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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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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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靠近江边,鱼类资源应该很丰富,市场上卖鱼的却很少,价格也很高,方晴曾问过小舅,为什么挨着江边鱼还卖到五十文一斤呢?

小舅看了她一眼,犹如看个傻子一般说:“你不知道?咱们篦子镇这边水流湍急,下不了网?要是打渔都要去下游才能打到呢。”

去下游就是别的镇子的地方了,跨区域打渔是不准许的。

“我看江面挺平的啊?没见湍急的样子啊?”

“你是不是篦子镇的人啊?”二表哥在一边听着着急,插嘴帮着解释说:“为什么咱们渡口这样冷清啊,不都是因为江下水流很急吗?而且暗礁很多,不了解的都不敢在这里摆渡,还别说打渔了。”

方晴这才知道,为什么守着江边却吃不到便宜鱼的原因了,难怪码头这样萧条,就是江那边的船只也过来的很少呢。

朝廷要修缮码头,恐怕还要将航线确定出来吧。

水下有急流还有暗礁,要是暗礁多的话,就是叛军也不敢轻易地渡江过来吧?

还是别考虑那么多了,先琢磨豆腐皮的事吧,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只要不起战火就行。

舒庆堂哥和堂嫂回小岗村了,他们这是帮着跟二祖爷把情况提前说一下,顺便回家看看儿子。

方晴给小侄儿买的小木剑,堂嫂看到后高兴的手舞足蹈,恨不能一下递到儿子手里,也好慰藉一下自己没在身边失落的心。

哎…村里的孩子一般都用树枝当剑耍着玩,谁还花这个没用的钱啊,纯属浪费败家,当然,这是二舅母说的,不过说归说,做归做,第二天就让人帮着将木剑捎回家了。

韩师爷他们的动作很快,到了晚上,平底大锅已经造好,小胖叔提着锅还拿了一条肉,带着耀祖跑了过来。

见到方晴笑嘻嘻地问:“晴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你哥那个臭小子还不告诉我,哼,今晚不给他吃肉。”

耀祖在旁边也跟着说:“是啊是啊,这样奇怪的锅到底是做什么的?”

“小胖叔,不是我哥不跟你说,是因为这个不好解释,等做好了请你吃啊,”方晴真的不好解释。

“咚”小胖叔没客气,给了她脑门一下:“哼,我不问你了,我去问强儿,还是强儿好,没你们兄妹这样精头。”

方晴含泪摸着自己的小脑袋,幽怨的心道:小胖叔,我是女孩啊,怎么也下手这样狠呢?你可是打铁的,我脑袋又不是铁块?

晚上大锅炖肉贴饼子,大家吃着那叫一个香。

等大家都回屋休息后,方舒平拉着谢芳草开始做豆腐皮的试验。

高婶听方晴建议,将人分成三组,第一组专门磨豆浆,第二组专门熬豆浆包豆腐包,第三组煮豆腐干后晾晒。

这样,省的大家分工不均闹意见,所以,豆浆不仅早上有,而是全天都有了。

也加上刘婶和刘正利这两天没来,因为刘大伯病情加重,已经卧床,老太太也躺在炕上,所以家里没有人伺候不行。豆腐就没有做出那么多,剩下的豆浆不少。

原来方晴打算将点过卤的豆腐脑放在锅里加热,可是谢芳草说:“那样不行,根本起不来皮,不用试,我知道,直接用豆浆应该可以,不过锅温得控制好,不能大火得用小火慢慢的加热,还得热度匀称了。”

方晴没想到娘这样适合当研究人员,真是不用自己费力,娘一下就无师自通了。

将豆浆用勺盛到平底锅里摊开,用温火加热,一会就见豆腐脑表面出现一层干膜,方晴激动地喊:“娘,就是这层膜,快拿下来,”说完,从旁边拿了一个笸箩,递给谢芳草。

谢芳草用筷子轻轻一挑,就见那层豆皮从锅里脱落出来,用笸箩接住。

方晴趴在笸箩跟前细看,果然与前世的豆腐皮样子差不多,只是前世是方的,这一世是圆形。

用手撕下一块放嘴里尝了尝,看样子要跟豆腐干一样得晾晒才行,要不水分太多。

烧火的方舒平跑过来,用手也撕了一块放到嘴里说:“哎呀,味道还真不错,要是再往豆浆里放些盐就更好了。”

方晴崇拜的对他说:“哥,你太聪明了。”

谢芳草又掀开一张豆腐皮说:“是不是得起个名字啊?这个能卖钱吗?”

