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aimi-牡丹阁(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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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aimi-牡丹阁(未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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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钥曾经问我怕不怕那些人串通了报个低价,来降低我的抽头。我摇头说到'懂行的人,万万不敢在我面前玩这嘘头,白白跌了身份。不懂的人,玩古董必是为了攀风附雅,那价值越高越显其身份,自然更不肯报低价格,倒有可能故意往高了报,多花少少的鉴定钱,买个好名声。所以,鉴定赚的钱只怕是比前面卖东西所得要多上好几倍。' 听我此言,赵钥心悦诚服。



大哥一个月后来探视时,非常吃惊的发现,我正投入的做着古董店的老板,且乐在其中。他自然不太乐意我如此抛头露面。我分辩说,自己一直都很听他的话,出入戴着面具,甚至赵家父子都未见过我的真容。见我行事还算谨慎,他便勉强同意让我继续下去。



成日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于别人可能是件烦人的事情,可于我来说却快乐无比。光是这些人的长相就够有得瞧的了。以前在宫里,只有雨捷和讨厌的函厉容貌能让我叹之为美,其他的都觉着一般。现在才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宫里就算是火房丫头搁民间,都是美人。那个喜欢玉石的王老板脑袋和身子圆得象狮子头,总觉得他是滚来的不是走来的;常来的张公子面目倒还端正,可惜下巴长了颗肉肉的痦子,上面又生撮毛,他还最爱撸那撮毛,呀,恶心之极;还有隔壁卖文房四宝的陈寡妇,也不知是看上果子了还是豆子了,成天穿着白衣裳跑来厮混,若让她知道那两人不能人道,怕是会当场撞死。



秋去冬至,我在江州也住了两月了。我是年末出生的,过去数年都是在宫里边过的生日,母妃总给我张罗新衣,举办宴席,请些杂耍来逗乐。今天,断是不可能了,我让果子豆子别张扬此事,咱三个自己在屋里悄悄过这十五岁生辰。



果子豆子让。厨房的人偷偷备下了菜,知我不能喝,还特地出门买了些千里香的米酒。我让他们不必拘束,三人围坐正要举筷,那门吱一声被推开,赵钥笑咪咪的跑了进来只嚷
'好兄弟,你们偷偷喝酒不叫上我,若不是鼻子灵,机会错过了'



这个无赖再吵下去,怕是会惊动满宅子的人了。我使个眼色让豆子去关门。回头对他讲'赵哥,今日是小弟十五岁生辰,本该承欢膝下与母亲共渡此日,可家母已去,空留遗憾,故不愿张扬。既然,赵哥来了,就赏面饮上一杯,算是贺我又长一岁。'
'小瑞客气了,原来是生辰之喜。当然要饮'他接过我递去的酒,干掉后直呼不够劲。跑了出去,再回来竟抱着坛女儿红。



我们三个里中果子还有些酒量,可在帮我挡下三杯后,他壮烈的醉倒了,豆子就别提了,被酒味早熏得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我只半杯落肚,便感觉手脚不听使唤,赵钥也好不到那里去,本来就噪刮,喝晕了话更多了。



我身上不太对劲,心里却格外的清晰。窗外明月高悬,清冷清冷的。忽有一道黑影自窗外跳入,赵钥反应奇快,挥出手中酒杯,把我拉到他身后。定睛,原来是大哥,我两都松了口气。赵钥大着舌头含糊的道歉,我过去扯过大哥与我们同坐共饮。



赵钥心中还是有些畏惧大哥的,所以收敛了不少,说了会话便告退了,临去时,突然自怀里拿出了个小盒子,说是礼物,让我好生收下,日后教我如何使用。他去之后,果子豆子滩在地上,独剩下我和大哥四目相对。



我那夜真是醉了,跟大哥嚷嚷着讨礼物。他正要开口,我却伸手封住他的嘴,拖着他一路跑出了后门,径直往附近的小山上跑。到了最高处,我咯咯直笑说'大哥这四处都没人,我要向你要个礼物。'
'你说'
猛的扯下自己的面具,而后我拽着大哥的衣袖道'我要大哥也摘下面具,我们以真面目相对'
'好呀'啊,答应得如此干脆,
'不过,你要闭上眼睛'原来是耍我的。
'不要,大哥明知道我是想瞧你的模样,还这么耍我。不依、不依…。。'我象牛皮糖似的拉着大哥的胳膊猛扭。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点点我的鼻子,而后伸手摘下了面具。明晰的月色温柔的撒在他的脸上,我曾多次幻想过的脸,真实的呈现在眼前。从来就不怀疑,他是个俊美的男子,可没想到如此的英气逼人。他的风采与雨捷是完全不同的,倒有几分象函厉,虽不及函厉儒雅,但却更多几分硬朗之气,见了就觉得是满身正气,心胸坦荡之人。是了,是了,这样的人才是我心目中的大哥,臭函厉和他根本没得比。



