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棋盘上的黑子总有二三十个吧,以前可是就那么几颗。”白少云伸手又放了一颗白子。
“废话!”叶无痕冷哼一声,继续放子,“要是还是就那么几颗我甭活了!”
“你这是在抬举我么?”优雅地又拿走一大片黑子。
“我才没那个闲功夫琴棋书画!”看着黑子越来越少,叶无痕紧紧地盯着棋盘。
下手连棋盘都不用看,白少云一直盯着冥思苦想的叶无痕。
下着下着,抬起头想看看白少云对他这一手有什么反应。
却没想到对上的竟然是充满情欲的双眼,叶无痕身体一僵。
白少云也没有避讳,依然用那热辣辣的眼神瞧着叶无痕。
“能不能再让我抱你一次。”沙哑的声音尽力的在克制着身体的欲望。
一巴掌‘啪!’的用力地拍在棋盘上,棋子儿纷纷跳起。
“下棋!”说完叶无痕莫名其妙的跟着喘着粗气。
“我口渴,去倒点水喝。”白少云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咕咚’、‘咕咚’的喝水声音,可是等了半天却没见白少云回来。
刚想转身瞧瞧白少云究竟在干什么,后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叶无痕一愣,从腋下伸出的手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
感受到背后那股滚烫的温度,叶无痕没有过多的挣扎。
“可以吗?”灼热的硬块隔着裤子抵在后穴上,白少云忍耐着胀痛,沙哑地询问着。
股间传来的鲜明的触感让叶无痕可以想象得出那东西的大小,意识到白少云接下来要做什么,脑袋‘轰’的一声,立刻倏地站了起来,一把甩开身后的人。
跌坐在矮床上的白少云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随着关门的声音,整个房间忽然冷却下来,叶无痕脚边散落了一地黑白棋子。
半个时辰之后,白少云又推门而入。
“那个……”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不想错过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们继续下棋。”
“你确定只是下棋?”叶无痕讥笑着。
“你又不让我做,自然只有下棋。”欲望可以忍耐,但是却忍受不了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见。
“你!”叶无痕差点要破口大骂,一想到这是京城名楼也就忍了下来。
“强扭的瓜不甜,能这样只有我一个人看着你,独占你我也该够满意了。”安静地走到棋盘前,规规矩矩的坐下。
看着白少云一脸无奈的表情,叶无痕也不想再计较什么,当明天日出来临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夜幕渐浓,已经看不清棋盘上黑黑白白的小点。
“看来这棋不能再下了。”白少云叹了一口气。
“我一次都没有赢。”叶无痕说话的口气还有点抱怨白少云手下不留情。
“下次……”突然想到不会再有下次了,白少云停下话语,望着叶无痕。
“我都忘记了,没有下次,看来你注定是要输我一辈子!”白少云叹着气。
“怎么,还不回房?”这并不是白少云的房间。
“今天我睡在这里。”白少云抿嘴一笑,“在日出之前,你都是属于我的。”
“不行!”睡在同一张床上?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虽然以两人体格来看被压的那个人很可能是白少云。
“你想到哪去了?”白少云怪叫道,“我只是想要和你睡在一起,又不干什么其他事情。”
“你要是有半点不安分我一脚把你踹下去!”叶无痕狠狠地说道。
“那能不能抱着我睡咧?”白少云大胆地提问着。
“谁抱着你睡?”一时不能理解白少云的意思。
“你抱着我睡。”嘴角浮出一抹微笑。
“休想!”叶无痕回头吼了一声。
“那让我握着你的手,这点小事你总不会拒绝吧。”来到叶无痕身边,白少云夸大其词地说着。
这次叶无痕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随叶无痕之后爬上床,白少云静静地躺下,慢慢地伸手握住那只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握着。
从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叶无痕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温暖包围着。
翻了一个身,把身体靠向叶无痕,白少云闭上了眼睛。
“不要动哦,你一动,我就醒了!”唇瓣轻动,吐出只言片语。
身体动了动,调整了一下睡姿。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白少云安心地沉入梦乡。
望着白少云清俊秀气的脸,叶无痕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睡着了。
真是的!害得他还全身戒备,就怕白少云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他意料。
还好只是答应握手,依他看这家伙想对他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叶无痕在心里嘀咕着。
被白少云异常的举动影响着,叶无痕直至深夜才渐渐入眠。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窗外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叶无痕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金灿灿的阳光。
可是天的确是亮了,今天应该是个多云的日子。
突然发觉手里拿着某种柔软之物,抓着东西把手放在眼前,看到的却是被子的一角。
猛然间记起昨天的事情,叶无痕倏地坐了起来,转头一望。
原本睡在身边的人消失了,冰冷的床单早已失去了温度,房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经意的一瞥,忽然发现窗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定睛地凝视着这幅一夜之间冒出的来画像,当清楚地看到画面时叶无痕突然愣住,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立刻跳下床,来到那幅画前。
画面上的白少云面带微笑,幽雅自若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眉宇间流露出的喜悦之情,教人忍不住要去猜测那一对深情眷恋的眼眸望着的究竟是谁?
