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情缘冥皇篇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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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情缘冥皇篇之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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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余离家出走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晚,季子余与众位哥哥反脸后,就一声不响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起初他们并不在意,因为季子余的离家出走对众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出走最长时间不超过三天,最远距离不超过自家方圆十五公里,原以为他很快就会乖乖回家,现在已经进入第十天了,季子余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打电话问遍了他所有的同学,朋友,谁也没有见到他,家里人找不到他都快急疯了。
季伟烦燥地爬梳着头发,身为发型师的他竟任由自己的头发乱得像稻草也不整理一下,可见他真的担心极了,“我看,还是报警吧!”“也只好这样了,子余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天寒地冻的他能跑哪去!”还是说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季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猛的一沉。
不,不会的,子余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的!猛地甩甩头,硬是把这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脑袋。
季威愤愤的捶打身下的沙发“那个笨蛋,说他两句就跑得无影无踪,害全家人替他担心,有本事就永远不要回来!”“说来说去,都是三哥不好,要不是你打了子余,子余也不至于气得离家出走!事到如今,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连日的担忧扰得季寒夜不成眠,现在听到季威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令季寒的恶劣心情雪上加霜,忍不住就抱怨起来。
“你说什么!你没份骂他!是谁把子余当二十四小时全勤工人使唤!哦!现在出事了,就全赖到我头上,敢情我们家是姓赖的,一个两个就只会推卸责任!”季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口气不自觉冲了起来。
“就我有使唤他,你没有!别在那里扮清高,谁不知道就是你把子余欺负得最惨!”“臭小子,你想打架是不是!”脾气火爆的季威,抡起拳头就要揍打。
“好了!”季家老大暴喝一声,及时制止了这场手足相残的伦理惨剧。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子余找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我回房了!”丢下这句话,季威头也不回地返回自己的房间,他的背影失去了平时的气势,显得特别落莫。
季寒也悻悻地坐回沙发。
季美薇拉了拉季寒的衣角,连日睡眠不足,让那双炫目的大眼睛像蒙上了一层乌云,失去了平日的光彩,“五哥,你不要生气,三哥其实很关心小哥的,我有好几次放学途中,看到三哥在小哥最常去的公园里晃荡,我想他一定也很担心小哥,只是他没说出来!”“我知道,我也不是有心说那些话气三哥的,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也不知怎的,那些话就这样说了出来!其实说到底,子余离家出走,我们几个都有责任!我真是个不称责的哥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推给子余,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子余不在这几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平常这么辛苦。”
说完,眼光瞟到桌子上那几盒冷冰冰的饭盒和角落那一篮子待洗的脏衣服,心中的自责又加深了几分。
平常由季子余一脚踢的家务活,他一不在,自然就要由家里的众人分摊来做,洗衣,拖地,做饭,一天下来他们就累得半死,单是做餐简单的饭就足以把他们搞得人仰马翻,丝毫不解,子余一个人是怎样把这个重担扛下来的,此时,他们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都是被子余宠坏的孩子。
“都是我不好!”季伟抱住脑袋,修长的五指深陷入黑发中,满脸自责“都是我这个大哥做得不够好。”
“大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其实我们大家都有错啦!如果我们平常对子余好一点,多注意他一点,也许今天也不会落得连要到哪里找他都不知道!”季庭拍拍季伟的肩膀,希望他好过一点,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满腹懊悔。
人为什么一定要到无法挽救,痛到不能再痛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学会重视。
“前……几天!”季伟落莫的说:“我拿相簿,想找张子余的近照,送到报馆,登份寻人启示,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相簿,只找到子余十岁前的照片,我这才想起,平常我们一起出去旅游,总是叫子余拿相机,指使他做这做那,竟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替他照。
