静的声音。但也许是因为对这个声音印象太深的缘故,即使只是听他说话也让我觉得后背微微打颤。
不过这次我总算看清了他的长相。大概因为是在室内的关系,黑道大哥虽然还是一身葬礼的打扮可没有戴墨镜。论长相应该说他是那种典型的“酷哥”,但原本英俊的面容却被一脸的冷若冰霜全部破坏殆尽。而最让我恐惧就是他的眼睛——那眼光里透出来的是寒彻心骨的冷。我也算见过不少黑道上的大人物,但如他这般让人从心里发寒的冷酷眼神还是头一次遇上。
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气势已经输给了他,我特意大声地说:“喂,我们上次的恩怨应该已经了结了吧。我后来没有再去上那个补习班你还想怎样啊。”
“哼!”他冷哼了一声,那里面的意味是满满的不屑。
“那又怎样,到头来你还不是明里暗里地勾引我的人。”
靠,谁勾引那只老母鸡了?上次我就想澄清这件事的!
可我还没说出口他就突然逼近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并将我的脸使劲向上提起,直疼得我眉头拧做了一团却无法说出一句话出来。
“你明明都有爱人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他愤怒地冲我怒吼着。
混账,我只爱小华一个,谁甩你那只老母鸡。你自己留着煲汤用好了,倒贴我都不要!
我也在心里怒吼着并用眼睛逼视着他一点也不示弱。
“哼哼,”他语调平缓但却透出无法掩饰的恶毒,“你倒是横啊……不过说起来你的横劲儿我上次已经见识过了。看来现在光是揍你一顿恐怕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吧。”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在我脖子和已敞开领子清晰暴露出来的锁骨上轻轻划动着,弄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该怎么让你知道你自己没有耍横的余地呢?”他刻意缓缓地说着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是让你当着自己的爱人的面被一群男人强奸好呢,还是让你观赏一下你爱人在别的男人身下风情万种的样子?你自己选吧!”
说着他在放开我的同时给了我脸上一个响亮的巴掌。
混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家伙呢,居然能想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主意来!
“你……要是敢动小华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我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做响了还是狠狠地说。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那我就理解成你是选择第一种咯。”
他拍了拍了手马上就有五个壮汉出现在了门边。我转头一看脸马上白了——其中一个在坏笑的正是上次被我用石子打得鼻血狂流的那个流氓。
要是让这群家伙上下其手我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我咬着自己的下唇向笼子的方向瞄了一眼——万幸的是小华好像还没醒来,看不到她老公现在这副丢脸到家的样子。
“不用看她了,”那个冷酷的声音说道,“等你被他们做到快不行的时候我会把她弄醒让她欣赏欣赏你欲仙欲死的样子的。”
我回过头来,已经在脸上换上了狗腿的笑容。
“嘿嘿,大哥。有话好说嘛,何必做这么伤和气的事。谁也有栽在别人手上的时候吧。若是诚哥知道你这么折磨我……”我突然退去了笑容转而用威胁的口气说,“你以为你的帮派还能继续在道上混下去吗?”
那个黑道大哥用有些惊讶的表情打量了我一番。
“哼,没想到你这种小混混居然会有这么硬的后台。说起来当年我还是和诚子一起打的天下……可惜事成之后那家伙说什么不喜欢大城市喧嚣的生活竟然就这么回了老家。”
“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诚哥的人还不赶快放了我,”我恶狠狠地说,“既然与他有交情你就不该动他手下的人!”
他的眼神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
“我与他有交情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种理由就放了你吗?我告诉你,敢动我的人的家伙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以后我要给诚子负荆请罪,你也别想逃过今天这一劫!”
他向门口那些家伙使了个眼色。
“你们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
那些家伙听到自己的头儿下了命令马上淫笑着围了上来,一个个全向我敞开的衣领里面望,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表情。
一看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找的口实,我只能闭着眼睛乱骂起来:“混蛋!我他妈才没看上那只老母鸡,为什么非要为了那娘们儿挨了臭揍不算还要被人强奸!老子做了一辈子同性恋今天居然要被男人上,真他妈的窝火!”
“等等,你们先不要动他!”
听到自己的头儿喊停那群急色鬼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站在了原地,但仍然用色眯眯地眼神盯着我。
虽然我恨死了这个黑道大哥,但唯独这次有那么点感谢他。
“你不要一脸逃过一劫的表情,”他冷冷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了免得你说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等我说完了你还是要被他们上!”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心想,万一那个木头疙瘩看到家里乱成那样再机灵些发现电脑上的留言报了警说不定我还有救。
“你、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把“赶快”两个字生咽了回去。
他盯视了我一会儿后说道:“我原本看你又瘦又小的样子以为你是受,可没想到你体力上倒是没的说,估么桦根本不可能压得住你。”哎~~~~?难道这家伙不是老母鸡的姘头来的??桦……难道是指……
“不过就算你是做攻的也不能将桦骂得这么难听!又老母鸡又娘们儿的,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你若是只当桦是玩物的话就更不配和他在一起,因为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