“这不是豆腐的皮吗?娘连这个都不知道,”强儿也撕了一块放到嘴里说。

“你聪明,你们都聪明就行了,娘笨点也高兴,”谢芳草忙活的上瘾,一张张的做着。

最后,又往豆浆里加了一些盐,做出来的豆皮更入味了。

一家子围坐在炉台前,一边忙活着一边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

方晴借机重申:“哥哥,爹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能成为一个官衣,到那时,谁也不敢欺负咱们家了。”

方舒平认真的点点头没有说话,炉火将他的小脸映射的很明亮,看样子他早就打着这个主意,在奶奶家大伯父只是个秀才,就多少人羡慕和尊敬,他这么聪明,一定看得很明白。

“要是能像你大伯一样成为秀才,娘就满足了,娘可不敢奢望你哥成为官衣呢,”谢芳草忙活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这样好,娘原来想都不敢想,要是不打仗,日子就这样下去,你爹在回来,娘就什么都不奢求了。”

“娘,以后咱家的日子会更好的,到那时,咱们自己盖个大院子,您什么不都不用干,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方晴想到要是官太太是不是就这样啊。

“还什么都不干?谁给你做饭吃啊?难道一家人大眼瞪小眼饿肚子玩吗?呵呵”谢芳草被逗笑了。

“那些事不都是有佣人做吗?哪还用您上手啊?”方晴一边看着强儿在那舞剑一边说。

谢芳草笑得更厉害了:“你瞧瞧,还没等挣钱就要使奴唤俾了,你可真敢想。”

“姐姐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强儿突然插嘴说。

“妹妹这句话说得真是经典啊,怎么想到的?”方舒平激动地抬起头问道。

不过,他在这里所说的经典应该是典范的意思。

方晴挠挠头,装着迷糊地说:“就是乱想的呗,啥叫经典啊?”

果然,方舒平说:“经典就是典范,可以作为范例教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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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人满为患

早晨起来,秋意更浓,寒气越来越重,大家不约而同的穿上夹袄。

洗漱完,依然没有见到早该初升的太阳,只是淡白色的晨光将大地照亮。

“平儿,今天阴天,别忘了带把雨伞,”谢芳草嘱咐着准备去上学的方舒平。

“哦,知道了,娘,”方舒平将书袋整理一下,去西屋拿了一把竹伞,跟大家告别就去上学了。

越过前院的时候,就听三表哥喊着:“平儿,今天你要是放学早,就去市场找我啊,我带打老牛去,咱们一起玩。”

打老牛就是陀螺,是民间一个俗称。

方舒平刚答应一声,就听二舅母清亮的声音响起:“平儿,别听你三表哥的,他就知道玩,市场上卖豆干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玩,在这样贪玩,就将他送回沟那沿去,让你爷爷管管你。”

“娘,我来这几天哪里玩了,昨天我还自己看摊呢,还卖了不少钱,都没收错钱,晴儿妹妹还说我算得快呢,”耀先撅着嘴辩解的说。

“那也是平儿的功劳,要不是平儿盯着你,耀宗管着你,你还能学的这样快?告诉你啊,昨天平儿教你那些字今天都要记住,别让我抽你,”每天吃完饭,平儿都要交几个小孩认字,这已经形成习惯,只是耀先刚来有些不大习惯,而且他的性格很贪玩。

二舅母对三表哥声色俱厉,但是对方舒平却笑容满面:“平儿啊,今天天气不好,可穿厚了吗?别冻着啊,要是下雨,我让耀先给你送木履去啊。”

在二舅母关切的声音中,方舒平走出大门。

这时,高大叔和高婶正走进来,这个时辰是他们前来打工时间。

高大叔带着耀宗往村里收豆子,由于走得远些,就在外面住了两天刚刚回来,不过收效颇丰,后院的厢房里堆满了成袋的黄豆,看样子应该能用一冬了。

高婶带着几个堂哥堂嫂按时开工了,刘婶和刘正利今天还没有过来,高婶唉声叹气的告诉谢芳草:“昨晚我去她刘婶家了,她眼睛都哭肿了,刘大哥已经昏迷,吃药都吃不下去了,”说完,眼圈红了起来。

谢芳草担忧地说:“怎么突然这样严重?”

“哎…这不见到她们娘几个都在外面忙,就想着自己在家帮着做些饭,结果着了凉气,他那病就怕受寒,这下高烧不退,喂药都喂不进去了,”说完,眼泪从眼眶里滑出。

看到刘树栓那样,高婶庆幸自己一家能健康平安的在一起,那些钱财丢就丢了,虽然现在苦些,但比原来充实许多,日子甜蜜许多,要不怎么说有失有得呢。

谢芳草也陪着掉眼泪,她本就是泪人,加上心软,自然泪水更多了。

两个女人相对落泪,为刘婶一家未来担忧着,方晴在西屋拿着豆皮正跟高大叔密聊:“高大叔,昨晚我娘又做出一个新品种,您带着去趟县城,看看马老板感兴趣吗?要是还想买断县城的销售权,咱们就卖给他,价格您看着定,这个叫豆皮,做起来并不比豆干简单,而且容易坏,尤其是怕天气热,所以,这个不能存放时间过长,要是坏了,吃了还会生病,这个一定要在千照上写明,否则后患无穷。”

千照就是契约。

豆干的存放很关键,要是时间长了,长了霉菌,人吃了会拉肚子,要是严重的话还会转成痢疾,尤其是现在缺医少药的,没准还能出人命呢。

“啊?这样严重啊?”高大叔有些忧心忡忡。

“高大叔,这种情况好避免,因为豆皮怕热,只要天凉就一般没事,在吃的时候加热就不会生病。”

“那这个怎么吃呢?”高大叔问。

“豆皮有很多吃法,凉拌或是炒着吃都可以,但是放时间长了,一定要加热吃,当然最好放时间长了就别吃了,冬天在外面冻着倒是没事的,”方晴不好说出什么霉菌之类的词。

高大叔了解完了,就问:“那福来饭庄呢?”

