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立万的一天,总之,就是他奶奶很高兴的一天。”
好了伤疤忘了疼,神气个屁啊,刚才还在捂着腮帮子叫疼呢,以小六子为首的一众人等狠狠地鄙视了一下他们的主子。
“我要和陈兄好好庆贺一下,店小二,好酒好菜全部给我端上来,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朱吾能趾高气扬的吩咐下去,店小二连忙答应,刚才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让他头痛不已,两虎相争,受伤的还是他这只羊,两边的人马是他再活几辈子也得罪不起的,见到祸事已经过去,心中暗暗出了一口长气,连忙答应一声,屁颠颠的忙活去了。
朱吾能一众随从也觉得脸上有光,主子牛B了,他们狗仗人势,也跟着牛B闪闪放光芒了。
陈冰也很愉悦,刚才的事情算是还了猪公子二十两银子的人情,而且对弈这种游戏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今天牛刀小试一下,依然更胜往昔!
但是他还是望着远去的白衣书生怔怔出神,这个白衣书生到底是谁?以陈冰上辈子接触过的人的气度来看,这白衣书生必非常人,这种气质、神态、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有着烈火般的脾性;深邃祥和的眼神中蕴含的昂扬的斗志!
哎,这人不是变态就是患有人格分裂症,陈冰骚骚的甩了甩脑袋傻笑着,职业病又犯了,想他干什么,与我无关!
而朱吾能一把和他来了个熊抱,兴奋的咧开大嘴道:“陈兄,以我的实力赢李家那小崽子不在话下,但今天有你相助,我是如虎添翼,咱俩珠联璧合,打得李家那厮鼻青脸肿,落荒而逃。哈哈哈!”
草,这也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如虎添翼,珠联璧合,我要不出马,你这只老虎都快被打成老鼠了,还吹呢!
陈冰不得不佩服猪公子的厚脸皮,就凭这张厚如城墙的脸皮,不做销售都白瞎了人才,我都不稀得说你。
陈冰顺着他的意思恭维道:“哪里,完全是朱兄虎躯一震,气势威武,吓破了李公子的狗胆,以后他要是见着朱兄你,只能绕着走!”
这小子太上道了,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哪。朱吾能连连感叹,以后我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妙人,既能溜须拍马,又有真才实学,那我还不是刀山赶上,火海也敢跳了吗?看以后在杭州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惹我?想到这,猪公子的猪脑子有了一个馊主意。
不一会的功夫,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子,朱吾能刚想拉过陈冰在他旁边坐下,跟他客气客气,可陈冰一看见满桌子的丰盛酒菜,满眼放光,好多天没进油水了,肚子里的馋虫突然全部闹开了罢工!他一马当先,让都不让,一屁股先坐在椅子上甩开腮帮子开始大吃特吃!忙的是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朱吾能傻眼了,小六子也凌乱了,所有人都用惊讶且迷惑的眼神瞪瞪地看着陈冰,这哥们儿多少天没吃饭了?饿坏了吧?
片刻过后,风卷残云,陈冰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肚子自言自语道:“馋虫阿馋虫,这回你满意了吧?”他突然感到周围异常安静,抬头一看,发现朱吾能等满屋子的人都在用一种惊诧的眼光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猴子戏耍一样,他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讪讪一笑:“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见笑,见笑。”
“陈兄特立独行,绝非凡人哪,我敬陈兄一杯,先干为敬。”朱吾能最先反应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个眼色偷偷登了一下小六子,你们这帮没眼力见的,看猴子杂耍呢?赶紧给老子敬酒啊!
在朱吾能的眼色下,以小六子为首的一群酒囊饭袋们,齐刷刷的端起酒杯开始了对陈冰的狂轰滥炸!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让人目瞪口呆,闻之欲吐。
“陈公子,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宛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陈公子,您棋艺惊天地,泣鬼神,是我等楷模,敬您一杯!”
“陈公子,愿您流芳百世,千秋万代,永垂不朽,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草,用词不当,马屁都拍在脚上了,我都不稀的说你们,陈冰兴致高涨,也不去计较那么多,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酒香四溢,加上他酒品又出奇的好,统统来者不拒,杯觥交错之际,畅汗淋漓!喜得他振臂疾呼:“好爽!再来一杯!”一时间气氛达到最高@潮!
小胖子倒是很豪爽,可交啊,陈冰心里想着,能与这位豪爽且爱吹牛皮的猪公子相知也算是缘分,待他肚子填满之后,恢复了往昔悠然自得的神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猪公子今天是激动加感动,几杯酒下肚,情绪有点失控。虽然牛皮吹破了天,往自己脸上贴金粘银,但他明白若是没有陈冰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助拳,今天真的要被打成猪头三了,绝对是赔了身体又折面子。今后在杭州富二代官二代中,他还怎么混?
