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老娘就等着你来了,冉卿又赶紧转回茅房,一手扶起那人,伪装成他仍在尿尿的样子,另一手准备好迷药,靠在茅坑内侧,只等着那人来。
“怎么还撒不完,不会是站着睡着了吧,”那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还是走了进来。
他刚一露头,冉卿的迷药便迎面扑了上去。
“什么……”那人闻到异味,感觉不对,刚要大喊,声音还在喉咙里,便被冉卿一个手刀劈在脑后,沉沉的倒了下去,压在那醉鬼身上。
冉卿拿出匕首,犹豫了,不杀是给自己留下祸患,给风满楼保存了实力,若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自己于心不忍,她想了想,取出身上的月月舒,掰开两人的嘴巴,把药丸放了进去。
因为对方实力不明,冉卿怕夜长梦多,决定速战速决,她把亦墨接应进来,两人分头行动,向各个房间里吹迷药。
内院一共六个房间,姐弟两人每人三个,冉卿先解决了上房的两个房间,她正欲向东厢房吹迷药的时候,只听亦墨那里发出“噼啪”的一声脆响。
不好,冉卿立刻戳开一个窗纸,将迷药吹了进去,然后纵身飞起,拉起亦墨,上了西厢房的房顶。
“什么人?”里面的人功夫果然不赖,说话间,两人破窗而出,见院内无人,正要向上飞跃,亦墨将怀里的致命毒粉已经全数撒了出去。
却不料那两人早有准备,身形一滞,又落了下去,用袖子掩着口鼻。着地后,单腿一蹬,又飞身上了东厢房。
其中一人大叫道:“千面……”
冉卿双手齐挥,两道白光倏然而至,那两人还没有落到房顶,便闷声掉落下来。
这时候,东厢房的两个房间纷纷跑出人来,冉卿已经吹进迷药的房间跑出的两人跌跌撞撞,显然已经吸进去少部分迷药,但另两人已经趁着冉卿发出飞刀的那一刻蒙住口鼻攻了上来。
“走!见机行事!”冉卿一把推开亦墨。自己迎了上去。
那两人挥舞着手里的长刀,从两侧夹击过来。
“你们以为蒙块破布就会挡住我的迷药吗,太小看我们了。小墨,给他们来点儿大餐!”冉卿一边退避一边喊道。
亦墨虽然没听懂大餐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冉卿的目的,他从怀里拿出两只瓷瓶,正欲拔开瓶塞。只听其中一人喊道:“你去对付他!”
另一人心领神会,立刻飞身扑向亦墨,这给了冉卿机会,她一心二用,陡然把身体拔高丈余,避开那人的攻击。另一手却发出了第三把飞刀,直接飞向攻击亦墨那人的后背,直接命中。那人倒在亦墨的脚下,径直滚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三弟!”那人大吼一声,悲愤欲绝,手里的刀光暴涨。攻势狠戾,如狂风扫叶。把冉卿逼得步步后退,既无招架之功,也无还手之力。
“够了吧,”亦墨的声音忽然在这人的身后阴测测的响了起来,他只觉得后背先是一热,然后是一阵剧痛,发出去的招式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颓然收回,拄在地上,跪了下去,死死的咬住牙关,怒目圆睁,瞪着偷袭的亦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什么看?你若是不出来杀我们,你们也不会死,”冉卿踢了他一脚,亦墨泼出去的其实和现在的硫酸差不多,虽然烧了一片皮肉,但于生命无碍。
“姐,这人没死,”亦墨去看那个被称作三弟的人,见他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向他哥哥那里爬去。
“还真是命大,也算他命不该绝,小墨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她那一刀虽深,但并未伤到那人要害,只是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冉卿把几个房间的人统统搜出来,集中到院子里,果然正好有十个人,与老朱所说相符,这说明老朱颇为可信,她心里踏实了几分。
除了已经死了的两个,还有八个人,冉卿把他们捆了,给每人喂了一颗月月舒,然后找来凉水泼醒了他们,说道:“你们被我下了千面神君的独门毒药,解药我这里有,每月服用一次便可以避免毒发。若是想解毒,就用风满楼的可靠消息来换,如果能找到解毒的办法,那就当我发了善心,放了你们。今天是初三,这个月中旬,我希望能在这里的陶瓮中得到你们提供的消息,如果属实,我会在初三之前把解药放到这里。如果你们做得好,我不但会给你们彻底解毒,也会给你们发些银子,数目不会低于风满楼,你们好自为之吧。”
冉卿想得很巧妙,都是全武堂的人,消息的来源是一致的,老朱和这些人的消息互相印证,可以得到消息的准确性。
此时亦墨已经从被锁着的柴房中,救出高婶子的三个儿子。
三个宝面无惨白,身体十分瘦弱,显见已经被关了许久。
两人解开三兄弟的绳子,开了二门,找到外院正在流着泪祈祷的高婶子,冉卿道:“高婶子,是我,吓坏了吧,这里有二百两银票,你带着他们三个赶快走,不要再回来这里,只要离开这里,隐姓埋名的生活一段时间,就没有事了。”
高婶子听出是冉卿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冉卿递过去的银票推了过来,“夫人,你做的瓷器,我的三个小子烧了,都卖了大价钱,我们在别的地方买了宅子,已经够了。”
“哦?”冉卿挑了挑眉。
这时,大宝扑通一声跪下了,“夫人,是小的不对,本来是小的要烧自己做的瓷器的,可是看夫人做的奇特,就跟我的瓷器一起烧了,后来贤王来了,把夫人的瓷器都买走了。给了我们很多钱,所以……”
原来是这样!冉卿的心里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意外,又像是有些甜蜜。
“我的瓷窑可还在?”
