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疯狂- 第30部分

宋亦风的话还没说完，谷氏就已经有些丧气地垂了头，她再觉得自己的女儿好，也知道的确比不上才貌双全的马清芬，一时有些无语，觉得自己儿子的话说得没错，可是又心疼女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心头虚火旺盛，听得宋亦风要求娶马清芬，不由得大怒：“人家不要的，我们宋家自然也不能要，你叔父做那么大的官，在京给你求娶一个，于你将来的前程十分有利，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

冉卿不再听里面说什么，她抚了抚自己的脸，心道，那一个是因为二皇子要杀自己，这一个是因为石磊要杀自己，这一张脸，非但没有祸国殃民，反而不断祸害自己，还真是有够窝囊的。

不过，石磊为什么要拒绝马家议亲，马清芬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骄傲，但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怎样争取男人。

算了，无论他们要嫁谁娶谁，都与她无关，有这功夫，不如去外院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更加详细的东西，看看这些道士要如何杀她，保命要紧。

宋亦风会武，冉卿屏住呼吸，小心再小心地合了瓦片。

几个起落，到了外院。

外院住的人不多，穿过几个院子，发现一处院落灯火通明，几个厢房都住上了人。

看来就是那里了，冉卿心道。

她记得道士都会武功来的，像是张三丰之流的。

所以，她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就近观察一会儿，然后捏碎瓦片的一角，扔在院心的花盆里，发现没有惊动任何人，才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

“师父，到底是锦城四大家，有钱，风水也不错，嘻嘻，那些丫鬟姐姐也很漂亮，”一个身穿道袍的小道士，一边打理床铺，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

罗汉床上翘腿躺着一个颌下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道，须发长髯，原本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却因为小道士提到的丫鬟，嘴边流露出一种称之为涎笑的笑容来。

“只可惜，没吃饱，居然真的做了素菜来，晦气！”小道士抬起腰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抱怨道。

“清风，你哪来那么多牢骚，做了这一笔，什么吃的喝的没有，女人也管够，……呵呵，算了，毛还没长齐呢，跟你说什么女人？”老道伸长身子，抻了个懒腰，“赶紧去弄洗澡水来，赶了一天的路，脏死了。”

小道士答应着出去了。

冉卿觉得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刚要离开，却听见那老道嘟囔了一句：“风水好，也架不住有钱人自己造孽啊！假戏真做，那是要死人的。”

老道说完这一句，就闭了眼，很快有鼾声传了出来。

冉卿皱了皱眉，这老淫贼，这么快就睡着了，倒是说个清楚啊！

这样的败类，只怕是人人得而诛之！

若是这时候杀了他，只怕谷家也说不清楚吧，一举两得。

她的心思一动，取出怀里的飞刀，对着那老道起伏的咽喉比了比……

清冷的月光下，锋利的刀刃散发着刺眼的寒芒。

不行！冉卿收起飞刀，一来她不会发刀，失手的可能性极大，二来，一旦她动手了，宋府以后会加强警卫，会给她以后的行动带来困难，三来，怕是会惊动控制自己的暗势力，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便宜这个老贼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收拾他。

冉卿遗憾地离开正房的屋顶，飞身去了厢房，再探究竟。

厢房里住的是老道士的徒弟，小道士的师兄弟，冉卿头看的是两个眉目清秀、年纪约有二十的小伙子，两人也在聊天。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师兄，师父这一次准备替这宋府的主人除去谁？听说要用狗血了，”这人说起狗血，声音明显的抖了几下。

“是呗，不知道哪个要倒霉了，师父的化尸水可不是闹着玩的，多了弄死人，少了毁人容呢，”另一个接着话头说道。

化尸水，真的假的？看来是掺在狗血里的……

冉卿自动脑补了捉鬼的情景，一路飞奔回了自己的院子，看来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狗血临头了，否则就是一个死啊。

正文　063　要你态度

冉卿做了一夜噩梦，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了书院。

在书院门口，恰巧遇到马清芬，她先来一步，挽着侍女，已经进了大门。

想起她帮忙宣传自己设计耳环的事，冉卿想要上前谢谢她，但忽然又想起石磊拒婚的事，又止步不前了。

连宋冉云都觉得自己跟石磊有点什么，保不齐她更是这样想的，更何况，她宣传耳饰，也并非为了自己，不过是借着自己为由头，多接近石磊罢了。

在三角恋上，女人对付女人最愚蠢不过，对付男人才更见成效。如此看来，马清芬果然是聪明的。

只是，在这个关口她还来书院，难道不怕悠悠众口吗？

看着马清芬挺直的后背，冉卿悄悄竖起大拇指，这个女孩子，果然配得上她的名头，‘小诸葛’名符其实。

石磊这样的女孩都不要，以后会后悔的吧？

……

念念书，写写字，弹弹琴，逗逗小朋友，一个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亦墨陪着冉卿吃了晚饭，刚刚要给冉卿汇报昨天晚上习武的事情，就被亦墨的奶妈打断了，她带着亦墨回他自己的院子，并转述谷氏的话，通知冉卿晚上有道长驱邪，务必要留在院子里，以免被外男冲撞了。

