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此言一出,他的那些粉丝俱都对石头筹怒颜相向,方文山适时道:“石公子,切莫忘了读书人的斯文!”
石头筹不敢犯了众怒,急忙收回了大手,心中对方文山恨得咬牙切齿,暗道这厮怎么会对陈小九如此溜须拍马?难道两人别有基情?
陈小九赞许的向方文山看了一眼,又徐徐道:“再者,人家都传石公子智慧过人,无与伦比,今日怎么这般傻了呢?一点脑子都没有,你这个榆木疙瘩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榆木疙瘩?”石头筹怒道:“你说谁是榆木疙瘩?”他活了这许多年,也无人敢称他是榆木疙瘩,今日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有人触怒他的逆鳞!
陈小九哼了一声道:“本公子说你是榆木疙瘩,难倒还冤枉了你不成?”
“我离得你这么远,黑灯瞎火,一片茫然,就算石公子真的在调戏良家妇女,我也看不清呀!何谈我对你信口雌黄?当真令人气恼!”他说得咬牙怒目,就像真的生气一般,众学子看在眼里,纷纷点头称是!
石头筹闻言,心中一怔,这小子说的对呀!虽然我刚才确实在对那个小骚货动手动脚,可是这个狗屁陈小九离我那般远,怎么会发现我的行径呢?莫非真的是碰巧了?
他想到这里,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必须的快速逃出来,再纠缠下去,徒然伤害自己的名声。他忽然变了一副笑脸道:“陈公子莫要介意,我刚才在与陈公子说笑,见到你高兴,一时间欢喜的有些傻了,净说些疯话……”
陈小九对待敌人,向来是连踢带踹,招招致命的,尤其是对石头筹这样虚伪狡诈,一肚子坏水的脓包,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嘻嘻一笑,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石公子误会了,无妨无妨,本公子大人大量,不会与石公子一般见识!”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狡黠笑道:“不过石公子怎么会认为我在说你呢?难不成石公子做贼心虚,碰巧被我说中了不成?”
石头筹闻言,心中这个恨呀,我怎么这么傻?偏生要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这……这无益于不打自招的自杀行径,我……我石头筹聪明一世,怎么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当真可恨哪!
他心中一边怨恨自己,一边连连摆手,讪讪笑道:“哪里……哪里,我……我哪里是那样的人!只是再与陈公子开个玩笑,谁让您来得晚了,弄得众位才子郁郁寡欢呢!”
“来得不晚,只是来得有些巧了!”陈小九又奚落道:“我就说嘛,石公子正气凛然,风流倜傥,不知有多少美貌佳人挣着给你暖床,焉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饥不择食,调戏那些狐狸精般的戏子?”
“这……”石头筹闻听陈小九阴阳怪气的恭维,心中仿佛打开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咸,纷至杳来!若在平时,他定会神清气爽,飘飘然升到九霄云外;而今天,他却面红耳赤,一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甘心!
“陈……陈公子说笑了,我一介凡夫俗子,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啊!”石头筹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心中甚为懊悔。他不怪自己心智不坚,却嗔怒于那个狐狸精长得太妖艳了,否则自己怎么会当众犯这么大的错误?心中暗暗发誓,今夜一定要把那个小骚货按到床上,干得她口吐白沫,叫声连连,否则焉能对得起今日这场糗事?
陈小九闻言,又诚挚笑道:“石公子,你风流俊雅,自然当得起这个名号,以后石公子千万小心,切莫再把脏水往自己头上泼了!”
石头筹又讪讪笑道:“陈公子又在说笑了……”
“我哪里在说笑!”陈小九嗔怪的摆手道:“石公子,反正你脚正不怕鞋歪,不仅本公子信得过你,这在场所有的才子佳人,也是信得过石公子的人品的,俱都认为你温文尔雅,断不是品行不端的登徒浪子啊!”
石头筹擦了把冷汗,心虚道:“陈公子言过其实……”
他话未说完,陈小九打断他的话,狡黠一笑,又向围观的众位才子大声道:“诸位才子佳人,我说的对不对?你们信得过石公子的人品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石头筹一见,脸色暮然变得通红,好似那发了情的猴屁股般鲜艳,他张着大嘴,想要挽回这种尴尬局面,可又不知道如何出手,长叹一声,心中却在滴血。
陈小九打蛇随棍上,叹了一口气,望着清幽的月光,阴阳怪气道:“此处无声胜有声哪!”
第三百七十章 臭石头与野狗!
这一句‘此处无声胜有声’,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石头筹的心中,并且还上下胡乱搅动了一翻,剜得他心惊肉跳,痛彻骨髓!他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给别人下套。而今日,竟然被这个么小家丁狠狠的打脸!
