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二皇子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她必须死!
“我知道我长得很漂亮,但你也不要嫉妒得这么明显,不要把一切错误都归罪于别人,也要偶尔反省一下你自己,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实,是你的愚蠢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想当初,你若是也像处理车夫这件事一样,利用老太太和谷氏,给我把婚订了,哪里还会有今天的局面?你不但心思恶毒,而且还是头蠢驴!”
冉卿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精神,高高在上地给宋冉莹上了一课,便拉着小秋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啊!找老太太给她把婚订了,若不是谷氏诚心报复死去的区楚楚,以她十四岁的年纪早该订了。
“把胜棋带回去,胜书跟我去找老太太。”
宋冉莹茅塞顿开,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刻都不想耽搁,立刻离开了冉卿的院子。
老太太是她无往而不胜的利器,车夫的事能顺利平息,这点小事更是不在话下,毕竟二皇子还未来提亲,那么给那个小溅人先定了亲,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惜,她晚了。
还没到老太太的院门口,谷氏的一个大丫鬟便追上来了,说是二皇子派了官媒向十九小姐提亲来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迅速的扑灭了,她知道,如此一来,宋冉卿必定会与她一同出嫁,只不过她走的是二皇子府邸的正门,是明媒正娶,而宋冉卿则是一抬小轿,悄没声息的从侧门抬进去。
二皇子妃,身份看似风光,可二皇子的心未必按照身份分配,她要的也不仅仅是身份,还有二皇子的心,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凭着宋冉卿的美貌和她如今的表现,她会屈居自己之下吗?
宋冉莹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沮丧过,一方面是胜棋,一方面是二皇子提亲,双重的压力让她想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声大哭。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冉卿能证明,因为她在院子里心情愉悦的偷听了很长时间,不但哭了,而且应该毫无美感,是嚎啕大哭,没有一点和风细雨、梨花带雨的样子。
正文 042 极品大夫(一)
其实冉卿明白,并不是宋冉莹愚蠢。
如果她的地位恰如其分的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那么宋冉莹绝对会找老太太和谷氏出手,把她随便找个人嫁了。
可惜,宋家从来都没把她当成宋家的一份子,而是一个随时夺取性命的奴才,所以,宋冉莹才在盛怒之下,直接动了杀心。
这是一个下等人的性命如草芥的时代!
冉卿已经把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她之所以敢对宋冉莹不敬,一是因为她已经赢得了二皇子的意动,有了做美人的可能,二是因为她现在有把子拔山扛鼎的力气,可以用轻功逃命,否则,她脾气再大,也得学会装孙子。
二皇子派官媒提亲的事情,冉卿在当天傍晚就通过亦墨知道了此事。
尘埃落定,她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放下了一件心事。
但完成任务,只是她保住自己和亦墨小命的关键一步,更重要的是,她要找出自己和亦墨身中何毒。
石磊号称医术高明,却看不出她中毒,或者看出来也不会说,这说明她不能再找他,那么应该找谁?
找亦墨?显然帮不上忙,冉卿曾经隐晦的试探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那么他为什么不知道?
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根本就没有中毒,那个神秘人背后的势力只是在吓唬自己,二是,他跟自己一样,中毒了也不能说,说出去就会死,第三种则是,他中毒了也不知道,解药是通过下在饭菜里的。
不管怎么说,这件关系到姐弟两个人未来自由与否的人生大事,是指望不上宋亦墨了,只能靠冉卿自己。
二皇子提亲的第二天,是十五,冉卿搬了新家。
十六的早上,冉卿照例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油纸包。
拿出那颗白色的,药味极淡的药丸,冉卿很想立刻奔到药店,找坐堂大夫看一看到底都是什么成分。
可是她不能,因为药拿来的时候,往往是毒发的最后一刻。
一旦过了巳时,还未服用,就会腹部剧痛,生不如死,她试验过了。
“小姐拿的是什么?”小秋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冉卿的房间,见她坐在窗下的书案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边看着一边唉声叹气,不禁感到很是诧异。
“没什么,看看我的手相,把药端上来吧,”冉卿不露声色的把药放到袖袋里,然后借着喝药把药丸放进口中,送了进去。
喝完药,用茶簌了口,冉卿苦笑一下,若非是那神秘人用宋亦墨的生命来威胁她不能在黎明前出房间半步,她现在只怕已经查到了到底是哪一个人送来的解药,她百分之八十确定,这人一定是宋府的,如果不是宋府的,又怎么能如此迅速的知道她搬家,以及搬家后的准确位置?