亦墨原本兴奋的小脸，马上垮了下来，趴在冉卿耳边一再叮嘱要她小心，才担忧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冉卿有些心疼，十岁的男孩，正是淘气的年纪，而亦墨却始终乖巧听话得不像男孩子。

把男孩养成这样，谷氏功不可没啊！

“难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吗？”看着亦墨瘦瘦的身影，冉卿喃喃道出声来。

小珍侍立一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冉卿，道：“越是富贵，想要的就越多，十三少爷能活到这么大已经算不容易了，大夫人不会坐视十三少爷分掉大少爷的财产的，小姐要及早打算了。”

冉卿轻哼一声，“贪婪要有贪婪的本事才行！”只要小墨有实力，那么同为宋执裕的儿子，宋执裕不会坐视不管的，未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小秋，去把大家叫来。”

小秋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其他四人都进了屋子。

“大家大概也猜到了，这次道士来驱鬼，其实不过是大夫人用来对付我的把戏，大家也不用慌张，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现在，你们先帮我把凳子放到我屋子后面靠墙搭起来，务必搭稳，一会儿我们用它出去，”冉卿一边说，一边打开窗子，单手撑着窗台跳了过去。

除了小秋之外，其他几人都很意外，看起来娇滴滴的宋家小姐，身手竟然如此敏捷，而且遇事不慌不乱，有条理，有对策。

于是，她们看向冉卿的目光多了些别的内容，少了一些故作的尊敬，多了一些信任。

因为是内墙，所以墙并不高，搭一把椅子，再放一个杌子，搭腿上去，就可以骑上墙头了。

天黑了。

冉卿带上面具，换上丫鬟的服饰，循着老路出去了。

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一切物体都清晰可见。

内院果然静悄悄的，路上空无一人。快到二门的时候，冉卿放慢了脚步，找到一个能看到二门的合适距离，藏在一棵丁香树的后面。

等了约有盏茶的功夫，二门开了，呼啦啦的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宋亦风和刘管家，两人一左一右陪着那个老道士，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小道士。

几人并没有直接奔最东面冉卿的院子而去，而是真的让那小道拿着风水罗盘，仔仔细细的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测了过去。

假戏真做！

看来谷氏以及宋家确有很多冤死的人，所以借此机会清清内宅，定定心。

冉卿远远的跟在后面，直到月上中天，这伙道士离自己的院子越来越近了，她才悄悄离开。

看来这番折腾，问题必须出在自己身上了，针对性很强。谷氏虽然看不惯那些妾氏，却因为有宋执裕罩着，并不敢真的随意打杀。

难道自己就是好欺负的吗？哼，不但是我，我的奴婢也不会被你们随意欺负的。

她迅速取道花园，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摘了面具，重新换过衣服。

叫来所有人，准备立刻跳墙出去。

……

除了月如之外，包括有些年纪的两个婆子都很顺利的从墙头跳下去了。

“小姐，我怕，呜呜……”月如看着下面两米高的距离死活不跳。

“月如，别怕，邱婶力气大，邱婶在下面接着你，”邱婶伸开双臂等着接她。

“我不敢，真的不敢嘛，”月如满脸的泪水拒绝。

在下面等着收椅子和杌子的冉卿有些怒了，她噌噌地上了杌子，忍着火气说道：“你若是喊出声音来，我就把你重新卖了。”

她满意的看到月如用手捂紧了自己的嘴，“你们接着！”一把把月如推了下去。

“唔！”月如小声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可以忽略不计。

冉卿把椅子和杌子搬进去，闩好大门，再回到正房后面，壁虎般地爬上墙，也不等邱婶子接，径直跳下去，一摆手“走！”

一行七人从花园穿到外院，冉卿本想去找宋执裕，却不料他的书房黑着灯，显然不在。

略一思忖，她去了老太爷的院子。

老太爷正在书房喝茶读书。

冉卿敲门进去，福了一礼，“拜见祖父。”