难道……难道这小子是个千里眼,真的看到我刚才放肆的举动了吗?
此时此刻,他便是再难堪,也要装聋作哑,应付过去,待会儿择一良机,再找回场子,他强迫自己做出一副苦瓜般的笑脸,讪讪道:“陈公子谬赞了,虽然我称不上品行高洁,但熟悉我的人,都晓得我秉性端正,洁身自爱,从不肆意妄为!”
围观的众位才子佳人闻听此言,面上均闪现出不置可否的神色,刚才石头筹的卑劣行径,他们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无论石头筹承认与否,都是板上盯钉的事实,不容辩白。
那些才子们看在眼里,还不觉得如何突兀,毕竟他们以风流潇洒,押妓把玩为乐,只是石公子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上,调戏舞姬,胆子委实过大了些,落得个轻浮、虚伪的名声!
但是,那些佳人们的心坎中,可不是这般想法!她们的芳心中,早已把石头筹视为偶像,今日目睹他丰神俊朗的容貌,更觉得他就是人中之龙,飘逸绝尘,对他的仰慕陡然又升高了一个等级!
可就在如此关键时刻,却发现他,一位风度翩翩佳公子,竟然会当着众多仰慕者的面上,调戏猥亵一名舞姬,这种有伤大雅的行为若是放在一般才子身上,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个臭石头偏生已经在这帮思春的小妞心中,占据了无上光荣的位置,乍然看到石头筹如此卑劣的行径,不由得瞠目结舌,芳心大乱。
这……这种无耻、贪婪、肆意妄为的举动,真是对佳人们不屑一顾的亵渎啊!一时间,众佳人心中的偶像变为呕像,一颗芳心由喜欢转为惊愕,继而又升华为悲戚与愤慨!
不过,神仙打架,小鬼俱都敬而远之,众才子佳人腹诽尚可,插话却大可不必!
石头筹感受到众人冷漠与嘲讽的目光,心中甚为焦急,想要赶快脱离泥潭,忙挤出笑脸,虚情假意道:“陈公子是星君临凡,能来参加篝火盛典,实在是令我脸上增光,快请入座,一会咱们还有好戏可看!”
陈小九也彬彬有礼的一笑,盎然阔步走向场中。
方文山心中已经将自己定位为陈小九的小跟班儿,下届文曲星君的继承者,一颗心思自然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个玲珑剔透主儿,早已看出了陈小九对石头筹有意刁难,眼珠一转,亦步亦趋,装作随意似的问道:“陈公子,你方才说调戏良家女子,到底是何意啊?我等却不太明白!”
众才子闻言,俱都支楞起耳朵,听他如何言语!
陈小九对于方文山的没话找话,甚为满意,笑着答道:“方兄,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鬼的,我方才看到一只野狗,伸出爪子向另外一只母狗发骚,我一时心生玩乐,遂出口制止,没想到石公子却以为我在说他,想来让我汗颜哪!石公子仪表堂堂,怎么能与那野狗相提并论呢!”
“就是!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咱们暂满还是先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篝火晚会,就要玩个痛快!”石头筹闻言,急忙讪讪的打岔,暗中满面阴沉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心中十分恼怒!
这厮,竟然拿我与野狗作比较,我岂能饶你!
陈小九亲切的拍着方文山的肩膀,大手暗中用力,送给他个暗号,以是欣赏,又偷偷小声道:“方兄,做得好,不愧是星君临凡的继承者,果然有眼光,有见识。”
方文山也是个家产颇丰的浪荡公子,岂会怕了石头筹?他会心的向陈小九笑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陈兄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鼎力相助!”
我靠,陈小九不禁恶寒,你个顺杆爬的老藤,谁与你称兄道弟啊!不过,有你这么个热衷名誉的小弟,倒也能为我锦上添花,算了,姑且就便宜了你这厮吧!
篝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撒发着浓浓的热情,又有一帮绝色舞姬漫步出场,婀娜多姿,翩翩起舞,展出了一副柔情似水的景象。
陈小九虽然是在闲庭信步,老神在在,但一双眼睛四处观望,好似是在欣赏绝美景致。其实不然,他是在努力寻找单儿的身影,可是扫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心情便有些低落!
众才子见到此等美姬,心神高涨,一时之间,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一个个瞪着大眼,心眼难搔的欣赏着华丽的舞蹈,更有一些不争气的才子,胯下已然高耸而起,好在大家席地而坐,无伤大雅!
而那些佳人们,则对此等美景,了无生趣,一双双美目不断地在石头筹与陈小九身上转来转去!一个是曾经爱慕的偶像,一个则是誉满天下的摘星楼新贵,两相比较,均一样的玉树临风,飘逸绝尘,委实高下难判!
