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穆盯着眼前的铁门只觉得血脉沸腾,难以自制。
冷静、冷静!那死条子只不过稍有几分姿色,他干嘛那么激动,就算是克里奥佩特拉他也不是没玩过!
妈的,只怪自己走地太匆忙,连一样“辅助工具”都没带出来,要是有一根绳子就好了!小男宠的皮肤倒是很白……
一想到粗糙的绳索在上面勒出一道道红印,他就忍不住心脏狂跳、嘴角抽搐。
算了,以他的“身手”就算没有那些玩意照样能让人“舒服地”哭爹叫娘!
冷笑一声,他悄悄潜了进去。
小屋内一片寂静,片片清辉中他原想窥探到何谓月光美人,谁知这一看差点让他的眼睛得了内伤——一个完完全全的垃圾美人!
饼干屑、瓜子壳、残留着渣滓的披萨盒,以及歪斜一边的空酒瓶,林林总总、猖猖狂狂地堆了一桌;地上则上三步一纸团、五步一皮鞋,手机、衬衫、袜子、背包更是满地乱……
沙穆脚下一个踉跄,低头看去原来是被一本黑漆漆的硬皮书暗了一算。
环视四周,粉墙洁壁、布局有序,想必这屋子本来收拾地极为整齐清雅,没想到两天时间里硬是被某人糟蹋成这样!
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可是那个“某人”居然毫不在意地呼呼大睡。
原本横在脑下的枕头被抱在怀中,风予诺现在非常非常地幸福,因为他在做梦,梦中有他的“缪斯”,好美好美……
沙穆看着那诡秘的笑容直起鸡皮疙瘩,他真的睡着了吗?居然笑得那么恶心,边笑还边流口水!
靠,这岑越的品味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
被子早被踢到爪哇国了,宽大的T恤歪歪斜斜,上面露出一片浑圆的肩,上面呈现一抹滑腻的腰;平角短裤让人轻易探寻到两条修长的腿,纤细的足裸在微弱的星光下幻化出诱人的情色光彩。
嘿嘿,有点意思!到底是当过模特的人,身材倒是不错,细腰窄臀正好弥补五官不够精致的缺憾,就是不知道叫起来够不够煽情?
没关系,等会儿“亲身实践”一下就知道了。
不管不顾、唯性实图的男人,称为垃圾。假使再加上漂亮的脸蛋和有暴力倾向的性格,此类男人称为超级垃圾。
超级之冠沙漠暴君挂着一看就知道是色魔的笑容坐到床边,开始摸人家清清白白的美腿。
好滑啊!
爽爽爽爽!
有一点感觉了!
本来是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不过他的小弟弟好像等不及要“报仇”了,那……就先上了再说吧!
风予诺是被一阵重压惊醒的,他睁开模模糊糊的眼睛,一张梦里寻他千百度的脸近在咫尺,他惊叫:“缪斯,你怎么来了?”
缪斯?什么东东?这小子是不是睡昏头了!
“我知道了……”风予诺嘻嘻哈哈地伸出双手,在“缪斯”的脸上摸了起来。“我一定还没有醒,来来来,让我欣赏个够。”
那双在他脸上游来游去的手是怎么回事?不对啊,他是来吃别人的豆腐的,怎么能让别人吃他的豆腐!
“嘻嘻……醉眼看花花不语,妙哉妙哉!”那双手的幅度越来越大,开始进军胸膛。
“花不语你个头!”沙穆一把擒住正在煽风点火的手指头,“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好痛喔!风予诺嘟起嘴巴,用力眨了眨眼睛:“沙……穆?”
“是我!”他抬起线条迷人的下巴,牢牢锁定目标。
“原来刚刚我不是在做梦,怪不得手感这么好……”对投向自己的杀人眼光恍若未见,风予诺兀自喃喃低语。
“你少在那给我装自闭!居然有胆子暗算本殿下,你说你是要跪下来求我收你当奴隶,还是要被人口贩子卖给变态当玩具?”他的心胸可真够宽阔的,能想出这么有“人情味”的两个选择,太令人感动了。
颤抖吧、哭泣吧、哀求吧!等一会本殿下一定会很“温柔”的……
“何必要靠人口贬子,变态这里就有一个。”风予诺小小声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上次可不是故意暗算你的,那是正当防卫,你那么恐怖地扑上来,谁都会挣扎的嘛!”风予诺边说边试着抽动被压在头部两侧的双腕,可惜沙穆握得极紧,让他心切切、空悲叹。
“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有必要脱光别人的衣服吗?”咬牙切齿地提起他的伤心事,分外眼红。
“我没有脱光你的衣服!”这个问题可要讲讲清楚,他身为警官怎么可以蒙受不白之冤。“我不是给你留了条三角裤吗?”