“内院不是禁止出入了么，为何你还在这里？”老太爷挑了挑眉，继续看手里书，语气淡淡的问道。

“祖父，十九是不是你的孙女？”冉卿开口就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老太爷身边上了年纪的长随宋才意外地看了冉卿一眼，自打十九姑娘被送到花园的小院之后，老太爷曾让他关注过她。他把她的情况报给老太爷之后，老太爷只说了一句：“有勇无谋，光有好颜色，只怕是红颜祸水，就让她平平静静地在花园里生活吧，多注意些她的安全便也罢了。”

当时他觉得老太爷说的很中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难道这孩子藏拙了？如此咄咄逼人的跟老太爷要态度，表明她知道此次请道士来，是谷氏想要对她不利了，这孩子好像长大了，变得精明了。

正文　064　老奸巨猾

老太爷皱起眉毛，表情有些不耐，一双深沉的眼直视过来：“如何这样问，自然是的！”

“是亲的就好，祖父，十个手指伸出来不一样齐这个我了解，可是十只手指切掉一只，是不是一样痛，我却不知道，请祖父为孙女解惑，”冉卿的目光不闪不避，语气坚定有力。

“我随你去一趟好了，”老太爷站起身，摆手叫上宋才，走了。

冉卿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愣了一下，才赶紧跟在他身后，心道，虽然这老头偏心，可还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原来宋家的人也不都那么可恨。

一行人很快到了内院，刚一进垂花门，冉卿就看见马氏带着两个大丫鬟从自己的院子出来，正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马氏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宋才提着灯笼引路，老太爷大步流星正朝自己走来，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把脚停住。

“见过父亲，”她让到一旁，敛衽行礼。

“嗯，”老太爷哼了声，匆匆越过。

冉卿叫了声五婶，点头一礼，也超过马氏，跟了上去。

时间很紧迫，一旦宋亦风敲不开门，就会强行打开，里面没人，他们必定会知道自己逃了，那样一来，即使她带老太爷赶到，也会落了下乘。

转个弯就到冉卿的院子了，听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冉卿带人停了下来，“祖父，您先去。”

老太爷微微一笑，原来这个孩子他看错了，除了出身，其他的她不比十三丫头差，都给二皇子实在可惜了。

老太爷摇了摇头，自己带着宋才过去了。

“十九侄女，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提早宵禁，不许进出吗？”一直跟在后面的马氏，忽然上来趴在冉卿耳边说道。

冉卿知道马氏肯定会跟在后面，这位婶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谷氏的机会，也不知她从哪里得到了风声。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者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冉卿正式敛衽一礼，然后俏皮地嘘了一声：“五婶，先听听那边怎么说，有好戏哦！”

马氏虽然没啥心眼，不善机锋，但也知道这是冉卿要整治谷氏的前奏，她两手提着裙子，又往前走了两步，两手扒着围墙，探出半个头去，然后又对冉卿招招手，示意她也上来细听。

冉卿赶紧摇摇手，示意自己不用去，听得见。

那边老太爷已经与那道长互相见了礼，问道：“亦风，其他的都查完了吗？”

宋亦风恭敬地说道：“回祖父，只剩这个院子了，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哦，这个有问题吗？”老太爷的语气忽然淡得有些冰冷。

宋亦风似有所感，顿了顿，迟疑地说道，“呃……，祖父，道长说有些问题，这里风水不好，宅子的格局不够开阔，二黑和五黄病符落到之地，容易招致阴邪，只怕是有人已经被阴魂附体了。”

“哦，果然？能够测出里面有人被阴魂附体？”老太爷抬高声音强调一遍。

“是的，老太爷，那女鬼就住在正房，罗盘现在抖个不停，还请老太爷出面，请里面的丫鬟婆子把门打开，此乃恶鬼，已经完全控制了里面那位的心神，不除会招致家宅大不幸，”那老道言辞恳切，一副要拯救你家于水火之中的模样。

“正房？能否测出是哪一位？”老太爷问得很仔细。

“正房主屋，坤位，是阴穴，常在那里的便是女鬼附体之人，”老道捻着胡须，眼神坚定，说得言之凿凿，清朗的声音不见一丝心虚。

“哦，原来如此，那要如何驱鬼？”宋家的人都高，老太爷也是如此，他负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老道，低垂的目光透出两缕鄙夷的寒芒来。

老道并未注意到老太爷的眼神，仍然十分自信地说道：“老太爷放心，待贫道进去，做场法事，捉了那鬼，一盆狗血，自然会让她原形毕露。”

老太爷看了看小道士拎着的那桶散发着血腥味的狗血，冷笑道：“亦风啊，你先去吧，这里由祖父处理了。”

嗬，真心疼孙子啊！冉卿耸耸肩，这老头真狡猾，先是绕着圈子让老道把话说死，好在自己出现后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以证明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