石头筹刚才落了面子,心中十分恼怒,舞姬虽美虽艳,但石头筹却无心欣赏其中的妖娆与魅惑。他所谋甚大,暗想千万莫因为此事,而让这些家境不菲的书生佳人瞧不起,那可就坏了他石家布局江南的大事!
他平复了一下心静,挥手一摆,那些家丁们见状,明白了他的心意,一个个手拿着礼盒,穿梭于众多书生才子中间,分发礼品。
每个才子佳人,俱都收到了他沉甸甸的礼物!
当然,陈小九星君临凡,也不例外!他打开精致的盒子,向里一看,怦然心动!里面是一支雕刻精美,泛着青色波纹的玉如意!
方文山见状,惊得呆了一下:“这厮,当真舍得!”他也急忙打开礼盒一看,里面也是一只玉如意,只是形状与神态与陈小九的不甚相同,造型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方兄,我对这玩意一窍不通,敢问这个玉如意,值多少银子?”陈小九若有所思的微笑道。
方文山咬了一下嘴唇,满是感叹道:“我家做得这门生意,此种玉如意,做工精美,价值约二百两纹银!”
“二百两纹银?”陈小九闻言,眉头一皱,现场大约三百名才子佳人,算起来,光这些礼物,就值得六万两纹银。
这厮,好大的胆识与手笔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虚伪的表演
陈小九计算着这个令人愕然的数字,心中不禁生出些佩服之意。
这厮,虽然言行举止虚伪了些,可是这种心惊都跳的、大手笔的赠送,绝对不是一般商人能做得出来的!
“麻子兄,换做是你,你敢如此做派,视六万两纹银于无物,谈笑风生间,挥洒一如吗?”陈小九仰着脑袋,举头望天道。
方文山摇了摇头,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有些不解道:“我也不知道,目标不同,追求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不过若换做是我,绝不会有如此魄力!”
“麻子兄,你过谦了!”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取笑道:“我差点忘了,你其实比这个臭石头更有魄力。为了成全你一世英名,不是连你方家颇具潜力的瓷器行业,也转手于朱家了吗?”
方文山闻言,哈哈大笑道:“我是个败家子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此时,人群之中,已经爆发出了阵阵嘘声,那些识货的才子佳人不禁啧啧赞叹起来!
“石公子,这个玉如意做工精美,巧夺天工,估计价值在三百两纹银呢,我等怎么能收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呢?”一个鞋拔子脸型的书生,首先开口,欲拒还迎道。
“对啊,石公子,我等无功不受禄,焉能收此等贵重礼物!”有一人嗟叹道。
“石公子,你对我等的心意,委实令我感动……”
……
狗屁三百两,明明是二百两好不好?陈小九心中冷笑,这几个带头铭感衷肠之人,一定是臭石头收拢过的线人,由他们几个托儿煽风点火,必然能引起大家的共鸣!进而对石头筹产生更深层次的好感!
唉……臭石头这厮,论起某些花花手段,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不出陈小九所料,经这几人推波助澜,四周人群,反响热烈起来,对于石头筹方才的种种不满,于无形间消逝了很多。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最稀罕这种收买人心的小玩意儿,见到玉如意做工精美,质地醇厚,不禁又喜笑颜开,心中对石头筹差强人意的做派,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方文山见状,不由苦笑不跌道:“陈公子,这厮收买人心的计策,果然高明啊!”
“收买人心?”陈小九不禁哑然失笑道:“依我看来,应该称之为鸡飞蛋打!”
方文山闻言,眉毛一挑,连忙拱手道:“陈兄文曲星君临凡,定然计高一筹,我可等着您的反戈一击呢!”
石头筹眼望人声鼎沸的一众书生,偷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又调转目光,注视着那些精美的玉如意,暗叫肉疼。今日若不是因为自己麻痹大意,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也不会白白花费这许多银子,笼络人心!
那可足足值得六万两银子啊!
不过银子没白花,看到众人反响热烈,对他的认可又恢复到往昔的高度,心中深感满意,六万两银子算什么?哼……早晚我能在这帮傻子身上赚回六十万两!
他拍了拍手,那些舞女美姬应声而下,石头筹信步走入场中,几个拍马屁的托儿率先鼓起了掌声!
“石公子,这么贵重的礼物,您还是收回去吧,我等委实不能要啊!”
石头筹挥了挥手,做出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高声道:“这位公子说得什么话?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天下的读书人,遵从的都是仁义礼仪,仔细推敲起来,本是一家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年纪较大,作为兄长,送弟弟妹妹们一点小礼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收呢?勿要和我生分哪!”
陈小九闻言,咧了咧嘴,这厮,当真生得一副好口才,脸皮也厚如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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