事情很难办,她现在虽有轻功,但是却因为不知道神秘人的身手如何,也不知道对方有几人,而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亦墨现在对她来说极为重要。
是小秋吗?冉卿打量着忙里忙外的小秋,。
不可能,她根本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更没有分身术。
她之所以一夜未睡,就是想要再度确认这一点。
在获得阎王赋予的能力之后,冉卿的听力和视力比之以往都敏锐很多,昨夜一夜未睡,等的就是黎明前的那一刻,小秋的房间里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寅时,院子外面才传来十分轻的脚步声,然后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脚步声再次消失。
看来,只有自己有实力之后,找到有力的帮手,才能揭开这个谜题了。
冉卿不再纠结,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床上。
一夜未眠,她需要睡个回笼觉,以保证晚上的办事质量。
天黑了。
这是个响晴的夜,大大的月亮升起来了。
虽然不是月黑风高夜,但却是翻墙出府时。
她利用胜棋这个刺杀事件,终于为自己谋到了福利——如今的院子紧靠着花园,翻了后院墙便可以出去。
宋家只是个做生意的富人,除了有几个家丁夜间在外院巡夜之外,并无武林高手,所以,出府并不难。
冉卿步履生风的飘出自己的院子,穿过萧条的花园,一路遇墙翻墙,遇房跳房,畅通无阻的出了宋府,自由自在的行走于夜间的锦城之中。
深秋的夜很寒凉,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
为了不节外生枝,冉卿走得很快,到福寿街的时候,月亮才刚刚爬上高高的树梢。
“梆梆梆……”福寿堂的大门被冉卿死命的敲响了。
“是谁?”里面有人问道。
“求医问药的,快开门!”冉卿压低嗓子说道。
“知道了,等一下,”应门的人态度很好,并没有因为冉卿敲门的声音太响而生气,听起来很有责任心的样子。
“吱嘎”,门开了。
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他看了冉卿一眼,笑着问道:“可是这位小哥儿生病吗?还是家里人病了需要出诊?”
冉卿如今画粗了眉毛,涂黑了脸,穿着一身粗布棉袍,完全是个家境一般的男孩子打扮,所以这男孩才称呼她为小哥。
“是我生病,还请这位小兄弟帮个忙,找个大夫看一看,”冉卿客气的说道。
“小哥儿不必客气,里面请,你今天运气不错,我师父正好在家,他的医术很高,一定药到病除……”男孩热情的引着冉卿穿过药堂,进了后面的堂屋,让她稍等,自己便去请大夫了。
不过盏茶的功夫,一个脸型瘦长,眼睛很小,鼻梁有点塌,嘴角带着笑,却是歪的,牙床有些鼓,一口的黄牙,蓄着长须的,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的矮个男人进来了。
这人长的距离救死扶伤的大夫形象实在有些差距,若说他是鸡鸣狗盗的贼人则看起来名符其实。
这样的也能当大夫?看起来不像嘛!冉卿顿时有了戒心。
心里划了问号,但是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么晚了,劳烦大夫了,”冉卿客气的抱了抱拳,以示谢意。
那大夫哈哈一笑,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那个男孩,“今天这个还不错,我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刺耳,而且浮躁,配上那样的长相,绝对会让病人起身就走,他看起来根本没有一个做大夫能给人的安全感。
正文 043 极品大夫(二)
那大夫哈哈一笑,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那个男孩,“今天这个还不错,我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刺耳,而且浮躁,配上那样的长相,绝对会让病人起身就走,他看起来根本没有一个做大夫能给人的安全感。
冉卿心道,这声音好难听!
她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并不在乎的表情来,虽然她工作经历不多,但多年的求学以及家庭教养早已教会了她从不以貌取人。
“哈哈,托小哥的福,我也总算赢了一回了,十两银子,哈哈,太不容易了!今儿诊费免了,”男孩一脸的欢喜,看向冉卿的目光澄澈,绝无一丝恶意,“这位小哥儿,赶紧坐下,让我师父给你看看,他老人家难得回来,更是难得有人敢让他看病,你运气不错,我师父没有治不了的病,”他笑嘻嘻的对冉卿说道。
运气不错?或许是吧。记得金庸老爷爷笔下的人物中,许多高人的形象都是很怪异的,说不定眼前这个也是。
一念之间,冉卿没有了顾虑,一屁股坐到那大夫的对面,伸出手臂,让其诊脉。
这男人虽然丑的极品,可是一双手却白皙修长,甚是干净漂亮,干燥温暖的触感让冉卿多了几分信任。
“这怎么可能?”那男人皱着八字眉,“那个老王八蛋还活着?”他似乎很激动,声音愈加难听了。
“怎么了,师父,”男孩赶紧把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凑过来,“这位是姑娘吧,”他说话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肯定,冉卿的手虽然并不算柔若无骨,可小巧的手型,纤细的指节还是逃不过这些医者的眼睛。
“小烦,去把师父的银针拿来,快去。”
“我叫小范好不好?这位姑娘还在呢,总这样叫人家……”小烦叨咕着出了堂屋。
冉卿并未在意小烦的唠叨,她的心里很紧张,自己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丑大夫的态度说明,他看出自己中毒了,而且有法子辨认,她的心情忽然迫切起来,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大夫,我的病能治吗?”