我满心欢喜,手也不听使唤的抬起,搂住大哥的脖子,猛的照脖子亲了口,皮肤好香好滑哟!本来是想亲亲他的脸的,可他高我太多了够不着。后来,我便有些意识模糊了,依稀记得大哥把醉倒的我横抱着带了回去。路上,他似乎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扶我躺进被子时,他在我手腕上套了个冰凉的东西。



第二日,醒来时,大哥早失去了踪影,仿佛不曾来过一样的。只有手腕上的一串碧绿的香珠证明昨夜果然不是场梦,整个早晨我呆坐在床边冥思苦,他夜里到底说了什么,依稀记得在说早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和我一起庆祝生辰,可他也不过认识我几个月罢了,再早想也早不了多久呀,还有这香珠证明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连日日相处的赵钥都是事后才知道昨日是我的好日子,他又如何得知的呢???我应该没说过吧!好多疑问哟,我皱着眉头想着想着就发起了呆。



赵钥进来时,我正这么头发披散,托着腮帮子楞神。他猛推了我一把
'小瑞,酒还没醒呢!'
'没醒也被你吓醒了'白了他一眼,'这么早上我这来搞什么呀!回头赵堂主知道你偷懒,怕是又要罚你去喂马了'
'小瑞,别不识好人心呀!我昨儿送你的礼物还没教你怎么用呢,你如果不知其中玄妙,我这礼就算白送了。'
'哦,竟有此事'
我连忙翻出昨晚他塞给我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个做工精致的皮护腕。赵钥把那护腕解开,里面竟然密密的压着数十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他指了指一边的机关,告诉我只要打开这扣子,再轻按压簧,所有的针就会飞出。还说这银针,都帮我淬上了毒药,虽不致命也可让受伤的人难受一阵子,看他说到此处时满脸贱相,我便知这毒药怕是非常阴狠霸道。不管如何,对于不懂武功的我来说,这确实不失为一件极好的礼物。



北番尽管多年前早臣服于我国,但现在他们欺我刚异国主,竟然时时挑衅。小规模的侵扰,都被驻守的将士击退。坊间盛传,那不过是北番对我国兵力的试探罢了,他们既然有了入侵了心思,一场大战势难避免。



外面如何谣传固然不可信,不过万雷堂现下紧锣密鼓从四处牧场调派马匹及军用物资送往前线的举动倒是做实了此传闻。甚至连赵钥常年在内陆经营的大哥赵阙,竟然被赵堂主紧急招回,协助堂中运做。赵钥自听说他大哥要回,不知多兴奋,翻来倒去的说他大哥如何能干,武功如何厉害。



腊月三十,久仰了的赵家大哥赵阙终于回家了。赵阙和赵钥虽是一母同胞,可无论长相个性都相去甚远。赵钥跳脱活泼,面相也秀气;赵阙沉稳寡言,长得和赵堂主一样敦实厚道。本来,我想人家举家团圆吃年夜饭,我这外人就不必搀和其中了。赵堂主非不肯,说我是主人的朋友,便和亲人一样,所以这年是和赵氏全家共渡的。



赵阙听闻我是主人的朋友,多留意了我几眼,瞥得我有些心虚。席开后,他便恢复如常了,赵钥跟个孩子似的缠着赵阙,大哥长大哥短的絮絮念叨些小破事,赵阙颇疼这弟弟,怕他光顾说话吃不饱,就趁着赵钥口开的时候塞些肉脯进去,赵钥含着肉还堵不住嘴,瓜咋瓜咋个不停。



赵阙也不说他,只是满眼纵容的看着赵钥,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想起了函厉,他也是总嫌我吃得太少,抓住机会诱我多吃几口,见我吞下,眼眉就弯弯翘起,好象遇着多开心的事情一样。



呸,我在想什么呢!那恶人不过是惺惺作态,信不得的!



饭后,喝茶的工夫,外面伺候的家仆似乎有些骚动,一问原来下雪了。这可是今年头场雪,赵钥坐不住了,扯了我和赵阙陪他出去赏雪,那雪花纷纷扬扬的落着。赵钥又呼又跳,感染得我都激动莫名,小厮们拿出了许多烟花,赵家哥两,也不让别人点,都是自己点的。五彩夺目的光华衬着漫天飞雪,耳边是声声欢笑,我沉溺其中,满足得想象自己真是这赵家的一份子。



赵阙突然说要考考弟弟武功是否有长进,仆人们连忙送来两把青锋。他们便在院子里开始缠斗,我独坐在一侧长廊上欣赏他们喂招。赵钥工夫比他兄长真是差太多了,每招都气势凶猛,可攻到赵阙身边后,那些力道便如遇火之雪一样消融殆尽,可他偏不服输,屡败屡战,赵阙被他这无赖打法缠得有些烦了,忽然改守为攻,赵钥立时慌了手脚,开始乱蹿。我瞧得入迷,没觉察到,他两已经靠我太近了。忽然赵阙横扫,赵钥抵挡不及,便向侧面避开,赵阙的剑便照我面门斜划了下来。