我这个大哥真的好失败!”语毕,季伟扯动着三千烦恼丝,心中的悔恨和懊丧如果不发泄一下,他会崩溃的,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至少在找到子余以前他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大哥,我也有不对!”季美薇哭丧着小脸,哽咽道:“我…平常老…是缠小哥买东西,因为他…好人,不会…不会拒绝,我就…变本加厉,完全不知道…这给小哥带来困扰!”季庭从衣袋中拿出一封航空信,摆在桌子上,道:“这是今天收到,爸妈从非洲寄来的信,他们说今年春节要回家,我们要怎么跟爸妈说,我们把弟弟弄丢了,五个大男人连弟弟都照顾不好。”
季威躲在二楼楼梯口,把众人的话都听进耳里,他静静地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画架前,努力地从记忆中拼凑季子余的样子,明明相处了十六年,那对自己而言应该是非常熟悉的脸庞,此时就像蒙上一层面纱般模糊不清,他这位艺大的高材生竟有画不出的时候,猛地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小弟的脸,无奈地自嘲一笑,他果然是一位失败的哥哥,握着炭笔的手几次抬起又落下。
灵活的单手在白色的画纸上如灵蛇一般娓婉游动,以急如闪电的迅速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滴滴片段,描绘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一张张失败的作品散落在他四周,几乎覆盖整片地板。
季威无暇西顾,就连早晨的阳光温暖地洒在他身上也不自知,他将全部精力投注在画纸,用尽心力从记忆的深渊中寻找那抹瘦弱的身影。
季子余穿着雨衣,快速的穿走在下着大雨的街头,今天是圣诞节,每年这个时候,店里都没什么生意,老板就让他提高收工,临走前,还给了他很多今天剩下的点心,季子余将点心用胶袋装着,紧紧护在胸前,他知道艾沙斯非常喜欢吃这些小点心,每次工作完后,他都会将店里剩下的精美小点心打包回去,让艾沙斯吃个够,这些高级点心,平常人是很难吃到的,全都是请五星级大酒店的师傅做的。
今天没什么客人,点心也剩得特别多,一想到艾沙斯看到这些点心的馋样,季子余就忍不住掩嘴轻笑,看看手碗上的手有,十一点半,如果快点还赶得及跟艾沙斯一起庆祝圣延节。
“艾沙斯,我回来了!”季子余如平常一样推开家门,艾沙斯没有像平常一样冲到门口迎接他,季子余将点心放在桌子上,走向房间。
“艾沙斯!”打开房门,就看到艾沙斯躲在棉被里,一声不吭,“怎么了?你又在闹什么别扭,快起来,我今晚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点心哦!”圆鼓鼓的棉被动了动,接着就没了声息,“艾沙斯?”季子余疑惑的伸手扯开蒙住艾沙斯的棉被,只见他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得吓人。
季子余大吃一惊,伸手探向他前额,只觉一阵湿冷,季子余知道情况不妙。
他急急将不断打冷颤的小身子抱进怀里,“艾沙斯,你觉得怎么样?”艾沙斯微睁星眸,苍白的双唇颤抖着,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小……余……我好……冷!”季子余慌忙拿了条毛毯将他全身上下包个严实,冲出客厅,把唯一一件雨衣披在他身上,抱着他冲进雨里。
他必须尽快将艾沙斯送去医院,跑了两条街,冰冷的大雨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下来,猛的醒起艾沙斯是偷渡客,不能去公立医院,他遂转了个方向,往九龙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私人诊所,但是铁门上却挂着休诊的牌子。
怎么办,怀中的人儿情况越来越糟。
季子余心急如焚,又苦无办法,硬是被逼出两行热泪,热烫的眼泪一出眼眶就融入冰冷的雨水中。
猛一抬头,发现从铁门的底缝透露出丝丝灯光,难道医生还没走。
抱着一丝希望,季子余拼命拍打铁门,“开门,救命!救命……”在这样大雨的夜晚,震耳欲聋的拍打声和季子余哀痛的求救声,几乎被大雨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季子余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铁门啦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位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打着呵欠来开门:“谁啊!这么晚!”他的出现,就像苦海里的一盏明灯。
季子余急忙冲上前,捉住他的衣袖。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快进来!”年轻人急忙将季子余拉进屋里。
“把他放到床上,我替他检查!”季子余依言将艾沙斯放在白色的病床上,然后退后一旁,让医生可以为艾沙斯诊治。
“阿星!”一道庸懒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季子余循声望去,才发现这间诊所是楼中楼式的,在房间一角有一条螺旋状的楼梯通向二楼,一名英伟的男子,正一脸惺松的趴在楼梯的栏杆旁,即使他现在穿着睡衣,仍不减其英姿。
“又是急诊!”男子下了楼梯,缓步走到被他称作阿星的年轻医师身旁,边走边抱怨“连圣诞夜都不得安宁,我就说嘛做个小诊所的医师有什么好的,又辛苦又没钱,还不如早早把它关了,嫁给我享清福。”
阿星并不理会他,继续为艾沙斯作诊治。
那名男子,见他的不与理会,便继续道“嫁给我多好,你我父母早逝,不会有所谓的家庭压力,再加上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事业有成,世界富翁排行榜,我挤不上前十名,但前二十名绝对有我的份。