丑大夫并不说话,沉默的拿回放在冉卿脉搏上的手,眉毛仍然皱着,难看的五官在严肃的表情下看起来更加丑陋。
小烦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一只很精致的银质长盒。
丑大夫打开盒子,取出一只最粗的针来,说道:“老夫要放一点血,姑娘忍耐一下。”
他拉过冉卿的手,银针对准中指,手一抖,针便扎进去了,挤出一滴红得异常的血,用一只白色的茶杯盖接了,然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来,用干净的银针从里面挑了一些白色粉末在血液上,血液立刻与之发生了反应,冒出一丝丝白色的烟雾。
冉卿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丑大夫的面色此时已经黑了,垮着嘴角说道:“他娘的,这个老鬼果然还活着!小姑娘,这个毒非但我解不了,而且无人能解,既然每月都有解药,也算你命大,好好听话,活个三、四十岁,总没有问题,你走吧。”
什么!三、四十岁?这么短暂?她还来不及庆幸自己这么快的找到可以解毒的大夫,便被一棒子打晕了。
她正待说话,却听到小烦惊讶的说道:“师父,竟然会有你解不了的毒?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吹牛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你解不了的毒吗?”
“啪!”丑大夫一巴掌拍在小烦的脑门上,“闭嘴,我是不能解,而不是不会解,知道不?”
“为什么?”冉卿和小烦一起问道。
“师父,莫不是你和下毒之人打赌输了吧,赌注便是遇到此毒决不能给解吧,”小烦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他已经认定自己说的便是实情。
“叫你小烦,你还不认,你管我那么多,谁是师父?去吧,送这位姑娘出去吧,这毒我解不了,”丑大夫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烦,果然是被戳中了痛处的样子,说完话,还未等冉卿反应过来,便拂袖走了。
冉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夫,大夫,多少钱我都治,还请大夫发发慈悲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求人,虽然很是生涩,但事关自己生死和自由,所以喊出来的声音极为凄切,娇柔的声音更是能让人多生出几分同情。
“唉,这位姑娘,不用求他,我师父极为嗜赌,且赌品极佳,输了便是输了,从不会有不认账的时候,如今这种情况,你便是死在他面前,他或许会伤心,但是绝对不会救的,唉,我送你出去吧。”
小贩一脸同情的看着冉卿,虽然这姑娘特意改变了容貌,但是仍难掩住美色,他心道,这样的一个美人却成了毒药的禁脔,真是可惜,只怕这时候出来也是情非得已,他的心一软,从怀里掏出一张软软的东西和一个小瓷瓶出来,“罢了,这个送你,或者你有用上的时候,也算是替我师父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因为他的长相而有所怀疑。”
这是什么?软塌塌的。
冉卿接过来,仔细一看,和整张的面膜有些相似,奇道:“传说中的真皮面具?”
“这位姑娘很识货,不过这不是真皮的,而是我师父用胶制成的,足可以以假乱真……”
“小烦,快送她走!那面具可以多送她几片,再开些治疗风寒的好药,给她带走,老夫见死不救,心有愧疚,就算是补偿吧,”那丑大夫忽然又回转到堂屋,探了一下头,说完话便又走了。
冉卿心里明白,这种面具看起来应该极难制作,一送便是几张,如此慷慨,便是怎么求都不行了。
“这位兄台,难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不管是什么条件,都可以开出来,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事关生死,决不能就此罢休,冉卿把刚刚接过来的面具放回小烦的手上,恳求道。
“唉,我师父他的名号叫……唉,不能说,”小烦欲言又止,“姑娘,不若你这一个月内多来几次,看看我能不能跟师父想想办法,这几张面具,你拿着,他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冉卿仍然不去接,她看得出来,那丑大夫虽然丑陋,但是心地应该不坏,自己的病他能医而不医,一定会自责,只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