“贤王买了瓷器之后,砸了,他说人不在了,没有人有资格用夫人的瓷窑,”大宝道。
很好!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冉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说明风满楼的人不会知道她的瓷器风格如何,最多会引起武文斐的注意。不过,她已经找到办法避开他了。
“既然买了宅子,为何不马上离开?”亦墨突然问道。
高婶子接连叹了几口气。道:“命里合该有这一劫,当时我们想着这院子没人,要给夫人看看院子,哪料到贤王刚走,这伙人就来了。将近半年了,我这心就没放下过,呜呜……”她说着说着便放声大哭起来。
冉卿抱住高婶子,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说道:“婶子,是我对不起你们。别哭了,逃命要紧,他们不知道你们的新宅子。就躲在那里,暂时不要出来了,现在就走,这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打发走千恩万谢的高婶子一家人。天已经亮了。
冉卿与亦墨没有马上回城,而是摘掉了蒙面的面巾。脱掉夜行衣,继续沿着官道向远处的村镇而去。
“姐,为什么来这边?”亦墨问道。
冉卿道:“姐姐琢磨着,现在天亮了,我们此时进城不安全,另外我打算在这里买庄子,这里有陶土市场,咱们用料比较方便,而且附近土窑比较多,有利于咱们隐藏,小墨你觉得姐姐考虑的对不对?”
亦墨想了想,点头道:“姐姐说的对,越是这里越是安全,就在这附近买吧,听说附近有位大儒,闲了说不定可以请教一二呢。”
冉卿笑道:“那可感情好,姐正愁你们几个的学问无处着落呢。”
姐弟俩说笑着向不远处的镇上走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地上起了一层雾气,远处的民宅冒出缕缕的炊烟,官道旁杨柳依依,小河叮咚,一派大好春光。
冉卿无事一身轻,心情极好。
她哼着小曲,带着亦墨上了一座矮山,两人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官道上的人多起来,村镇里开始进人,才起身离开,去了镇里。
镇子不小,而且五脏俱全,客栈、餐馆、店铺林立,冉卿带着亦墨进了一家刚刚开张的牙行。
里面的一个经济迎了上来,“两位小哥,什么事?”
冉卿道:“我家主子想在这里买个庄子,地不用太多,房间要多一些,偏僻一些的也可,有没有?”
牙行经纪道:“巧了,手头正好有个庄子要出手,比较符合你们的要求,只是庄子的西边都是土窑,东家嫌弃住在那里有些失了身份,不过价格很公道,你们看看不?”
西边还可以,此地离海比较近,风向西刮,庄子在东边,影响不算大。冉卿心里一乐,这可是歪打正着呢,不过她脸上不显,说道:“只有这一处吗?”
