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嚣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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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嚣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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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个娇,什么都过去了。
  “伞还给你防身。不过,包暂时不行。里面的东西太危险,你都装了些什么进去?我都分辨不出。”周玖时打开过法衣的腰包仔细检验,里面二三十个小瓶中,装有很多炸药的配料、已经制成的火药粉和珠子、迷药、毒药和一些周玖时也看不出来的东西。
  你以为伞就安全到哪里去了?法衣心想。
  “……师父会生气,我会被杀的。”法衣悲戚道。
  “若是你师父过来,我去替你向他解释,好么?”周玖时摸摸他的头问道。
  你解释有用才怪。伞先到手了,包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只好空手回去了,那些药回山上再配也是一样的。找不到冰魄师父会要他半条命,没按规定日期会去,师父会要他整条命。丢了腰包,师父倒是不会太在意……吧……
  “在想什么?”周玖时见他不语,捏捏他的脸。
  “你今天有点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冲动?”法衣站起身问道。
  周玖时怔了怔,拿起床头的空银瓶问道:“你心里,其实是在恨我吧?”
  “那倒没有。”法衣摇头,“我只是早料到有这种可能。”

  叁拾捌 只影为谁去

  周玖时怔了怔,拿起床头的空银瓶问道:“你心里,其实是在恨我吧?”
  “那倒没有。”法衣摇头,“我只是早料到有这种可能。”
  “你送你的东西,你又还给了我,这可如何是好?”周玖时拿着银瓶转了几圈,碧玉银瓶上花开妖娆,桃枝纠缠不清,春意盎然,多么深刻的寓意呵……
  “谁说我把瓶子送你了?我不过给你里面的东西。”法衣一副守财奴样,一把夺回银瓶。
  周玖时手上落空,转身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将周风的半块玉佩取了出来。“把这个带上。”在法衣眼前晃了晃,周玖时道。
  这块玉佩带出去,别人不想误会都难。法衣一百个不愿意。
  “明天还你伞,不要动。”周玖时说着,弯腰将玉佩系好。
  周玖时开出这样的条件,法衣只好带上。雪白美玉,碧绿流苏,手感温润,这一对定是价值连城。不知道单独一块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法衣来回想了几圈,又觉得卖了可惜,如此宝物还是自己收下的好。
  “钱财不露白,”法衣用衣摆盖住玉佩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下月开始,奉城将召开铸炼大会,近几日便会开始筹备。”周玖时答道。
  “什么叫住链大会?”
  “原先是藏剑名家‘五湖散人’将自家名剑展示给江湖各路豪杰、结交天下好友的聚会,而后演变成各人炫耀自家武器之处。五湖散人鹤驾西去之后,由名门世家承办,十年才得一次至今百六十年。武器只是武学之辅,展示兵器的最佳方法自然是比武。如今,铸炼大会已是各门各派展现武学之会了。今年的东家是斡旋山庄。”周玖时详细地解释道。能够得到承办资格,代表了江湖上对斡旋山庄实力的肯定。
  “兵器展么?我也想去看。”法衣的宝贝伞是他自己设计的武器,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相同之物了。
  周玖时却摇头道:“届时奉城鱼龙混杂,你不要随意外出。真想去看,我可以带你去。”
  法衣脑袋耷拉了下去:“你不用主持大会么?”本以为可以趁乱逃走之类的……
  “大会自由武林前辈主持,我只是出资出地,不必天天留场观战也可。”周玖时一贯温柔的微笑,法衣却有‘他很得意’的错觉。
  “快到年关了,真有很多人来么?”法衣无趣地坐回床上。
  “武林中十年便可出一辈新秀,铸炼大会正是他们扬名立万的绝佳时机。不只是这些年轻才俊,他们的家族,也断不会放过。”
  “那个九洲散人,必定是自己太孤单,也不想别人过个好年。”
  “呵……再说下去饭菜该凉了。”周玖时拉起法衣走到外间。
  “笑得这么心虚,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为了铸炼大会而激动不已。”法衣嘟囔道。
  周玖时闻言也不再笑了,领法衣坐好,道:“飞雪宫的人,过几天也会来斡旋山庄。到时候我恐怕不能天天来陪你,你自己要乖。”
  怪不得……法衣挑眉:“原来是斡旋山庄的庄主夫人要回来。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法衣,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玖时着急地握住法衣的双肩。
  “好了,不要这么苦大仇深地看着我,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法衣抚掉他的手,自己盛饭来吃。“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你和朱红萸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对不对?”