“等大叔回来在找他们问问,要是县城订货,咱们还要增添人手,福来饭庄近好说些,”方晴觉得主要是县城,毕竟买断能收入一大笔钱,资金雄厚,才能运筹帷幄。

高大叔带着豆皮雇车去了县城。

县城叫回聚县,距篦子镇大概有二十多公里,也就是四十多里地,坐马车去需用一个半时辰才能到,要是赶上雨天,还需更长时间。

深秋的天气干燥,铺面的油漆经过几天的吹晾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难闻的漆味也散发不少,二舅带着二舅母将自家用的两个铺面收拾利落,然后又上街将所需的东西买齐整摆好。

卖豆腐豆干,不需太大地方,只需临街就行,所以两间铺面盖的时候就让它相通着,留出一个门来,可封可通按照用途可以自行调整。

桌椅板凳已经摆好,因为不是面对贵客,所以置办的档次也就没有那么高,本乡本土的,朴实无华。

而王海家面馆,摆放的桌椅要比方晴家的略微高档些,毕竟吃白面的人,都是有些钱的老板或是小财主,所以,环境也要讲究些。

王海的面馆名字起得很没有新意,就叫王家面馆,不过占着简单好记的优势。

而二舅开的小食店,方晴想着起个新意点的名字,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老谢小吃店的名字。

刚一说出,就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尤其是谢芳草还生气的说:“老谢,老谢是你叫的吗?怎么越长大越没礼貌了?”

“娘,老谢是指大家吃了都要谢谢的意思,当然也代表姥爷是老谢,这不一举两得吗?”方晴嘟囔着解释。

二舅母拎了拎她的耳朵,小声的说:“要是你姥爷听到了,看怎么收拾你,他最怕人家说他老了。”

方晴心里委屈的吐槽:怕说老不也是老了啊,再说,人老了大家还尊敬呢,说出话来很有权威,不像自己,刚提出这个名字,就被一堆人攻击。

昨天奶奶陈氏她们的话,将二舅伤得不轻,要不是为了照顾妹妹一家,恐怕早就带着老婆孩子回沟那沿了,毕竟靠着妹夫发家是很没脸的事,让人说起都抬不起头来。

方晴也能理解,她给谢芳草出主意:“小吃店怎么也要干起来,投资的钱算是借给姥爷他们的,然后二舅从咱们这用的豆浆和豆渣您都定个本钱,大不了房子也按租金算不就行了?”

谢芳草听完后满脸喜气,兴冲冲跑到前院找二舅商议去了。

几个大人商量定夺,中午方舒平回来,还帮着二舅列出账目,不过识字的人不多,最后管账就又落到方晴的身上,二舅还加了一句:“晴儿也就管账管的还行。”

方晴偷偷翻了一记白眼心道:“我不就起名字没有合你们心意吗?怎么就成了什么都不行了呢?”

最后,二舅小舅还有方舒平商量半天,小食店的名字定下:谢家小吃店。

方晴不由得撇撇嘴,跟自己起得名字有什么区别啊?不就将老谢改成谢家吗?

吃完中午饭,二舅顾不上休息,喜气洋洋拿着方舒平写好的字样,去木器店做牌子去了,只要牌子带谢字,就可以扬眉吐气的挺直腰板挣钱了,就是自己亏些,也不能占妹妹家的便宜。

军队征用的那两间还没有动静,看样子公家单位还是比私人办公要慢些。

小吃店还没有开张,修缮码头的民工涌入篦子镇,小小的篦子镇立刻感觉到拥挤,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军队是很有纪律性的,所以重兵驻扎并没有让篦子镇感觉混乱,而民工则不同,虽也是有军兵带队,但是场面还是给人感觉很混乱。

偏僻的篦子镇,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镇子的人开始慌乱起来,有人以为准备要开战了,有人知道消息要修码头,那么预期离开战也就不远了。

跟方晴预测的一样,粮价开始疯长,要不是部队将军下了死令,还将哄抬粮价的领头粮店老板打了板子,将粮价遏制住,老百姓恐怕都买不起粮食吃了,尤其是那些贫苦人家,生活的更加艰难。

后来方晴她们才听说,被打板子的是大姑的大伯子严福,说是打了五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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