而且陈冰又是高人,你看那人家那棋下的,看都看不懂,但是就因为他看不懂,才能确定以及肯定,陈冰是个顶级的高手!
他搂着陈冰的肩膀醉醺醺道:“陈兄,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痛快过,今天是你让我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来,本公子敬你一杯!”
陈冰想都不想,仰头就是一杯,喝的那个豪爽。
朱吾能劝酒的功夫那是相当的不赖,又是划拳,又是掷骰子,又讲少儿不宜的笑话,经过酒囊饭袋几轮狂轰乱炸,杯盘狼藉,陈冰和朱吾能喝的云山雾罩,神志不清!
男人喝醉了酒,就没有地位高低之分,神马都是浮云,都摘下了虚伪的面具,个个搂肩搭背,吐露心声。而此时,连小六子也无所顾忌的搂着朱吾能的肩膀指点江山,一时间亲密无间!
朱吾能左手紧紧抱住陈冰的肩膀,整个上身几乎全部压在陈冰身上,右手颤抖抖的握着酒杯与陈冰激情畅饮,嘴里默默唧唧的说着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把他从记事起到现在几乎所有的委屈和不满连珠炮般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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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酒后乱性
陈冰用自己的肩膀努力扛着摇摇欲倒地猪公子,稀里糊涂听着猪公子不着边际的酒后真言,先是嬉笑,再是感慨,最后不由得悲伤,心里哀叹一声,这孩子,穷得只剩下银子了!过得太苦了!
朱吾能仰头喝掉杯中酒,怔怔的握着酒杯,而眼泪却止不住掉下来,除掉酒桌上的捧场做戏,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正的醉酒,也是他第一次的酒后痛哭,或许是在悲伤他的碌碌无为,或者是在为今天的扬眉吐气而激动自豪,或者是为未来的前程而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锦衣玉食的光鲜下还活得这么痛苦悲伤;不明白为什么以少爷之尊的超然地位却又过的如此压抑委屈!
总之,他落泪了,毫无顾忌的落泪了!
陈冰也落泪了,他真喝的太多了,鼻涕一把泪一把,上辈子过的太累,太疲惫,太压抑,天才的智商也不能为他获取半点情趣;玩世不恭的浮躁掩饰不了内心的压抑烦闷,他真的只想要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真的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烂漫生活,现在他穿越了,解脱了,自由了。过去的世界已然落幕,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这一切怎么能不令人激动?
以小六子为首的一众随从们就纳闷了?这俩人,怎么喝酒还哭上了呢?难道是惺惺相惜?酒品不咋地啊!
当陈冰和朱吾能两人视线交集在一起时,看着对方都是眼泪巴叉的,两人竟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六子更凌乱了,这俩人又哭又笑的,闹的是哪一出?莫非精神失常,神智错乱?
朱吾能突然兴致大涨,对店小二道:“小二,笔墨纸砚伺候,本公子诗兴大发,要作诗。”
现在轮到小六子哭了,少爷到底怎么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少爷做什么诗啊,再说,就少爷这水平,这文笔,比我还差呢,作诗,也太牵强了点!
片刻功夫,笔墨纸砚都准备好。朱公子拿着酒杯步履蹒跚的走上前,望着宣纸愣了半天,拿起最大号的毛笔在长达三米的宣纸上宣泄起来!
心比凌云高;锋芒藏剑鞘。待得寒冬过;喜鹊上树梢!
好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陈冰醉醺醺的跟着傻笑,志向不错,不过这字是不是也太难看了点?
朱吾能十分满意自己这副作品,二十年来也没写过一像样的诗,想不到今天酒酣耳热之时能写出这么“有才”的诗句,顿觉有些飘飘然,左看右看端详了半天,忽又指着陈冰道:“你这醉鬼!也来做一首。”
陈冰也是会写毛笔字的,草书写的很大气,龙飞凤舞,楷书这种工整规矩的字体却是怎么学都学不会!这可能是性格原因造成的,他遥望着窗台将要含苞待放的鲜花,想着自己也要重新经历新的征程,不由得一阵激动,他生平最喜欢大气的诗,说不得要拿来借用一下!他拿起毛笔挥毫泼墨,一气呵成!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好诗啊好诗,看看人家这诗就是比我的强多了,朱吾能醉醺醺随手扔给店小二一锭银子,大叫大嚷着:“店小二,快去把这两首诗挂到外面去,让各位父老乡亲都品评一下!”
店小二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小六子却差点笑出了声,你那手打油诗要意境没意境,要平仄也没平仄,字写得还难看,品评个屁呀!倒是陈公子的诗还不错!立意高远,气势非凡!一看就不是凡品!
朱家大院声名远播,在杭州城随便找个老太太打听一下,都知道朱家大院在哪里!