你想想看像我这么一样又帅又有钱又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帮我把那边的东西拿过来!”男子帮阿星把东西拿过去,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念“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就是不肯搬去跟我一起住,放着百万豪宅不住,偏要窝在这鸟窝大的……”“丁圣良!”阿星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丁圣良的长篇大论,“如果你再不闭嘴,小心我拿针把你的鸟嘴连起来!”丁圣良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嘴,开玩笑,他这张有黄金口之称的嘴如果给他连起来那还得了。
“过来帮忙!”阿星一声命令,丁圣良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忠犬跟过去帮忙。
“好漂亮的银发。”
丁圣良一看到躺在病床上艾沙斯那头闪着银色光华的银光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这是真的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柔软,好光滑,摸起来的感觉就像摸抚着一匹上好的丝绸,“正好,我们公司在为新开发的洗发水找广告代言人,不知道他……”“丁圣良。”
这一次,没有先前的暴戾,柔得几乎让人全身酥麻的嗓音却让丁圣良脊背一阵发寒。
糟了,阿星真的生气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下一秒,阿星暴出狮吼,丁圣良差点被他的眼神杀死。
吞了口口水,硬挤出个生硬的笑容,丁圣良忙上前帮阿星给艾沙斯量做检查。
听他们的对话,季子余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他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认为只要没有危害到其他人,那么想做什么是个人的自由,就算是同性恋,只要他们本人喜欢,也没什么不可的。
阿星为艾沙斯打了一针后,就为他盖上被子,让他安睡。
“医生,他怎么样?”季子余急忙上前询问。
“他受了风寒,我帮他打了一针,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最好还是多观察一夜。”
“是吗?”季子余走到病床旁,担忧的看着艾沙斯苍白的小脸,心里满是自责,自己竟让艾沙斯病成这样,如果今晚他晚点回去,那他不就……想到这里,一股恶寒窜遍全身,他不禁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你还好吧!你全身都湿了,到楼上,我找套衣服给你换上,免得着凉。”
“不用了!”季子余推却了他的好意,他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
阿星神色一凛“上去换衣服,我不想刚治好小的,又要治大的。”
“上去换套干净的衣服吧,别惹怒阿星,他发起怒来比恶鬼还可怕!”“丁圣良!”听到那饱含怒意的声音,丁圣良吓得拉起季子余就往楼上冲。
好痛!艾沙斯睁开双眸,刺目的阳光让他好一会才睁得开眼。
一睁开眼就看到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什么事,他记得他应该是在家等那个下等人类回来才对,怎么会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轻轻移动了一下身子,小手碰到一颗头颅。
疑惑的把视线调低,就发现季子余趴在他床边,睡得正憩。
季子余担心着艾沙斯的病,所以并没有深睡。
床上的艾沙斯一动,季子余随即醒了过来。
季子余让眼睛适应阳光后才慢慢睁开,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双迷人神智的银瞳。
“你醒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昨晚生病了,我就送你来这里就医。”
生病?这对艾沙斯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名词,在冥界,法力越高的人身体的免疫力就越强,生病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小气的魔鬼害的,封住他的法力,害他变成跟普通人一样,才会无缘无故生这场病,可恶,那个家伙,别想他会放过他。
“你觉得好些了吗?如果好点,我们就回家!”“好多了!”表面上艾沙斯十分乖巧,但内心早把季子余骂了个透,该死的下等人类,竟看到尊贵的他如此狼狈的样子,这个耻辱他记下了,等到他法力恢复,他一定会加倍奉还。
“那,我们回家吧!”说着季子余背对着艾沙斯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艾沙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爬上季子余的背,让他背回家。
昨晚还下着倾盆大雨,今天一早却阳光普照,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终于停住了,太阳在万般无奈之下,只有结束它的休假,从云端羞涩的露出半边脸。
回家的路途并不近,季子余就这样背着艾沙斯走在还没什么人微湿的街道上。
季子余的肩膀单薄得不像个男子,但趴在他背上,艾沙斯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连他也搞不清楚,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一股陌生的温暖毫无预警的闯入他的冰冷的心扉,他的心像受到什么鼓舞似的,猛烈的跳动着,脸颊也渐渐烫了起来。
奇怪,难道又病了。
不可能啊,他并没有觉得哪里难受,真要说是哪里不对劲,那就是心跳快得像整颗心要从嘴里跳出来,其间还夹杂着一阵难以言谕的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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