“你——”不行了,他要吐血了!要不是对鼻青眼肿的脸没兴趣,他的拳头早就轰下去了。冒犯君威,还敢用这么委屈的眼神瞅着他,装纯情、装可怜、装无辜!
本想赏他一座五指山,那样的惩办太轻了,干脆就罚他呼吸困难好了。
想象雪白的脸染成微红的迷情绯色,沙穆迫不及待地低头吻去。
“等、等等!唔——”风予诺躲避不掉,眼睁睁看着两片性感的唇贴近。也罢,既然是缪斯邀吻,小生却之不恭!他非常合作地张开嘴巴。只是,如他所料,这个吻整整持续了——一秒钟。
满心掠夺芬芳的复仇者如遭电击,猛地向后弹开二尺有余。“你刚刚都吃了点什么东西?又是酒味又是大蒜味,难闻死了!”
“不是大蒜是洋葱圈。”风予诺好心地解释。
“你为什么不早说——”大口地抢夺新鲜空气,心情恶劣到极点:妈的,原想折磨这小子的,现在反倒害得自己差点窒息。
“我刚刚有叫你等一下的,是你自己不听嘛,我有什么办法。”
“难道你睡觉前都不刷牙的吗?”
“我每天晚上都刷的,只是今天我吃着吃着突然泛迷糊,就想先在床上躺一会,小睡片刻后再起来刷牙。结果我还没醒,你就来了。”
让他要倒地身亡吧,哪有人深更半夜起来刷牙的!
沙穆面部抽动,盯着身下的青年足足四十八秒。为了他整晚的性福着想,他决定先辛苦一下,一把拖起风予诺,大步直冲卫生间。
“你要上厕所不用拉我一起来吧!”打开灯,风予诺不解地问。
“谁要上厕所了!你,给我刷牙。”
“现在?”
“现在。”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在暴力的威胁下,风予诺踢踢踏踏地挪到水斗边,从架子上取下牙刷,边挤牙膏边思忖:私闯民宅、图谋不轨,居然还要求受害者先刷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动作快一点,再怎么磨时间也没有人来救你。”霸道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震开。
“哦——”他从好梦中惊醒,正在进行的动作和他的声音一样软绵无力,身体跟着摇摇又晃晃。
那有气还无三分力的样子,让王子殿下好不耐烦,劈手夺过牙刷,微微地托高风予诺的下巴。“行了行了,我来刷!你把头抬高。”
沙穆个子很高,所以在降尊纡贵搞清洁工作的时候只能稍稍弯下身体,那双毁掉芳心无数的琉璃眼珠离得极近,正好让无所事事的风予诺逮到机会细细品评:
真罕见,是茶色的!跟我以前养的那只猫的眼睛一样,可是猫的眼睛没有他那么犀利,也没有他那么密的睫毛,更没有他时而发狂时而得意的丰富表情。
胡乱打发时间的视线又转到沙穆的头发上,卷卷的造型让他想到方便面,嗯……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如果他一只顶着满脑袋方便面,又会帮他刷牙的猫该有多好!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清洁完毕,沙穆满意地抬头,注意到那探寻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方便面。”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
“什么?”这次他是真的没听清。
“呃……我、我在看你的眼睛,好漂亮。”吐掉漱口水,镜子里浮现出风予诺谄媚的笑脸。
“废话!”哈哈,看在你说了真话的份上,呆会我就让你少流两滴英雄泪好了。
不管心里有多得意,假装不屑的他正要摆出一张酷男脸,却被下一个声音摧毁地七零八落——
“你的身体更漂亮!”拭去嘴角的水珠,风予诺趁热再掀了一次马尾。
“闭嘴!”沙穆气得手脚直哆嗦。
该死的小男宠,竟敢再一次提起他的奇耻大辱!这是你自找的!