傍晚时候,小六子一行人扶着陈冰与朱吾能两个醉鬼浩浩荡荡打道回府,陈冰烂醉如泥,若此时找个黑店把他做成人肉叉烧包,也只有老天爷知道!
在朱家大院门外,朱吾能忽的一下就醒了,敢情这厮还是装的,他摆了摆手叫过小六子压低声音说道:“小六子,走偏门偷偷摸摸进去,千万别声张,让我娘亲看到我这副狼狈模样,少不得又得挨一顿板子。”
小六子得了指令,指挥众人扶着陈冰与朱吾能奔偏门而去!
“少爷,陈公子怎么安置?把他安置在客房吗?”
朱吾能随手赏给小六子一个眼炮儿,压低声音道:“你小子越来越没有脑子了,我娘亲就在前院,若是惊动了她老人家,问起他是谁,再顺藤摸瓜问起我们今天做的糊涂事,还不得给我上一顿家法,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小六子恍然大悟,不由得一阵后怕,老夫人发起飙来,雷霆一怒震九州,连老爷都得下跪求饶,岂是他个小家丁能承受得起的。想了半天道:“要不我带陈公子去我的偏房,委屈他和我挤一挤!”
“你那屋子又脏又臭,满屋子的蟑螂爬来爬去,陈兄去你那里住,岂不是怠慢了贵客吗?”
我顶你个肺啊,小六子翻了个白眼,你那房间要是没个丫鬟给你收拾,岂不也得像猪窝一样?大家都是臭男人,都有一双臭脚丫子,我都不稀的说你!
朱吾能考虑再三,一拍手道:“有了,我二妹婉儿这几天去苏州察看布匹生意,她那些丫鬟也都带走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她那房间正好空着,先让陈兄过去住一晚,也不算委屈了他!”
小六子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脖子凉飕飕的,心想少爷您搜肠刮肚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穿肠烂胃的馊主意,赶紧劝道:“少爷,老夫人是不好惹,可二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发起火来,连老夫人都得让她三分,您忘了二小姐火烧后花园的事了?”
朱吾能一听,想着二妹雷厉风行的做派,头皮一阵阵发麻。娘亲发起飙来是挺吓人,但雷声大,雨点小,何况父亲多少还能稍微压制一下。可是若二妹发起火来,一定会闹个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想起那次老夫人要把二妹许配给杭州府尹的儿子,二妹就是不愿意,老夫人拿出威风来逼迫她,没想到二妹来了一个火烧后花园,要是这后花园着了火,整个朱家大院都得化为灰烬,这可把老夫人吓坏了,相亲的事从此不敢再提。
朱吾能权衡了半天,一拍手道:“就这么定了,你亲自送陈公子过去,别让不相干的人看见,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住一晚,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明天再妥善安置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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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窑姐吗?
小六子是一百个不愿意,堂堂小姐闺房内竟然住过一位大老爷们,而且这位老爷们还是他亲自送去的,这事万一走漏风声,二小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可不愿意归不愿意,事情还得去办,谁让主子发话了呢!当下人的,头拱地也得把主子的事办妥了!咱小六子虽然马屁拍的不怎么响,但绝对是少爷帐下忠诚勇敢第一人!
“哦,对了,新来的丫鬟双儿姑娘手脚勤快,又温柔体贴,让她去伺候陈公子,就说我说的,一定要服侍陈公子周全,本少爷我有赏,服侍不好,家法伺候!记得告诫她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否则有她好看!”朱吾能又嘱咐道。
小六子答应一声,扶着犹在酣睡的陈冰偷偷摸摸向后花园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玩火啊!
陈冰午夜时候渐渐醒来,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头痛难忍,借着墙角微弱的烛光环望四周。发觉睡在一张温软的床上,触手处柔滑细腻,房中陈设古雅,铜鼎陶瓶,这时他仍然迷迷糊糊,于眼前情景,惘然不解。待他发现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华美绚丽的梳妆台时,惊得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出了一身冷汗!妈呀;这分明就是古代女子闺房!大老爷们屋里哪有这种东西。
“公子,您醒了?”
他正在冥思苦想自己是如何出现在人家小姐闺房的,难道是梦游所致?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温柔的、怯怯的、甜甜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他低头一看,一个俊俏少女恬静的站在床边,双手托着一个瓷盘。一双猫眼儿似的圆圆的地眼睛正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他忽然想起来了,朱吾能这小子说要带自己去醉乡楼消愁解闷的,只是喝得太多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醉乡楼?他又仔细看了看少女,一身素净白衣,穿着清秀淳朴,弯月般黛眉,娇巧的鼻子,香腮微微泛红,可爱的嘴唇微微翘起,怎么看这神态举止,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窑姐啊,他可清楚记得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