  “对。”周玖时看着法衣,法衣不想总是被人盯着,也盛了一碗饭给周玖时。周玖时继续道:“你从小便是如此。很多事情你其实都懂,以前只是闷在心里,如今终于肯说出来了。”
  你也没什么好欣慰的,法衣想,我又不在意你会有什么感想,自然没有顾及。
  “你看起来还是不信。”周玖时见法衣思考的表情,叹气道。
  “你觉得我该信么?”法衣不以为然,反问道。
  “你从小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桌一椅,都该是你所熟悉的,为何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没失忆……”法衣低声抗议。
  “我请萧大夫来看看如何?”
  又是这样,真是不死心。法衣不耐地回道:“随你。我师父就是药师,我自己有没有生病还是知道的。”
  “八年……”周玖时失望道,“我看着你长大,日日守着你,你的样貌神情,我怎会认错?”
  “认不认错都是你说的,我可不知道。”法衣停下筷道,“我们不说这个了。”真倒胃口,“我吃饱了,你也吃啊。”法衣往周玖时的饭里夹菜,不想让他再开口。
  “好。”周玖时点头,终于开始动筷。
  “我听说朱红萸是大美人,她手下也有很多俊俏的小姑娘。”法衣拄着头自言自语道。
  “你呀,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周玖时用筷轻敲他的头道,“飞雪宫的人不知道你还活者,先不要出去见他们,明白么?”
  我本来就是这样。法衣摸摸头,你说不见就不见?“朱红萸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喜欢你,被沈落烟抢了正妻之位。好不容易嫁了你,也是徒有名分。你究竟嫌弃她哪里呢?”
  “调查得挺清楚的么。”周玖时这次改为了重敲,“她们都是你的长辈,不许直呼姓名。飞雪宫的人来后,你也不许招惹他们。伞还未还你,不听话我不担保会反悔。”
  好痛啊……法衣抱头,还被威胁了。

  叁拾玖 一袂烟尘揽

  又过了几日,当飞雪宫的人如约入住斡旋山庄之后。法衣被周玖时“威胁”,不得踏出小院一步。为了补偿他,周玖时在这几日之内陪他买了许多小东西和一大堆药材。法衣出奇地听话,每天待在小院之内不知在搞鼓些什么。周玖时量他也不能用那堆药材造出炸药来,也就随他去了。飞雪宫的人也不会随便跑到周玖时所住的小院去,自是没有人知道法衣的存在。
  如当年一样,飞雪宫的人被安排在流夙院,周玖时白天过去,夜晚会回来陪法衣。法衣自己也渐渐发现,他与周玖时说话已经不复初来时那般装模作样,现在他想说什么就会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周玖时却很乐得见到他这幅样子。
  十一月初十,武来到斡旋山庄欲见法衣,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琳琅轩的掌柜方英知。不过,周玖时并没有允许下人通知法衣,而是他自己亲自在大厅会见他们。
  周玖时办完手头上的事,武已经在大厅等待将近半个时辰。周玖时一进大厅,便感觉到背对着他的武的恼火。
  “参见庄主!”方英知一如既往的恭敬地行礼。
  “这不是方掌柜么?不必多礼。怎会和武公子一起?”周玖时向他一抬手道。
  武转过身,面无表情道;“在周庄主百忙之中相扰,万分抱歉。听说法衣和方掌柜的关系不错,是我请方掌柜同我一道来的,怕的是庄外的守卫不让我进庄。”
  冤枉啊!绝无此事!方英知在心中呐喊,他月法衣根本就是相看两生厌,是谁说他们关系不错的?方英知僵笑着夹在武和周玖时两人尴尬的气氛中。
  “武公子言重了。”周玖时客气地笑道,“两位请坐吧。”
  “不必了!”武一口回绝道,“我来是想见见法衣,不知庄主肯不肯放他出来?”语气中笃定周玖时将法衣囚禁了起来。
  “武公子,不是周某人不放他出来,”周玖时负着手,不急不缓地说道,“实在是,弊庄这几日有其他客人,不方便让他来此处。”
  “那就是不放了?”武危险地眯起双眼,“庄里有没有其他客人似乎和法衣没有关系吧?”
  “自然是有,周某人才说不方便,绝非是戏弄武公子。至于理由,也有诸多不便,还请武公子谅解。”周玖时微笑着解释道。
  “前辈,”武沉下脸道,“当初让法衣暂住斡旋山庄,我以为是前辈的一片好意。今日看来,前辈是打算软禁他了。”武把称谓从“庄主”换到了“前辈”,希望周玖时有些作为前辈的风度。
  “武公子误会了。周某人并没有给法衣任何限制,他可以随意出入斡旋山庄。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他自愿留下。”
  “法衣不会忘记师命!没有听他亲口说,前辈的话,恕我不能相信!”武说话声渐响,耐性渐失。
  “武公子请不要动怒,你的话我会转告法衣。他若是想要见你,我便让他自行前去找你。你看可好?”周玖时仍是游刃有余。
  “你连在这里都不肯让他见我们,还会放他出来么?你分明是……”武说话间左手不由自主按在刀柄上。
  “武公子!”方英知慌忙按住他的手,低声劝道,“武公子,请在此处不要动武。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月公子想想。”
  一句话说得武不得不咽下满嘴怒言,慢慢放开刀柄道:“那好吧……就劳烦庄主代为转告了。我还是住在老地方,法衣今明两日不来,我还会再来拜访贵庄的。告辞。”
  “武公子请。”周玖时也毫不挽留地送客。
  武愤然转身出庄,方英知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赔笑。
  武和方英知走后,门外的小厮才敢进厅,慌慌张张禀报道:“庄主不好了!月公子和朱宫主的贴身侍女打起来了!”