画上除了白少云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双眼眸注视着的就是那个人。
而画中的自己却也正凝视着白少云,一脸傲气像是在等待着对方走近他。
第八章
实在令人难以至信,什么时候他和白少云一起画了一幅?而且他的模样还和昨天在街头上画的那幅完全一致。
昨天他们分明是各自画了一幅,而这一幅也没有拼凑粘贴的痕迹,是完整的一张作品。
明明是分别替两人作的画,没想到放在一起却也这样赏心悦目。
再一看画中的题词,却让叶无痕心头一震。
天若有情——流畅的行书一气呵成,笔墨间透出一份幽雅的秀气。
这就是少云留下这幅画的意思?这就是少云想要的?
不论时光流逝,不管他们身在何处,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
叶无痕慢慢退后,一不留神脚被绊到,跌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
拳头用力的在书桌上捶了一下,气恼白少云人都走了居然还留下这种东西。
颓然地趴在书桌上,没想到两行小字赫然映入眼中:
剪断青丝绕指间,
横是丝来竖是丝……
摸了摸身后的头发,发现真的少了一截,不用说是被白少云剪去了。
用力把纸揉捏成一团,狠狠地咂向那幅画,叶无痕仰天咆哮一声:“啊……!!”
※ ※ ※
三年后。
一望无际的北方大草原上,猛烈的强风一阵又一阵吹来,深绿的草海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白哥哥!白哥哥!白哥哥!”朝着矗立在远处的修长身影叫道,稚嫩的声音没传多远就被风声淹没。
迎风而立,一身蒙古服的白少云眺望着天地相接的地平线。
被风吹起的发丝凌乱的飞舞着,思绪却随着盘旋而去的狂风飘向更遥远的地方。
“白哥哥!”直到大腿被一颗小脑袋撞上,白少云这才听见了那个声音。
“怎么不呆在里头?”转身抱起一点大的小不点,白少云笑着说道。
“娘说吃饭了。”小手不停地抓着随风飘起的发丝,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抱着八九岁大的孩子,走在没膝的草海里,身后的风不停地袭来,吹起衣裳阵阵地飘动。
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处无风的僻静之地,只见几十个蒙古包分散在四周,形成一个庞大的领域。
“梦君,你又去烦白哥哥了?”一名穿着蒙古女装的相貌佼好的妇女掀开帐篷。
“娘,白哥哥又没有嫌我烦。”双手勾着那人的脖子,机灵地转着眼珠,望着那张温柔的脸颊,“白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白少云点头说道,“如果梦君以后要去什么地方先告诉你娘一声,那就更好了。”
“瞧,白哥哥都这样说了!”骄傲的向自己的亲娘炫耀着。
“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哦,记住了。啊……好香!”从白少云身上跳了下来,快乐地跑进帐篷里。
“这丫头真活泼。”瞧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白少云感慨道。
“是个疯丫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那名妇女笑着骂了一声。
“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娘的?”白少云摇着头走进帐篷。
“少云,那里风大,少去去,要是把你这把副弱骨头吹走找也找不回来!”坐在帐篷里的一名身体魁梧的男子朝刚在对面坐下的人说道。
“我哪有这样弱不禁风?”白少云无力地垂下脑袋,比起周围这些身型彪汉的蒙古族男人来说,他的确算不上强壮。
“你大哥呀,是怕你在草原上迷路了,就没人教孩子们读书认字了。”
“这怎么会?”他又不是梦君,怎么可能迷路?