那经济道:“看你家主子想出多少钱了,这处庄子的东家急着脱手,三进院落,十几亩地,只要五百两银子,其他的庄子地多,房间少,两进院落,最少也要三百两。”
冉卿勉强应道:“好,带我们都走走吧,主家的确也不太富裕,这京城的地价就是高。”
经济高高兴兴的锁了牙行,带着两人先去了五百两的那个庄子。
那处庄子所在的地方叫七里坡,的确是土窑聚集的地方,离着老远,冉卿就看到几个大烟囱冒着滚滚的黑烟。
沿着一条平整的土路走了两刻钟,就到了庄子。
庄子不小,前头是十几亩地,地头是一座三进的大院落,庄子的主人大概刚刚搬走,里面虽然有些狼藉,但是屋子是新的。
院子前面种着几棵参天的大树,一根粗枝上还系着一个秋千,站在大树前面的岩石上,能够看到大海,西面有条小溪水,约有二十几丈的样子,取水很方便。
参观完整个庄子,冉卿看着亦墨一眼,见他板着小脸。但是眼里的喜悦却是清晰可见的。
两人都很沉得住气,又看了其他两处庄子,最后,冉卿假装勉为其难的说道:“贵的贵,脏的脏,还真是不好下决心,要不你给问个实价,我好回去与主人交差,若是主人同意,我们这两天就过来把手续办了。”
牙行经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桩买卖。立刻派自己的儿子去问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那小子回来了,说道:“七里坡的那个东家说房子都是新的最少四百五十两。再低就不卖了,另两家说,都是实价,爱买不买。”
人家都这么说了,冉卿若再讲价就没什么意思了。立刻定了七里坡的庄子,约定初四来办手续。
两人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了,小珍两口子以及安文兄弟三人正在焦急的看着大门,生怕两人出了什么事。
姐弟俩一进院子,几人就扑了上来。先是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赶紧又问有没有吃午饭。
冉卿很感动,笑着说道:“让你们担心了。事情都办完了,而且很顺利¨。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而且我还带了好消息回来,咱们马上就有新的庄子了。”
亦墨拉着安文说道:“安大哥,那可是个好地方。你去了也会喜欢的,附近还有一个大儒。我们学习相信也能解决。”
安文原本正在担心学业,一听此话,立刻来了精神头,“真的?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庄子?”
安武兄妹和小珍夫妻也一起期待的看着亦墨,他们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庄子能让宋家的小姐和少爷欢喜成这样。
未料,亦墨却卖了个关子,神秘的说道:“等搬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初四一大早,冉卿姐弟便带着周毅拿上印章去了牙行,重新参观了一遍庄子,付了银票,让牙行代办了手续。
接下来,除了安文三兄妹不能出门之外,其他四个大人都忙碌起来,找人修葺房子,买家具忙得不亦乐乎。
十三那天,冉卿带着帷帽,去了粥屋附近,发现那里已经关了门,她在街上给了一个孩子一小块银子,让他上去敲门,自己藏在街对面的饭店里瞧着,发现那里果然没有了风满楼的人。
于是她在晚上悄悄的潜了进去,在那张画的后面放了五十两的银票,同时收获了一张字条,然后悄悄的回了院子。
“这里安全了,暗杀司的人正在找你,小心。”
冉卿烧了字条,结果在她料想之内。
城里的粥屋好办,城外那处庄子却有些棘手。
月中的时候,冉卿去了镇上,找到镇上高婶子提过的一个女人,假装问高婶子的情况:“这位大婶,你知道高婶子去哪里了吗?听说她要给我姐保媒来着,可是怎么总也看不见人呢。”
那女人道:“呀,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她主家的条件不错,很有钱,我还想着把我家的侄女介绍给她呢,不过最近都没消息了,她现在很少出来,几个儿子也总看不见,不知道是怎么了。”
冉卿拿出一块五两重的元宝,“大婶,你去帮我找一趟呗,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说法,这都一年了,我姐本来年纪就大,可着急出嫁呢。”
那女人有些犹豫,心道我侄女还想嫁呢,我为什么帮你打听啊,可是她又一想,打听了也不一定成,白得五两银子也不错,她笑着说道:“也好,我这就去,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那女人乐颠颠的去了。
冉卿压低了斗笠,远远的跟在后面,那女人到庄子门口的时候,冉卿藏在两棵树的后面,悄悄的看着。
那女人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应门,垂头丧气的回了镇上。
冉卿比她先到镇上,见她回来,赶紧迎了上去,“大婶,怎么样?高婶子可说什么没有?”
那女人道:“庄子没有人,看来这事悬了,叫你姐姐赶紧找其他的人家吧,这事没戏了。”
冉卿道了谢,从庄子的后院潜了进去,找到院子里的陶瓮。
果然有几张用油布包好的纸条在那里,冉卿笑道,到底还是小命要紧,居然想得如此周到。
纸条的内容大同小异,但透露的信息却吓了冉卿一跳:刑司与暗杀司月末抵达辽县,刺杀的人物不详。
这消息真假难辨呐。那几人现在穿一条裤子。若是两司共同行动,只怕刺杀的人物地位不低。
这里还是不安全,冉卿收起纸条,用油布放上八颗解药,迅速离开。
庄子的事情,冉卿全权交给了亦墨和周毅,小珍负责采买,她自己则混迹于茶楼、酒肆、妓院之中。
宋执裕的新宅子,她也去了两次,但因为院子里似乎有好手在护卫。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二十三这天下午,冉卿照例去了茶楼,要了一壶碧螺春。
茶楼里有说书的。这些日子都在说武文斐大败荣国的故事。
今天也不例外,说书的说完武文斐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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