  周玖时连忙赶到小院,见法衣正被杜若拦住,面前正是朱红萸的四位贴身侍女。怒气冲冲的百结被另外三人拉住,江离似乎正在劝说法衣。
  “这是怎么回事?”周玖时一声威严的低吼,在场所有人皆噤声看向他。法衣趁此时机举起伞柄对准百结。从伞柄一头喷射出一枚暗器,百结闪避不及,惊叫一声被暗器打中手臂。江离、紫苏和三叶纷纷伸手扶她,见一长钉深扎入肉中。百结疼得只掉眼泪,其他人怕是长钉带了倒钩,不敢随便将它拔出。
  “法衣!”周玖时见此情形朝法衣怒吼。法衣推开杜若跳上屋顶。
  “下来!”周玖时走到屋檐下命令道。
  法衣的目光还留在百结手上的手臂上,越过周玖时,快意道:“这个送你,小丫头,就当是刚才那几枚飞镖的回礼。”
  “月法衣!你忘记答应过我不会惹事了么?!这才第二天!”周玖时盛怒道。
  “周玖时!你要搞清楚惹事和被人惹毛的区别!”法衣毫不畏缩,用伞柄指着周玖时。
  “下来!”周玖时凌厉的目光怒视法衣。
  法衣也不退缩,只是事不关己似地说道:“你有时间和我在这里对看,还不如送那个丫头去疗伤。”
  周玖时闻言转身对四位少女道:“四位姑娘请随我来。”四位侍女见庄主如此说,到底觉得还是替百结疗伤要紧,也不再理会法衣,跟着周玖时出了小院。
  周玖时回来之时法衣还在屋顶上,悠闲自得地坐着晒太阳,嘴上哼着小调。
  “是你自己下来,还是让我上去抓你?”周玖时冷冷地问道。
  下去就下去。法衣撇嘴,跳到周玖时面前。周玖时狠狠地抓紧他的手臂将他拖进屋,“咣当”一脚踢上大门。
  “疼……疼……放开我!”法衣觉得骨头几乎要被周玖时捏碎了,被拖着脚步怎么迈不过来,没站稳又被周玖时丢在床上。“你干什么?发情的时候也没用这么大力气!”法衣跳起来,想想失言了,把伞藏到身后,尽量用身体挡住它。
  “别藏了,还藏什么?我看你也不想要了。”周玖时俯下身来要夺伞。
  “要的!要的!”法衣一手挡住他,拼命摇头。
  “要来打架么?”法衣一只手显然挡不住周玖时,眼看快要被抢走了。
  “是她们先动手的!”法衣赶紧推卸责任。
  周玖时听了倒是没有再继续,和他一起坐在床边问道:“你知道她们是谁么?”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法衣挪动位置,远离周玖时,把伞缓缓推开。
  “说说为什么会打起来。”周玖时摆出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
  确定周玖时够不到伞了,法衣也摆出很老实的样子道:“我按你说的,这两天都待在院子里没出去。刚才那几个丫头大摇大摆跑进来,她们看到我都很惊讶……我以为是哪来的没规矩的丫头,就教训了她们。”
  “然后就打起来了?”
  “那是因为红衣服的丫头还说我是……”法衣说到这里便顿住了。
  “说你是什么?”
  “没什么……”法衣摇头,“她打翻了我的瓷炉,我做了好几天的药都毁了。”
  法衣没说,周玖时大概也知道百结说了什么,不由愧疚起来。“我以为她们不会私闯这里,是我疏忽了。”周玖时叹道。
  法衣见他身上的怒气消失得差不多了,偷偷把伞抽了回来。周玖时这时却靠过去,一把拿过他的伞。
  “啊——”法衣急得猛扑过去。
  周玖时一转身,让他撞在他的背上,说道:“虽然是她们先动的手,你暗箭伤人已是不对。无论如何都需向她们道歉。”
  “一定要去么?”法衣装得楚楚可怜地问。
  “一定得去。”周玖时头也不回,斩钉截铁道,“伞我先拿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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