“为了孩子们的将来,你就少去去那个地方。”喝了一口马奶,粗犷的声音传来。
“别听你大哥胡扯,这是我给你做的披风,那里风大,罩上要好些。”从一旁拿出一件折叠整齐的披风。
“这……”自从认识了他们夫妇俩,久违了的亲人的感觉又出现在身边,父母双亡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被人疼爱的那一份温暖。
两年半前的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来到京城买卖兽皮的这一对蒙古夫妇,后来因为一笔生意上被人耍诈,就在要血本无归的时候白少云略施小计让那人把银子吐了出来,之后夫妇俩也就打消了经商的念头,打算回到蒙古,白少云也就跟着来到这里。
“别‘这’呀‘那’呀,给你就收下!”命令的口气从一旁传来,“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
“嫂子辛苦了。”白少云接过披风放至身边。
“真的舍不下就去找她吧。”每日这样思念着,看得让人揪心。
“你少啰嗦!男人的事情让男人自己去解决!”拍了一下白少云的肩膀,十分明了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干,我们今天一醉方休!”白少云举起碗碰了一下对方手里的。
“好!这才像男人!哈哈……”爽朗的笑声不断地从帐篷里传来。
※ ※ ※
昨晚白少云喝了不少,第二天一觉睡到太阳高高挂起。
“无痕……无痕……”喃喃梦呓着。
“老师!老师!”两只手摇着白少云。
“无痕!”突然他看到无痕一不小心脚一滑跌身摔下悬崖,猛然惊醒,倏地坐了起来。
“老师……你……没事吧?”身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白少云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古,原来那是一个梦。
“刚才我说了什么?”还好只有个孩子在身边。
“你刚才一直在叫‘无痕’,老师,‘无痕’是谁?”好奇的眼睛望着头发凌乱却显得十分有趣的白少云。
“没事了,我一会儿就来。”
踏出帐篷,刺眼的阳光让白少云眯起了眼睛。
“哈哈,睡到现在才起来,该不会是昨晚喝醉了吧?”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有着和南方人不一样的深刻的五官。
高挺的鼻梁,如剑浓眉,炯炯有神的双眼透着北方男子特有的坚毅,因气候关系脸上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显现出一张颇有男子汉气度的脸孔。
“中原人哪有你们那样的酒量?”白少云翻了一记白眼。
“中原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比女人还温柔养眼?”暧昧声音随着不断靠近的身体越来越大声。
“你去中原看看便就知道了。”白少云为自己那次无意出手救人一命后悔不已。
“看你就已经足够了。”玩味的眼神一直盯着白少云那张板起的面孔。
“二哥!不要再和老师亲热了!”突然站在帐篷边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冲着姿势暧昧的两人吼着。
“啊,他马上就来。”朝那边挥了挥手,大声的回答着。
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学生是如何形容眼前的状况,白少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说你就把她忘记吧,敞开胸怀接受我!”说着夸张的伸开双臂就要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
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于是手掌搭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把向他扑来的人用力朝前一推,随后白少云加快脚步来到对面的帐篷,钻了进去。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大男人干脆就坐着不起来了,抱拳看着白少云的背影。
其实比起白少云,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幅整日不离开白少云的画,作为关心他的朋友说什么也是应该要看一下。
结束了一天的任务,白少云来到一片高高的山丘上,抱膝而坐,凝视着远方血红的落日,
“哈哈,又在想你的心上人?”突然脖子被人从后面抱住,早上那爽朗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
白少云没有任何言语依旧出神地望着远方,顿时让身后的人泄气,原本还想进一步抱下去的人只好改成搂着他的肩膀,在一旁坐了下来。
“是兄弟的就把你身上那张画拿出来瞧瞧。”突然对方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画?”白少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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