大手抓住风予诺的手臂,用力一扯,将那毫无防备的身体死死地钉在墙上。
风予诺睡眠不足的时候一向反应迟钝,当意识跟上动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背部已经紧贴在墙上了。
浴室的墙面铺满了淡蓝条纹的磁砖,在窄暖还寒的初秋里泛着些许寒意。
他试着移动脚步,沙穆的右腿立刻挤了进来,嵌在他的双腿之间。曝露在空气里的肌肤轻轻抵触着黑色的西裤,感觉有点——那个。
“嗯……”劲部一阵微痛,沙穆在咬他。
“我们,”反握住在他身上进行游击战的手掌,柔柔问道。“不到床上去吗?”他不喜欢站着做,太累。更何况背后的冰凉像霜花一样侵入骨骼,冷,而且硬。
“不,就在这,因为我很生气!”咬住他耳垂的声音,灌入沙原上的强风。
“你要是喜欢在这里也可以,可是……”他咬咬唇,有点抱歉的样子。“昨天我在这里打死了一只蟑螂。”
啊?沙穆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那软软绵绵的音节又开始挑战他的神经。
“那只蟑螂很狡猾,爬得快、又会飞,但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当他逃到这个地方,喏,就是你现在右手撑着的地方再往下二毫米,只听‘啪’的一声,一只能文能武的时代蟑螂就这么被我干掉了!可怜它脑浆崩裂、七孔流血,半边翅膀挂在身上,半边翅膀粘在我的拖鞋底下;一根须须头指着东面,另一根须须头折向西……”
“你给我闭嘴!”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是第二次吼这个男人消音了。
他是王族,高贵古老的王族,跟黑道脱不了干系的王族,同时也是有洁癖的王族,那只蟑螂的传说不论真假都让他的胃开始跳桑巴舞。这个鬼浴室他再也呆不去了,一想到在离他手掌二毫米的地方曾经有一具蟑螂的残骸,他就想把这栋房子一骨脑地炸掉。
跟来时的速度不相上下,一阵怪风后,他扯着风予诺回到睡房。
“脱衣服!”沙穆双臂环胸,冷冷地看着风予诺。不冷一点不行,他的欲火一波三折,急需缓解。
“你好直接哦,这样子会不会太快了?要不我们先看一段午夜剧场播得爱情文艺片培养一下气氛?”
“你倒底脱、不、脱?”磨拳擦掌,他又开始想扁人了。
“好好好,你别急嘛。”风予诺开始往上撩汗衫,抬高到胸口,旋即停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盯着我,能不能转过身去,我有点害羞耶!”
“快脱——”火光熊熊的男人向前逼近。
“知道了短道了。”风予诺吓得直往后退,非常识实务地继续脱衣秀表演,边脱边转身,“你不转我转,总可以吧。”
薄衫摒却,一片裸背。
清风徐来,白色窗帘吹起。
星光下,恰似香山雪影,京丰晨照;又如一派白虹、千寻雪飞。
皱巴巴的衣服下有如美景如斯,教沙穆意外忡怔,一时怒火消散,暑气凭添。
微削的肩头,匀滑的线条,有人把持不住了……
背后突然而至的冲击让风予诺站立不稳,跌在床铺上,他三动两动刚找准枕头的位置一个吻就像牛皮糖一样缠上他的肩头,又滑向背脊。
还来不及有更多的感受,双手就被向后扭去。
这样子可不妙,他慌忙侧头,“你不要绑我好不好?我不会抵抗的。”
沙穆是想用布条玩束缚游戏的,因为吃过一次亏,所以他不太相信这个看似百无一用的青年。
现在,这个青年可怜兮兮地被他以趴卧的姿势压制住,正努力回过头用带着湿气的眼睛哀求自己。他鼻音软软,气息轻轻,真是说有多凄楚就有多凄楚!
哦!他在干什么!
他是一个男人哎,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而且是一个马上要为他献出身体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曾经踢伤他的“好兄弟”;又虽然那个“女人”一度剥光他的衣服对他进行视奸,但堂堂沙漠男儿心胸岂能如此狭窄!
好吧,我就先放开你好,反正今晚有的是机会让你开口求饶!呵呵、哈哈哈……
这位“真英雄”、“大丈夫”并不知道,那颗在眼眶里打转了几圈也没有滴下来的泪是风予诺刚刚跌在床上撞到膝盖而造成的,更不知道枕头下方的床单掩盖处有一枚细巧的可爱的精致的小小针筒,那双被他放开来的手正无声无息地探到床头,悄悄握拳。
沙穆已经不满足于在别人背后“滑雪”了,他拉着风予诺坐起,从后拥住那白腻的身体,魔爪向前胸扫荡——
咦,什么东西?有点痛,又不太痛;有点痒,又不太痒。
抬起沉醉在细洁颈劲的头,他看到了右手臂上泛着银光的针筒,透明的顔色让他的思绪有一秒钟的停滞。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很平静,继续维持环着风予诺的姿势。
“麻沸散。”风予诺也静坐不动,爽快地回答脑后的声音。
“你不是说不抵抗的吗?”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在裂变。
“可是我没有说过不反击啊?”他是无辜的,他真的是无辜的。
看不到沙穆的脸,只能对着空气眨眼睛。
“你——”他要暴发、他要崛起!但很不幸的,他的对白只能说到这,因为他又晕过去了。
风予诺回过头,看看歪倒一边的男人,看看窗外的星星,再看看飘落在地上的布条,开始行动。平日笨手笨脚常常给同事添麻烦的他,今天的动作格外的纯熟……
穿好衣服,背上行囊,风予诺对着沙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逼得我在布拉格还没有玩够就不得不走人,真是个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