剑光闪动,面上一寒,四下众人齐声惊呼。赵钥叮当的扔了剑过来扶住我,直问我伤到了没。脸上并不疼应该没见血,但面具被割开了,赵钥这顿猛摇,还把它给晃掉了下来。众人惊呼声转成了抽气声,赵钥更是过分,直勾勾的瞪着我口中还念念有词,
'乖乖,小瑞真的是你么?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仙子呀'听他这些胡话,我扑哧乐了。



赵堂主和赵阙先回过神来,让赵钥扶我回房歇息。隔一会,他们也赶来我房中,赵阙先是深施一礼,'李公子适才卤莽了。主人让公子掩着容貌比有深意,我却失手揭破此事,害您受惊,实在可恶,愿任公子处罚,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赵大哥不必在意,那面具戴着实在闷气,揭了才好。再说,赵家戴我如亲人,我却始终不以真面目相对,才是大大的不敬呢'
赵堂主见我不太在意此事,松了口气,'李公子,适才我们已经严令下人不可将此事传出,请放心。今日犬子闯祸害我们一定补救'
'堂主别客气了'



送走他们父子,我返身发现赵钥竟然还呆坐在我屋里。摇摇他,'喂,你今晚要在这打地铺么?'
赵钥收了平日嬉笑之色,带些愁苦的问我
'小瑞,你真的好漂亮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好了,我若有你一半的美丽,是不是会更幸福些呢?'
'笨蛋,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父亲母亲兄长是何等的宠溺你,堂中的其他人是何等的爱护你。我空有具光鲜的皮相,却无父无母无人疼。你到底羡慕我什么呀?'
'可是小瑞,主人疼你呀!这么多年了,我没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那么忙,却总抽空来看你,就算人来不了,都会差人来探'
'是么?大哥有派人来问我消息,他究竟在忙什么?'
赵钥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蹦起,叫嚣着困了,就脱兔般溜掉。独留下我在屋里反复咀嚼着他的话。大哥自我生辰那日后,就再没露过面,我时常觉得好寂寞,现在得知他如此关心我,真是胸口暖洋洋的。刚才,赵钥对我的长相大发感慨,其实该感慨的人是我才对,若不是这身皮囊,怎会搞成父不象父,母不象母,兄不象兄的混乱局面呢?



忽喜忽忧的坐在灯光中,听着烛芯噼啪爆响,以前宫人常说,夜里烛芯开叉,白日必有贵客临门。可惜好象不太准,第二日,第三日,大哥都没来。



形势似乎更为严峻了,江州城里有些富有的家族已经纷纷往南去,暂避风头,所以店里的生意很是萧条。正月十五的那天,我正坐在店里发呆,忽然就听到远远的传来策马狂奔之声,蹄掌落在石板路上,声音无比的清脆,看来这些人骑的还是上等的马匹。这点窍门还是赵钥教我的呢,他说奔跑起来的马匹,声音越是动听,说明身体强壮灵活,四肢协调有力,这样的马肯定是上上之选!



边关局势吃紧,与京城的联系变得非常频繁,每日都会有信使或官员来往穿梭,马匹穿街而过的事情,每日都好几起,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群骑马之人,渐近,诶,居然停在了多宝堂的门口。门外传来果子、豆子迎客之声,我慌忙将放在一旁的纱帽戴回头上。自从面具被毁后,为了掩人耳目我一直戴这玩意,对外就宣称出疹子怕见风。



大堂里的人,翁翁说了些什么,我没太听清楚,不过隔了一阵子,果子用托盘端进来了个红绸包住的物件,'公子,外边客人让我把这个呈上,让您鉴定鉴',他把托盘放在桌上凑到我耳边'还有,那些人都蒙着面,不知道是干嘛的'
'好了,不必多管闲事,看看东西'我小心的打开那红绸,一件惊人的物件赫然出现在眼前,我登时魂飞魄散,滩倒在椅子上。



我无限惶恐的认出了那盘中玉佩正是某人平日挂在腰间的那支。脑子自欺的安慰着,这可能是别人拣了去,拿出来偷卖的吧;再或者是仿制品;或者…。。。



可所有的幻想被挑帘进来的那人,击得粉碎。门口满面含笑长身玉立的蓝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函厉。我久不能言,只是猛盯着他,可他却从容自如,好似长辈见到出游归来孩童般轻问了句
'小骋 玩得可尽兴?'



我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果子回过神来,扑通给函厉跪下了'万岁饶命,万岁饶命'。



咿,好象最该喊饶命的是我才对,这个果子认罪也认得太积极了点吧!函厉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好奴才呀!' 听到这声,果子如遭电击趴在地上再不敢支声。



函厉身后的护卫过来就把果子拖了下去,我缓过劲来,猛的站起'放了他们,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函厉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拖着果子出去了。我奔过去想阻止,被他一把捞住困在怀里。我也是个堂堂男子,最近还和赵钥常骑马活动,力气比在宫里时不知大了多少,可任凭我如何使劲,都挣不开钳住我的那双臂膀。他在我身上轻点了一下,穴道被制,我的力气便水般的化去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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